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愿成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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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芫见状,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只怕又惹祸了。便只好扯扯昭烜的袖口,提醒她快些回去。可昭烜却不甘心就这么走,轻轻挣开妹妹的手,拍拍她肩膀安慰道:“芫儿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看谁敢欺负你,你在这瞧好了,看哥哥怎么教训这个王八蛋。”说着卷起袖口,便径直走到楼梯口,将李末向屋内拎了几步――是的,李末被摔得仍不能动弹,还在楼梯口趴着。

    朝芫心中着急,可也知道昭烜的倔脾气,若是留他一人在此,更担心出什么意外,便只得在此更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着。

    昭烜拍拍李末那愤怒地仿佛能喷出火的脸,抬眼对朝芫道:“这混账毁你清誉,败坏我慕家名声,你说要给他点什么眼色好呢?”说着便是狠狠一拳打在李末左眼,给你点黑色怎样?说着右眼又上一记重拳,真想看看你们王八的心到底是不是红的,说着又一拳打在那人嘴角,嘴角登时挂了红。昭烜还觉着不解气,想起父亲母亲和兄长,对皇后党的势力更是深恶痛绝,对这些狗腿也越想越气。他本不想骂他什么乌龟王八的,这么损人家他也是被逼急了。李末这种皇亲国戚与地痞流氓流氓的综合版本,说理说不通,一般的话也没什么用,只得从他唯一的在乎外貌的弱点下手。真是连累的自己也丢了,身份,越想越觉得可气,便越想多打几拳。

    谁料朝芫那处突然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原来是有几个侍卫趁着昭烜没留神便悄悄爬了起来,昭烜真后悔自己没下狠手。那几个侍卫自是怕打坏了主子,回府后也没有好果子吃,日后自己的生活更是没了着落,便互相使了个眼神,捡起地上的刀,快速架到朝芫和那个慕府小厮的脖子上,待昭烜住了手,便另有几人忙去扶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李末,嗯,确实吃了不少颜色呢!

    朝芫真觉得自己又闯祸了,原来留在这里非但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又连累了昭烜。又是自己的错。哎,不知为何,她最近变得愈发多愁善感,什么错都要往自己身上扛。自从那日在马车内呕了血,吃下红莲给的药丸――朝芫隐约觉着有些困惑,那似乎不是平日吃的救急丸药,她虽有些迷糊,可药还是能分清楚了的。似乎就是在那之后,朝芫的癔症就愈加严重,自己再也无法控制。可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相信红莲的为人,她信任一切她觉着值得信赖之人。

    所以她宁愿去怀疑自己,伤的头破血流也心甘情愿。

    是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罪魁祸首不是她人,正是自己,是的,错在自己。

    可是细细想来,她究竟又有什么错呢?傻丫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李末终于慢吞吞爬了起来,刚能立稳,便指使其余呆立的侍卫们,操着有些嘶哑的公鸭嗓怒吼道:“你们还傻站着躺尸呢!还不把这臭小子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昭烜见他们动手,棍棒齐上,可比自己有出息了,却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还手,那人的刀一个没留神就伤了自己的妹妹,还有那小厮,今日若是带胜邪来该多好,也就不会有如此囧状,失策呀失策。只得生生挨下这些。

    朝芫也顾不得自己颈前的刀随时会割破喉咙,一直在不住地挣扎,奈何病体残弱,使不上力气,却只是被弄散了头发,霎时间,花瀑如云,倾泻而下阳光下,夕阳中,那微微泛黄的浓密发丝好似静安寺铺下金光的庙宇,更似清澈的湖面粼粼闪着波光,朝芫悲愤无奈又心疼,两行清泪划过鼻腻鹅脂,颗颗晶莹透亮如珍珠闪闪发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真是位绝代佳人。

    朝芫下定决心,几乎抱着抹了脖子的念头不顾昭烜的劝慰也不能再让他白白遭罪。昭煊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用唇语劝她:“没事儿,我皮厚,这点伤还受得起,等会他们说打的没力气了。”朝芫真是心疼的得想自己揍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逞强。不知道双胞胎自小便是心连心的吗?一人痛苦,另一人家会不会好到哪里去,整天说自己傻,不知究竟谁才是真傻。

    在朝芫刚要被那柄锋利冰冷的刀刃刺到时,只听得叮当一声响,刀应声落地,落在地上时竟又碎成几段,一直胁制她二人的侍卫也各自捂着手腕,疼得哭天喊地,看样子是手腕筋脉被挑断了。朝芫惊诧不已,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可是出手也有些重。

    正疑惑间,只听得屋内一声冷冷的轻斥:“住手!”

    满屋子的人被他这不大不小却满含着凛冽入骨的寒意的话语刺得停下手。

    朝芫抬眼注视此人,猛然一惊,竟然是他。却也来不及说声感谢,便急忙奔到昭烜身旁照顾着。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月白色轻纱长袍翩然而至,更衬得粉面朱唇,容颜娇媚,腰间一枚上等蓝田玉佩,昭示着主人高贵的出身。折扇轻摇,发带与青丝交织在一起微微摆动,用着强大的气场无言地发泄着他的愠怒。这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萧公子,却又是哪个?

    上天有时很喜欢开这种玩笑,在她祈祷无数次不要再见到那些人之后,他们却总会冷不丁出现在左右,像她的冤家,她的债主,更是她的宿命。因缘线又果断被系在一起,指引着他们进入命运的轮回。

    朝芫不愿见到他,尤其是在如此窘迫的时候,尽管上苍早已注定他们的姻缘,她也要不屈地抗争到底。

    不过这次也确实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还真不知今日会是何场面呢!

    李末的仆人们被打揍的挺惨,自己也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一惯是无法无天的他,也有点自知之明,丞相府的公子他还是不敢当面得罪的,只得放了句狠话便灰溜溜去了。

    朝芫与小厮搀起试图挣扎着起身昭烜,待他缓缓站定。

    大约是见惯了这座京城最豪华的酒馆里的纷纷扰扰,看客们也都有些经验。这场风波无非就是一支小小的插曲,而已。

    不信,你听,那醉仙楼里的小曲儿又开始哼唱起来,人们又开始嘈嘈闹闹地挥霍着无聊时光。

    独独着二楼的雅间静悄悄地,全然不受外面纷扰。

    昭烜死死盯着那白衣公子,萧寒倒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清瘦苍白的脸颊依旧挂着几丝凉凉的笑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些小小的尴尬,夹裹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袭遍全身,朝芫的思绪翻江倒海,一些早已被泥土掩埋干净的记忆似乎正要慢慢涌上来,她还在竭力克制。

    朝芫本想在道声谢后便早早离去,谁知昭烜却一动不动,眼里的愤怒连她都有些怕。她便也不敢先开口,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儿,昭烜又要跟他动起手来。

    青冥跟小厮都识趣地立于帘外等候。屋内三人相顾无言。

    “你,还好吗?”萧寒终于打破这略微尴尬的局面先开了口。

    朝芫福了一福答道:“多谢萧公子挂心,已经好多了。”

    昭烜一听这话,登时愤怒至极,灿若晨曦的大眼睛瞪得通红。却又在极力忍耐,一字一句道:“你还有脸来问,这一切可不都是拜你所赐,阴险小人,今日不与你计较,走着瞧,芫儿,我们走!”

    朝芫巴不得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忙搀扶着昭烜离去。

    梨花窗前,萧寒临风而立,望着那瘦弱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依旧挂着些许难以琢磨的笑容。

    朝芫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猛然回首,二人目光交汇那一刹那,朝芫只觉心底又在隐隐作痛,那些她极力想要忘记的回忆,似乎又要冲破禁锢,重回到她的脑海里。她便不敢再看,忙低眉转身,快步向前走去。

    青冥见主人呆立许久,怕他再伤了脚,便上前询问道:“公子,今日贵妃娘娘回府,丞相吩咐,公子要早些回府准备着迎驾。公子您看。”

    “嗯!”萧寒缓缓回过神来,面上笑意全无,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青冥心想,也只有在她面前才是真实的他吧,现在把自己伪装成这样冷冷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徒生几分可怜之意。不过,既然如此爱她,可又为何一步步把人逼到这份儿上,真是不能理解,他自小跟着萧寒,他一路走来的诸多不易,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外人看来,他家的公子,聪明绝顶,才华横溢,波澜不惊,还生的一副极好的容貌,真真是那最为完美的人物儿。但是恐怕也只有自己才晓得他完美外表下究竟藏了一颗怎样的心。那是一颗充斥着极度冰冷与孤独不安的心。恐怕世上也只有慕家三小姐那样的温柔宽容的可人儿才能给他些许安慰吧。可是既然如此,可他最近的行事却是奔着毁了慕家的方向去的,可真是令人百思不解。不过公子的心思向来是七窍玲珑,或许有什么别的考虑也未可知。自己眼下还是先做好本分事就好。

    马车向丞相府飞驰,前方岔路口,萧寒却突然改了主意,让青冥改道去往定远候府。

    青冥忙调转马头,心下却又犯了嘀咕,今日本是要去兵部尚书樊继府上,只因远远看到似乎慕小姐在与人争执,便忙的赶去一探究竟,谁知得知她被人欺负却也不立即出手相助,冷眼旁观许久,终于还是动手了。可是一场纷争下来,时辰也早已被耽误许久,此刻他主仆二人本应出现在丞相府的园子里接贵妃娘娘大驾,并适时忙活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儿。现在可倒好,他的主子正在候府的后门处悄悄等待解决与另一个女子的纠葛。

    贵妃娘娘凌茝今日省亲回府,并在府中小住几日。丞相府上上下下这些天可是有的忙活。他与公子最近也好不到哪里去,整日就算忙至寅卯时分,也会发觉仍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处理。可这些事竟全然抵不过半个慕朝芫,远远看去,二人此时正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不得不说,他们俩人往那儿一站,估计任谁看都是极般配的一对儿,嗯,只一人除外,便是那位宠冠六宫的凌茝娘娘了。

    这凌茝本也该是萧寒的夫人,或者至少也是位侧夫人,可后来因缘际会,她进了宫,便也没有什么可能。只盼着公子能与慕二小姐修成正果,也不枉之前的磕磕绊绊。

    朝芫惊魂未定地刚到候府,便有丫鬟黄芩急匆匆入内附耳禀报。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出去见一见,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儿。

    朝芫换了衣服,简单梳洗打扮,轻轻开了后院小门,一眼便望见萧疏枫林中的萧寒。肤色极其白净,好似一直呆在冰库中刚走出来,身着一袭白衣,更是翩然胜雪,与这红艳艳的枫林对比鲜明。脚上的伤也大好了,至少走起步来,没有初见他时那么吃力。只是依旧身量细长,更显得他弱不禁风,妥妥的清瞿书生一枚。

    朝芫暗暗苦笑,若论起身子骨纤弱,世上怕是没几人能比得上他们吧!这么说来,倒也相配,难怪月老都一时糊涂将她二人姻缘搭在一处。

    附耳吩咐黄芩小心望风,自己定了定心,便前去搭话。

    “萧公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朝芫轻声开口道。

    萧寒便也不再把玩手中的折扇,抬眼看她,一袭鹅黄色宫装,简简单单挽着几支少女环髻,两鬓各戴一只金丝蝴蝶钗,柔软泛黄的长发及腰,迎着和润的秋分飘飘然然,更衬得朝芫粉妆玉啄,姗姗可爱,一双明眸,格外灵动。看来她的身子终于慢慢恢复了,的确,还是这样更好看些。

    萧寒不觉有些看呆了,听她寒暄,才回过神来。

    “嗯,的确许久未见,你,还好吗?”,萧寒顿了顿,补充道:“今日你可有受伤?可要照顾好自己。日后断断不可以身涉险,”说罢,忽然觉着自己的脸颊竟也微微发烫,也是,怎么突然如此窘迫。

    堂堂丞相府的萧公子,传说中风流潇洒,不近女色的萧梓良,竟也有这般脸红心热的少男羞怯时候。一时间,双手也无所适从,笔直修长的指节不住地把玩着扇柄的玉坠儿。

    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他口中讲出。朝芫心底也是一惊,继而一丝细微的暖流缓缓划过,她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便再没有以前那么厌恶他了。

    “多谢公子惦念,我并无大碍,说起来今日还真是多谢你仗义相助。”朝芫便也开始细细打量起他来。

    “早晚是一家人的,你不必与我如此客气,”他淡然道。

    朝芫见他提起婚约,心中陡然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方嗫嚅着,“公子,你,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近日操劳过度?似有不足之症,肝气郁结,日后还望多加休养才是。”她实在找不出话来,本来很想羞耻地问他一问,是否纵欲过度,想作为一位儿时玩伴的身份劝他最好不要沉迷优伶,终究强忍下来。

    “哦,是吗?你说得一点不差,那还望你入我萧家之后,多为我费心思。娘子!”萧寒说罢,便要上前拥她入怀。

    朝芫听他说这些话早已羞红耳根,以为他欲行不轨之事,更是吓得连连后退,一不留神自踩裙角,几乎就要跌倒,亏得萧寒及时出手,轻轻揽起柳弱纤腰将她扶稳,顺势拉她入怀。

    朝芫被他紧紧拥着,整个头埋在泛着幽幽冷香的外衫里,隔着数层柔软的丝袍,仍听到他坚实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也在不住地狂跳,瞬间脸色绯红,她不知更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何事,便只顾死命挣脱。

    萧寒也便微微松了力气,任由她跌跌撞撞地跑开。在距他一丈来远的地方站定,平复着心情,行了福礼,正色道:“良哥哥请早些回吧!以后请自重些,我,我也要先回了,告辞!”说罢便快步走开。全然不顾身后萧寒是如何如何。

    红莲躲在暗处刚好瞧见了整个故事,微微上扬的嘴角,渐渐冰冷的眼神,杀气缓缓涌上心头。青冥偶然瞥见这一切,却也不敢再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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