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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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没有人,只有一片狼藉。

    地上堆放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箱子, 椅子上散落着衣服和整匹绸缎、皮裘, 那些红的、粉的、蓝的、黄的、绿的绸缎搭在椅子上, 黑的、棕的、乳白的毛茸茸皮裘和半成品皮草堆在桌子上,看起来像裁缝的屋子。

    吕修贤微微有些疑惑,走进屋中“屋里怎么乱成这样”

    “主人在计划一件事。”黑齿镜子一边说着,一边沉默着退了出去, 悄无声息的关上门。

    吕修贤觉得奇怪,怎么话没说完就没声了回过头去,只觉得眼前一黑, 正撞在一个男人怀里,吓得她惊呼一声“呀”

    拓跋厉躲在门后头轻手轻脚的溜过来, 打算从背后悄悄抱住她, 结果小公主一头撞进怀里,这可真好。他开开心心的紧紧抱住她,声音从正常爽朗豪迈的声音变得非常温柔, 像是小公主一样温柔, 他尽情的在小公主的帽子上蹭自己的下巴“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她吓得腿都软了“我哪里知道你吓着我了。”

    “嘿嘿, 惊喜不惊喜你不喜欢么”

    小公主想说我只喜欢喜, 不喜欢惊。可是看他这么高兴, 心说算了,不要扫兴, 往后心里头做好准备就吓不着了“喜欢。你天天和臣僚们一起用午膳, 今天怎么着, 不忙么”

    “我想你了。”拓跋厉仍抱住她不撒手,两个人抱在一起走路实在太麻烦,干脆抱起来,走过去坐下,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实实在在的亲了两口“哎呀,你好好练骑马,将来出征时我一定要带着你,我现在离不开你了。昨天太累,没亲热就睡着了,今天我想你想了一早上。”

    小公主轻声说“我也是。”

    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吕修贤小心翼翼的说“今天早上左贤王妃来了,在大妃和我之间,好一顿挑拨离间。我发现的有点晚,骨朵挺生气的。”

    “没事。”拓跋厉握着她的小手,仔细把玩,看她手心上小巧可爱的茧子“骨朵容易生气,也容易消气。”

    “真的吗这些天她对父汗挺凶的。”

    “那是因为父汗犯了重大错误,胡乱设计她的宝贝儿子,调戏儿媳妇,撒谎不承认。”图兔洋洋得意“更罪大恶极的是,父汗居然不派人把这件事告诉她,害的她那样担心,飞马赶去救人。下午你不用回去,我带你去骑马、晚上一起回去哄骨朵。”

    “嗯,太好了”

    拓跋厉又站起来,欢脱的拉着她往外走“走,带你去看看马厩,我的宝贝马儿们,有一匹母马怀孕了,你身为女主人应该去祝福她。”

    “我还没学呢,要怎么祝福呀”

    “祝她顺利生产,平安无事就可以了。”

    路程并不远,走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到了马厩。这是异常高大的砖房,有两米左右的砖墙,墙头上用木杆高高的支撑着棚顶,有一米多高的部分没有任何遮蔽。

    吕修贤挣脱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捏起斗篷和斗篷里面的长袍,以及长袍里面衣服反正要把厚厚实实的衣服都拎起来。

    “里面很干净。”

    “嗯。”小公主满脸的不信,走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可不是假话。

    大房子的一侧是非常宽阔的长道,房顶和墙壁之间超级宽大的缝隙了足够的照明,脚下夯实的黄土地面扫的干干净净,没有冰,也没有水。

    走道旁边是整整齐齐的马厩,用木质大栅栏分割成屋,马儿们可以隔着栅栏触碰和交流。每个栅栏前面有一个高大的石槽子,角落中有堆积如山的草。不脏,不算臭。

    图兔有点委屈“怎么样,很干净吧这是我亲自设计的,反复改建了好几次,我每天都来检查。”

    他小声哔哔“我说的话,你还不信么”

    你说什么我都信,怎么我说的你就不信呢

    吕修贤松开手,让衣袍都垂下去,垂到鞋面上。挽住他的胳膊“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小时候总听人说,马厩特别脏。”

    每一匹马都把头伸出来,期待的看着主人。

    “庆国不在意马匹是否健康。”拓跋厉一边往前走,一边很顺手的挨个摸一边,走到一匹黄骠马面前“就是她。你不知道,马牛羊一般不会在冬天怀孕,它们生活在野外时,冬天没吃没喝,自己活下来都很难,更别提养活小宝宝。这是个意外。”

    仔细看这匹马的肚子,看不出怀孕的样子,弧度和旁边的马一样。

    “看不出来吧马的肚子很胖,小马驹和小狗差不多大,一般人看不出来。”拓跋厉站在马厩旁边,从栅栏中伸手进去,抚摸着这匹马的鼻子和脖颈、后背,轻快的讲起如何给母马备孕,怎么配种,还有怎么检查母马怀孕了没有,怀孕之后的配餐与运动

    吕修贤静静的听着,看他不时回头看自己,那脸上的笑容是最近半个月以来难得一见的畅快。等他终于说完了母马的产后护理,缓步走上前,凑近了能闻到马身上那种独特的味道“图兔,你说起这些事好开心呀。”

    图兔一脸惆怅“是啊。你累了吧,过来坐着。”

    小公主四下打量,没看到哪里有椅子,还没打量完呢,图兔已经拉着她坐在稻草堆里了。

    “软乎吧夏天坐着更舒服,热乎乎软绵绵,和大腿一样。我以前想过,如果我有喜欢的女孩子,就带她来这里,看看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拓跋厉有点躁动,在她耳边低声说“即便我什么都没有,只要有这十五匹马,我也能成为部落的首领,进而称汗。”

    “图兔,你最厉害啦。”

    “么么哒”

    “么”

    可惜幻想只是幻想。作为一只汗二代,拓跋厉幻想中的白手起家永远不会出现。

    称汗的仪式在城外举行,五万士兵作为仪仗队,搭建了简单的垒土高台,拓跋厉在金帐中穿礼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奇怪的鼓声,这鼓声空旷苍凉,伴随的还有高亢激昂的歌声。

    一件镶有五彩花边的雪白羊绒长袍,衣服的肩膀上有些浅灰色的花纹,各种颜色的小块碎布拼接成布带,再镶嵌在衣领、下摆和袖口。

    长袍外面,又穿了一件肩膀处加大加宽的无袖大氅,或者说是长到脚背的长款背心。

    拓跋厉照着镜子“这样宽的衣服,好看吗”

    刀红缨讪讪的捧他“好看的,能衬托您的威严和男子气概。”

    图兔满脸问号“我觉得,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最威严,最有男子气概,这可能是裸裸大方落落大方。”

    不论是我的敌人、我的下属,还是我的小公主,看到我不穿衣服都会变得奇怪,很振奋,很崇拜,或者是很妩媚。

    王荣耀穿着最漂亮的铠甲“哈哈哈哈哈哈您说的是在公主大妃面前吗”

    王富贵抱怨“为什么大汗穿绒袍,而我们必须穿铠甲啊打仗的时候都不穿这条铠甲。”

    王荣耀怜惜的看着金光四射的蠢弟弟“每个人都穿最漂亮的铠甲参加仪式,谁让你这傻小子用六八十斤黄金打了一副铠甲。”虽然很好看,可是也太沉了。

    黑齿镜子说“其实你昨晚上把这盔甲毁了也行。”

    忽而诺得意洋洋的笑了“我特意拦住他们,不告诉你。”

    王富贵气的跺脚,他本想蹦起来跳脚,可是实在是蹦不动,六十斤黄金是他的大部分财产,打造了金盔、金甲、金护腕、金战裙、金护膝,穿上十分耀眼。

    大萨满看见时,夸他像圣斗士。

    拓跋厉又戴上自己的帽子,把帽子上后缀的尾巴捞过来撸了两把“公主特别喜欢这条大尾巴,她打算在大妃的帽子上,也缀一条尾巴。小姑娘应该都喜欢小羊羔小狗崽吧,她真是与众不同。”

    王富贵快要被自己的铠甲压的喘不过气了,摘下头盔,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他的头盔上为了美观和尽量消耗用料,用纯金打了一只兽头、一双狼耳朵,非常好看也非常累人他荡漾的坏笑“尾巴和某些东西很像哦”

    其他男人们也乐了“嘿嘿嘿嘿”

    “我之前听人说,男人更加野性,就是因为我们还有尾巴”

    “如果说是尾巴,这可有点短了。”

    拓跋厉的脸色渐渐变得有点古怪,无论是小公主喜欢大尾巴还是自己帽子上缀的狼尾,被他们这样一解释,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了“闭嘴别那公主开玩笑。”

    几个人一怔,然后反应过来,噢噢噢不合适。

    拓跋厉又戴上自己的宝石耳环,宽厚的手镯上深深浅浅的绿松石被金子镶嵌出美丽的图案,一颗还很新鲜没什么包浆的狼髀石戴在脖颈上“好了,走。”

    干燥的地面上铺着长长的毡毯,从金帐门口一直铺到高台处。

    五万士兵中选出最优秀的、战功最卓越的一千人站在毡毯两侧,高台下方站满了白狼部的官员和左贤王、右贤王以及其他亲属。

    王富贵率先走出帐篷,作为先锋,也是引路者。他一身的金铠,有些过分耀眼。

    在大都城墙上有一群人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大妃的白发在寒风中随风飞舞,忽然哎呀的叫了一声,连忙揉眼睛“这混蛋小子真做了金铠甲晃的我眼睛疼。”

    吕修贤推了推帽子,眯着眼睛,仔细看“图兔跟在他后面,我看不清楚了。”

    大妃擦去眼泪,继续看着。

    拓跋厉的前面只有一只圣斗士,其余的将领出了帐篷,就走在毡毯的两侧,护送他登上高台。

    高台上不只有他,还有一直在敲着鼓跳舞的大萨满。

    大萨满穿了一件极其炫目的衣裳,垫肩、袖口、裙摆上缀满了一尺八寸长一寸宽的布条,布条的色泽艳丽夺目,他脸上带了一只凶恶的神怪面具,面具底色为黑,用朱砂红勾画出眉眼和皱纹,有巨大的獠牙、高松的鼻子,腰上系了排铃,大小不一的银管随着舞蹈而互相碰撞,那声音清脆极了。左手拿着一只单面蒙皮的手骨,右手拿着一根木鞭。

    不断的敲击着,唱着,跳着,尽力把上一任大萨满教的东西都用出来。部分祝告词实在想不起来就胡唱。

    拓跋厉登上高台,严肃的面朝白林山的方向,双膝跪下,高声祝告“我,拓跋厉,今日称汗。仁慈的苍天,伟大的白林山,请保佑我和我的子民们,健康富饶,衣食无忧。”

    说完之后一锤胸口。

    大萨满更加欢脱的跳了起来,他保持着单腿落地,忽而旋转如风,忽而像一个跷跷板一样两条腿来回落地,绕着拓跋厉转了足有八圈,嘴里不停的唱着古怪的调子。

    忽然猛地停下来,单膝跪在拓跋厉身边,累的浑身是汗,微微颤抖“苍天祝福你,新的白狼可汗。”

    高台下方呼声雷动。

    大萨满心里欢呼终于能休息了

    众人高举武器,欢呼个不停,远处的人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听着呼声就知道结果。

    大妃心满意足“好啦好啦不看了,风太冷了。”

    吕修贤心里头有点懵“结束了”准备这么多天,把图兔累的要死要活,就这么一会虽说白狼部的领土比庆国要小,那仪式也太短了。

    “那还要多久大萨满说行那就行了,再拖延一会图兔倒是可以,大萨满应该撑不住了,天刚亮他就在高台上祈祷,可不容易。”

    吕修贤接过侍女递来的帽子,踮起脚尖给大妃戴上“骨朵,冷不冷呀回去喝点热汤吧。”

    “图兔要去分封臣属,咱们也不能闲着。”

    “我们我们要做什么”

    大妃亲切和蔼的拉着她的手“一会咱们的新大汗回来,要吃一张饼。

    大都附近所有人家都要做一张饼送来,让我们选出一张最圆的给大汗吃,他得一顿能吃掉,这预示着他的子民拥戴他,他和白狼部的未来都会很圆满。现在有六万多张饼,他晚上回来之前要选出来。我老了”

    吕修贤飞快的反应过来“骨朵,您老当益壮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您得教我。”

    大妃并没有放弃偷懒“你先去选一选,把最圆的一百个拿来,我再选。乖,听话,这是大妃应该做的事。”

    已经没法再推脱,她只好答应“选剩下的饼怎样处理”

    “拿去给将士们吃。”

    吕修贤没忍住“骨朵,我不明白”

    这样的仪式是不是太潦草了不够庄重威严,士兵们能让人畏惧,但是。

    不对,我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总觉得和庆国那些繁杂的仪式,文辞华美的骈文相比,太不一样了。

    大妃摸了摸她的头,用哄小孩的口吻说“挑饼的时候可以抠果干吃哦。”果脯果仁,都可以抠着吃,有些大户人家用料非常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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