正文 31.拒绝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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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分钟，心境变了，态度也立刻截然不同。她望向张母，微微抿一抿嘴, “我手疼，没办法做这些事情，即使现在没有放假，以我现在的状态，学校也会同意我请假的。”
言下之意是你别太过分，我连上班都需要请假的状态，你还好意思来使唤我吗？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暗示，只怕先得自己臊一臊。可惜，张母不是一般人啊，尤其是在儿媳妇面前，优越感十足，错的也是对的啊。
在别人面前，她还要顾及几分道理和面子，晴晴这里，所谓出嫁从夫，娶过门的媳妇，可不就得听丈夫的，听婆婆的。她在晴晴这里，有自然的优势啊。毕竟，张克勤是她生的，是她养的，含辛茹苦培养得这么优秀，这就是她心血的结晶啊。
哦，这样的结晶，被你周晴晴唾手而得，你还不得感激涕零啊？
你要是敢不听话，丈夫这里就讨不到欢心，看你怎么办？
抱着这样有恃无恐的心态，她根本不管晴晴明示暗示的拒绝，又开始自己的忆苦思甜：“我每年都是这么过的，买粽叶买糯米，洗粽叶淘米包粽子煮粽子，还要做成不同口味，甜的咸的豆沙的蜜枣的，多少次都忙活到半夜一两点钟才合眼，别人都等着吃现成的，好不容易娶到儿媳妇进门了，我就盼着有人来搭把手，谁知道还是要我这把老骨头辛辛苦苦地熬啊，啊。难道我就是该着劳碌的么？”
张克勤的脸色已经黑得像浓重的乌云，频频给晴晴使眼色，晴晴却不吃他们这一套了，生硬地回了一句：“觉得累就不要勉强，谁爱吃谁自己动手做。”
张母一愣，继而满脸的不赞同：“人怎么能只想着自己呢？那也太自私了，都是一家人，老的小的，都张嘴等着呢，我就是再累再苦，也得咬牙撑住了。”
真是，横竖都有理啊，晴晴简直气笑了，配合地连连点头：“你可真是无私。不过，这次真没办法帮你。我累了，先休息，你们慢慢聊。”
她一边说一边往房间走，摆明了不想和她多说。
张老太不可置信地望着儿媳妇的背影，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媳妇怎么回事？我前一阵子还夸她，有长进了，自从进了门，慢慢也知道体谅老人了，怎么，不过一个月，又变回阴阳怪气的老样子啦？出去浪了两天，心思又野了是不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克勤你得管管她。”
张克勤虽然孝顺亲妈，终究也心疼晴晴，硬着头皮说：“妈，晴晴现在干活真不太利索，让晓美下班了来帮你好不好？明年，明年我一定让晴晴参加。”
张母撇撇嘴，她不要别人帮忙，就要晴晴：“就知道护着你老婆，你妹妹刚调到财务室去，年底结账最忙，正是表现的时候，哪里好让她分心的？”
“那就少包几个，自己家里几个人吃一点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原本以为你媳妇会来帮忙，糯米和粽叶都买得格外多呢，多包一些，亲戚朋友家里送几串，又实惠又便宜。”
“反正大米粽叶也不会坏的，放着明年再用吧。”张克勤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母对他这种态度十分不满：“过年过节的，难道她借口手上有伤口，就可以一点力都不出？”
“那倒不是，妈，她是手上有伤，其他事情都可以干啊。你这几天要采购跑腿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她办。明天即使勉强叫她过去，其实也出不了多少力。这样吧，这几天让她帮你带着乐乐。等过去一星期，伤口结疤了，就可以帮你干活了。”
张母想了想，虽然不满意，不过,带外孙子确实也挺烦人的。
“这样也好，乐乐这臭小子拖油瓶，现在越来越调皮了。他那个缺德的奶奶不肯管他，姓刘的孩子，却总是赖在我们张家，整天的添乱，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累散架了，你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了他们刘家的，连累我也跟着受累。当初我就反对，这死丫头是脂油蒙了心，寻死觅活地和我闹，也怪我，心一软就依了她，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老公不上进，公婆又不肯帮衬，辛辛苦苦拉扯儿子，还不是要指望娘家。她自己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克勤啊，你妹妹已经这样啦，我们可就都指望你了。”
“嗯，妈你放心。”
张克勤心不在焉地点头，一提起妹妹的婚事，他心里就被愧疚后悔逼得一抽一抽疼。晓美读中学的时候，也是个文静秀气的姑娘。每天认认真真读书，做作业。那时候，她最喜欢的电视就是各种都市言情片，理想中的大学是外国语学院，梦想着自己也能成为出入高档写字楼的一ffice小姐。
可惜，高考时发挥失常，没上本科线。张克勤现在无数次后悔，其实，妹妹成绩不错，如果让她复读一年，考上一本的可能性依旧很大。而且，当时就算上不了一本，花钱读一个民办学院也是可行的。怎么样也不应该贪图省钱，让她立刻就去超市当收银员挣工资啊。
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原因，张克勤敢肯定，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坚持读研究生，而是踏踏实实找好工作上班，父母肯定会支持晓美继续上学的。
就是这样一次草率的决定，晓美的之后的人生都被改变了。刚毕业的高中生，在超市当收银员，和周围的环境和人际都格格不入，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晓美认识了超市的促销员刘伟刚。
两人年龄相仿，刘伟刚又能说会道，对晓美百般照顾，下雨了送伞，下夜班护送回家，交接班的时候准备点心，虽然每一件都是小事，可是在失意孤独的张晓美来说，却是难得的周到体贴，令她难以拒绝。两人的感情快速升温，不到半年就谈婚论嫁了，往日里还算听话的晓美，那时候真是铁了心，没有婚房，不怕，没有聘金，不怕，有情饮水饱，父母的好言相劝也罢，呵斥打骂也罢，她就是执拗到底，非刘伟刚不嫁了
最后，还是父母拗不过晓美，同意了这桩婚事。结婚后不久，矛盾就暴露了。刘伟刚的新鲜劲过去，对晓美也远不如谈恋爱时殷勤周到。而且他个性好逸恶劳，得过且过，有空闲就上网打游戏，这令生性好强的晓美十分看不惯。
还有住房狭小，和公婆合不来，种种的不如意。等到乐乐出生以后，小家庭的经济更是拮据，两人隔三差五吵架，张克勤自己也不止一次看到晓美回娘家哭诉。
踩着自家妹子的肩膀上进，心里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自己跟着导师硕博连读，事业爱情双丰收，晓美却整日为柴米油盐操心，被现实磨砺得粗糙市侩。她和晴晴同年纪的，看起来却比晴晴老好几岁，站在开朗自信的晴晴身边，简直就像个中年保姆。晓美啊，哥哥对不起你啊。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能尽力补偿她罢了。
想到这里，张克勤越发大包大揽：“那就让乐乐来我们家，反正晴晴也放寒假了，闲着也是闲着。晓美有机会去财务，那是她们领导看重她，找机会我和她说说，学习不能松懈。她已经有了自考本科的文凭，趁现在年轻，我辅导辅导她，再去多考几个证书，或者可以试试事业单位和机关单位的公开招考。”
张老太一听这话很高兴：“好，还是你读书多，想得就长远。唉，你妹妹不容易啊，都是我的罪过，当初应该让她继续读书的，生生把她给耽误了。”一边说，一边抬手擦眼泪。
张克勤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妈，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我会帮她的。”
好言好语一番安慰，送走了老娘，张克勤片刻不耽搁地跑到房间里去看自己老婆。晴晴已经换了外套，正靠在床头看电视，见他进来，眼皮都不抬。
张克勤在原地站了几秒，想起了什么，转身出去倒了一杯热茶来。
“晴晴你渴不渴呀，来我喂你喝点茶吧。”他关切地问，把杯沿送到晴晴嘴旁。
晴晴依然不说话，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热茶，继续看电视。
“那个，晴晴，我已经和我妈说好了，先让你把手上的伤好好养好，这几天都不用你过去帮忙了。”
晴晴心里冷笑，说得好像给了自己多大的恩惠一样，我又不想吃你们家的粽子，我又不是你们花钱雇来的保姆，谁规定我一定要去你妈家里服劳役啊？
她嗤笑出声，“那我可谢谢你们体谅了，东家。”
张克勤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尴尬地搓着手掌，“其实我妈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自己是苦过来的，你这点小伤口，在她看来真不算严重，你也体谅体谅她，老人也不容易。”
又是这套言论，晴晴忍无可忍,开口打断他的话：“你少来扯这些陈年旧事，古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外婆和你奶奶当初对你妈不够好，她到现在都耿耿于怀，那你妈就更应该以她们为戒才对。她过去受了苦，不是她可以随意刻薄别人的资本。”
张克勤的笑容僵了僵，虎着脸说：“你讲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也没有怎么刻薄你吧，我妈就那么一说，你不肯去，也没有为难你。你反倒在背后数落她。”
晴晴不屑地扭过头，“我的手受了伤，我不去是合情合理的，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张克勤息事宁人地说：“即使你明天去了，我妈也不会让你干重活的，只是老人上了年纪，喜欢有人陪着，比如我妈自己包粽子的时候，你在边上递个材料，搭把手，陪她唠唠家常，也是一家人亲热的意思，你别钻牛角尖。”
“这样的亲热，你和你妹妹怎么不去？”晴晴没好气地反问，不等张克勤回答，她又忽然说：“我饿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张克勤愣了一下，又心疼起来，“你还没吃饭哪，怎么不早说，路上就可以买些吃的给你。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做。”
其实，晴晴还惦记着晚饭时候的那碗汤，不过,大晚上的做鸡汤，想想也不现实。只好——
“嗯，我想喝汤，热热的，鲜鲜的。”
张克勤站起来，“那就给你做点番茄蛋汤吧。冰箱有鸡蛋，我去路口的超市买些番茄来。”
张克勤拿上钱包就要出去，与此同时，外面的人对了对门牌号，正抬手打算敲门，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有点吃惊。
“请问你找谁？”张克勤率先开口。
“我找周晴晴小姐，丁总让我来给周小姐送餐。”
张克勤这才注意到来人还提着一个硕大的保温箱，晴晴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依稀认得，来人是永和庄园的服务员，此刻正利落地把一盘盘菜依次从保温箱里拿到桌子上摆好，最后上桌的是个陶瓷煲，一拿出来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周小姐，丁总说您最近手上有伤，要注意忌口，所以几个菜都偏清淡。这是我们的电话，您可以随时联系我们订餐。”
这个服务员明显是训练有素，彬彬有礼地交代几句就告辞了。
晴晴早已经垂涎欲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克勤，快拿两个碗来喝汤，这么多吃的，不用买番茄了。”
张克勤帮她盛出一碗鸡汤，她拿着个大勺子，一口一口快速地喝完，看了一眼克勤，问道：“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明天周六，我休息，后天得上班。”
“那你明天陪我回娘家吧。我挺想我爸妈的。”
张克勤有些为难，犹豫地开口：“明天，乐乐想过来呢，要不——我们带乐乐一起去。”
“好啊，只要晓美同意，我们就带乐乐一起去。”晴晴一口答应。
她现在无论如何意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决定，也会引起一连串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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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你别太过分，我连上班都需要请假的状态，你还好意思来使唤我吗？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暗示，只怕先得自己臊一臊。可惜，张母不是一般人啊，尤其是在儿媳妇面前，优越感十足，错的也是对的啊。
在别人面前，她还要顾及几分道理和面子，晴晴这里，所谓出嫁从夫，娶过门的媳妇，可不就得听丈夫的，听婆婆的。她在晴晴这里，有自然的优势啊。毕竟，张克勤是她生的，是她养的，含辛茹苦培养得这么优秀，这就是她心血的结晶啊。
哦，这样的结晶，被你周晴晴唾手而得，你还不得感激涕零啊？
你要是敢不听话，丈夫这里就讨不到欢心，看你怎么办？
抱着这样有恃无恐的心态，她根本不管晴晴明示暗示的拒绝，又开始自己的忆苦思甜：“我每年都是这么过的，买粽叶买糯米，洗粽叶淘米包粽子煮粽子，还要做成不同口味，甜的咸的豆沙的蜜枣的，多少次都忙活到半夜一两点钟才合眼，别人都等着吃现成的，好不容易娶到儿媳妇进门了，我就盼着有人来搭把手，谁知道还是要我这把老骨头辛辛苦苦地熬啊，啊。难道我就是该着劳碌的么？”
张克勤的脸色已经黑得像浓重的乌云，频频给晴晴使眼色，晴晴却不吃他们这一套了，生硬地回了一句：“觉得累就不要勉强，谁爱吃谁自己动手做。”
张母一愣，继而满脸的不赞同：“人怎么能只想着自己呢？那也太自私了，都是一家人，老的小的，都张嘴等着呢，我就是再累再苦，也得咬牙撑住了。”
真是，横竖都有理啊，晴晴简直气笑了，配合地连连点头：“你可真是无私。不过，这次真没办法帮你。我累了，先休息，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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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不可置信地望着儿媳妇的背影，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媳妇怎么回事？我前一阵子还夸她，有长进了，自从进了门，慢慢也知道体谅老人了，怎么，不过一个月，又变回阴阳怪气的老样子啦？出去浪了两天，心思又野了是不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克勤你得管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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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我原本以为你媳妇会来帮忙，糯米和粽叶都买得格外多呢，多包一些，亲戚朋友家里送几串，又实惠又便宜。”
“反正大米粽叶也不会坏的，放着明年再用吧。”张克勤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张母对他这种态度十分不满：“过年过节的，难道她借口手上有伤口，就可以一点力都不出？”
“那倒不是，妈，她是手上有伤，其他事情都可以干啊。你这几天要采购跑腿的事情都可以交给她办。明天即使勉强叫她过去，其实也出不了多少力。这样吧，这几天让她帮你带着乐乐。等过去一星期，伤口结疤了，就可以帮你干活了。”
张母想了想，虽然不满意，不过,带外孙子确实也挺烦人的。
“这样也好，乐乐这臭小子拖油瓶，现在越来越调皮了。他那个缺德的奶奶不肯管他，姓刘的孩子，却总是赖在我们张家，整天的添乱，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要累散架了，你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欠了他们刘家的，连累我也跟着受累。当初我就反对，这死丫头是脂油蒙了心，寻死觅活地和我闹，也怪我，心一软就依了她，如今把日子过成这样，老公不上进，公婆又不肯帮衬，辛辛苦苦拉扯儿子，还不是要指望娘家。她自己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克勤啊，你妹妹已经这样啦，我们可就都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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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高考时发挥失常，没上本科线。张克勤现在无数次后悔，其实，妹妹成绩不错，如果让她复读一年，考上一本的可能性依旧很大。而且，当时就算上不了一本，花钱读一个民办学院也是可行的。怎么样也不应该贪图省钱，让她立刻就去超市当收银员挣工资啊。
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原因，张克勤敢肯定，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坚持读研究生，而是踏踏实实找好工作上班，父母肯定会支持晓美继续上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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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年龄相仿，刘伟刚又能说会道，对晓美百般照顾，下雨了送伞，下夜班护送回家，交接班的时候准备点心，虽然每一件都是小事，可是在失意孤独的张晓美来说，却是难得的周到体贴，令她难以拒绝。两人的感情快速升温，不到半年就谈婚论嫁了，往日里还算听话的晓美，那时候真是铁了心，没有婚房，不怕，没有聘金，不怕，有情饮水饱，父母的好言相劝也罢，呵斥打骂也罢，她就是执拗到底，非刘伟刚不嫁了
最后，还是父母拗不过晓美，同意了这桩婚事。结婚后不久，矛盾就暴露了。刘伟刚的新鲜劲过去，对晓美也远不如谈恋爱时殷勤周到。而且他个性好逸恶劳，得过且过，有空闲就上网打游戏，这令生性好强的晓美十分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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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依然不说话，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热茶，继续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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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心里冷笑，说得好像给了自己多大的恩惠一样，我又不想吃你们家的粽子，我又不是你们花钱雇来的保姆，谁规定我一定要去你妈家里服劳役啊？
她嗤笑出声，“那我可谢谢你们体谅了，东家。”
张克勤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嘲讽，尴尬地搓着手掌，“其实我妈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她自己是苦过来的，你这点小伤口，在她看来真不算严重，你也体谅体谅她，老人也不容易。”
又是这套言论，晴晴忍无可忍,开口打断他的话：“你少来扯这些陈年旧事，古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外婆和你奶奶当初对你妈不够好，她到现在都耿耿于怀，那你妈就更应该以她们为戒才对。她过去受了苦，不是她可以随意刻薄别人的资本。”
张克勤的笑容僵了僵，虎着脸说：“你讲话不要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也没有怎么刻薄你吧，我妈就那么一说，你不肯去，也没有为难你。你反倒在背后数落她。”
晴晴不屑地扭过头，“我的手受了伤，我不去是合情合理的，她还能把我怎么样？”
张克勤息事宁人地说：“即使你明天去了，我妈也不会让你干重活的，只是老人上了年纪，喜欢有人陪着，比如我妈自己包粽子的时候，你在边上递个材料，搭把手，陪她唠唠家常，也是一家人亲热的意思，你别钻牛角尖。”
“这样的亲热，你和你妹妹怎么不去？”晴晴没好气地反问，不等张克勤回答，她又忽然说：“我饿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张克勤愣了一下，又心疼起来，“你还没吃饭哪，怎么不早说，路上就可以买些吃的给你。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去做。”
其实，晴晴还惦记着晚饭时候的那碗汤，不过,大晚上的做鸡汤，想想也不现实。只好——
“嗯，我想喝汤，热热的，鲜鲜的。”
张克勤站起来，“那就给你做点番茄蛋汤吧。冰箱有鸡蛋，我去路口的超市买些番茄来。”
张克勤拿上钱包就要出去，与此同时，外面的人对了对门牌号，正抬手打算敲门，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有点吃惊。
“请问你找谁？”张克勤率先开口。
“我找周晴晴小姐，丁总让我来给周小姐送餐。”
张克勤这才注意到来人还提着一个硕大的保温箱，晴晴在房间里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依稀认得，来人是永和庄园的服务员，此刻正利落地把一盘盘菜依次从保温箱里拿到桌子上摆好，最后上桌的是个陶瓷煲，一拿出来就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周小姐，丁总说您最近手上有伤，要注意忌口，所以几个菜都偏清淡。这是我们的电话，您可以随时联系我们订餐。”
这个服务员明显是训练有素，彬彬有礼地交代几句就告辞了。
晴晴早已经垂涎欲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克勤，快拿两个碗来喝汤，这么多吃的，不用买番茄了。”
张克勤帮她盛出一碗鸡汤，她拿着个大勺子，一口一口快速地喝完，看了一眼克勤，问道：“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明天周六，我休息，后天得上班。”
“那你明天陪我回娘家吧。我挺想我爸妈的。”
张克勤有些为难，犹豫地开口：“明天，乐乐想过来呢，要不——我们带乐乐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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