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2阿衡,你是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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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
“这万媚儿姑娘倒有些意思?”底下有人说道。
“奶奶的,出来就出来,搞这些虚头八脑的做什么,若这万媚儿生的不好看,老子拆了这琳琅阁的台!”又有人骂道。
“闭嘴,闭嘴,好生看美人!”有人嘘声道。
那骂人的人正要发怒,忽然,帷幕缓缓向两边打开,有一道浅黄的柔色光晕从里面透了出来。
“叮铃,叮铃”
大家又听到那阵铃声响起,就是不见其人。
光色越来越亮,忽然,有片片雪花从天而降,一片,一片在空中旋舞。
因为隋阳城一年四季皆如春,所以大家并没有见过雪花,除非有那等出过远门的才知道雪花为何物,大家纷纷被这样雪花漫天飞舞的美景吸引的呆住了,有人竟伸手想要接一片。
“快看,仙女!”不知是谁叫了一声。
叶画的心一紧,就看见有一名紫衣女子从天而降,不似刚才美人出场雷鸣般的掌气,此刻整个琳琅阁忽然寂静下来,随着那女子脚踝上带着的银铃在响,周围静的好像空无一人般。
只见她手里拉着一根白色丝带向舞蹈中央飞来,外罩紫色轻纱飘飘,内着一件长度只及膝的黑色烟罗裙,胸前绣紫色牡丹花,低胸的设计,勾勒出好丰润而美好的胸形,更添妖艳,逶迤的裙摆随风拂过,逶迤曳地,那漫天飞舞雪花随着她的飞来形成一种奇幻的美感。
只见她赤着双足,露出大片雪白的腿来,脚踝上用淡紫色丝带缠着两个铃铛,更衬的那一双腿匀称纤细。
她缓缓飞来,然后轻盈落地,如仙如妖一般,她还没有正式展示她的才艺,大家都恨不能立刻一睹芳容,偏生被一抹白色轻纱覆面,她额前留着平整而厚重的流海,只露出一弯黛色的眉和星子般的眼。
足尖轻点,她轻声吟唱,以足上铃声相和,随着歌声在雪花中曼妙而舞。
妖娆的舞姿,诱人的体态,不堪一握的杨柳小蛮腰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台下的那些女票客开始兴奋激动起来,甚至还可以听到有人在吞口水的声音。
裴凤祈坐在那里,身子一动不动,只静静的凝视,面色却越来越深沉。
叶画的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越来越用力,直握到指节泛白。
这舞虽然跳的极美,这歌虽然跳的极好,却没有灵魂。
怡宁,竟然真的是怡宁。
景苏蝉气的粉拳一握,若不是叶画拉住了她,她已经冲上台去,直接将人带来,不经意间,眼圈早已红了。
飞凤根本不认得怡宁,她倒是一心看人跳舞,除了欣赏,并没有特别的感情。
景子言和景子煦两个人默不作声,他们还要寻找景子归,不可能冲动到上台去抢人。
此刻的怡宁仿佛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由一个不解世事,天真纯美的公主变成了一个魅惑人心的艳色妖姬。
只是她的眼睛始终蒙着一层死灰般的哀伤,那样的哀伤触痛了叶画和景苏蝉的心。
突然台上灯光大亮,她已结束了最后一个舞蹈动作。
舞台下立刻爆起雷鸣般的掌声,那些男人眼睛都充斥着的精奋光芒,怡宁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一般,任人践踏。
她如今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子归哥哥在他们手上,她只能乖乖听他们的话。
她麻木的看着台下的那些男人朝她身上扔绢花,一朵,两朵,三朵
不消片刻,她的面前已堆了无数朵绢花,毫无疑问,她就是今天的花魁娘子了。
春花一见台下效果不同非响,万媚儿连脸都没露,就得了这么多绢花。
她心里有些自悔让陈三先破了万媚儿的身子,毕竟黄花闺女比一个残花败柳值钱多了,不过她有的是法子,赵飞燕还能装个处呢,只要万媚儿肯乖乖听话,她一样可以卖出黄花闺女的价钱。
她笑眯眯的走到台前,尖声尖气的笑道:“我看这绢花都不用数了,万媚儿众望所归,成为花魁娘子。”说着,她眨一眨一双三角眼,眼角带着媚俗风情,笑道,“各位爷,今晚可是花魁娘子的头一夜,起价二百两银子!”
“我说春花妈妈,你怎么不去抢啊!这万媚儿姑娘是金子做的吗,去年的花魁娘子才八十两起价,你简直狮子大开口啊!”有人抗议道。
春花掸了那人一眼,面上带了一份轻蔑之色,脸上却依旧堆着笑:“我说劳爷,这万媚儿姑娘可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生的细皮嫩肉非一般女子可比,绝对值二百两银子。”
“连脸都没看到,谁知道是不是个大麻子!”
春花掩唇一笑,也不揭开怡宁的面纱,笑道:“各位爷,可有谁想亲自揭开这万媚儿姑娘的面纱?”顿一顿,又竖起一根手指头笑道,“不过今晚我想讨个好彩头,十两银子,谁来揭?”
“春花妈妈,你可真是个生意经,揭个面纱也要银子,若揭下来是个丑八怪如何?”
春花笑道:“双倍倒赔!”
“好,我来!”
说话间,就有一个壮汉跳上了台,一把扯下了蒙在怡宁脸上的面纱。
叶画和景苏蝉当时就怔愣在那里。
“囡囡,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立刻带走怡宁!”景苏蝉声音里已带哭腔,好在她声音不大,又坐的是雅间,并没有外人听到。
“绒绒姐,我们还不知道八哥在不在他们手上,不能打草惊蛇,你且忍耐一下。”叶画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有些哽咽。
“难道这就是那个公主?”飞凤托着腮帮子看着怡宁,叹息一声,“好可怜的公主。”
景子言和景子煦已气的说不出来话,两个人拳头握的咯咯作响。
裴凤祈没有说话,他知道竞价是最安全的办法,今晚只要买下怡宁,就可以知道她最近遭遇的一切,或许还能查到景子归在哪里。
他正想安慰叶画,忽见那壮汉趁机想伸手摸怡宁的脸,景子言气的就要冲下楼一拳把那壮汉揍翻在地,就看到老鸨用手一把打开了那壮汉的手,笑道:“这位爷,十两银子可不能摸到花魁娘子的脸哦!”
那壮汉早已呆住,咽了咽口水叫道:“二百两,老子出二百两买了她的初夜!”
“三百两,我出三百两”有人叫道。
“五百两。”
“”
“八百两。”
“八百两,这位爷出八百两啦,还有没有加价的?”老鸨眼睛里闪出贪婪而兴奋的光,挥着手里的帕子不停的问道,“还有没有加价的,如果没有,花魁娘子的初夜”
“哈哈,花魁娘子的初夜是我的啦”台下一个满嘴黄牙,一脸肥油的男人兴奋的笑道。
怡宁恐惧的望着那人,心里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
“一千两!”楼上传来一个惊人的数字。
黄牙男抬头一看,却根本看不见报出这数字的人。
老鸨兴奋的搓着手:“楼上那位爷出了一千两啦,一千两啦,恭喜这位爷,今晚花魁娘子就是”
“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一千五百两!”黄牙男斜睨着眼望着楼上,斗气而得意的叫唤道。
“黄金,一千两。”裴凤祈声音很平淡,也很冷冽。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那黄牙男脸上的得意在瞬间龟裂了,且不说他拿不出黄金一千两,就算能拿得出,他也觉得不值了。
这花魁娘子虽生的极美,可也没达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怡宁心中一动,这声音怎么这般熟悉,她疑惑的抬头循身看去,却根本看不见是谁在竞价。
很快,怡宁就被带到一间布置的还算雅致的绣楼,当她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个月白色的背影,她蓦然一顿,这背影好生熟悉。
“吱呀——”一声,有人关上了屋门。
当那人转过来时,怡宁看到一张纤尘不染,温和宁静的面容。
“怡宁”裴凤祈声音带着一个怜惜的温暖。
他的妹妹,那个千娇万宠,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公主,竟然沦落至此,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太子哥哥”
她嘴唇不停的颤动着,已无法发出声来。
她是不是在做梦,她怎么可能在这里能见到太子哥哥,她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醒过来,她又要承受无止尽的黑暗和蹂躏。
她站在那里,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她想一直一直沉浸在这个梦里,太子哥哥来救她了,那子归哥哥也有救了,她终于可以和子归哥哥回去了,可是
她已经不干净了。
泪,奔涌
她再也配不上子归哥哥了。
“怡宁”
“怡宁”
从帷蔓后面突然又跑出两个人来,那两个人早已满面泪痕。
“画嫂子,苏蝉姐你你们来了来救怡宁了”她想喊出这句话,顿一顿,却痛苦道,“不,我不想醒来,我要一直一直做梦。”
“不,不是梦,怡宁”
叶画和景苏蝉跑到她面前,二人如得珍宝般的一把抱住了怡宁。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你了,怡宁。”叶画压抑着声音,已是泣不成声。
“怡宁,你没有做梦,我们来了,我们来救你了。”景苏蝉痛哭道。
“不是梦,真的不是梦?”怡宁眼里闪过惊喜的光芒。
“不是,不是,不是梦。”景苏蝉哭道。
“怡宁,这是真的,都是真的,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叶画哽咽。
“呜呜画嫂子,苏蝉姐,太子哥哥,你们来了,怡宁终于盼到你们来了”
三人抱头痛哭,却又不敢哭的大声,生怕惊忧到琳琅阁的人。
裴凤祈看着她们三个哭的悲伤,心头绕起一抹痛。
“画嫂子,苏蝉姐,太子哥哥,你们快去救子归哥哥,他被这些坏人抓起来了。”
“怡宁,你别急,你慢慢说,我八哥在哪里?”叶画问道。
“我,我不知道他现在被关在哪里?”说着,怡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长命缕,递到叶画和景苏蝉面前道,“这是子归哥哥的贴身之物,是春花妈妈拿给我的。”
景苏蝉一看这长命缕,泪如雨下,八哥果然被这青楼里的人暗算了。
又听怡宁哭道:“当时我看到子归哥哥时,他已经昏迷了,身上还有伤,后来他就被那个陈陈三”说到这个名字时,怡宁浑身瑟瑟作抖,“带走了,春花妈妈拿子归哥哥的性命要挟我接客,呜呜”
裴凤祈已然能确定景子归的失踪跟这座琳琅阁有关系,此刻的他无需再等,他只说了一句:“画儿,怡宁,苏蝉,你们在这里等我!”
“嗯。”叶画和景苏蝉点点头。
“太子哥哥,一定,求你一定要救子归哥哥”
“怡宁,你放心,我会尽已所能救他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
屋内只剩下姐妹三人,怡宁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些,听她说来,叶画和景苏蝉才知道这些天她所有遭遇。
“画嫂子,苏蝉姐姐,怡宁已经被人侮辱了,从此以后再无颜面对子归哥哥,怡宁没有脸活下去了”
“不,怡宁,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说这样的丧气话。”景苏蝉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闪着愤怒的光芒:“怡宁,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杀了那个畜牲!”
叶画心头也染起一股无法抑止的怒火,她们终究还是来迟了,女子名节白如纸,虽然她并不看重,也不认为怡宁犯了任何错,可是八哥他会不会
是男人,心里总归会在意这种事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八哥不在意,怡宁她自己也会很在意很在意。
老天爷,你为何这般残忍。
残忍的将美好毁灭掉。
不,她从不相信上天!
古往今来,对女子的要求总是苛刻,凭什么男人可是三妻四妻,女人就要三贞九烈,凭什么女人在被人污辱了之后就变成了残花败柳,遭受世人的耻笑。
只要心是干净的,人就是干净的。
她温柔的替怡宁拂去绝望的泪水,紧紧的凝视的她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怡宁,你听我说,你不用害怕,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性命更重要,你的苦难已经过去了,只要你能活着,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对,囡囡你说的对,怡宁,你不要自抱自弃,你还有我们。”
“真的吗?画嫂子,绒绒姐。”
“嗯。”
突然“扑通”一声,一个人被拎了进来,直接扔到地上,怡宁恐惧的看着那个人浑身作抖,叶画温柔的抱住了她,才让她的心安定些。
那老鸨痛苦的“哎哟”一声,挣扎着爬了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裴凤祈,景子言道:“你们什么人,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我琳琅阁是什么地方?”
老鸨什么人没见过,没想到今天竟遇到了几个狠角色,看来好像真是买错了人,这万媚儿不是寻常人啊,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不过她也并没有真的惧怕,这些人听口音就是外地人,强龙还压不住地头蛇呢,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一座大靠山。
正要搬出靠的名号,忽然“啪啪啪”被人连扇了十几个大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
景子言可没好耐心跟她说话,扇完直接揪住了她的衣领道:“说,景子归在哪里?”
“什么景景子归啊,我可没见过。”老鸨这才吓得害怕起来,声音开始发抖。
“不你骗人,是你抓走子归哥哥的。”怡宁哭的跑了过来,将手中的长命缕递到她眼前,“这分明是你拿给我的。”
“不认得就是不认得。”老鸨强嘴道。
裴凤祈看着老鸨,淡淡道:“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知不知道景子归在哪里?”
他的语气很平静宁和,听在人耳朵里却莫名的叫人觉得惊恐,再看他的眼睛似崩射出一股与他气质不相符的骇人戾气,好像他已不再是仙,而是魔。
她嘴唇一抖擞,直觉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
“在在碧碧落坊。”
碧落坊?
裴凤祈和叶画俱是一惊,那可是个龙潭虎穴的地方,当初派的那么多人去追踪仇婆婆的消息也就阿南一个人回来了。
看来,这一次,他们必须要闯一闯这龙潭虎穴了。
“快,将这座琳琅阁给本公主包围了!”屋外传来飞凤公主的声音。
老鸨被景子言扔在地下,这才吓得全身瘫软的爬不起来,公主,她什么时候得罪什么公主了。
就算她有再大的靠山,也架不住得罪了公主。
正疑惑之时,飞凤和景子煦已经走了进来,飞凤也不说话,直接冲向老鸨一把揪住她的衣服,从她怀里摸啊摸,摸出了一沓银票,将价值黄金一千两的银票递到叶画面前道:“画妹妹,这个给你。”
叶画很疑惑飞凤怎么能带兵包围了这里,问道:“公主姐姐,你”
“哎呀,画妹妹,你相公的钱难道不是你的钱。”飞凤还以为叶画客气的不想要钱,一下就将银票塞到叶画手中。
今天她能威风一把,一旦给皇兄抓到可就威风不起了,因为在皇兄临走前,她从他身上摸了一个小包袱,其实她是想偷点钱花花的,结果偷的是皇兄的兵符,她想还给皇兄,只是打死也不敢回宫。
叶画伸手接过,飞凤将剩余的银票揣入自己怀中,拍拍手掌道:“今日本公主可赚大发了,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景苏蝉眼里可没钱,她气愤的走到那老鸨面前,冷声道:“陈三呢?”
“在在在楼下后厅”
景苏蝉人一闪已经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就传来一阵惨叫,景苏蝉已经一剑刺穿那陈三的胸膛。
夜色,黑沉沉,有雾气袭来,遮住天上的星点微光,抬头只看见无边无际浓墨般的黑。
碧落坊位于隋阳城最东边的一座孤岛上,要想上得碧落坊必须要乘船登岛,据老鸨交待,没有人知道碧落坊的老板长什么模样,只知道他是连南燕皇帝慕容青离也忌惮三分的人物。
这里来过碧落坊的也只有阿南,他早知将自己对碧落坊所知道的一切都交待清楚。
但凡登岛者都必须带着碧落坊提供的面具,因为来这里的许多人都是带着秘密来,又想买走什么秘密之物,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
能见到买主真面目的人也只有碧落坊的卖家,当然,如果买主不愿意摘下面具,一般情况之下卖家也不会强迫,除非所购之物价钱过高,买主不能一次性付清,需要分期付款的买主必须让卖家见到真面目。
因为接送的船很小,每条船上算上船夫只能容纳三人,所以叶画和裴凤祈共乘一条船,景子言和景子煦共乘一条船,夙娘和阿南共乘一条船。
景苏蝉和飞凤本来一定要来,可大家顾虑到碧落坊危机重重,并没有人同意将她二人带上岛,再说怡宁刚刚才被救了出来,整个人还处于惊恐之中,也需要人好好陪护。
裴凤祈当然不同意叶画登岛,可叶画心里着急,她不知道景子归伤成了什么模样,而且碧落坊鱼龙混杂,各种毒物毒药很多,她害怕若有谁中了毒或受了伤无人救治。
她虽然没有武功,但来碧落坊的人并不是有武功就可以全身而退的,更何况她还有凤凰眼,她相信在危急关头至少可自保。
裴凤祈征战常家军时,突遇一小队奇兵袭击,那队奇兵如幽灵一般神出鬼没,个个都是一流高手,都直冲他而来。
这队奇兵作战风格并不是常家军,到现在,裴凤祈都不知道那支奇兵究竟是何人派来。
若不是叶画送的那枚凤凰眼,他并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会受伤而归。
船到湖中央,便被分成不同的方向驰往碧落坊,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登了岛,到了岛上,迷雾更深更重,透过迷雾可见处处灯火。
越往里走,迷雾越淡,叶画和裴凤祈这才看清岛的全貌,和周围行走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枚诡异而狰狞的面具,行走如鬼魅一般,谁也不认识谁。
及至到了碧落坊内,只见正厅内灯光辉煌,歌舞升平,有几位轻纱蒙面的妖姬在台上跳着艳舞,吸引着台下人哄闹叫好声不断,只是没有人能看到那些人的脸。
他二人是以购买幽潭花的名义入碧落坊暗中查访。
幽潭花有催情之效,与鸠泪练制便是枕上香,若与其他几味药练制便能练成催情助孕的药,这与他们的夫妻身份也相符合。
“二位里面请!”有一位样貌普通的小厮前来引路。
到了碧落坊才知道阿南所言非虚,这里简直是迷宫一样,不过走了几十步远,便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会觉得自己走来走去都一直在原地打转,若无人引路,很容易就迷路。
走了不多久,叶画和裴凤祈就来到一间屋子,屋子里很幽暗,绕过一道圆月形的屏风,就看到一张雕花大床,床边高几上烛火幽幽,可清楚的看见红绡帐内一名生的极为妖艳的女子玉体横陈,只以薄褥遮体,露出一痕雪脯,和又白长又的大腿。
更让人脸红的,床面围的彩绘屏风上绘的竟然是香艳之极的春宫图。
叶画想,但凡男子,没有几个人能敌得过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妖姬。
那女子以手支颐,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裴凤祈,血色般艳的嘴唇轻轻一勾,露出一个媚态横生的笑来。
“这位公子好生英俊,还要幽潭花做什么,奴奴就是最好的幽潭花。”
叶画面色一冷,这女子当真露骨不堪,不过,来之前,她也没想到卖家会是这样一位妖艳的女子,据阿南所说在打听枕上香的时候,卖家根本就是一个男人。
难道这两个人卖家并不是一个人?又或者是换了,还是在来之前碧落坊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他们大闹了琳琅阁?
否则她和凤祈戴了面具,这女人如何能知道凤祈生的什么模样。
种种疑云生起。
裴凤祈淡声道:“听闻碧落坊做生意很讲信誉,想来老板你也不会故意为难。”
那女子以手掩唇娇笑一声:“看到公子这般的风流人物,信誉算个屁!”说完,双看向叶画道,挑挑眉稍道,“你当真好有福气,我可真是羡慕死你了。”
“看来碧落坊真是图有虚名,根本毫无信誉可言。”叶画冷笑一声。
“若换作旁人,我们碧落坊自然要讲信誉,可你们分明就是来闹事的。”那女子忽然变了一副嘴脸,面色极其阴戾,她突然掀开薄褥从床上走了下来,只见她竟只以轻纱覆体,若隐若现,她缓缓走到二人面前,叹息一声:“可惜了,这么好的男儿竟然是有妻子的,不过我并不在意,有妻子的男人才更能懂女人。”
话音刚落,根本没有给裴凤祈和叶画一个反应的时间,只听到轰的一声,物转星移。
“画儿”
“凤祈”
刚还近在咫尺,转眼分离。
除了呼唤,他们根本没办法再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在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碧落坊机关设计之巧妙竟让人瞠目结舌,他们竟没有反应的机会。
“公子,让奴奴好生伺侯你”那女人手上帕子一撩,一阵香风过,裴凤祈只觉得眼前一片迷蒙。
再看她时,眼前映出的那一张美的叫人连呼吸都要屏住的脸。
他摇了摇头,却又情不自禁的伸手探去:“画儿”
那女子将手勾上裴凤祈的脖子,轻轻拿开他脸上的面具,眼睛里闪过激赏而渴望的光芒:“来,公子,奴奴会让你尝尝幽潭花的滋味”
“画儿”裴凤祈又轻声的呼唤一声。
“公子,奴奴叫幽儿,不叫画儿来,公子,叫奴奴幽儿。”
“幽儿”
仿佛受了幽儿的盅惑,裴凤祈情不自禁的跟着他往床边走去。
“不,凤祈,不要”
这一切完完全全落在叶画的眼中,此刻的她正处于一间狭小的屋子,透过一个小孔,她可以看得见裴凤祈,只是裴凤祈看不见她。
她事先已经让他佩戴了可解百毒的香囊,凤祈他不会中毒的,可是这个碧落坊诡异的超乎想像,她的心有些慌了,她害怕,她的香囊对这里的没有效果。
“不,凤祈,不要”眼看着裴凤祈就要和那女子滚到床上,她的心越来越慌,她想大声喊醒她,脸上的面具却十分挡事,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将面具扯下,继续呼唤,“凤祈,凤祈”
“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用的”一个极度阴冷极度蔑视的声音的传来。
“谁?”叶画转过头去看,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在叶画转过头来的时候,在瞬间呆住了。
“阿衡阿衡,你是阿衡”
那人的眼睛一刹那间闪过惊喜的光。
只瞬间,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你不是阿衡,不是她,可是怎么会如此的相似,这世上怎么会有和阿衡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谁,你究竟是谁?”叶画并没有听到他低到尘埃里的声音。
那人没有回答,叶画也不再问,她复又从洞中看去,时空仿佛被银河隔成两半,她没有办法走到他身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如毒蛇一般缠上他的身体。
忽然,那个女子惊呼一声:“你?”
裴凤祈一把推开她,站起身来,嫌恶的掸掸衣衫,虽然脑袋还有些发昏,幸好在最后关头他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解下腰间的香囊又送到鼻尖闻了闻,脑袋这才彻底清明了许多。
“我的妻子在哪里?”
那女人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目瞪口呆的盯着他:“不,不可能,没有人能躲得我的合欢香,没有人,从来都没有人”
“我的妻子在哪里?”他又问了一句,眼睛里不再有一丝的温和,而是透出一种骇人的红,一种仿佛吞噬一切的冷戾。
“呵呵,奴奴服侍你,自然有人要服侍你的妻子了?”
突然一阵凛冽的寒芒闪过,刀锋已从幽儿的脸庞划过,发丝落,脸颊上多了一道血痕。
幽儿痛呼一声,想伸手捂住脸却没有办法动弹。
裴凤祈的声音已经冷让人发抖:“我的妻子在哪里?”
幽儿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好可怕,看似温和外表下竟然是一颗冷酷的令人发指的心,可以抗拒她,可以抗拒合欢香的人心是有多么的坚硬。
除了交欢,这个世上没有一种解药可以解掉合欢香之毒,这个男人是如何做到的。
她相信,若她再不说,她的脸就要彻底被毁了。
她视容貌比性命还要重要。
“她就在隔壁,机关就是东边的那把椅子,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突然有个东西飞到嘴里,转眼落入喉间:“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裴凤祈淡淡道:“噬骨散。”
幽儿一听,面色大骇,唇一抖:“不,你正往前走五步远地上有块阴刻浮雕,你踩那块浮雕左上方的眼睛就行。”
裴凤祈依言而行,又“轰”的一声响,那一堵隔开了叶画和裴凤祈的墙突然打开。
“画儿”
“凤祈”
二人紧紧相拥。
“好了,你可以给我噬骨散的解药了吧?”幽儿郁闷的看着他二人。
“景子归在哪里?”裴凤祈冷冷问了一声,手紧紧握住叶画的手再不敢松开。
“他在青龙堂。”
叶画急问一声:“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青龙堂?”
幽儿冷笑道:“青龙堂的事我如何能管得,你们自己去找青龙堂堂主。”
“如何找?”叶画追问一声。
“外面的小厮自然会带你们去。”
裴凤祈和叶画转身即走,幽儿叫道:“解药。”
“待我们平安出来之后自会给你解药。”叶画丢下一句话,和裴凤祈赶紧走出了这间屋子。
怪道上次派来的暗卫几乎全军覆没,连他们二人都差点中了暗算。
叶画心里开始担忧起来,也不知四哥,七哥,夙娘和阿南如何了。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青龙堂堂主,这是一个生的瘦小,打扮的极为怪异的男子,孤拐脸面,鹰铃鼻子,右耳朵上带着一个大大的耳环。
叶画和裴凤祈对他的长相丝毫不感兴趣,他们只对景子归感兴趣,原来以为必要费一番周折,甚至是殊死搏斗才能带走景子归,没想到那青龙堂堂主说景子归刚刚已经被一个戴着面具的白发男人带走了。
这样的结果大大出乎叶画和裴凤祈的意料,不过叶画反倒微微松了一口气,能冒险来碧落坊并且有能力救走景子归的白发男人,除了鬼王裴凤吟,她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只是她想不通,碧落坊的人好好的要带走八哥做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琳琅阁是碧落坊的,而八哥要救怡宁?
不对,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赵昀。
这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当初在彩虹桥八哥和裴凤吟曾击败过凤起,破坏了赵昀的计划,他或许会借着此次机会报了这个仇,可是既然他想报仇,他为什么没有杀了八哥。
更重要的是比起八哥,他更恨裴凤吟,他怎么可能让裴凤吟轻易的带走八哥。
赵昀与碧落坊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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