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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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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慧起床的时候,陈俊已经进了厕所,小慧依旧做了蛋炒饭给他,因为发现少了一样佐料,她就出门买去了。

    回来的时候,陈俊已经出门去了。

    她翻找衣服出来洗,却看到他昨晚半夜起来换下的内裤,湿粘粘的一大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她真的开始怪自己家里没有洗衣机了。

    到学校摆了一个下午,也没有瞧见陈俊的身影,她还以为他会过来打声招呼的。

    小慧没有遇见陈俊,却遇到了陈俊的忠实粉丝。

    “是你?”小慧记得她的穿着,永远是那样光鲜亮丽的,她依靠在陈俊身边时,她还以为她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呢。原来不是。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小慧已经知道来者不善,比起小灵,这个女生更叫人害怕,她单独前来,一来就是一脚踢了她卖串串的三轮车。

    小慧跟着她走到了校园转角没有人来往的角落,还未站稳脚跟,那女生叫一掌拍了过来,将她推倒在地上。

    “是,你是不是跟陈俊说了些什么?”

    “我说了什么?”

    小慧不明所以,做起身来看手上擦伤的伤口,已经渗出血丝。

    “难道不是你跟陈俊说,我和别人开房,难道不是你从中作梗,害得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是,我是看见你和别人进宾馆,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会去说。”

    “如果不是你,陈俊会不理我吗?”

    “他不理你是他的事情,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我。”小慧起身,懒得搭理她,就要走。

    没想到那女生冲过来,拉着她不放手,说:“你不就是要钱吗?你说,要多少,一万块,一万块够不够。你离开这里,去别的学校摆摊,你离开他。”

    小慧明白,陈俊不会喜欢她,因为她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只会用金钱来办事。

    “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小慧甩开她的手,还有她手上拿着的一万块钱。

    钱挥洒在地面,都是红通通的,特别耀眼。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钱臭,她很需要钱,但她不能昧着良心拿别人的钱,她更不能拿这些钱,叫她误会自己真的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一万不够,十万行不行!”

    “你小看我,也小看陈俊了!”小慧继续走自己的,丝毫没有和她继续聊下去的心思。

    “你,我”

    小慧没有意思到她的危险,包括躲在角落的小灵。

    小灵跳出来,替小慧挡了一刀,小慧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那女生手上拿着小刀,是水果刀,刀片上还滴着血,而小灵的手就在流血,有些血流到了地上的钱上,让金钱变得更加红艳。

    “小灵,你怎么了!”小慧意识到那女生已经疯了,忙推开害怕的发抖的她,护住了小灵。

    “你用钱收买不成就要来杀人,那你怎么的还会以为陈俊会喜欢你?”小灵捂着手上的伤口,冲那个女生喊叫。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那女生颤抖着,已然松开了手上的刀,说完话就走远了。

    小慧打了个电话,想要救护车来,小灵止住了她,“傻瓜,你这样很危险,万一重伤的不是手而是身体呢?”

    “不是很大事,是我用力抓着她的刀划伤了而已。别打120,要是叫大家传开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们也一样。”

    小慧也明白,那个女生估计还没满十八岁,若是传开了来,新闻报道肯定会夸大,说她为了抢男人持刀杀人也是有的,她理解她不过是一时冲动,但她也害怕下一次她的一时冲动会叫人伤的更重。她现在只有忍者,只有等她冷静下来,再跟她好好说。

    “那我送你去校医室总可以吧,你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不能叫你就这样回去。”小慧说。

    “你傻啊,我家有钱有势,有私家车,等下司机就来接我回去,我先走了。”小灵走了几步,一个回头,说:“罗致,我现在叫罗致。”

    原来她就是罗致,小慧还没出孤儿院的时候,就听说有一个大慈善家捐款给孤儿院的事儿,捐款的数目渐渐增大,每一回落款的名字,都是罗致。

    原来小灵早就知道她是小慧,她还是有惦记着孤儿院的大家。

    小慧心中感激,回到摊位的时候,三轮车和档口的东西都不见了。隔壁有个摆烤鸭脖子的,小慧问:“大姐,我的东西都去哪里了?”

    大姐渍渍摇头,说:“你的东西都叫土匪抢了,要拿回,得去一趟土匪窝,记得带上500块钱。”

    “城管来过?”小慧不敢置信,短短离开的几分钟,一回来东西全没了。

    “唉,混口饭吃真的很艰难,这些打家劫舍的人,天杀的。”大姐不由而叹。

    小慧正想赶去城管局,却撞见出了校门的陈俊。

    “走,一起吃饭去。我今天肚子饿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想你”

    陈俊要去牵小慧的手,小慧躲了躲,不为别的,只因这里是学校门口,要是叫人看见了再把话传那个女生耳朵里,小慧怕有个什么。

    “怎么了?今天不开档吗?”陈俊有些尴尬,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他忙收回了裤袋里,假装正定。但显然,小慧脸色没有一点喜色,她现在要么生气,要么很伤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开。陈俊,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我陪你一起。”

    “不是什么大事,还有一些料没买,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如果,如果你还要去我那儿,呐,这是我家钥匙。”小慧不能叫他看见自己的窘迫样,去了城管局也不一定能把挡口东西拿回来,也许还要更麻烦的手续要办。陈俊要是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陈俊有些欢喜的,他紧紧握住钥匙,连同她的手。

    “我在家等你。”他说。

    小慧从来没有过的感动,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人可以依靠,终于有个人可以说这样一句,“我在家等你。”的话。她点点头,已经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真的很满足。

    小慧办了手续交了几百块钱从城管局出来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她的三轮车是电车,开了一半就已经没电了,可惜充电器不在,她也没有陈俊的电话号码,这下子只能把车推回去了。

    这条路还是大路,安全些。要是回到了小区那些暗淡无光的小路里,连人影都少的地方,万一遇上个贼,可怎么办?

    小慧知道城里多了好多半夜三更□□犯夜里行凶的新闻,她也害怕,所以很是用力加急的推车,尽管饭没吃,力气也不剩多少。

    陈俊等在门外,见了她的身影,过来帮忙。

    “不是说买料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小慧微微一笑,说:“是要买,但是电车没电了,只能推回来了。”

    “让我来,你快去吃饭吧。我煮了鱼头汤,还炒了瘦肉。刚刚已经热过一遍了。”

    “你会煮饭?”

    “会呀!我爸妈经常外出出差,家里就我一个人,如果不学会煮饭烧菜,那只能饿自己了。”

    小慧很是欣慰,没想到她的小石头,生命力顽强,早已经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小慧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因为这么赶她明天也开不了档,她索性就让自己放假一天。

    陈俊在帮忙洗碗,他说:“也不知道你从那里开始推回来的,都这个点了。你的事情就别做了,洗澡睡觉去,不然明天腿脚就抽筋了。”

    小慧用手锤了锤小腿肉,早已经抽筋了。她故作坚强,说:“劳动惯了,这么点苦不算苦。”

    陈俊不悦,说:“你这样我看着心疼。”他跑去一米宽大的阳台去收衣服,上面凉了三套衣服,两套是小慧的,一套是自己的。他拿衣杈把衣服栋下来,却不经意摸到了她那套肉色内衣和文胸。

    小慧已经看到他迟缓的动作,知道他是在想些东西,自己也不禁脸红。“我等下自己拿衣服吧,你帮我洗好碗就可以了。”

    那个人哪里会听她的,他已经拿着她的衣服递到她的怀里,说:“快去洗澡吧!”

    小慧在厕所里照镜子,她看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心里想着屋外的人,脸皮不断地火热火辣。是她太敏感了吗?

    她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陈俊已经睡在地上的凉席上,他在抚摸她的猫。

    “陈俊,不要睡地下了。”她说。

    “没事,我们小时候没床,不也一样睡地下吗?那时候还是大冬天呢?”

    “小时候不是没得选择吗?现在不一样了。”她整理好床上的东西,用一张棉被将床打中间分开。“你睡这边,我睡那边。”

    “我不能。”陈俊按下自己的小帐篷,“那样比我睡在地下更糟。”

    小慧心里想笑,她想那小子该不会怕自己忍不住吧。

    “你的伤口还疼吗?”小慧问。

    “好了,不疼了。”陈俊不打算关灯这么快,他觉得自己看不够她,在天黑闭眼前,他要多看两眼。

    “今天我在网上搜了些房子,价格还在一千块以内,三房一厅,家具齐全。要不,我们搬个家吧。”陈俊见她沉默着,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了。

    “一个月一千块房租?”

    “嗯,还是有空调的,很便宜。”陈俊坐起身说。“房租的钱我出。”

    “那不能,你一个学生”

    “我一个学生,有钱的很。我就想和你过些安稳的日子,过些舒适的,像一个家的。”

    “我不想叫你替我负担什么,陈俊,你不要对我太好,你这样会让我特别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

    “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的,相信我。”陈俊已经走了上来,在她面前,四目相对。

    “你看你还是上来了。”小慧取笑说。

    “那你想我下去吗?”陈俊抓着她的手问。

    沉默,再度沉默。

    “如果你不出声,我就默认是你要我留在这里的咯。”陈俊已经躺了下来,他真的不想睡在地下,那张就像体罚一样冰冷的床叫他讨厌。

    小慧背对他,说:“能先让我睡熟再关灯吗?”

    “以前你就是这样,你说你怕黑。以后我就是你的太阳,以后你也不要害怕了。”

    “好。”小慧闭眼,心累了一天,终于在陈俊这个避风港这里找到了心安。

    陈俊却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他就近着她身后,早已经闻到她沐浴过后的舒肤佳香味,她是这样的诱人,这样的叫他饥渴。

    “你睡了吗?”陈俊问。

    “还没。”

    陈俊抿嘴一笑,看来睡不着的也不知只有自己。他开始大胆尝试,他说:“我可以牵着你的手睡吗?”

    小慧翻身面向他,她无可奈何,把手交给他。

    十指紧扣,牢固无比。

    “你握地有点紧了。”小慧吃痛,想要挣扎开,无奈他耍赖索性把她的手抓到了自己的胸口。

    “你”

    “你不要紧张,你不开口我都不会乱来的。”陈俊的小酒窝已经窝成了一个泥坑,叫小慧看着心里迷乱。

    她说,“那好。”她索性也靠近他,相当于在他怀里睡觉。

    他大吸一口气,她分明就是在玩火,看来是她故意有为。再等等吧,再等等,等她身子好了些,没那么累了,养胖一些,才有肉感。

    “你在笑什么?”小慧还没睡下。

    “没,没什么。”陈俊心里乐不思蜀,但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的这点小心思。

    忍啊忍,真的很想啊

    陈俊说,他要回去一趟,回他养父母那里。小慧从他的同学们这里那里得知,他养父母很有钱,做什么生意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钱。通俗一点说,如果三生有幸嫁给陈俊,而陈俊将来也会继承他养父母的遗产,那么这个幸运的女人就能少奋斗好几十年。

    少奋斗好几十年,谁不想?

    小慧在家里休息一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陈俊。蹲下来搓衣服的时候,水盘里冒出来的泡泡里就藏了好多好多的陈俊,她自娱自乐就去捏,这也导致洗几件衣服洗了整整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对于小慧来说,已经超出了她的时间限制,小慧是做什么都要求快狠准的人。

    她倒在床上听收音机,收音机里播了几首邓丽君的歌之后就开始说温情的故事,若是往日她一定听得津津有味,可是今日,电台主播说的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她满脑子都是陈俊。

    屋外下起了阵雨,她去收衣服,收回来的陈俊的t恤衫,她拿来闻。

    陈俊不抽烟,可是闻他的衣服就好似有一股男人的烟味,破天荒的好闻。她贴着衣服在闻,在吻一味地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只要是他的,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陈俊不回来的这个夜里,真的很漫长,她看着钟表的指针走完一圈又一圈,就像数绵羊,一遍一遍又一遍,但是真的很难入睡。

    她起来喝水,她以为听到陈俊回来开门的声音,她跑出去看,结果只是二楼有人回来了,是个酒鬼,楼上还有两夫妻吵骂的声音,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婴儿半夜要喝奶的哭声。小慧以前真的很烦楼上那户人家,可是她现在不烦了,她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孩子。

    她想,若是她将来也和陈俊有了孩子,她一定不会抛弃他,她要和陈俊一起扶养他长大成人,她要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永远的不分离。

    她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抛弃她的父母,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们更狠心的人了,生而不养,何苦?她泪眼汪汪,跑去照镜子,她讨厌自己的这副模样,这是她最讨厌的两个人的结晶,她恨死他们,让她孤孤单单十多年。她哭了一番过后,对镜子里的自己说,“还好你有陈俊。”

    还好,她有陈俊。陈俊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这辈子认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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