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叶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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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早,慕家果然来人了。是昭烜亲自带着两个小厮并黄芩来的。

    济川深知此时不宜露面,便寻了由头暂时出去。

    朝芫却是早已醒来,老远便听到昭烜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脚步声,她挣扎着起身,将不远处那方丝帕取出,折了做面纱戴。

    昭烜欲上前打招呼,她忙往回缩,嘉箐与他解释,他既心疼又无奈。

    朝芫下定决心定要等病好了才回去,此时断然不愿离开。并催促着他们离开,叮嘱他要懂事,帮父母分忧,要照顾妹妹。昭烜说她是啰嗦瞎操心,狠狠地警告她,一定要还给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妹妹。朝芫极力扯出一抹笑容答应了。

    谁知黄芩却哭着抵死也不愿离去,她是个忠厚实诚的丫头,想起素日朝芫待她的好,此时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人苦苦忍受恐怖的文艺的折磨?昭烜见她哭得可怜,又担心妹妹无人照看,便让黄芩留了下来。

    嘉箐送他离去,两人在厢房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子才各自离去。

    嘉箐给他准备一些配好的丸药,以防不测,并嘱托他照顾好身体。昭烜也依依不舍地叮咛了好些话,拜托他一定要医好朝芫,自己便能早些来接他们。

    嘉箐也希望她能快些好起来,不过依着她这瘦的不成人形的情形来看,估计真的时日无多,怕是连她自己都知晓了吧!那可大大的不妙,再不行,那就只好兵行险招,拼一把了。

    一连数日,朝芫的病都没有起色,一连数十日,甚至外面的疫情逐渐得以控制的时候,朝芫还是越来越虚弱,这两天,竟是连话也不能说了。黄芩看着她愈发消瘦,止不住地淌抹眼泪儿。济川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几乎每日都用低声下气的语气苦苦哀求她一定要坚持住,在嘉箐暗示他回天乏术之时,他愤怒异常,战行私下将他暴揍一顿解气。

    战行跟他的主人一样,数次淌过鬼门关的人,都不怎么信命。尤其是看到王爷每日不遗余力地用各种名贵药材喂她,只求她能多活几天时,那个娘里娘气的小大夫竟敢说什么回天乏术之类的风凉话,可不叫人生气吗?

    朝芫也是位医者,她深知自己境况如何,便趁着精神突然好些――也有人把这成为回光返照,命黄芩取纸笔来,说是要练练字,喜得黄芩皱了许久的眉终于舒展些。

    写完后贴身收起,吩咐黄芩去叫程嘉箐。

    嘉箐心下疑惑,叫自己做甚,不该趁着这点时间再同齐王好好温存一番吗?

    此时朝芫似乎已油尽灯枯,想取出腰间的一枚扳指交给他,却也是不能动弹,只得费力道:“程大人嘉箐哥你一定呃要对他好点否则否则我”再也没有力气将后面那句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说出口,便撒了手。

    嘉箐知她所指是何意思,只有些奇怪,这小丫头怎会知道这些。再看她时,已是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一抹鲜血格外鲜艳。再探气息脉搏,竟无半分生气。他心底一沉,不停地唤她,“慕小姐,慕小姐,你醒醒”

    黄芩正在外面放风,见济川要进屋,便牢牢听从小姐的话,与他周旋。这时听得里面动静,也慌了神儿,跌跌撞撞扑进屋内。

    朝芫脸色上的血迹分外刺眼,济川一把将嘉箐推开,也没心思去考虑为何黄芩要拦他,为何最后陪在她身旁的是那家伙,为何

    许多的疑惑,他都不愿再去猜想,只想这么静静地拉着她的手默默都陪着她。

    说好的比翼连枝,说好的黄泉碧落,我不会让你这般孤单上路,等我,芫儿。

    嘉箐虽然也很震惊,毕竟没有太深的关系,理性也多了几分。见齐王如此伤心欲绝,也有些不忍,忙一骨碌爬起来,略拍拍衣袖,便忙拉住济川道:“殿下,您暂忍悲痛,且听我说!”

    济川冷冷看着他,眼中看不出是何表情,“说!”

    嘉箐也顾不上君臣之礼,急切道:“慕小姐或许还有救,我已配好药,现只差一味药并引,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药引?快说!”济川也有些激动。

    “南境将士之血为引,辅以千年雪莲加上我配好的古方!”

    济川也来不及多问,忙看向战行,战行忙答道:“雪莲还剩一支,在这里!”说罢便从身后的紫檀柜里取出递上。

    嘉箐忙接过,转向外间熬药处,半盏茶的功夫,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过来。

    看向济川,济川毫不迟疑,拈起一只茶碗,稍微用力便碎成几瓣。

    战行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手腕,祈求道:“王爷千金之躯,断不可如此,我来吧!”

    济川猛地推开,用一种不可拒绝的口吻命令道:“起开!”

    战行不敢争执,退在一旁。

    黄芩本想将她扶起,可济川却不容许任何人碰她,于是只得作罢。

    济川便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瓷狠狠划在手掌心。倾刻间,血流如注,将那半碗药滴得满满当当。

    然后便一勺一勺地小心喂她,像以往的许多次一样,期待着她仍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一口一口地咽下。

    可这次她依然温顺地躺着,却一口也没有吃下,都在嘴角稍稍停留,便从令一边滑落。济川无法,只得自己喝一口,用内力撬开贝齿,喂入她口中。

    廊下三人惊讶不已但都深知别无它法,故而也没多想。

    不多时,一碗药已然全部喂入,朝芫似乎并无起色。济川也不说话,只静静地拉着她的手,想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中。

    漫漫长夜,何时是个头?

    约莫有三四个时辰过去,东方渐渐露出一片朦朦胧胧的鱼肚白。朝芫的脸色有些缓和,一直握着手的济川猛然一惊,带着几分惊喜看向嘉箐,“嘉箐,你来看!”

    嘉箐正坐在廊下台阶上犯困,听闻此信,惊坐而起。忙得拉过手来号脉,又详尽地检查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会心一笑道:“这下救回来了,唉,救回来了!”

    黄芩也在犯困,听见这话,忙睁开眼瞧,果见脸色好了许多,真是万幸,瞬间又是眼泪汪汪。估摸着外边该忙活了,便行了一礼退下去了。

    战行早已识趣地立于门外侍立,看着东方愈来愈亮,心想,今日可是个好天气呢!

    济川一夜未眠,此时见她情况好转,便也稍稍放心些。恢复了神志,便欲问出个所以然来。

    “程嘉箐,你可知罪?”济川厉声责问道。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嘉箐忙俯身跪下施礼。

    “何罪?自己来说!”济川道。

    “启禀王爷,昨夜小人情急之下冒犯了王爷,伤及王爷贵体”嘉箐解释道。

    “还有呢?你非要这么装糊涂?那好,我来问,你既知药方,为何要拖到此时?若是晚一步,可如何是好?你们师傅就是如此叫你视人命如儿戏吗?还有,你昨夜潜至此处,是何居心?”济川逼问道。

    慌得嘉箐俯身在地,大气不敢出,只的老老实实解释道:“启禀王爷,恕我直言,您请看!”

    说着取了一只细白玉碗,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倒出几滴无色液体,用银针刺破朝芫中指,取了几滴血滴入碗中。二者相溶,鲜艳刺目的血液瞬即被染黑凝固。

    济川心下怀疑,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便问:“这是何意,莫不是中毒?”

    嘉箐点头,肯定道:“的确,此乃是极为罕见的蛊毒,我也只是少时听师父偶然说起此毒,据说是使了大蛮荒山悬崖绝壁间,九九八十一味毒虫毒草炼制的蛊,本以为慕小姐只是染上瘟疫,后来症状愈发不对,我这才大胆猜测。若要配制解药,亦是难上加难,除非能找到下毒之人,问出用毒比例,方有把握解此毒!可我至今也不敢确定,昨夜实为紧急,只得尽力一试!”

    “你说的大蛮荒山,可是南境的那座?”济川问。

    “正是!”嘉箐从他眼里看出,他已明了此事,继续道:“这也幸亏有您在此,王爷常年镇守南境,军情险恶,自是见惯那烟林丛瘴,毒虫百味,故而早已使得血液不惧此蛊,故而是上佳药引!下毒之人用心险恶,据我推测,大约从半年多前下蛊,每日量微却从未间断,想来必是亲近之人吧!”

    “嗯,言之有理。”济川若有所思,眉头紧皱,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如今可有完全之策?”

    嘉箐面露难色,“小生医术尚浅,暂时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来,若是师父还在,或许她知道,可惜她驾鹤西去除非”

    “除非什么?”济川急切道。

    “出发找出下毒之人,问出配方这似乎更不容易。”嘉箐无奈道。

    济川不再言语,望着睡梦中的朝芫,陷入沉思。

    嘉箐见他不再问话,也识趣退下。想再解释一通昨夜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转念一想,齐王如此聪明,自然早已想到原因,无非是与昭烜有关的事,再解释倒显得多余,便自去忙了。

    午时左右,朝芫终于缓缓睁开双眼,良久,方才确信自己又活了过来。听黄芩一遍遍讲述那晚之事,心中感慨万千。她的济川哥哥对她真是太好太好,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当然,黄芩是真心想让她好,并没有告知她文济川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许是药物起了作用,许是百毒不侵之血压制下蛊毒,许是上天亦被济川感动,朝芫的身子恢复的很好,不几日便恢复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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