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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七章 玉泉河畔魅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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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以后,她都一直留在屋内,连大门都不敢开,只是为了避免再见到奚秋弦。天淼却来找她,说是她掉了东西。

    “什么?”她疑惑道。

    “这个啊。”他从背后拿出粉绿色的泥娃娃,银笙这才想起昨天逃走的时候根本顾不上拿它了。但此时看了,不由又想到奚秋弦,更是臊得慌,反剪着双手不肯去接。

    天淼诧异地道:“怎么了?少爷说他本来送给你了,你却不小心又忘记在他房里。”

    “我,我不要了,你还给他去。”银笙鼓起勇气道。

    “那怎么可能?他给你的东西你若是不肯要,简直是自讨苦吃!”天淼无奈至极,托起小娃娃看看,哑然失笑道,“他怎么将自己的娘子送给你了?”

    “娘子?!”银笙望着那个扎着丫髻,脸蛋红扑扑的泥娃娃,惊得不轻。

    天淼哈哈笑道:“我母亲是他的奶娘,我自然知道他小时候常捧着这个娃娃叫娘子,还悄悄亲它。”

    银笙脸都涨红了。“不要了不要了,他的娘子我怎么可以拿走?”她抵着天淼将他撵了出去。

    “她不肯要,而且还像见了鬼似的。”天淼回到奚秋弦那里,无奈地将泥娃娃放在桌上。

    奚秋弦皱眉道:“你就不会说说好话哄一下?”

    “少爷,我可没有你那么能说。”天淼摊手,“特别是当她知道这是你娘子的时候,更是当即把我赶走。”

    奚秋弦一惊:“你说什么?谁叫你讲的?”

    “呃,这不是本来就是你娘子嘛?我娘说的,她说你一哭,她就吓唬你,娘子要生气了,然后你就听话”天淼笑嘻嘻道。

    奚秋弦拿扇子连连敲床沿,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小时候的丑事你都对她说?”

    “这个我没说。”天淼认真道,“包括你每晚抱着娘子睡觉的事。”

    “你可以滚出去了。”

    午后的时候,船只停泊在江岸边,附近有个城池,岸上商旅不断,甚是热闹。银笙在屋里闷了半天,忍不住推开窗户往岸上望去。但见江岸上有一石碑,刻着“玉泉渡”三字,她默默趴在窗口,心里七想八想,还是有些烦乱。

    正迷茫时,却忽见人群中有一熟悉身影。那少年白衣翩翩,手持纸扇,步态略有不便。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蓝衣青年,两人一前一后,正往城里去。银笙一怔,又生怕奚秋弦回头望到自己,忙关上了窗子。

    虽如此,倒也有点意外,不知他们上岸作甚。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也不见重新开船,忍住焦虑足足等到天色发暗,这船还是停着不动。她按捺不住,出了房间来到甲板,见船夫与随从们都在休息,不禁问道:“今天不开船了吗?”

    “少爷他们还没有回来,怎么开船呢?”一名船夫诧异道。

    “还没有回来?他们干什么去?”银笙惊讶。

    众人纷纷摇头,银笙只好又回到房中,这次她没有关门,留了一道缝,等着听他们的声音。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回来,她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去,跟那些随从说了一下,便跃上了岸去。

    这时天色已晚,她从未到过此地,沿着小路往前,好不容易找到城门,却见早已关闭。她没了方向,原地想了许久,只好绕着城墙慢慢走,想在沿途有所发现。

    河流蜿蜒无声,前方已是郊野,望去杂草绵绵,四周唯有鸣蝉聒噪。银笙又热又累,正茫然沮丧之时,忽见有一石子自后方打来,连着在水面上点了数下,弹向远处去了。

    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巫山小楼前看到过的情景,她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果然是奚秋弦独坐在坍圮的古城墙上。

    她找了他半天,还以为他和天淼遇到了危险,但现在看他平安无事,甚至还很宁静地坐着,不禁又觉得自己受了骗。于是她什么都没说,抿着唇便一个人往回走。

    他望着她的背影没出声,直至银笙快要离开他的视线,才叫道:“银笙。”

    她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他如今看上去很完美的身形,道:“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

    “你今天一直躲着我了。”奚秋弦也望着她,神色平静,不起波澜。

    “你有事的话可以叫天淼来跟我说,为什么无端端走了?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总是耍我,把我当傻子!”她终于忍不住宣泄出心里的不满。

    “我没有。”奚秋弦撑着古城墙,似是有一些失落,“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找我。”

    “找你又怎么样?你不回来难道让船一直停在这里不走了吗?你只顾自己,一点不为别人考虑!”

    他怔了怔,忽而笑了笑:“你对我一直都不满,这次终于说出来了。”

    “我只希望你不要总这样忽而东忽而西,让别人都跟着转,自己却还觉得有意思!”银笙说罢,便又要走。奚秋弦左手一撑城墙,借力掠到她身前,落地时微微踉跄了一下。银笙紧紧蹙眉,道:“你是要弄得自己不能走路才罢休吗?”

    他没有回应,只是站着不动,银笙焦躁起来,想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他抬手拦住了。

    “昨天是我唐突了。”奚秋弦微微侧过脸,没有看她,“要是你介意,我以后不那样了。”

    银笙觉得心底有点酸涩,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似乎有些服软,但她却并没有高兴起来。

    “谁要听你说这些?”她恼怒地想要推他,但手一触及他的臂膀,却又缩了回来。“让我回去!”她急得叫了起来。

    “回去后你又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奚秋弦反诘道。

    “哪有躲在房里?你不要以为我是那样胆小的人!”她虚张声势给自己壮胆。

    “那你昨天一溜烟跑了,连那个娃娃都扔下,还给你也不要?”

    她心头乱跳,急道:“我不喜欢你那样轻浮呃总之,娃娃我不要了,你难道还非要塞给我不成?”

    他沮丧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

    “就是,天淼说,什么娘子什么的。”奚秋弦咳了一声,见她神情局促,只好道,“我自己早就忘记了,那天见你喜欢,很随意就给了你,你不要觉得我别有用心。”

    银笙愣了愣,继而恹恹道:“是吗?”

    “那是自然。”他见她好像有所松动,忙道,“谁会把小时候的玩偶当真,一个泥娃娃而已。你真是小孩子一样,还不敢见我了。”

    银笙茫然,想想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一想到昨天被他拂过脸颊的那种感觉,又心烦意乱,不由道:“那你保证以后不再动手动脚?”

    奚秋弦失落道:“手必定不敢乱动,脚本来就没有了”

    “又胡说八道!”银笙瞪他一眼,扭过头蹭过他肩膀走了。奚秋弦眼中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尽力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得甚快,便远远道:“银笙,走慢一些。”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道:“果然是弄伤自己了吗?”

    “没有。”他扬起唇角笑了笑,“只是还不太方便罢了。你一个劲儿地走,我跟不上。”

    “谁叫你自己跑出来的?”说归说,银笙还是放慢了脚步。两人便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那样走,银笙忽而诧异道:“我见你与天淼一起出来的,他呢?”

    “先回去了。”他低头看着路。

    “你们商量好的?”银笙没好气地道,“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这话你早已说过好几次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交锋,银笙却忽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乐音,这声音低微压抑,犹如游丝飘絮,在晚风中幽然漂浮。

    她心生寒意,奚秋弦亦停下脚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风吹草曳,古城墙上竟多了一道赤红身影。透过漠漠月色,只见是一女子幽然侧坐,长发齐腰,罗裙低垂,面容为阴影所掩看不真切,唯觉苍白异常。

    同样苍白枯瘦的手中持着一管洞箫,那乐音正是由此而来。

    “这是人是鬼?”银笙打了个寒战,低声问奚秋弦。奚秋弦蹙眉道:“不要多管,我们走。”

    他们两人正要离开,那红衣女子停了箫声,缓缓转过身来,长发在夜风中飘拂不已。她遥遥望见这一对少男少女,竟痴痴看着,凄然笑道:“莫郎,莫郎,你还记不记得这玉泉渡口?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你却总也不见回来”

    奚秋弦已带着银笙朝前走,只做没听到一般,银笙不知那女子是否真的与他认识,不由自主回过头又望了她一眼。红衣女子见两人不声不响便要离开,纤腰一闪间,已如鬼魅般自废墟掠来。

    “快跑。”奚秋弦见她行迹诡异,急忙推了一下银笙。银笙骇然,拉住奚秋弦便带着他往原路奔去。岂料那女子身轻如燕,踏着荒草与两人朝着同一方向掠行。银笙眼见无法脱身,攥着剑便想出招,却听那女子一边疾行一边侧过脸来笑道:“莫郎,你带着她要往哪里去?可知我在这等你,已经白了头发,你如今却挽着另一个女子来给我看?”

    这女子虽是笑着说话,但脸上清瘦骨突,眼角也有了细纹,再配上那一袭大红衣裙,银笙看着惟觉诡异异常。她见这女子已有年纪,心知她所说的莫郎必定不是奚秋弦,不禁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你!”

    红衣女子眼神猛地一收,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说罢,双足一点荒草,红裙激扬间便径直掠向银笙。

    奚秋弦见那女子来势汹汹,抓着银笙道:“你不要出手。”说罢,用力将她往后一推,自己则抬袖射出银索,直击女子面门。

    银笙一惊,红衣女子倏然折腰躲过一击,长袖一卷道边古树,身子悬在半空,飘飘荡荡,拦着奚秋弦道:“为何见了我就要逃?”

    奚秋弦手中银索已直刺入树,在风中簌簌颤动。他手指一扣末端,盯着女子道:“紫箫红裳,你是暗夜盟的何梦芸?”

    女子望着他,又见银笙躲在他身后,不禁嗤笑道:“你连我都忘记了吗?果然是绝情狠心人!”话音未落,她身子一晃,手中洞箫呼啸而出,朝着奚秋弦咽喉削去。夜色中,洞箫末端已刺出雪亮暗刃,闪着烁烁白光。

    奚秋弦向银笙说了声“回船”,便又一收银索,横斜切出,划着弧光挡住洞箫来袭。

    银笙知他腿伤未好,又怎能将他抛下,便一手挽着他,一手出剑。何梦芸身形飘忽,银笙剑法空灵,两人甫一交手,银笙便觉她内力深厚,全不似看上去那样散漫无绪。

    但每当何梦芸意欲发力之时,奚秋弦总是能将银笙护住,袖间银索飞旋,如盘结蛛网紧紧锁住对方的攻势。银笙知他不愿让自己涉险,只能紧紧挽着他的左手,唯恐他因站立不住而被那女子击中。

    数十招过后,何梦芸足踏古树自半空落下,红裙飞卷赤练震拂,竟不顾奚秋弦弹射过来的银索,探手便抓向他右腕。银笙正闪身在旁,见她指甲尖如利剑,不禁身形疾纵,扬声出剑。

    剑光斜落,如银泉飞泻,耀亮了何梦芸双目。

    她不觉抬手护目,奚秋弦手指一震,三缕银索同时出击,嗤的射中其广袖,将她手臂划出深深血痕。何梦芸双眼瞳仁骤然紧缩,悲鸣一声竟死死扣住了银索上的薄刃,那利刃刺入其手掌,但她竟好似毫无知觉一般,想要强行发力将银索扯断。

    奚秋弦手腕一沉,正与之抗衡,银笙怕他吃亏,剑尖一挑便刺向何梦芸左肩。岂料何梦芸扣着银索飞身往后,奚秋弦只觉一股猛力要将他强行拖去,当即右臂一震,那紧绷于半空中的银索上下拂动,一阵阵极细极尖的声音萦绕不绝。

    银笙被这声音震得全身发麻,而此时何梦芸亦尖啸出声,那嗓音尖利异常,如瓷片相抵刮过。两相撞击之下,银索震颤不已,如水波激荡。

    却在此时,自古城墙之后又有人飞身纵来,灰袍激卷,脸带面具,正是当日曾袭击二人的鬼虚影。银笙一见他便记起当时险些中毒而死之事,强忍着手臂的麻木感飞速出剑。鬼虚影身形一掠,径直到她面前,左手间刀光一绽,便与银笙剑身相抵。

    银笙咬牙抵御,鬼虚影的寒白刀锋沉沉压下。

    “银笙!”奚秋弦奋力收回银索,朝着这边掠来。银笙亦用尽全力缠住鬼虚影的刀锋,好让奚秋弦趁势出击。但鬼虚影那死灰般的眼底忽而划过一道寒光,刀尖猛地一错,贴着银笙的肩膀斜斜刺出。继而袍袖一扫,震得四下木叶飘飞。随即于乱叶舞动间一扣何梦芸肩膀,将她奋力拖出数丈开外,不等银笙与奚秋弦追上,便已如鹞子般隐没于荒草尽头。

    半空中碎叶徐徐飘落,银笙站在月影下望着远方发怔,鬼虚影那冷漠厌世的眼神直至现在还停留于眼前,一种难受的感觉让她手脚冰冷。

    “银笙”身后传来奚秋弦的声音,她猛然一惊,回过神来奔到他面前。他默默地站在暗处,似乎想要朝她伸手,但终还是收了回去。

    “受伤了吗?!”银笙着急地扶着他,他却摇摇头,低声道,“扶我回船。”

    出现新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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