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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2兰妃和怡宁母女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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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救命小师傅救救我”一个女子的苦苦哀求声传来。

    “何人大胆,敢打扰娘娘清修!”带刀侍卫走上前喝止一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相貌清逸,着缁衣芒鞋的年轻僧人走了过去,问道,“不知这位女施主遇到何难处?”

    那女子哭诉道:“小师傅,求你让我去你们寺里躲一躲,后面有人在追杀我。”

    “女施主请跟我来!”

    年轻僧人话音刚落,带刀侍卫突然冲上前,拦住道:“娘娘在此,任何人不得进入!”

    “娘娘菩萨心肠,怎能见死不救!”年轻僧人反问一声,面容却是一派平和。

    那带刀侍卫急了,冷喝一声:“大胆秃驴,你”

    “何人在此喧哗?”说话的是兰妃身边的大太监魏德海。

    说话间,兰妃就由她的贴身宫女瑞霞扶了出来。

    本来兰妃并不想出去,只是听到自己所带的人闹的不像话,打扰了佛门清静,她就出来看一看,不见还好,一见那带刀侍卫竟然对僧人拔了刀,她怒喝一声道:“放肆!佛门重地岂容你来撒野,还不退下!”

    那带刀侍卫脸一白,赶紧退下道:“卑职该死。”

    兰妃不再搭理他,转而走向那年轻僧人道:“清觉小师父,是本宫管束不力,还请清觉小师父不要放在心”话未完,眼稍一掸,就看到清觉旁边站着一名女子,她顿时呆在那里,而那名女子和她一样,早已呆住。

    “怡”兰妃在惊呆之余脱口说了一个字,突然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转而将话吞了下去。

    虽然怡宁脸上故意做了掩人耳目的修鉓,额头上还受了伤,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她是她的女儿,不管她打扮成什么模样,她都会认得她。

    怡宁?她的女儿竟然没死。

    怎么会,她怎么会没死,她怎么能没死?

    她都已经要将这个女儿忘了,她怎么又回来了,她计划好了未来的一切,会不会因为怡宁的归来而被打乱,怡宁的性子她很了解,根本藏不住话,万一让皇上知道了她和聂少平之间的事,那她和她的腹中孩子便要万劫不复了。

    女儿死而复生,本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惊喜的事,可她却感觉有惊无喜,浑身紧张的如拉满弓的弦。

    怡宁在见到她时,全身的血液早已凝结,两腿更是灌了铅一般的无法挪动。

    母妃,竟然是母妃!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哑着嗓子,这一声母妃根本没人办法喊出口,她没想到恢复记忆之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母妃,不!她不要,她害怕

    想到那一晚,她和那个男人之间说的话,还有那个男人将她生生推入太液池中,她就浑身胆寒。

    母妃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被人谋害了?还是她根本就和那个男人一伙的。

    她的脸色由跑的泛红急剧变白,脑子里根本无法思考。

    此刻,她忽然有了一种想逃的冲动,不,她往哪里逃,那个所谓的哥哥带着人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她不要跟他去什么南燕的隋阳城。

    那时她没有记忆以为他真是她的哥哥,那一晚,他竟然偷偷亲吻她,她好害怕,害怕哥哥为什么会对她这样,她逃了出来,只可惜她又傻乎乎的被他带了回去,直到昨晚她不小心摔到石头上才彻底想起了过去,所以她拼命的逃了出来。

    她要去找子归哥哥,去找画嫂子,去找苏蝉姐

    她想要找的人不是母妃。

    怎么办?她要如何面对母妃。

    她脑子急速转动着,越是转动越是纠结成一团乱麻。

    母妃曾经对她那样好,不会害她,肯定是那个人男人背着母妃干的,她开始这样说服自己。

    “兰妃娘娘,这位姑娘说有人在追杀她,娘娘看能不能”清觉知道兰妃身份非凡,自然不敢得罪,想跟她讨个情。

    他都没有说完,兰妃就点头同意了,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带着不可控的颤抖:“瑞霞,赶紧将这位姑娘先带下去躲一躲。”

    “母”怡宁张张口,想唤她一声,她到底是她的母妃啊!

    兰妃眼睛冲着瑞霞一横,立刻道:“还不赶紧将人带下去。”

    “这位姑娘,赶紧随我先进去吧。”瑞霞会意,她走到怡宁面前,面上带着慈和之色,可她的眼睛却是带着藏不住的惊慌,她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紧扶着怡宁往屋内走去。

    在认出怡宁的时候,她心中的震憾和恐惧同时高涨。

    她和五月一样,是兰妃从娘家带到宫里的丫头,更是兰妃的心腹之人,怡宁出事的那一晚,她奉兰妃之命去栖梧宫将做好的桐木人偶交给了内应,因为此事事关重大,这一石二鸟之计兰妃已精密布局许久,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所以她才亲自去的。

    事情的结果也如兰妃娘娘所愿,曦妃成了个废人,而秦贵妃被打入冷宫,只可惜,皇上到最后还是选择了叶贵妃做皇后。

    更令人痛心的就是出了怡宁之事,她知道娘娘心里的苦,更知道怡宁的出现对于娘娘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不能让怡宁当众喊出母妃,好在,怡宁公主也是懵了,任由的她扶进屋内。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娘娘果然心怀慈悲。”清觉双手合十,朝她作了一个耶。

    兰妃很是平易近人的又跟她说了两句话,将他打发走了。

    当兰妃再次进入屋里的时候,已彻底失了镇定,她禀退了宫人,屋内只剩下瑞霞和她,而怡宁则已被瑞霞关到了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瑞霞正要去关窗,兰妃阻止道:“这会子关窗岂不徒惹人怀疑。”

    “是,还是娘娘想的周全。”

    兰妃不停的来回踱着,最后有些紧张有些激动的问瑞霞道:“瑞霞,怡宁没死,我的女儿没有死,我该高兴的,可是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瑞霞镇定了自己道:“娘娘莫要慌,不如娘娘你赶紧去跟公主把那天的事情解释清楚,您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奴婢想她绝不会出卖你的。”顿一顿,又补充道,“再说公主若将事情捅到皇上那里,她自己也必然会被牵联,说不定连命也要丢了,公主不是个糊涂人,你仔细分析利弊,公主她会知道其中厉害的。”

    “不,你不知道,怡宁的性子往好里说就是单纯,往坏里说就是愚蠢,她或许不想出卖我这个母妃,可是不代表别人不会利用她来对付我。”

    “娘娘说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如今皇后和太子妃倒成了真真正正的一家子,叶韵竹那个老女人表面看上去一副无欲无求,温和大度的样子,实则蔫坏的很,不然她如何能登上后位。”

    说到恨处,怨毒的眼光毫不掩鉓的夺眶而出,连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她筹谋良久,本以为可以凭着一对双生子荣登后位,哪知道皇上这么早就立了后,打碎了她的皇后之梦。

    不,她不能认输,叶韵竹那个老女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孩子,依她的年纪不要说皇上对她根本没有恩宠,就算有恩宠也不可能能生出孩子来。

    她不同,她拥有孩子,这一对双生子就是她最大的依仗,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将皇后拉下马来,先皇后不就死的不明不白么。

    她咬着牙盯着瑞霞,惊魂难定道:“她盯着本宫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本宫打压,瑞霞,你知道怡宁单纯,可那个叶画绝不单纯,她想套出怡宁的话来还不易如反掌,到时本宫就成了她们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瑞霞一听,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当真是走错一步,就会跌入深渊,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娘娘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还要让公主再再再”她实在说不出来,捋了捋舌头鼓气勇气道,“再死一回?”

    “不不她是本宫的女儿啊,本宫怎么能忍心?”说到这里,兰妃终于泪如雨下,低低哭道,“瑞霞,本宫做不到做不到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回来”

    “娘娘,你一定要镇定,你若慌了,奴婢可怎么办,这一次让娘娘遇到了怡宁公主,而不是旁人,可见上天还是眷顾娘娘的。”瑞霞劝慰起来,又问道,“娘娘要不要先去看看公主?”

    兰妃低下头,面色暗沉沉的,眼皮轻轻一跳,她想了想似乎是说给瑞霞听,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本宫这样想她,当然要去见见她。”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房间内的光线不太好,所以在她走进去的时侯,怡宁只觉得眼前一亮刺的双眼有些不适应。

    她被瑞霞拿布塞住了嘴巴,绑住四肢坐在那里,一双眼睛水蒙蒙的盯着她,有爱有恨,有迷茫有害怕。

    “怡宁,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天我有多想你。”兰妃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缓缓伸手触到她的脸,她的手那样温柔,生怕碰到她脸上的伤口,“怡宁,你不要怨怪母妃好不好,母妃不想伤害你,从来都不想伤害你。”

    “母妃”怡宁想呼唤出来,可声音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眼睛里的泪早已决堤,冲洗的着她脸上的黄色脂粉化的整张脸像个花猫一样。

    “我的怡宁”兰妃终于情不自禁一下将她搂抱到怀中。

    她很想拿开她嘴里的布,解开束缚住她的绳子,又不知怡宁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刚刚差点她就当众喊出了母妃,她想想就觉得心惊,可看到女儿被绑成这样,她心里也痛,真是矛盾重重。

    她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母妃不知道那个畜牲会害了你。”说着,她柔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母妃已经帮你报了仇,怡宁,你原谅母妃好不好?”

    她捧住了她的脸,就看到怡宁的眼泪。

    怡宁不能说话,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忽然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

    瑞霞惊恐万状的跑了进来:“娘娘,娘娘,不好了。”

    “外面怎么回事?”

    “是景子归和景苏蝉带人上山来了。”

    子归哥哥,苏蝉姐姐你们是不是来找我的?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怡宁一听,眼睛骤然发亮,她想大喊,可是嘴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喊不出来,她乞求的望向兰妃,乞求她让她去见他们。

    母妃,求求你,求求你放开我你的事,我保证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母妃

    “什么?”兰妃大骇之下,哪里还顾得上怡宁的乞求,她只知道一定不能让景子归和景苏蝉带走怡宁,否则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她说话时连牙齿都在颤抖,“他们怎么来了?”

    “奴婢不知道啊,不过他们好像是来找人的。”

    “不,他们不可能知道怡宁没事的死,或许他们要找的是旁人,瑞霞,你看着怡宁,本宫去会会他们。”说完,兰妃整理了一下衣衫,收拾了容颜,又在瑞霞耳朵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离去,又回头目光复杂的看了怡宁一眼。

    怡宁心里怕的要死,母妃到底跟瑞霞姑姑说什么?为什么,母妃为什么不让她去见子归哥哥和苏蝉姐姐,难道她还怀疑她会泄秘不成?不,她不会的,她到底是她的女儿啊!心里总会为她考虑的。

    她打算将那晚的事烂在肚子里头,可是母妃为什么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抬头看向瑞霞,瑞霞叹了一声,没有说话,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房间里多了一个小宫女。

    “本宫当是谁,原来是子归和苏蝉啊。”怡宁听到了兰妃的说话声,兰妃挥了挥手,让拦住景子归和景苏蝉的人退了下去,又道,“他们不认得二位,得罪了。”

    “见过兰妃娘娘。”景子归和景苏蝉行了礼。

    兰妃抬了抬手,试探道:“不必拘礼,你们也是来上香的?”

    景子归道:“回禀娘娘,我们是来找人的。”

    景苏蝉补充道:“是我家的表妹,她这回来帝都玩竟然失踪了,有人告诉我们说看到一位姑娘朝着灵云寺的方向跑来了。”

    “哦?”兰妃眉心一跳,找什么表妹?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怡宁一山上,这兄妹二人就跟着来寻表妹了,难道他们知道怡宁没死?

    这怎么可能?她实在想不通。

    不过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给她想,她带了一位姑娘回屋的事瞒不住,因为刚刚这寺的僧人也看见她带走了怡宁,幸亏她多留了一个心眼,现在她只能拖住她们,给瑞霞准备的时间。

    她干脆开门见山道,“本宫确实救了一位姑娘。”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那位姑娘告诉本宫她就是帝都人,不应该是你们的表妹。”

    景子归看到兰妃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樵夫看到的跑上山来的姑娘不是怡宁?否则兰妃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对,她双目怎么有些发红,像是哭过

    正想着,景苏蝉急忙道:“那臣女可否见见那位姑娘?见过之后才能确认是不是。”

    兰妃皱了皱眉,很是为难道:“那位姑娘好像受了极大的刺激,不愿意见人,本宫害怕你们这样冒冒然的闯了进去,吓坏了她。”

    景苏蝉眉心一蹙,这兰妃什么意思?分明就是不想让他们进去搜人,可是若那位姑娘真是怡宁,这兰妃怎么能如此淡然,她想不了太多又道:“臣女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会吓坏那位姑娘。”

    景子归上前道:“因为表妹失踪,家里人都急坏了,还请兰妃娘娘行了个方便。”

    兰妃想再拖下去恐让人生疑,遂点点头道:“既如此,二位随本宫进来吧!”

    景苏蝉和景子归心里双双又是一个咯噔,兰妃肯让他们见,那只能说明那位姑娘真不是怡宁,当他们得到线索追到白马镇时,根本没找到马全和怡宁,他们沿路打听,好不容易从一个樵夫的那里打听到有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去了灵云寺。

    在来时,他们本就心里犯嘀咕,到这灵云寺来烧香拜佛的人多了去了,那个姑娘未必就是怡宁,待他们上山时才知道兰妃来了灵云寺,没想到她一口承认救了一个姑娘,还让他们进去看。

    当二人进了屋子,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少女的嘤嘤哭泣声。

    “姑娘,你莫要伤心,今日你遇见了贵人,兰妃娘娘必定会帮你的。”接下来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劝慰声。

    景子归和景苏蝉的心在这一刻陡然失望,听声音就不是怡宁。

    果然,当他们进了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哭的脏兮兮,眼带惊恐的少女的脸,那少女一见二人进去,害怕的躲到瑞霞身后。

    兰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笑了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可是你们的表妹?”

    景子归心灰意冷道:“不是,打扰兰妃娘娘了。”

    景苏蝉眼睛一红,差点哭了出来,他们好不容易得到要怡宁的消息,竟然是一场空:“八哥,我们去别处再找吧。”

    景子归心乱如麻,他不甘的又看了那姑娘两眼,衣着,大体样貌都与那位樵夫形容的相似,真的不是怡宁。

    怡宁,你到底在哪里?

    他的心疯狂的呼唤着她。

    你到底在哪里?

    他们不知道在他心中呼喊的时候,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正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被塞在床底下,一双眼睛被泪模糊了视线,迷蒙中只看得见他的一双黑色皂靴,听见他们的说话声。

    子归哥哥苏蝉姐怡宁在这里,怡宁在这里,你们快来救救我呀!

    怡宁的心一阵阵的发紧发痛,看来母妃真的不打算让她见子归哥哥和苏蝉姐了。

    那一次她与他擦身而过是因为自己失去记忆,当她恢复记忆时她痛悔的不得了,她竟然没有认出他,没有认出太子哥哥和画嫂子,这一次难道又要擦身而过。

    母妃,你太过分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却无法阻止,内心充满了绝望的痛苦。

    当她从床底被人拖出来的时候,她全身已经僵直的发麻,她愤怒的瞪着兰妃。

    “怡宁,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兰妃声音虚软。

    怡宁慢慢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再次滚下!

    在她的印象里,母妃是温柔而善良,可眼前的这个母妃叫她认不得,很快,她任人摆布和那名宫女又互换了衣服,那名小宫女赶紧先退了出去。

    又听瑞霞劝道:“公主,你不要怪娘娘,娘娘也是逼不得已,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清楚,所以娘娘不能让你跟景家少爷走。”

    “瑞霞,你也出去吧,让本宫和怡宁谈一谈。”顿一下,又道,“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对了,再告诉让季德海一声,让他探探下山的路。”

    “奴婢遵命。”瑞霞看了一眼怡宁,又道,“那要不要奴婢解了公主身上的绳子。”

    兰妃有些迟疑的看了怡宁一眼:“怡宁,能不能平静的和母妃谈一谈,母妃有话想和你说。”

    怡宁缓缓的睁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待瑞霞离开之后,房间内又只剩下怡宁和兰妃,兰妃轻轻握住怡宁的手:“怡宁,这下你可以告诉母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母妃以为你死了。”

    “母妃是巴不得我死了吧!”怡宁身上束缚刚刚被解,身体虚软的厉害,她眼睛里带着一丝怨恨看着兰妃。

    “怡宁,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知不知道母妃又多么的思念你。”兰妃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啪嗒”一下滴落到怡宁的手背上。

    怡宁的手微微一颤,哭问道:“那母妃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见子归哥哥,苏蝉姐。”

    “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母妃想等解开了误会再让你去见你的子归哥哥。”

    “不,母妃,我现在就想见子归哥哥和苏蝉,他们一定急死了,我要告诉他们我没有死”说话间,她一把抽开手,强撑着就要站起来往外跑。

    “怡宁,你疯了,你现在不能见他们。”

    “我知道母妃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怡宁,不是母妃不放心,而是你太过单纯,你不知道那个叶画她心怀鬼胎。”兰妃想到那一晚太液池叶画和裴凤祈设计了她,害得她最终拿了五月的命去抵,她心头恨的要死,又道,“她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你嘴里套出话来,怡宁,你”

    “不!”怡宁愤怒的想一把推开了她,只可惜她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又恐伤了兰妃腹中的孩子,她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这么多天,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长久以来心头积的一股强烈的愤怒和痛苦让她变得失控。

    她声音拔高了起来。“不许你诬蔑画嫂子,她是对我很好很好的人,订婚前,她还为我了做了一对小懒猪,是你,都是你,母妃,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怡宁,你小声点,你答应过母妃要平静的和母妃谈。”兰妃急得想捂住她的嘴巴。

    “母妃,你害怕了?”怡宁失望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将我带回宫中?更不会让我见子归哥哥他们了?”

    兰妃身体一颤,她确实不敢把怡宁现在就带回去,她一直以为怡宁死了,如今她却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她需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

    迟疑间,一个晴天霹雳的声音传来。

    “娘娘,不好了皇皇上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皇皇上来了”

    屋外传来众人跪拜高呼的声音。

    兰妃从来也没有这样恐惧过,哪怕刚刚景子归和景苏蝉来,她也没有这样恐惧,皇上的到来让人猝不及防,她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皇上怎么会来?怎么事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她绝对不能让情绪近乎失控的怡宁见到皇上。

    “父皇,是父皇”怡宁的声音颤抖起来,她好像又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起身就想要往屋外奔去。

    “快,抓住她,赶紧堵住她的嘴!”兰妃急的慌了神,“后门,你赶紧带她从后门出去,千万不能让皇上发现。”

    “公主,对不起对不起”匆忙之下,瑞霞一把拉住怡宁,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将怡宁往门外拖去。

    “呜呜”怡宁只剩呜咽,她不知打哪来的力气,手肘屈起用力往后一撞,正好撞到瑞霞的肋骨,瑞霞往后一个踉跄,怡宁赶紧一把推开她,大呼一声,“父皇”

    救我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忽觉后脑勺一阵剧痛,转身间,她看到自己的母妃手里正拿着一根棍子惊慌失措的看着她。

    怡宁的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一种直渗入骨髓里的绝望让她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母妃,你当真想杀了我!

    为什么,我都已经答应你会永远替你保密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她再也听不见,看不见,眼前只有一片黑茫茫的迷雾。

    很快,兰妃就收拾好了自己去恭迎皇上,原来皇上一时兴起想着要出来散散心,这一次他只带了吴长一人。

    吴长本也是好意,他对瑞霞有些意思,兰妃为拉拢吴长极力想撮合吴长和瑞霞,还许诺等自己生了双生子之后向皇上讨个赏,成了吴长和瑞霞的好事。

    吴长想着要报答一下兰妃,就向皇上提议来灵云寺游玩,本以为皇上的到来肯定会令兰妃惊喜,谁知道竟是个噩耗。

    兰妃情急之下想一棍子打昏怡宁,没想到手里没个轻重,怡宁的后脑勺流了血,倒下去竟连气息也没有了。

    她惊骇之下命瑞霞赶紧将怡宁拖出了房间,瑞霞本想将怡宁推下山崖一了百了,可是心里又存了一份不忍,到底她是看着怡宁长大的。

    在她犹豫的时候,自己忽然吃了一记闷棍,她都没有看清打她的是何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待她醒来时,怡宁已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她不知道,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马全追上山来时看到怡宁被兰妃带走,哪敢轻举妄动,他只能悄悄抄了一条小道绕到后山,还真被他逮着了机会,怡宁几次三番的逃跑终归又落于他手中。

    他这样喜欢这个女人,怎么能让她一再的逃了,从第一次见到这位公主,他就喜欢的要命,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以为这辈子他连话都不可能跟她说得上。

    可这世上的事真是说不清楚,那时的他永远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可以和公主朝夕相对,他甚至亲吻了她,那样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他不能让她从自己的身边离开。

    未时三刻,日影西斜。

    叶画,裴凤祈,景子言和景子归,景苏蝉所带人马在离灵云寺不远的一处茶棚会合,双方均是一无所获。

    论及在灵云寺发生的事,叶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思及其中细节,疑点重重。

    一行人复又去了灵云寺,当他们到达灵云寺时,皇上和兰妃早已离开。

    春风荡荡,万叶飘摇,灵云寺琉璃碧瓦,八字红墙,隐于苍松之中。

    叶画站在灵云寺前,听梵音阵阵,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因为寺中有好几位僧人都见到了那位求救的姑娘,叶画和裴凤祈请主持将那些僧人一一叫过来仔细询问,只可惜那些僧人根本都没看清求救姑娘的样貌,当问到清觉小师父时,他到说出了那位姑娘的长相,虽然说的不甚清楚,但说了一句,那姑娘生了一对清澈的杏眼。

    当景子归听完恨不能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光,因为他在房间里看到的那位姑娘是丹凤眼。

    此时,他方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大当。

    几人又去了兰妃所待的屋子细细搜寻一番,在一个木棍上发现一丝淡淡的血迹,叶画当时就有一种很不好感觉,推开后门往外走去,百步远处是悬崖。

    没有人知道怡宁到底去了哪里,可他们心里都有个隐隐的感觉,怡宁或许真遭了兰妃的毒手。

    他们千防万防,或许终究还是敌不过天意。

    好不容易才燃烧的希望在一刻被突然浇灭,景子归一怒之下就要去宫里找兰妃算帐,景苏蝉更是义愤填膺举双手赞成。

    叶画心里却很清楚,这件事根本没有证据能证明清觉口里的姑娘就是怡宁,他们若冒然闹开,必定会被兰妃反将一军。

    她劝说良久,二人才肯罢休。

    回到宫中时,暮色四合,天空暗的不甚分明。

    叶桉正坐在青鸾阁院子里的青草上,逗弄着毛茸茸的小貂儿,小貂儿绕着她跑来跑服从,甚是欢快。

    “七姐姐,姐夫,你们可回来啦。”叶桉一见二人回来,飞快的扑了上来。

    “唧唧”赤焰圆滚的小身子纵身一跃钻到叶画的怀里。

    叶画温柔的帮小貂儿顺毛,眼里看着叶桉,见她白嫩嫩的脸颊上竟然有一伤痕,她怜惜的问道:“桉妹妹,你的脸怎么了?”

    叶桉的眼睛闪了闪,显得有些害怕,正要回答,忽见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叶画和裴凤祈俱是一怔,太后已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小貂儿冲着太后龇牙吼了两声。

    “孙儿(孙媳)参见太后。”二人忙过去行礼,叶桉见到太后虽然害怕,可也乖乖的去行了礼。

    “唧唧”小貂儿一窜,又跳到了叶桉的怀里。

    只听太后冷哼一声,伸手指着叶桉怀里的小貂儿道:“这小畜牲伤了依依,哀家本想看在太子和太子妃的面上息事宁人,没想到这小畜牲竟然有毒,依依这会子”说到这里,太后声音发抖,双眼泛红,气极道,“若依依有个三长两短,哀家绝不会善罢干休!定要将小畜牲大卸八块!”

    她已经废了一个女儿,不能再让另一个女儿没了。

    “什么?”叶画一惊,维护道,“太后,赤焰平时不会咬人,除非有人先惹了它。”

    “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件事反还是依依的错了?”太后气得眼睛冒火。

    裴凤祈知道赤焰有剧毒,那个裴依依又是个多病之人,中了毒或许会危及性命,最重要的是太后和洪莲生之间有很大的仇恨,太后绝不可能无原无故的替洪莲生养孩子,所以他对裴依依的身份有怀疑。

    他赶紧解释道:“太后误会了,画儿并没有说是安乐公主的错,更何况这会争论对错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救依依。”

    太后急道:“哀家来就是让太子妃你赶紧去看看依依,那些御医竟然没一个人能解毒,真是一群混帐的庸医!”

    叶画道:“这可难了,赤焰有剧毒,怕”

    “太子妃,你不要告诉哀家连你也没办法?”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孙媳需要替安乐公主放毒血,她有心悸之症,若失血过多会有性命之忧,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血替她续命。”顿一顿,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太后一眼,“当然,父母和兄弟姐妹的血最好,只可惜安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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