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未来可期

    “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我的内心混乱成一团乱麻，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父亲我与蓝山的关系。如果他能支持我，是不是我爸能做一些事情来保护蓝山的安危呢？如果我爸因此对蓝山生了反感之意，是不是现在正在水生火热当中的蓝山又要雪上加霜了呢？

    父亲用你这个孙猴子别想逃出我五指山的语气说，似乎事情在他这里已经明晰，他只是想给我指条路。我转念一想，觉得还是在柜子里好好生活吧，只好随口拉起黎峥来。

    “您听说过黎峥这个人吗？”

    “他是洪老板的手下。”

    “嗯？洪老板？”我爸对黎峥的了解仅仅就只有这些吗？黎峥是我哥哥这件事被我画上了问号。

    “他真名叫洪千明，知道他叫什么的人很少，就都叫他洪老板，跟他有关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这个洪老板现在跟蓝山的爸爸蓝渊俩人杠上了。”在山村漆黑的夜里，我好像看见了父亲皱起的眉头。“你从小就是很有正义感的孩子。你也总是喜欢用非黑即白来评价你周围的人，但是小也，这世界上的事情并不只有黑白两种颜色。黑白分明从来都只是理想，不是现实。大多数人都处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父亲语重心长地讲起了大道理。

    “爸，这我现在能理解。认识蓝山以后，我明白了许多事情。我在山南听到了很多有关六合会的风言风语，但是之前蓝山带我去她家里吃饭，蓝山爸爸还给我们做了牛排。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那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果他是坏人，又怎么能有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儿呢？”

    “你已经见过他了啊。蓝山的父亲蓝渊是我的故交，很多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在那之后，我们就不再往来。前些日子，时老爷子在医院躺着，出了紧急情况，多方关系辗转，最后还是你爷爷念及旧情，才出手帮了他。蓝渊在这件事儿上做了个顺水人情，提供了一些仪器设备。我才知道他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不是，爸，你逗我呢吧，我先理理。你跟蓝山她爸认识啊，我怎么从小没见过蓝叔叔？我爷爷还会治病救人？还有，还有就是六合会，难道还有贩卖医疗器械的生意？”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杀三个人，去救一个人的命，这值不值得？”

    “肯定不值得。”

    “杀三个做错了事情命不久矣的人去救一个活着能造福千万人的人，这值得吗？”

    “不值得，加再多条件也不值得。如果人的生命都能用来这样等价交换，那道德的底线在哪里？”

    “嗯，”我爸点了点头，“假如这三个人穷凶极恶，如果他们死了你就能活下去。这你也不干吗？”

    “我。。。我不。”

    “假如你身边还有一个人，如果你不为了保命让这三个人死，但你旁边的人在你放弃选择以后，一定会选择让三个凶徒死，来保自己的命。这样你怎么选？”

    我沉默了许久，说：“我不知道。如果我放弃了，那我助长了坏人，如果我选择了，那我良心不安。我的选择对于他们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都得死。只是我良心受多大程度的谴责而已。”

    我爸看着我，认真听我讲完了我的困惑和纠结，他又望向了浩瀚无垠的天空，似乎里面隐藏着所有的答案：“小也啊，你被带乱了。你为什么不坚定自己原来的想法呢？这个等式，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成立。”

    “嗯，您说得对。”我的大脑飞速旋转着，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此时跟我用这样打哑谜的方法说话，是因为有些事情他对我难以启齿吗？

    “但是你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改变潮汐的方向？”父亲望着璀璨的星空，陷入了沉默。

    “爸，我爷爷当时帮时雨爷爷，也是面对这样的选择吗？”

    “潮汐之所以被称为潮汐，就是因为你我都不能改变它。”父亲的回答让我云里雾里。

    “至于我跟你蓝叔叔的事情，都发生在你出生之前。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蓝山继续躺在医院里，他就永远无法醒来。我会送他去安全的地方，并且让害他的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不管蓝渊现在愿不愿意受我这份情谊，我都会先帮他安排好。家里出了事儿，蓝山这孩子，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是心神不宁的。你告诉她放下心吧。”

    “爸，我先替蓝山谢谢您。不过，您和蓝叔叔当年有啥事儿啊，快说来给我听听啊？”

    “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我都快退休了，外面的事情，我也不想参与太多。我现在只求还力所能及的时候，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结局。”父亲说着，摸了摸我的头。

    “哼，还圆满结局，那我去问蓝山，说不定她知道。”

    “你这孩子。”我爸拉住我，“我还没说完呢。”

    “改变主意了？”

    “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山北呆着吧，或者我送你俩去外面度假。”

    “再议吧。”

    我蹦跳着回到了屋里，既然我爸开了口，那我是真的可以吃下这颗定心丸。我虽然不知道父亲的世界里要遵守的规则是什么，但是我从小到大在大人的谈话间也是有所耳闻。在我爸爸和爷爷的世界里，有千千万万个秘密。在我长大的过程中甚至能感受到父亲在某一些事情上的挣扎。而那些心照不宣的秘密，如果有一天变得昭昭然，想必也会引发一连串别的灾难。

    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拥有金钱的人并不能拥有一切，而拥有权力，却可以为所欲为。一旦人可以为所欲为，那么这个人所希望被满足的，无非也都是那些人类最低级最原始的欲望。

    一进门，室内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蓝山还在茶台前跟我妈聊天，煮水的壶里升腾起白色的整齐，两个人笑着，似乎在谈论什么开心的事情。

    “聊啥呢？”我把外套挂了起来，也坐在了茶台边上。

    “聊你小时候还没到上学年纪的时候，羡慕院子里其他孩子能去上学，每天趴在窗户上看。你爸就提前把你送到幼儿园里了，四岁就去了，读到七岁上小学。”

    俩人笑得乐开了花，“我从小好学不应该被表扬吗？你们嘲笑我干啥？不就是上幼儿园上了思念吗？”蓝山分了一杯茶摆在我面前。

    我们四个又聊了一会儿天，都是关于民间手艺人，关于艺术品市场，也聊了经济和技术的发展。时间已经深夜，我妈要带蓝山去客房。

    “妈，你们去休息吧，我跟蓝山还要聊会儿天呢。”然后我就拉着蓝山，上了楼，带她走进二楼最靠里的房间。

    “这是你的房间啊？”

    “珍惜着点儿，在我的众多女朋友里，你可是第一个进我屋的。”一定是因为在家，所以我说话有点飘了。

    “这是按你的想法装修的吗？”蓝山明知故问。她抱着手臂，靠在墙边，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她的侧脸。

    “那，必然不是。”蓝山只是想嘲笑我，因为这个房间宛如一间客房，保持着家里整齐划一的中式装修风格，摆放着木质的家具和装饰品。

    “房间嘛，床最重要了。”我跳上床，柔软的床垫把我弹了个来回，我躺在床的一边，拍拍床，对站在温暖的灯光里的蓝山说，“来。”

    蓝山向我走来，我能看到她的眼神里，担忧的情绪已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渴望。这如果我在此时的渴望，我渴望她的皮肤靠近我。蓝山张开腿，跪在我身体两边，她的手托着她的身子，放在我的耳边。她的头发倾斜而下，倒进我的耳朵里，痒痒的。

    我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在耳后，暖色的灯光照着她好看的五官，我看着眼前的蓝山，我想告诉她未来仍旧可期，但她的眼神却告诉我，她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我的房间里好像升起了雾气，一切都被笼罩在氤氲的雾气里，我的实现变得模糊。我闭上眼，沉浸在蓝山的亲吻里。

    起了雾的夜晚好像刚刚开始，但是夜晚有好像到了尾声。如果追溯我与蓝山之间的缝隙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那最开始的时候，那我能意识到得开始应该就是我带她回到家。

    蓝山的亲吻让人沉醉，她的唇似乎是我的酒杯。我吻着她露在外面的锁骨，手不安分了起来，蓝山的呼吸也变了节奏。我隔着她柔软的毛衣，轻轻一捏，蓝山的bra被我解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让我的心升腾起无数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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