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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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音怔怔的, 如此的相似, 却又截然不同
这个活泼鲜跳, 那个在哪里腿好了没有，前路有没有危险
他伸手在徐音面前挥一挥下, 不满道“我说你别站我跟前好不好, 我被他给整怕了总觉得又有人逼我给他演自己了我都快演疯了我
简直是一场做不完的恶梦”
“嫂子你坐坐我旁边, 替他安慰安慰我，来安慰”
徐音被这句嫂子给惊醒了，金大有叫自己什么
“我受的罪只能讲给你听，这家里其实”
他突然捧着自己的脸哇哇大哭起来，委屈得像一只被扔进水里的蟑螂
阿正立刻在外面敲了敲窗框, “大爷收敛，注意收敛”
金大有的哭声戛然而止，从袖中掏出香喷喷的帕子小心擦眼泪, 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点了点, 压低声音说“他明着是我奴才, 暗地里是那个阎王爷的内应, 小阎王爷比影子还跟得紧
别看他精瘦精瘦的, 我艹那力气大的, 我根本就弄不过他”
“嫂子你过来些, 不信我给你看啊”
他撩起衣袖，露出几道已经愈合的淡青色痕迹。
说实话不是很惨, 但他用看初生婴儿一般怜惜的目光看自己, 凄楚得不行。
“狠吧是不是虐待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我自打生下来就没挨过揍他, 居，然，揍，我”
说着又要哭，徐音忙指了指窗外，提示小阎王还在。
他绷紧嘴把泪又吸进去。
“他为什么假扮你”
金大有低头嗯了一声，“偷东西”
“我金家定是留了绝世好东西下来，一时不好找，混进来仔仔细细的搜
“然后呢”
“偷完了溜之大吉呗不然还留这干嘛”
他忽然凑近徐音鬼鬼祟祟的瞧她，“你和徐宛长得不像你比她鬼多了”
他伸手戳戳脑袋。
“她是个榆木疙瘩”
“你少套我话你同阎王爷是一伙儿的，我可不敢什么都告诉你”
说着抱了胸往后一躺，把徐音枕头用的垫子挪上一些，一副含笑九泉的样子。
“既然不想说那就出去吧”
徐音站起来推一把摇椅，他像个勺儿似的前后摇起来。
“让我躲一会儿，阿正还在外面，他就是条吸血蚂蝗甩不掉”
徐音不再说话，回到窗下坐着看书，很长的时间里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终于还是金大有忍不住了，睁一只眼睃她。
“我老娘，她有秘密”
徐音头也不抬，继续翻着书。
“她其实，只生了我长姐，我不是她生的吓人不”
“唉，我说你瞧我一眼行不行我说的可是惊天大秘密茶楼下里听说书还得给钱呐”
“行啊”
徐音放下书看着他，一双清澈秀丽的眸子水汪汪，眼角精致隽永
金大有看了两眼，咽下一口口水。
“你说我娘厉不厉害她能在我爹眼皮子底下偷着抱一个野孩子回来，养了这么大，我爹又不是死的”
“难怪大家都说我不像他，他怎么也不疑心”
徐音淡淡道“那是因为你爹压根就知道，并不是出于强迫你能抱进来养育他还十分的高兴所以才从小到大宠惯着你，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
他弹簧似的一弹而起
又像被扎了似的瞪着她。
“我什么样子我是这城里数得着的美男子”
徐音笑，“谁说你丑了我的意思是，你明明长得勇猛强壮，却娇滴滴的像个女人你居然擦粉抹胭脂，头上还抹头油，身上香喷喷，衣裳料子比宫里的娘娘还要精致
丢人死了”
说完极为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金大有“”
又挠眉毛。
“你这是嫉妒我过的滋润要不咱两好好比一比肉皮，说不定你还糙些呢
谁说男人就该脏兮兮灰扑扑一身毛刺呃，对了，他就是那脸摸着跟荔枝壳似的”
徐音睨他，“你摸过他的脸”
“呸，谁稀罕”
“我是不是男人用不着你怀疑这城里领略过我雄风的女人多了去了切土了吧唧的，曹桂花的女儿还能怎么样呢”
忽又想起什么。
“你说我爹很乐意养我，这是为啥他疯了他就不能自己生一个小子就算我娘不能生，别的女人也成啊”
又拍拍自己的胸，“哦哟好险幸亏他不曾再生，要不然真少爷生下来，还他妈有我什么事连吃屎都没热乎的啦”
徐音听他东扯西扯的没个重点，这才明白商震说他是个草包绝对不委屈他
又问“你们家祖上有过世交或恩人吗”
金大有舔舔嘴皮想了想，“嗯最早我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过一副画像”
“是谁的画像”
“我也问来着，老爷爷说，是对金家有恩的人”
“叫什么”
金大有又挠挠眉毛，意识到老盯着一个地方挠容易秃，又补救性的抹了抹。
对着徐音伸过脸来，“哎你先帮我看看，我这边眉头稀不稀”
徐音板起脸斥他“问你呢到底叫什么”
他往后一缩，撇嘴，“粗鲁母夜叉，和那阎王爷活脱脱一对儿”
说着又摸摸那条让他担忧不已的眉毛，轻描淡写道“叫商遇雪是个开国功臣”
“商遇雪”
徐音喃喃道，一道光芒在头脑中划过。
一些看过却有些淡忘的东西星星点点的浮出脑海
“嫂子嫂子”
沉浸在思绪里的徐音被他唤醒。
“你想不想去找他”
金大有伸两只手指拈她衣袖一下。
找上哪儿去找再说了，我凭什么去找他我有那么义无反顾那么痴情么
她摇摇头。
“不去”
金大有慢慢“哦”一声，竟有点说不出的失望。
“那我要是想纳妾，你答不答应”
“你若不是他的女人，咱们或可过上一过，论姿色你不过中上，但比神采，我倒从没见过比你更别样的女子我被他关了那么久，连个母耗子都没见到一个
这家里，你占了正妻的名份，能看不能碰我就剩了思琴一个，大姨娘在庄子上养病都快两年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他走前吓唬我来着，又不许我出去”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徐音忍不住大笑“答应你想纳就纳吧”
临出门前徐音跟他说“我给金昭找了个先生，人很好，孩子很听他的话”
金大有点头“这个家我最对不起的便是昭儿，我晚些时候去看他，那个宋先生我一回来便听说了，人品学问相貌都是特好的”
说着眼光闪烁。
过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你可别一时脑热看上他了等大阎王回来，若听到什么风言风语，非宰了你俩儿祭天不可”
徐音瞪他一眼踩他一脚，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离开紫藤院后，他伸脖子往南边后院看。
阿正移步过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你这是什么脸庙里的金刚都比你和善”
金大有遮住眼睛不看他。
“我是这个家大爷啊还有没有一点自由了给点面子呗我不管我要去泄泄火啦”
阿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他脚下不敢动，嘴里依旧嚷着“我要去我可真去了”
阿正终于让步“去吧我送大爷过去”
金大有灿烂一笑，掸了掸衣襟昂首向前走去。
阿正咳嗽一声，他顿了顿，开始瘸着腿走路，大爷腿伤未愈，须得慢慢的走才对
就在他转身那一瞬，目光霎时阴了下来，无声的牵了下嘴角。
屋里飘着淡淡的墨香。
宣纸铺在桌子上，橘红鼓起勇气拿起了笔，试着写下第一笔。
毛笔蘸墨多了些，墨汁渗透了纸洇到反面，看着有点糟糕
她顿时慌乱起来，手也抖起来。
旁边宋决眦温和道“不要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墨汁蘸少一点，或者，一开始用清水写也是可以的”
橘红感激的看他一眼，“那，我换清水来”
宋决眦给她写了十个字，先教她认，再教她写，橘红万万想不到这位亚魁郎竟然肯来教一个侍女
其实，宋决眦不仅仅是为了教她识字，也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个姑娘的性情如何，看看金昭有没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他耐心的示范讲解如何提笔，运笔，收笔，手腕如何控制，心念如何跟随，橘红听得十分认真，而且她确实也聪明，很快就摆脱了最早的笨拙阶段，渐渐自如起来，字虽然算不上好看，却已经能搭出骨架来了
天下来，橘红已经能写能读一百多个字，脸上也有了光彩和笑容。
宋决眦忽然问她“橘红，我问你，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橘红思考一下说“下笔，然后按顺序写出来，再收笔就好了”
宋决眦微笑道“很好，其实，人生亦是这样每件事都经历下笔，挥就，和收笔”
说着慢慢走向窗口，看着澄碧的秋空，“每一段过往都像一个写完的字，收笔后就不能更改了。”
橘红想了想问“有的不是能改么比如这个大字，底下添上一点便是太字了。”
宋决眦回身看着她道“是形虽可以改，但神却是病态的，况不能改的也很多，比如这个大字，无论怎样也无法改为田字
同我们经历过的不幸一样，有些或可弥补，有些无法弥补，若徘徊在一个无法更改的字前纠缠悔恨，还不如重取一张纸来，写下另一个字”
橘红放下笔，怔怔想了一会儿。
轻声道“先生说的是写字，也不全是写字，对吗”
宋决眦点点头。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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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活泼鲜跳, 那个在哪里腿好了没有，前路有没有危险
他伸手在徐音面前挥一挥下, 不满道“我说你别站我跟前好不好, 我被他给整怕了总觉得又有人逼我给他演自己了我都快演疯了我
简直是一场做不完的恶梦”
“嫂子你坐坐我旁边, 替他安慰安慰我，来安慰”
徐音被这句嫂子给惊醒了，金大有叫自己什么
“我受的罪只能讲给你听，这家里其实”
他突然捧着自己的脸哇哇大哭起来，委屈得像一只被扔进水里的蟑螂
阿正立刻在外面敲了敲窗框, “大爷收敛，注意收敛”
金大有的哭声戛然而止，从袖中掏出香喷喷的帕子小心擦眼泪, 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点了点, 压低声音说“他明着是我奴才, 暗地里是那个阎王爷的内应, 小阎王爷比影子还跟得紧
别看他精瘦精瘦的, 我艹那力气大的, 我根本就弄不过他”
“嫂子你过来些, 不信我给你看啊”
他撩起衣袖，露出几道已经愈合的淡青色痕迹。
说实话不是很惨, 但他用看初生婴儿一般怜惜的目光看自己, 凄楚得不行。
“狠吧是不是虐待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我自打生下来就没挨过揍他, 居，然，揍，我”
说着又要哭，徐音忙指了指窗外，提示小阎王还在。
他绷紧嘴把泪又吸进去。
“他为什么假扮你”
金大有低头嗯了一声，“偷东西”
“我金家定是留了绝世好东西下来，一时不好找，混进来仔仔细细的搜
“然后呢”
“偷完了溜之大吉呗不然还留这干嘛”
他忽然凑近徐音鬼鬼祟祟的瞧她，“你和徐宛长得不像你比她鬼多了”
他伸手戳戳脑袋。
“她是个榆木疙瘩”
“你少套我话你同阎王爷是一伙儿的，我可不敢什么都告诉你”
说着抱了胸往后一躺，把徐音枕头用的垫子挪上一些，一副含笑九泉的样子。
“既然不想说那就出去吧”
徐音站起来推一把摇椅，他像个勺儿似的前后摇起来。
“让我躲一会儿，阿正还在外面，他就是条吸血蚂蝗甩不掉”
徐音不再说话，回到窗下坐着看书，很长的时间里两人谁也不搭理谁，终于还是金大有忍不住了，睁一只眼睃她。
“我老娘，她有秘密”
徐音头也不抬，继续翻着书。
“她其实，只生了我长姐，我不是她生的吓人不”
“唉，我说你瞧我一眼行不行我说的可是惊天大秘密茶楼下里听说书还得给钱呐”
“行啊”
徐音放下书看着他，一双清澈秀丽的眸子水汪汪，眼角精致隽永
金大有看了两眼，咽下一口口水。
“你说我娘厉不厉害她能在我爹眼皮子底下偷着抱一个野孩子回来，养了这么大，我爹又不是死的”
“难怪大家都说我不像他，他怎么也不疑心”
徐音淡淡道“那是因为你爹压根就知道，并不是出于强迫你能抱进来养育他还十分的高兴所以才从小到大宠惯着你，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
他弹簧似的一弹而起
又像被扎了似的瞪着她。
“我什么样子我是这城里数得着的美男子”
徐音笑，“谁说你丑了我的意思是，你明明长得勇猛强壮，却娇滴滴的像个女人你居然擦粉抹胭脂，头上还抹头油，身上香喷喷，衣裳料子比宫里的娘娘还要精致
丢人死了”
说完极为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金大有“”
又挠眉毛。
“你这是嫉妒我过的滋润要不咱两好好比一比肉皮，说不定你还糙些呢
谁说男人就该脏兮兮灰扑扑一身毛刺呃，对了，他就是那脸摸着跟荔枝壳似的”
徐音睨他，“你摸过他的脸”
“呸，谁稀罕”
“我是不是男人用不着你怀疑这城里领略过我雄风的女人多了去了切土了吧唧的，曹桂花的女儿还能怎么样呢”
忽又想起什么。
“你说我爹很乐意养我，这是为啥他疯了他就不能自己生一个小子就算我娘不能生，别的女人也成啊”
又拍拍自己的胸，“哦哟好险幸亏他不曾再生，要不然真少爷生下来，还他妈有我什么事连吃屎都没热乎的啦”
徐音听他东扯西扯的没个重点，这才明白商震说他是个草包绝对不委屈他
又问“你们家祖上有过世交或恩人吗”
金大有舔舔嘴皮想了想，“嗯最早我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过一副画像”
“是谁的画像”
“我也问来着，老爷爷说，是对金家有恩的人”
“叫什么”
金大有又挠挠眉毛，意识到老盯着一个地方挠容易秃，又补救性的抹了抹。
对着徐音伸过脸来，“哎你先帮我看看，我这边眉头稀不稀”
徐音板起脸斥他“问你呢到底叫什么”
他往后一缩，撇嘴，“粗鲁母夜叉，和那阎王爷活脱脱一对儿”
说着又摸摸那条让他担忧不已的眉毛，轻描淡写道“叫商遇雪是个开国功臣”
“商遇雪”
徐音喃喃道，一道光芒在头脑中划过。
一些看过却有些淡忘的东西星星点点的浮出脑海
“嫂子嫂子”
沉浸在思绪里的徐音被他唤醒。
“你想不想去找他”
金大有伸两只手指拈她衣袖一下。
找上哪儿去找再说了，我凭什么去找他我有那么义无反顾那么痴情么
她摇摇头。
“不去”
金大有慢慢“哦”一声，竟有点说不出的失望。
“那我要是想纳妾，你答不答应”
“你若不是他的女人，咱们或可过上一过，论姿色你不过中上，但比神采，我倒从没见过比你更别样的女子我被他关了那么久，连个母耗子都没见到一个
这家里，你占了正妻的名份，能看不能碰我就剩了思琴一个，大姨娘在庄子上养病都快两年了，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他走前吓唬我来着，又不许我出去”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徐音忍不住大笑“答应你想纳就纳吧”
临出门前徐音跟他说“我给金昭找了个先生，人很好，孩子很听他的话”
金大有点头“这个家我最对不起的便是昭儿，我晚些时候去看他，那个宋先生我一回来便听说了，人品学问相貌都是特好的”
说着眼光闪烁。
过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你可别一时脑热看上他了等大阎王回来，若听到什么风言风语，非宰了你俩儿祭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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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移步过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你这是什么脸庙里的金刚都比你和善”
金大有遮住眼睛不看他。
“我是这个家大爷啊还有没有一点自由了给点面子呗我不管我要去泄泄火啦”
阿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他脚下不敢动，嘴里依旧嚷着“我要去我可真去了”
阿正终于让步“去吧我送大爷过去”
金大有灿烂一笑，掸了掸衣襟昂首向前走去。
阿正咳嗽一声，他顿了顿，开始瘸着腿走路，大爷腿伤未愈，须得慢慢的走才对
就在他转身那一瞬，目光霎时阴了下来，无声的牵了下嘴角。
屋里飘着淡淡的墨香。
宣纸铺在桌子上，橘红鼓起勇气拿起了笔，试着写下第一笔。
毛笔蘸墨多了些，墨汁渗透了纸洇到反面，看着有点糟糕
她顿时慌乱起来，手也抖起来。
旁边宋决眦温和道“不要紧张，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墨汁蘸少一点，或者，一开始用清水写也是可以的”
橘红感激的看他一眼，“那，我换清水来”
宋决眦给她写了十个字，先教她认，再教她写，橘红万万想不到这位亚魁郎竟然肯来教一个侍女
其实，宋决眦不仅仅是为了教她识字，也想趁此机会了解一下这个姑娘的性情如何，看看金昭有没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他耐心的示范讲解如何提笔，运笔，收笔，手腕如何控制，心念如何跟随，橘红听得十分认真，而且她确实也聪明，很快就摆脱了最早的笨拙阶段，渐渐自如起来，字虽然算不上好看，却已经能搭出骨架来了
天下来，橘红已经能写能读一百多个字，脸上也有了光彩和笑容。
宋决眦忽然问她“橘红，我问你，字是怎么写出来的”
橘红思考一下说“下笔，然后按顺序写出来，再收笔就好了”
宋决眦微笑道“很好，其实，人生亦是这样每件事都经历下笔，挥就，和收笔”
说着慢慢走向窗口，看着澄碧的秋空，“每一段过往都像一个写完的字，收笔后就不能更改了。”
橘红想了想问“有的不是能改么比如这个大字，底下添上一点便是太字了。”
宋决眦回身看着她道“是形虽可以改，但神却是病态的，况不能改的也很多，比如这个大字，无论怎样也无法改为田字
同我们经历过的不幸一样，有些或可弥补，有些无法弥补，若徘徊在一个无法更改的字前纠缠悔恨，还不如重取一张纸来，写下另一个字”
橘红放下笔，怔怔想了一会儿。
轻声道“先生说的是写字，也不全是写字，对吗”
宋决眦点点头。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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