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国。舒睍莼璩京城最近官宦权贵之间都在议论一件事,可谓是稀奇中的大事。自从冀王回国之后,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乔迁新府就算了,人家腰缠万贯,府邸要多少有多少,住哪都行。可遣散后院这事,就实属不正常了。谁不知道冀王爷后院佳丽出众,那一个一个的能歌善舞,天香国色,数量众多,早前因为冀王爷的齐人之福可是让除皇上之外的所有男人们都羡慕嫉妒恨啊!区区后院几十名姬妾还不算,冀王爷在京城,红粉佳人更是数不胜数,那风流肆意的姿态,就算前任皇上也是比之不及的。如今冀王爷突然遣散后院,这能不让人大跌眼睛么?再说冀王府,龙昭风自回京之后就没踏进一步,并在第二日就让府中管事向各院通报——冀王府即将拆弃,除府中各管事外,其余人口及各自随从皆不能迁居新府。愿离开者,不论身份,皆能获银二百两,若不愿离开者,可守断桓残瓦过日,日后生计自理,与冀王府再无任何瓜葛。此消息一出,冀王府哗哗的哭声一片,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众多美人们哭得肝肠寸断,可下令的男人却一直没有现身,连片刻慰藉都没有,更别说美人们想哭诉委屈了。直到第三日傍晚,大批负责拆除旧府的侍卫出现,众美人们才惊觉她们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谁愿意留在这里守着断桓残瓦过日?算算日子,众美人被打入冷宫的日子一年有余,谁心里都有把小算盘,谁都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抉择才是明智的。更何况,不少女人出生本就下贱卑微,好些人都是作为礼物被送到冀王府之中,而今,有银子可领,下半辈子也算安稳,恢复了自由身,下半辈子更是不用看人脸色c受人驱使尽管再不舍这短暂的荣华生活,可是在她们眼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可选。城西豪华的府邸伫立在大街口,坐地之宽c面积之广,乃是过往行人压根就想象不到的。一对崭新的白玉大狮子威严的盘踞在府门口,高大的府门之上,鎏金的‘冀王府’三个大字气势磅礴,不论势气还是财气都让人只能远而惊叹。新府之中,哪怕是寒冬时节,也处处花团锦簇,种养的名花名草皆是能让人赏心悦目,又能极具耐寒的植物。花园c楼台c水榭c长廊一切景致修葺得美轮美奂,犹如人间仙境般,就连在新府做事的下人,也时常会出现一种眩晕感,就没有不被景致迷惑住了。府中的老佣李管事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没明白自家年纪轻轻的爷到底想做何?如此大手笔整出这么一处豪府,连名傍身的女人都没有,就一个人独居?爷出去快一年了,回来竟然破相了,他刚开始以为自家爷可能是自卑脸上的疤痕才有这番让人吃惊的举动,可是这几个月来,爷整日外出,不是上朝就是巡查各处商铺,一直都在外抛头露面,哪像自卑之人了?这日深夜,主卧内室之中,男人赤着膀子浸泡在人工打造的温泉之中。李管家在房门外唤了半天,不得已,才推门进去,看着一地的换下来的衣物,他一边捡起来一边朝内室走进去。“何事?”男人丰眉轻蹙,似是不满被人打扰了清净,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冷感。“启禀爷,以前那位紫小姐在府门外,说是要找您,小的已经让人将她带到厅堂——爷?”李管事正说着话,突然身前快速的刮过一道急风,待他正眼看向温泉,顿时人傻在原地:“?!”爷人呢?刚才不都还在这里么?难道刚才他看到的是幻觉?豪华大气c古韵浓烈的厅堂里,女人一身劲装带着赶路的风尘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大口饮着丫鬟奉上的香茶,一边用眼神打量着面前两名丫鬟。两名丫鬟被她看得背脊有些发毛,总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可是以她们的身份又不好询问自己到底如何得罪这位贵客了。眼前的女子,容貌隽秀,一身劲装显得干净利落c英姿飒爽,特别是那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丝丝厉色,一看这行装c这气质,还有她毫不雅观的喝茶动作,傻子都知道,这样的客人不好应付。她们也是刚买进府的人,还没摸清楚主子的脾气呢,自然更加不会去得罪前来的客人。一连豪饮了几大杯茶水,紫玉尺这才舒了一口气,懒洋洋的仰躺在太师椅上。片刻后,她朝两名丫鬟抬了抬下颚,突然问道:“你们两个会捏肩捶腿吗?”这一路快马加鞭赶来,还提心吊胆害怕被抓回去,可算是折腾死她了。手酸腿痛的,还没睡过一天好觉俩丫鬟面面相觑。“?!”对于这位深夜到访且举止奇怪的客人,俩丫鬟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见女子一脸倦容,加之对方又是女的,俩丫鬟也没觉得有何不好意思,于是极有默契的上前,一人站在紫玉尺身后,一人跪在她脚边,当真替她捏肩捶腿起来。疲惫的身体一得到舒缓,绷紧的神经一得到放松,紫玉尺不由的合上了眼当龙昭风如风一般窜进厅堂,就看到那样一副不雅的‘睡美人图’——女孩呼吸平缓,脑袋向下一点一点的,连他进来都没有丝毫的察觉。两丫鬟可是被吓了一跳。特别见到自家主子只穿着一条亵裤时,双双不由的红起了脸低下了头。“下去!”无视两人尴尬的神色,男人沉声命令道。走过去,他伸手将太师椅上沉沉入睡的人给抱了起来,转身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人呢赶紧捏捏累死老娘了”女人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带着某些抱怨。闻言,龙昭风险些失笑。邪肆的嘴角一扬,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情愉悦。将人放在自己床上,他侧躺在女人身旁,一边垂眸深深的看着女人的睡态,一边伸手替她捏着不适之处。“嗯~嗯~重些~”“嗯~嗯~嗯~轻些~”“”累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因为身子的舒爽时不时荡漾出一溜溜的娇吟。可就是这毫无意识的呻吟,让捏肩捶腿的男人浑身欲火纵烧。光着膀子,在此时并不暖和的季节里,男人非但不觉得冷,反而脑门上开始冒出点点细汗。看着女人那无法直视的睡相,他都不知道替她纠正了多少次。看得出来她是累及了,原本想伺候伺候她,结果这死女人睡得跟猪一样还不忘撩拨他低头,胯下高耸的帐篷让龙昭风差点忍不住把人给扒了,好好把自己饿久了的兄弟给喂饱。可想到什么,他突然邪气的一笑,几下就将女人剥得干干净净热气氤氲的内室之中,周身的异样让女人舒服的直哼哼。可是当那莫名的痛意传来,她不得不睁开眼——“龙昭风,你他妈的还能再无耻点吗——嘶——轻点——”一身酸痛,再加上一时无法的接纳,紫玉尺不由的咬牙切齿c倒抽凉气。此刻的场景,对龙昭风来说,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样,饥渴得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好不容易等来了这女人,他要不解渴,那就真不是男人了!将她开始挣扎的身子紧紧的抱在胸前,让那盘在他腰间的腿儿没法下去,他低头吮住她吵闹的小嘴。“宝贝别闹,爷可是想死你了,你说过要来找爷的,可是现在才来你要再不来,爷都想去抓你了。”断断续续的在她嘴上啃咬,那托着她身子的手将她沉沉的压向自己。他蛮来的劲让紫玉尺痛得险些惊呼出来,绷紧身子恼怒的打在他性感结实的身体上。“王八蛋!你他妈就不能等等吗——嘶——出去,给老娘出去!”龙昭风好不容易得逞,哪可能在这关头上听她的。牢牢的抱紧她,他隐忍着,继续封口欲将她吻住。“乖,别闹了,爷不做了不做了,就这样好不好”莫名的,紫玉尺眼眶发红的瞪着她,咬牙打在他肩上。“你混蛋——”他都没动了,这女人还骂,不由的,龙昭风也来了些气,将她抵在温泉池边,姿势不变,双手捧着她充满怒意的脸,深深的睨视着她,低沉沙哑的开口:“是,爷是混蛋!可爷即便是混蛋,也是你害的!”两人就这么赤果的说话,且还是这样羞愤的姿势,紫玉尺红着眼眶忍不住的朝他低吼:“我他妈怎么害你了?!”她脾气一上来,龙昭风忍不住的跟着她吼:“你还敢说你没害爷?你他妈一走几个月,你可想过爷的感受?你说不要爷去找你,爷老老实实的就没去找,你说要爷等着你,爷他妈日思夜想的盼你来,好不容易盼到了,你还不让爷碰,凭什么!你是爷女人,爷凭什么碰不得!爷他妈是不是犯贱才会爱上你这个缺心缺眼的女人?!”他拉长嗓子吼完后,莫名的,挣扎吵闹的声音顿时就没了。紫玉尺低下了头。龙昭风将脸扭向一侧。两人就这么羞人的抱在一起,谁都没有开口,只是袅绕的温泉热气之中,彼此都感觉到莫名的火热。眼角余光偷偷的瞄着女人的反应,龙昭风转正脸,抬手将她下颚抬了起来,抿了抿性感的薄唇,一改先前的暴躁,沙哑的低声道:“爷知道你嫌弃爷,爷悔了,爷后悔了以前的荒唐事。可你别忘了,爷是个男人,爷整整比你大十岁你留信说要爷的答复,可是你不知道,爷早就有了答案”睫毛颤了颤,紫玉尺咬着唇,却是一句话都没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是,他们相差了整整十岁!他成年之时,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她有何资格去要求他洁身自爱?她可以不计较他的过去,可是她不能不计较与他们有关的未来就在她垂眸陷入沉思之中,只见男人抬起手臂,三指并拢指着天,耳边是他严肃低沉且无比果决的话:“我龙昭风对天发誓,此生只娶紫玉尺为妻,不另娶c不纳妾,若有半点辜负她,愿受天打雷劈——”突然,薄唇被一只小手覆盖住。“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对我爹说吧。”收回对天发誓的手,将她小手抓下,龙昭风有些心急的看着她:“那你呢,你相信爷吗?”他真的受不了她动不动就拿以前的事来堵他c刺激他,明明她介意的很,可她总是动不动就把那些女人挂在嘴边,她难受,他更是不好受紫玉尺再次低下头。信他吗?他这样的男人用得着去对着一个女人指天发誓?她知道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要他这么一句话?眼下,她能说自己总算没跑一趟么?“玉尺?”猛得打了一个寒颤,紫玉尺抬头瞪他:“你能不能别叫我名字,叫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宝贝~”龙昭风眼底带着笑,邪气的贴上她耳朵,不过说的话还算正经,“我们重新开始好么?你别跟爷计较了好不好?爷会宠你c会疼你,只要你不跟爷闹了,你要如何,爷都答应照做行么?”紫玉尺动了动嘴,刚准备说什么,又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不过爷有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在外面给爷留点面子?这是爷的地方,在外,爷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人,也有生意上的朋友,在家爷随你,在外,你给爷多留点面子,行不行?”“噗!”紫玉尺突然就乐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提要求的!谁不给他面子啊?明明是他自己太无耻,他还好意思说?一想到‘无耻’,紫玉尺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温泉里待久了,她脸颊又热又红的,又开始扭动身体抬手去推他。“你c你先放开我!”她一动,自然就把龙昭风暂时压下的邪火给彻底的撩了出来。忍不住的撞了她一下,他继续抵着她沙哑的逼问道:“告诉爷,刚才爷说的你答应不答应?”她要敢说‘不’字,今晚他绝对弄死她!紫玉尺惊呼一声,手臂下意识的将他抱紧,将头埋在他肩上,看着温泉水里两人相融的想到他方才的誓言,她低声说道:“你若记得你的誓言,那我就答应你,不让你在外面难堪。”末了,她张口咬在他肩上:“轻一些,我近一月没好好休息了”闻言,龙昭风大喜,只这么三两句话,却让他心潮瞬间激动起来。低头寻到她红唇,顿时就没完没了的吻了起来——忘了女人最后的叮嘱,接下来的大半个夜晚,男人的旗帜几乎就没倒过。从温泉到卧房,皆是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欢战——翌日,冀王告假第二日,冀王告假第四日,冀王告假连续三日冀王都告假不上朝,百官不解,龙泽宇也纳闷了。以前这四哥从来都不会无故告假的啊!难道发生了大事?冀王新府一大早,房间里就传来女人的咆哮声。“龙昭风,你他妈的能不能节制一点!”看着身上哧溜溜的男人,紫玉尺都后悔来这一趟了。三天了,她居然三天没下过床了!忽略身上不堪入目的痕迹,摸着自己酸胀不已的腰,她突然体会到叶小暖曾经的哀怨了。而身上男人大清早就生龙活虎的,这他妈谁受得了?纵欲不说,还不分日夜,这是人过的?!“宝贝,让爷再尝尝”男人伏在女人身子上,埋在胸口头也不抬的回道。三天而已,算起来,连欠他的利息都不够!“啊——龙昭风,你他妈的出——唔——”一日就这么过去了,黄昏时分,龙昭风被李管事的声音叫醒。“何事?”看着怀中沉沉入睡的女人,龙昭风抬手覆在她侧耳上,眼眸转向房门,有些不悦的出声问道。“启禀爷,府外有位自称姓紫的男人说c说让您立刻出去见他。”门外,李管事一头虚汗说的小心翼翼。那到访的中年男人严肃冷酷,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相处的人,且此人到冀王府,还极其冷傲的对他们下令要他们爷亲自出去接待,这样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头。闻言,龙昭风丰眉紧蹙。“?!”他竟然亲自来了?抿了抿唇,他朝门外沉声吩咐:“带他去前厅,就说本王稍后就到。谨记,要替本王好生接待!”等李管事匆匆离去后,他扭回头看着被自己‘爱’了好几日的女人,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迷人的桃花眼溢出一丝邪肆,低头,在女人额头上啄了啄。“本王不会让人带走你的!任何人都不行!”前厅里紫康青若无其事打量起周围,一看这处地方就知道是新建的。没想到这冀王爷还真是财大气粗,连府邸都能想换就换。当看着一身矜贵气质的男人出现时,紫康青暗自拢了拢浓眉,盯着男人身后直言问道:“她可是在你府上?”按身份,如今被封为齐王的紫康青是可以不用向龙昭风行礼的,只是这态度让厅里的下人们傻眼。“都下去吧。”扫了一眼厅里的下人,龙昭风淡淡的吩咐道。厅堂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沉稳的脚步走向高坐上的中年男人,龙昭风拱手弯腰,低眉顺眼的突然行了一礼:“岳父大人前来,小婿未能远迎,还请岳父大人见谅。”噗!紫康青刚饮入口中的一口茶水险些喷到面前男子的脸上。倏地,他浓眉一横,嘲讽道:“冀王爷年纪轻轻,怎的眼睛不好使?老夫到此只是来接小女的,可不是来攀亲的。”龙昭风也不恼,抬头,眸华也不躲闪,定定的对上紫康青严厉而不屑的双眼,嗓音温润如风:“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据小婿所知,岳父大人已收下聘礼且向月皇禀明过待域国之战结束后就处理小婿与玉尺的婚事。虽说这婚事还未完成,可岳父大人却是认同了的。”顿了顿,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懊恼,叹道,“也怪小婿无礼,没能好生款待岳父,岳父如此生气,也是小婿的不是。”对于常年在军营里的紫康青来说,最不会的恐怕就是说话了。面对着面前能辨巧说的男子,紫康青一张老脸忽青忽白,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是没有当面拒绝过月皇这一桩亲事,可是也没同意啊!那些聘礼是直接送到他府里的,他也是想等战事一完,就派人给送回去。否则让他如何处理?把那些个东西都扔出去?那别人要他还的时候他去哪找?不放自己府中还能放哪?“哼!你不用拐着弯骂老夫老糊涂!老夫的女儿,她的亲事自然是老夫做主,只要你们一日没拜堂,她就不是你龙家的人!至于那些聘礼,老夫回头会让人送还回来!”虽然没有彼此接触过,可龙昭风也打听过这未来岳父的脾性,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女人那臭脾气就跟这倔老子学的,几句话不管是好听不好听,他们都是随心所欲c想怒就怒。见紫康青发怒,龙昭风堆上了几分笑意,佯装不解的问道:“不知小婿哪里做的不够好,让岳父大人如此生气?不妨岳父大人直言相告,小婿能改的定会改正。”紫康青都想掀桌了。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又是在异国土地上,他是忍了又忍,才将心中那股无名火给忍了下去。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开口闭口的‘岳父’‘小婿’谁他妈成了他岳父了!老脸铁青,他指着门口,厉色道:“去把老夫小女叫来!”他不想跟这人说话,他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走自家胡闹的女儿!“岳父大人,玉尺这会儿正在房中睡觉,还是等她睡醒之后再唤她来见您吧。”龙昭风略显谦卑的回道。不得不说他这番话颇有些想找死的味道。人家老子都气得不行了,也十分不待见他,他偏偏还如是说话。‘睡觉’?这傍晚的时辰睡的是哪门子觉?紫康青早就察觉到两人关系不寻常,可如今听到这些话,除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外,心中更是怒火狂烧。呼啦一下站起身,铁青着脸指着面前说话云淡风轻的男子:“你c你c你无耻之徒!”他女儿才多大,就被这男人哄上了床?!龙昭风也不躲让,继续低眉顺眼的说道:“岳父大人此话不妥,昭风和玉尺早就两情相悦,男欢女爱本就正常不过,再说玉尺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动她,何来无耻?岳父大人还是消消气,莫气坏的身子,若是因为昭风嘴拙说错了话,还请岳父大人莫跟昭风一般见识。”紫康青胸膛起伏不停,两眼利剑似的恨不能在身上戳几个洞,以解心中之怒。这男人能言善辩,根本不是他能说得过的!皇子c亲王的身份,更是压得他喘不过去来。他入朝为官多年,再冲动,也会把顾及放在首位。可是当真忍不下这口气啊!他一手将女儿拉扯成人,既当爹又当娘,如今女儿摊上这么个男人,他该如何向自己亡故的妻子交代?眼睁睁看着女儿被这男人糟蹋?龙昭风看他气得不轻,暗自叹了一口气,佯装不解的问道:“不知岳父大人是因何对昭风不满,才如此见气?还请岳父大人明示。”说道不满,紫康青重重的‘哼’了一声,看他的眼光充满了厌恶。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冷言相讥:“以冀王的聪明,怎会不知老夫心中所怒?老夫也不想再跟你拐弯多言,既然你问了,那老夫就如实告诉你,老夫就此一女,即便她终身不嫁,老夫宁愿养着她也不会让他嫁给一名浪荡公子。冀王可是明白了?”龙昭风摇头:“可昭风并非浪荡公子。”“你?!”紫康青瞪着他不要脸的样子,还有比他更厚颜无耻的人么?他也不怕他这话说出来让天下人笑掉大牙?“昭风身世清白,自幼习文练武,至今未娶亲,府中更是没有多余的女人,岳父大人要是不信,大可随意求证,看昭风说的是否实属。”闻言,紫康青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难道自己打听的消息还有假不成?面前的男子,仪表堂堂,气质矜贵,优雅如厮,即便对着他的怒气,也未泄露半分情绪。论长相,的确是无可挑剔,即便那脸上破了相,也无法掩盖他俊逸出色的风姿。论身份,堂堂一国皇子c亲王,虽手中势力不强,可腰间资产雄厚。抛去这人风流的过往,那也的确算是人敬可畏的男人。只是,他择婿的标准却跟这人迥然不同。他不需要有多强大的女婿,他只需要一个对他女儿好的人!渐渐的冷静下来,紫康青深深的打量着他,突然问道:“不知道冀王爷想如何对小女?”“昭风对玉尺情有独钟,自是以正妃之位娶玉尺过门,且昭风已向玉尺发过毒誓,此生定会从一而终,绝对不会怀有二心。”闻言,紫康青诧异,显然对他这一番话颇感意外。不过还是那句话,想娶他紫康青的独女,不可能!女儿能信他的鬼话,他可不会像女儿一般傻!“冀王爷,不得不说,你这番话感人肺腑,可是老夫不傻,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昏了头。恕老夫直言,你并非是老夫看中之人,老夫对你也从不怀有指望,以前的你是何样的,老夫也没亲眼见过,这些老夫可以不追究。可是玉儿是亡妻留给老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老夫定是要擦亮眼睛来为她选择良人。”见他终于软了语气同自己说话,龙昭风暗自舒了一口气,可是心却不由的提高了,也不急着回嘴了,低头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玉儿年幼,识人不清。可她性子直快,拿得放得下,老夫也不担心。她若是喜欢你,老夫自是会成全她。”紫康青说道一半就将话打住,眸光犀利的盯着龙昭风的反应。“要如何才能娶到玉尺,还请岳父大人直言!”龙昭风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在故意吊自己胃口。这接下来的话怕才是最为重要的,他一点都不敢马虎。“你与玉儿的事,老夫可以暂时不插手。可老夫依旧是那句话,暂时不会将女儿嫁给你!玉儿尚幼,如今被你迷惑,不能自拔,那老夫就成全她,让她待在你身边三年之后,若玉儿还喜欢你,到时你再来与老夫商谈婚事,若三年之内,玉儿对你有所不满,到时还请冀王爷将玉儿归还老夫!”这桩婚事,牵扯过多,凭他一己之力,就算阻止,怕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既如此,他不妨退一步,成全女儿——三年,足够可以让她看清楚一个人的人心!若三年之内,女儿无法幸福,以女儿的性子,就算不用他提出来,她也是会离开。凭他如今的地位,以后要为女儿择一良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三年之内,女儿诞下子嗣,他还能为他们紫家捞得一子半女。他是很想为紫家招名女婿,可是面前这男人,他知道,他招不起,他若是提出那样的要求,只怕会让人笑话他紫康青太目中无人。如此三年之约,却是上上之策,对谁都好!紫康青是释怀了,可是龙昭风却是傻眼了。“?!”三年?三年以后他才能娶自己的女人?那这三年,自己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谁知道那死女人会不会动不动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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