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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第二章 七年后的重逢(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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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怔住了。

    宛然旧时光越过千年那般漫长一点一滴,直到现在,此时,此刻。

    始终不敢太相信,甚至完全不可思议她这会儿正站在他面前。

    七年了

    没了那头粉色长发,她仿佛一身都被褪净了世间所有明亮的颜色可他仍旧认得出她来。

    其实这些年里,他有找过她。

    从美国学成归来,一到寒暑假,协会组织医疗小队,去四川开展灾后心理辅导工作时候,每一次他都会必去一趟都江堰。

    目的简单。

    但也是刻意的。

    他很想找到她,看看她生活的好不好。很想很想。

    她叫什么名字?

    他都快忘了。

    完全是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人好一阵,从震惊c不敢相信到还是不敢相信到震惊江季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然后才尝试着开口叫了面前的人。

    “季凉?”声线像是被从很远的时空或是地方找回。

    “江老师”

    中午,正是太阳很灼很晃眼的时候。

    季凉躲在阴凉处,同样呆呆地盯着几步之遥站在太阳底下的男人。

    男人整身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看起来这一身穿着打扮绝对有考究。

    此时这阳光里面,他黑色面料西服上那枚小巧跟精致的银色胸针尤为显眼。闪着光,有一些刺眼。

    就别在他西服的左侧翻领上。

    胸针的高度,刚好就在他里面白色衬衫第一粒纽扣,及第二粒纽扣之间的平行位置上。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礼仪,再是不是特意调整的

    西服胸口处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同胸针一样颜色的钢笔。

    就刚才那支被他用来认真勾勾画画的笔。

    兴许为了看上去不显得那样有疏离感跟一丝不苟,他没扎领带。衬衫最上边的第一粒纽扣也没有扣上。

    当然了,这也不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天气热。

    如今他这一身派头,在短短的时间里,季凉已经不自觉仔仔细细打量好几遍了。心里真心觉得好看。

    庄重是有,但不繁复。沉稳肃穆的一身黑色,也不少留给了或欣赏或打量的人,谦和跟斯文的印象。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鼻梁上已经多了一副黑边金属细框眼镜。

    脸上精神饱满,干净舒适。

    一切的一切,完全完全和记忆里那个满眼血丝疲惫,满脸尘土不堪,下巴长满青色胡茬,穿着满身灰土脏衣服的男人实在没有相叠重合的部分。

    一点都没有。

    可季凉依旧清晰地记住了他。

    当年,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他这张脸,季凉印在脑海里特别清晰。尤其是在眼镜后面的这双眼睛。

    那时他眼里像容不下其他,灌满了所有希望,全是希望的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

    这个男人,救过她。

    于茫茫黑夜里,是他用双手刨开一个洞,让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亮了她。

    无疑是他给了她光明——重生的光明。

    在她醒来

    醒来后,庆幸的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场噩梦时,也是他是他把最惨痛的c所有的全都大实话的直接告诉了她。

    你的左腿没有了

    那男孩

    他也没有了

    江季只是折返回来拿刚才落在礼堂里的水杯,没成想就这么很突然地遇到了季凉。

    你说有多突然?

    跨越千山万水,跨越两千六百多个日夜,就这么冷不丁地,给遇到了本以为早是时光和记忆里的人

    毕竟这些年里,江季所内疚跟所心痛的一个事实——灾后遭受重创打击受不住抑郁结束生命的人不再少数。

    从没有认真严肃的思考跟正视过,到底是因什么原由,就想找到她。

    他就想找到她的这些年,她如空气一般毫无任何消息的这些年,他以为她早已经也这样做了。

    谢谢

    谢谢你,还好好活着。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这会儿,顾盼从洗手间里出来,远处的她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季凉和江老师?

    瞧了瞧,眨了眨眼。

    这两个似乎完全陌生的人在面对面交谈?!

    顾盼一脸惊愕了。

    然后就跟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啥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当顾盼踩着步子过去的时候,江季已经告别了季凉。

    视线里,只剩下了那一道离去,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

    “你和——”

    “江老师刚好路过,只是问我时间的。”季凉连忙打断顾盼,向她作出自己的解释。

    可季凉下意识里就选择撒谎了。

    顾盼张合的嘴差一点就关上了,谁料下一秒全打开。

    “就这样?”瞪大眼,她还是不相信。上下左右的把季凉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季凉这人面不改色,仍旧和平日里一个样,清清淡淡,温温和和的。

    可今天的季凉,的确是有些不对劲啊。

    具体的,顾盼倒是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凭她直觉,反正就不一样。

    刚才提到时间,这时后知后觉想到什么的季凉,立马赶紧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看时间。

    一11:41

    还没到实在庆幸。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后,季凉刚刚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才悠悠地从嘴里吐了出来。额头上,急急拧皱起来的两弯眉,也才得到松缓。

    “你怎么了?”

    旁边,目睹了这一整个过程的顾盼,此时又是瞪大了一双眼睛,她用非常怪异地眼神瞅着季凉。

    季凉刚才的那个样子,分明是慌张跟害怕。顾盼很少见过季凉是这个样子的。

    季凉脸上恢复了清淡,带点笑。

    她回避了顾盼的问话,对另外一件事,倒很刻意提醒道:“快十二点半了,骑车回去,我们——”

    顾盼立刻领悟精神,没忍住笑了出来。忘了自己刚才问的,这会儿就只记得吐槽季凉了。

    “季凉,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吃货啊!别整得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啊,尤其每次饭点都要掐的那么准。”

    “养胃!”季凉完全不理会顾盼的吐槽。

    “养胃?”顾盼顿了下,接着爆笑不止。仿佛是季凉给她讲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嗯,口气有了特老成,态度跟神色嘛也到位,很一本正经,你确定只跟我讲养胃?”

    顾盼虽然是个南方姑娘,可个儿很高。一米七一的她笑得快站不稳了,不得不揽住季凉的肩膀才稳住自己,笑得气都不顺了还不忘笑谑季凉。

    “我天,宝贝儿,你怎么不说是养生呢?”

    时下,基本上人人都在拼命研究怎么少吃,吃什么,如何才能减肥。在这时尚的当口,季凉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在养胃?

    顾盼直摇头表示,原谅她吧,极大不幸身为一个易胖体质的人真的很鄙视嗳~

    夜晚,飞驰的车穿梭在h市热闹的大街小巷,可最终,找不到一个特别想要去的地方

    路边,连成一片的路灯,打在车内人的侧脸轮廓上,明暗反复。

    交替间,辨不清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跟神情

    那天,很晚了,江季才回到自己的公寓处。

    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嘴边有燃着的红色小点儿。许久之后,或许是一时想起,他才拉开了沙发旁的一盏台灯。

    灯光亮度不是很亮,仅仅才照亮了客厅的一小块面积。

    西服外套就随便丢在左侧沙发扶手上。

    台灯的灯色暖黄,适合刚好开着就眠的那种。

    在这灯光里,同样也辨不清江季脸上的神色。

    时间无声地过去了。

    江季终于是把快燃尽的烟头摁灭在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可是,原本是要收回来的手,这个时候却迟了一下。

    不知为何。

    之后,江季收了手,十指紧咬在一起。突然手上的动作又顿了一秒——

    一秒过后,双手不紧不慢搓了两下再几秒过去,这次竟有些无力的垂了头。

    江季把整个头都埋入了自己的双掌之中。

    一秒

    两秒

    不到第四秒,沙发上的人立马抬头起身,踩着很急切的脚子就往卫生间去。

    安静的客厅里,传来一阵水流声,缓而长久

    卫生间里,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衫,已经褶皱了。胸前的纽扣也已经多解了两粒。

    干净的镜子前,江季弯下腰低头,在白瓷水盆里如同爱干净又听话的孩子那样,认真仔细地反复搓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

    回到客厅时,江季同样是脚步急切地走到窗边,抬手立即就将浅色的窗帘全部拉开,再推开了一扇窗户。

    一时间,弥漫在室内的烟雾就通过这扇窗户,一点点地全部往外散去。

    似望着窗外的灯火,不知不觉里,江季已经在窗边站了好些时候 。

    夜里,那窗外灯火,越发地亮如天上繁星。

    可再亮再闪烁,也还是不能将江季迷惑住。更别说让他不舍了,让他流恋于此了

    他仅仅是忘了要收回自己的思绪了。

    后来

    那晚后来,江季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身体一时松懈下来后,整个人就越来越感到了疲惫。

    再后来,索性就随便倒靠进沙发里

    不多时,意识就朦胧模糊着,江季睡了过去

    放国庆的时候,季凉选择留在学校。

    这天傍晚里,从图书馆里出来,山顶扛住的天边,那里已经积压了又厚又多的乌云。

    难怪闷沉沉的。

    当然,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雨了。

    季凉静静地望着天边,慢慢地,嘴里有了苦涩蔓延开来

    而惹了时光的,是云?还是人?

    那还是上小学的时候,有次下午放学回家途中,低矮的天边也是堆叠了很多很多这样的乌云。

    赶巧——

    那天,早上因为父母又不知道为了什么事,两人你砸锅我摔碗的轰轰烈烈大吵了一架,严重到影响了季凉那天的心情。

    超级很不好。

    一整天她都是气鼓鼓的。

    那天,一向非常会察言观色的梁丞,当然是一整天连半个字都不敢和她讲了。

    但是,那天的梁丞就逃过了吗?

    肯定没有。

    还是被季凉给刁难了。

    彼时,季凉随手指着天边,就问梁丞,“梁丞,上次你说白色的云像棉花糖是甜的。那乌云呢,像什么?又是什么味儿的?”她问的可真是够刁钻。

    半天里,望着那些乌云的梁丞才支支吾吾地,“像”梁丞回答说:“应该是苦涩的。”

    “嗯?苦涩的?”那时候,季凉两手叉腰,瞪着眼,脸上气气的问:“难道你又背着我吃过?”

    嗯,是苦涩的。

    眼泪就是这个味道啊。

    才走了一小段路,铅黑色的天果然开始下起了这个城市自入秋以来第一场雨。

    秋老虎是终于躲了起来。

    可季凉运气差没带伞。

    淋湿就淋湿吧。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待会儿回宿舍——

    不想,安慰自己的话还没说到头,头上就忽然罩了一把伞。

    季凉诧异,侧过身去看是谁。

    撑伞的人居然是——

    距离上次,将近一个多星期了吧。

    “江c江老师。”

    “怎么不找个地方先躲躲?”望着面前差不多湿透的季凉,江季声音里有一些清冷。

    这么大的雨,她居然固执的在雨中小跑。

    本来她就腿脚——

    刚才,在车里,江季也就是见前面的人跑起来左腿不太协调的样子,才敢确定雨中的那个背影,一定是季凉。

    下车一看,真的是她。

    江季不自觉皱了眉。

    季凉:“”

    季凉没回江季的话,低眉,她微微偏过了头,眼去望向别处。

    此时这大雨里,有很多跟她一样都没带伞的学生。他们或拿书或拿背包顶在头上,或直接什么都没有遮挡的。

    那些学生有自暴自弃干脆慢走的,也有不顾一切疯狂奔跑的

    江季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那句话里是在责怪。

    可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要做些什么呢?

    想化解又不想两人尴尬。

    短短几秒里思来想去,最终得到的是——

    所以

    什么都不说了吧。

    后来,他也一同看向了那些学生——

    然后,眉头一下皱的更深了。

    什么叫大彻大悟的清醒?

    江季是真切的体会到了。

    他恍然才明白过来,此时面前沉默不言的季凉似乎想要表达些什么,或是在本能抗拒些什么。

    刚才有事去院办主任那里坐了久,喝了些苦丁茶,喝时江季还觉得自己对这种茶挺偏爱的,哪知过后才尝到舌尖上都渗着点点的苦味。

    胃里这时还有些空空的,散发着一股子苦味,一点都不好受。

    有些话被藏于心中,江季扪心自问,季凉和那些学生是否一样?

    抑或是换个直接的,在他心底,季凉和那些学生是不是一样的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大雨里,跑的快的那些学生很快就跑不见了,慢走的也不再固执,最后都找了地方躲雨。

    只有他和她

    雨,落在雨布上声音很大,于是就很好的掩盖住了那几声掺着无奈的叹息。

    他们这时候站在这里一点都不妥。

    大雨在下,雨里,他们站在一把伞下。不是欣赏风景,也不是偏要站在雨里不可。

    江季觉得够了,抬手碰了下季凉的手臂,“我开车送你回宿舍。”口吻不是在征询。

    声音刚好够季凉听到。

    季凉回过头来,神情如刚才,梨花白的巴掌小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神色,反倒是铺上了一层微笑。

    对谁都不失礼貌的那种微笑。

    “谢谢江老师。”她没有推辞,没有拒绝。

    季凉的声音同她的笑一个样,温和浅淡。

    就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反倒让江季怔住了下。

    这就奇怪了。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c想错了?

    江季心里无不怀疑。在怀疑自己,也怀疑季凉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想通了。

    也许同那年奋不顾身救她的那男孩失去的一条命比起来,季凉这几年来大概从不把自己失去一条腿认真的当回事。

    是这样吗?

    江季找不到去问谁,只能再问问自己。

    车子里,全身差不多湿透的季凉,乖乖地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

    此时此刻里,她真为自己感到尴尬,又很抱歉。

    “不好意思江老师,我弄湿你的车了。”

    “没关系。”江季漫不经心地回着。发动车子,言简意赅地问季凉,“哪栋宿舍?”

    比起看季凉一眼,上下滑动的雨刮好像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女生宿舍a栋。”

    雨里,车子启动,朝目的地平稳缓速前进。

    车里,两人都不再讲话。

    他们不是故人相逢,不是朋友,根本不熟聊各自生活,聊各自近况,就是随便聊聊天,也全都不适合。

    豆大的雨珠掉落在车顶上,声响极大,透进车里,衬得车里更沉默了些

    过了好久,江季才重新又开了口。

    他突问季凉, “国庆为什么不回家?”

    他这话问得实在突兀了,着实让季凉猝不及防些。

    先是有些愣住了,整整缓了好些秒,才慢慢扭头去望着他,季凉轻声回了句。

    雨声大,怕他听不见,她又再次回道:“呆在学校也挺好的。”

    一句话里,每个字从季凉口中说出来,不悲亦不喜,语气仍旧轻缓平淡。

    可不知怎地,一说完,下意识里,她就拿眼角余光快速瞄了瞄专心目视前方开车的江季。

    自己是心虚吗?

    说着如此显而易见的谎言。

    还怕被拆穿?

    “季凉,你现在还住在都江堰吗?”

    雨刮不停地上下刮动,外边一片雨雾

    江季目视前方开车,重新换了句。

    话突然问出口,也显得不经意,教听得人着实听不出字里行间有任何情绪起伏。

    当然了,季凉是绝不会察觉到,这时候江季握方向盘的手有收紧了些。

    因为在听到这话时,她就一直都想不通江季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像在这些年里,他有些什么事的。

    不像前面那样,季凉这次并未特地去看开车的江季。

    她在自己的世界思考许久,像在挣扎,最后低着头无意识地就绞弄起自己的手指——

    “我现在和我小姨一家生活在一起,她家在贵阳” 最终,她还是选择告诉了江季。

    算是友好,也是礼貌。

    她现在生活在贵阳。

    一座远离那个地方有700多公里的城市。

    她到底有多少年没回去了?

    那片土地,是她长大的故乡。

    也是

    “那里,地震后我就再没回去了”

    这番话,是在向他人说着一些自己的情况。季凉尽量把话说得清淡些。

    说出口,也才意识到原来已经有这么多年了

    如果不是这时有人提起,她也不会很快就会发现。

    七年。

    过了这么多年了

    抬起头,季凉看向了车外。

    车外,雨势渐渐小了。

    通常都是这样的,雨下的越大,下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很绵缠。

    只要经过前面的岔路口,女生宿舍a栋就到了。

    车子刚开过岔路口,季凉又听到江季问:“所以才不想回去?”

    又是很让人没有准备的话。

    这话,显然是接着刚才那句的。

    从刚才启动车子到现在,江季的目光全是落在前方,期间没有偏过头看一眼身旁的人。

    “啊?”

    季凉啊了一声,然后就明白过来江季此时话里说的“不想回去”后面的地点是指小姨家。

    “不是的。”季凉扭过头,赶紧解释,“我小姨一家待我非常好。”

    视线全都在一心开车的江季身上,发现江季没有看向自己,季凉嘴里停了下,扭头看着前方。

    不自觉地,她又开始绞弄起自己的手指。

    “比起我亲生父母,我小姨一家真给我的太多太多了”

    小声的叹了口气,话音越来越小了

    季凉低下了头,很自然而然,嘴角微微扯动了下。

    如果这时有人看见,发现季凉是在笑啊。

    她强调,“真的”

    想起父母那时对自己的种种,再想到小姨一家,两种对待天上地下,云泥之别。

    一想至此,季凉就忍不住想笑,也笑了

    可脸上的笑,除了僵硬,就剩苦涩。

    她长大了,怨天尤人什么的是不是就很矫情?

    “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我都从小姨一家那里得到了很多。很多很多”

    季凉在告诉江季。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这些,是事实。

    是不容置疑。

    这次,季凉敢向天发誓,自己绝对说的都是真话。

    是的,小姨一家待她很好。就是用“视如己出”来形容,简直一点都不夸大。

    反观是自己的父母

    生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要说起季凉从小就目睹了,以及亲身经历过他们两人的各种冷漠自私,各种争吵打架她只能是哭笑不得。

    那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

    因为身为父母的他们,那真是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让人一言难尽c大失所望啊。

    季凉喉咙有些干涩,稍稍吸了一口气吞咽下。有些时候,她也会控制不住自己去痛定思痛。

    那时的自己才几岁呀?

    心里面又有何感受呢?

    恐惧?

    害怕?

    厌恶?

    愤怒?

    不,统统都不是!

    就是拿心痛来形容都不足够贴切了。

    麻木。麻木不仁,才更像是要适合些。

    当车子稳稳地停在女生宿舍的门口。

    江季知道自己本不该多问的,可还是没能够控制住。

    他终于看向季凉,“你父母”

    江季刚一出声,季凉就抬起头与他短暂的对视一眼,之后视线偏向了左侧望向宿舍大门,嘴里轻松地说着,“我父亲在地震中遇难了,母亲跟别人去了韩国”

    她只是在平淡无奇的陈述两件已经发生过的事实,眼里还有脸上都没有太多情感流露。

    好像全都与自己无关。全无关了。

    没有对遇难的那人有过悲伤,没有对远走的那人有过抱怨。

    反而倒是江季,他这个旁听者听得自己心里泛起了酸。特别不好受。

    嘴里还有点苦丁茶的苦味没有稀释完

    季凉开门下车,在离车子跨出了一步后转过身,冒着丝丝缕缕的秋雨,脸上仍旧是浅浅含笑。

    车里,见下车后的季凉这时转过身,江季将靠这边的车窗全降下。

    季凉的腿脚不太利索,在站定后,才对着车里头的江季颔首下,弯腰鞠了一躬。

    等起身后,一双眼认真的看向车里的人,然后道谢。

    “谢谢江老师送我回来。”  季凉的声音大小适中,刚刚好。不软不硬。

    疏离c热络都没有。

    车外,女孩的这一系列动作,规规整整,恭恭敬敬。

    江季全收进眼底。

    看着季凉下车,再一步步消失在宿舍大门里的单薄背影,江季心里万千滋味顿生,可就是具体道不出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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