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凉凉红尘——怪梦频频

    “我想去天外天看看那里的天，伯老说这天地间最美的景都在那儿。”

    “好啊，我带你去。就算你想去十八重天看天后沐浴也不是问题。”

    “是你自己想看吧。”

    “天后啊，都几万岁了吧，不要，还是喜欢看着你。”

    “现在，我居然后悔了。下一世，让我可以守着你，千万年都不变。怪我命太薄，终究是担不起这一切。”

    梦里的声音再次将我惊醒，眼泪已经趟过脸颊。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有这样的声音在梦里。

    自那天扶冀见了我，十天半月也总要来一次，都是在师父不在的时候。却总是远远的看着，我看见那黑影听到吹起的风也才知道他来过。师父一段日子总要去山下大堂，与四位师父修行谈事，有时我也随着一起，看看凌舟与众位师兄姐。

    我不似师父与祁墨，耐不住这寂寞。总是要找个人说说话，祁墨不怎么和我说话，师父倒是爱与我唠唠，只是两人的岁数差了不止一千岁，说的东西总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爱听祁墨吹箫，那声音让人听了舒服，他吹箫时我便在一旁寻了地儿坐，我不吵他他自然也不赶我走。没事也去和老伯逗乐，他知道的东西都特别有意思，也同我说了那寒吟的来历。

    第一次扶冀来的时候师父是知道的，后也吩咐了我不要与他走的太近。祁墨向来不好管闲事，扶冀总来太极阁他也都知道也没有向师父说起过，也是，扶冀什么也没做过，有何好说。

    也就两月的光彩，凌舟的功夫可是长进了不少，我黎笙这几月也不是天天埋在藏书阁的。在我日夜叨扰之下，祁墨偶尔也指点我几招。平日就只有老伯陪我练剑了。

    师父嘛，更多的是同我讲道理，何为仙，何为魔，何为妖。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对我的修炼只在几天后看看我有没有精进，精进了多少，虽说师父比较随着我，若是练功偷懒了，也是罚的不轻，上次就一天没有吃饭。兴许我年少懵懂，师父怕我走上歪路。

    这日我便寻了空闲下山。

    远远见凌舟看着自己的剑坐那儿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萧忆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过去，她叫蔓荆子，罂粟师父的二弟子。

    之前，辛缘说的被罚的弟子。看起来是个直性子的姑娘，凌舟说她是女弟子里最像罂粟师父的。她是喜欢祁墨，真是可惜了这么个水灵的姑娘，怎么就看上祁墨这棵百年不开花的铁树了。

    这些日子凌舟和萧忆师姐处的不错啊，萧忆见了凌舟总有些羞涩的模样

    “凌舟，什么时候出发，我们都准备好了。”

    “哦，那个，萧忆，还有师妹，你们等一下。”说罢，凌舟提了剑便匆匆进了房。看起来甚是狼狈，当初在济陵潇潇洒洒的凌舟哪儿去了

    “师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黎笙，你下山了。我们去山下收妖，炎水镇有人说有妖作乱，三师父便要凌舟去。”

    “罂粟师父也派了你们一起？”

    “我与师妹都没怎么下山历练过，何不乘这次机会一起。”

    蔓荆子自第一次见我就不太喜欢我的样子，想是因为祁墨吧，谁让这五千弟子就我离他最近，我也不在意。

    “小笙，你下山也不叫我。”凌舟出门见了我，突然高兴了起来，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们去捉妖，你也一起去？”他本是想问问我，萧忆突然接了话

    “好啊，黎笙都没有下过山吧，也该去练练手。”

    “师父不会同意的。”我直接回绝了。

    “去吧，你是该去练练。”

    也不知祁墨是何时到的，他竟然叫我下山？

    而沉默许久的蔓荆子这一刻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她想与他说话，却又不敢上前，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你能做得了主？”我不禁怀疑，再怎样，他也只算是我的师兄辈分。

    “我怎么做不了主，我叫你看书你不也不敢不看吗”

    也是，我怎么那么听他的话，是因为他也算我半个师父吧。

    我看着凌舟，也就同意了。说不想出去看看，那是假的。

    祁墨到底是没有什么儿女情长，蔓荆子看他的眼神他是完全感受不到，还是，也觉得这是个麻烦事不愿回应这人间情缘。

    下山之前凌舟还顺带拐走了夏子书，四师父知道了不定怎么罚他呢。

    路上走走笑笑，谈到当初苻阳与子书到济陵收妖，遇了我和凌舟正好也在，四个人抢一只妖，这就结识了，我与凌舟身手都不错，他们便向我父亲提起让我来终南山修习。

    “你平日与他都做些什么？”

    蔓荆子走在我身旁，问得也是只有我们听得见。

    “你问的我还是他？我与祁墨又不在一处，做什么也是各不相干。”

    “难道连话也不说”

    “还真不说话，你不知道吧，他就好比个哑巴”

    这一席话倒是让她露出了笑意。对我也没那么耿耿于怀。

    “那他怎么叫唤你？”

    “叫唤？他连我的名字都不屑知道，在太极阁住了六七日才知我是女子，平日连话都不说，更别提叫唤，实在要说就是，哎！喂！你！”

    她笑出了声，也许没想到，祁墨是这种闷葫芦。蔓荆子也没有那样的令人觉得生远。

    离炎水镇还有不到半日的路程，正好路上有个茶水摊，我们商量休息会儿再走，中午之前肯定是能到。

    “黎笙，你来这边坐。”她挥手示意我过去。

    “你两什么时候好上的，昨日出发还一副仇敌的样子。”

    “那你与萧忆师姐什么时候好上的，哦不，你们是一直都好着呢。”蔓荆子这一怼，萧忆瞬间红了脸，凌舟刚还要拿我们开玩笑，现在只得一人躲边上去，也不敢看萧忆的脸。

    我对这两个月发生的特别的事还是很感兴趣的“蔓荆子，什么叫一直好着呢。”

    “没有的事儿，小笙，你别听她胡说。”

    “这后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这前面发生了什么我倒是知道，来，黎笙，我告诉你。”夏子书拖着长凳坐了我身旁。

    “夏子书，我可没得罪你。”眼看着凌舟都快跳起来了。

    “一个月前啊放在长山阁的寒吟又折腾了一次，那天晚上啊是一个小师弟守夜，看见长山阁里发出的青光，就跑去叫了腾榕师兄，中途呢遇到了萧忆。”

    “你会不会讲，我来我来。”蔓荆子打断了子书。

    “我怎么不会，这不讲的好好的呢。”

    “反正就是神器伤了师姐，赶到的凌舟师叔正好救了师姐，你想哦，师姐直接被那青光从阁楼上打飞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师叔一个飞身便接住了师姐，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对对对，当时那个四目相对，眉眼传情，一见钟情！一眼万年！哎哟”

    凌舟一把捏着子书的肩膀，“什么眉眼传情，一眼万年的，当时换了是你你会不救？你两不去说书真是浪费了这口才。”

    季凌舟本就是个潇洒的公子哥，心地善良，武功高强，还有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萧忆喜欢上他一点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在济陵，喜欢他的女孩子也不少，常常拿了我做借口，他爹娘才不催着他成亲，父亲也老骂他坏了我的名声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若是这样就要娶了我。那都是忽悠着长辈的事情，我与凌舟就像是亲兄妹一般。

    我与凌舟从小一同长大，虽说他早已到了成家的年岁，可是对着突如其来的真心，他却不懂该怎么办，所以才不敢面对萧忆，处处躲着她吧。

    “师叔，干脆你与师姐双修好了。”

    “荆子，不要胡说。”

    “师姐，难道，你不喜欢凌舟师叔？”

    “师叔救了我，我自然是感激的。好了你们，还走不走了，再说中午之前都到不了”

    说完萧忆赶着我们这一众人开始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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