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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师徒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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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离?”景苏蝉轻轻一笑,“早在两年前,我们之间便已是陌路了。”

    裴凤祈静静的看着景苏蝉,她冷漠的语气让他甚觉哀凉,她再也不是那个天天跟他在身后缠着他教她蹴鞠,让他带着她四处游玩的小丫头了。

    一失足便是千古恨。

    他早该明白,他和她从那一天开始就早已没有可能了。

    “蝉儿,难道你就不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我还是你的凤息哥哥。”

    景苏蝉苦笑了一声:“谁能给年姐姐一个机会,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裴凤息心骤然一痛:“可我把她当作了你。”

    “倘若那一晚是我,那我想我再也不可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

    景苏蝉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悲痛和恨,在她情窦初开的年纪便遭了很重的打击,她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从悲伤中走了出来,他还要来找她,她知道他一直在默默的关心她,可是她处理感情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结束了便是结束了,何必给人留有余地,反彼此伤痛。

    她咬了咬唇,沉淀了一下心情,一字一句道:“凤息哥哥,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蝉儿”

    “从此后,不!我早就和你一刀两断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极尽痛苦,又唤了一声:“蝉儿,那根本就是一个误会。”

    景苏蝉脚步一滞,转过身看着他道:“裴凤息,你敢说那时你的心里没有存了故意?”

    “我”

    “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说完,她绝然而去。

    她知道自己无情,可没有结果的感情无情总比有情好。

    裴凤息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动,只呆呆朝着她离去的方向看着,只历时两年,她已忘了伤痛,而他呢,还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他还想等她,后来他娶了叶瑶池,他以为希望破灭,没想到叶瑶池死了,他终于恢复了自由身,他想试着努力一下。

    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努力是徒劳。

    可是怎么办呢?

    他无法忘掉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日日夜夜缠绕在他心头让他忘之不能,想之心痛,多少个午夜梦回时,他和她又回到了过去,他在梦里久久流连忘返不愿醒来。

    相比于梦境的美好,现实却如此残酷,他们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当真是回不去了。

    “三哥,你在发什么呆啊?”不知何时,裴凤鸣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呃,没什么,我只是在看风景。”

    “这皇宫里有什么风景可看的。”

    “是啊,皇宫里没有风景,我看的风景是宫外的,很美很美。”

    “站在皇宫如何能看到宫外的风景?”

    “有时侯看风景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心?”

    裴凤鸣实在搞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困惑的看着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道,“哎呀!跟你说了这么多,小九姐都要跑了,小九姐,小九姐”

    他急慌慌的追了过去。

    裴凤息心里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他也曾这样亲密的唤过她小阿九,只是如今他再没有机会唤出口了。

    日子很快又过了两天,这两天宫里并不平静。

    巫盅事件查出是秦兰芝是幕后主使,皇上盛怒之下将秦兰芝打入冷宫,秦兰芝在被带走之时高呼冤枉。

    云英醒来之后,虽然不再闹着要自尽,却也不肯好好活,她不愿再留在寿康宫,太后无耐之下与皇帝商讨,让她依旧住回了栖梧宫。

    住进栖梧宫的云英像个木头一般不吃也不喝,只静静等待她和她孩子的死亡。

    而六皇子裴凤觞被铁链锁住之事闹到皇帝那里,皇帝一气之下打杀二十几名宫人。

    当然,最让皇帝忧心的是刺客事件,这无疑于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不除不快。

    这些人今天可以刺杀太子和太子妃,明日就会将屠刀举向他的头顶,他派人去查,常山王和江都王有很大嫌疑,只是这两人拥兵自重,皇上一时倒不敢轻举妄动。

    叶画和裴凤祈除了要查刺客事件,还要暗访怡宁,只可惜找了两天一无所获。

    这天叶画又去了薛痕那里,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带了叶桉。

    岳朝阳一见叶桉,开心的要命,端茶倒水,问东问西,十分殷勤,二人快快乐乐的躲到一边去玩耍。

    喂过血后,薛痕端了一盏补血茶递给叶画,叶画微垂着眼睫凝视着手中的茶盏,没有喝,也没有说话。

    “小画,你在想什么?”他的心不太平静,近日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他的疏离和怀疑,更感觉到她的矛盾与痛苦,就像子归一样,他们夹在他和裴凤祈的中间并不好受。

    她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师父,你是究竟是薛痕,还是裴凤吟?”

    他怔了怔,掩在面具之后的脸色却白了下去,随即笑了一声:“你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了,我既是薛痕,也是裴凤吟。”

    她不想他承认的如此痛快,反倒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责问的感觉,到底他对她还是有恩的,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师父,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小画,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与裴凤祈注定是对手,一旦让你知道我的身份,他也就知道了,你告诉我,到时,我是不是会受制于他?”

    她轻轻的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眼睛依旧盯着他:“皇位,又是为了皇位。”

    “不”他摇头一叹,“不仅仅是皇位,还有你。”

    “我?”

    “小画,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她神色一怔,她确实早就知道,只不过她选择做了一只将头埋进沙子里想要逃避的驼鸟,即使重生,她也还是有许多人性的弱点,趋利避害是她下意识的选择。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眸在这一刻显得太过于冷静,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带丝毫的波澜。

    “我知道,可我只把你当师父,你也只能是我师父。”

    他的心被她冷静刺的有些痛,顿了顿,自嘲的笑了一声:“小画,你总是这样清醒而冷酷,是,我早该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只是你的师父,别无其他。”说着,他忽然沉默下去,微微垂眸喝了一口茶,再看她时,眼睛里几乎带着一种疼痛的哀求,“现在是不是我连你师父也做不得了?”

    叶画平静的神色微微龟裂,身体也跟着萧瑟了一下,她对着他的目光,轻轻道:“不,只要你想,你就一直是我的师父,只是师父,你只做薛痕好不好?”

    薛痕握住茶盏的手颤了颤,她看不到他掩在面具后的脸此刻有多么的苍白,就如他的银发一样,白的刺人,白的让人心疼。

    一只手搭上额角,他若有所思的轻笑一声:“小画,你这分明是为难我,我是裴凤吟,从始至终都是裴凤吟,薛痕只是我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而已。”

    “那你为何还要救凤祈?”叶画的声音高了几分,“你既然想他死,又为何要救他。”

    “因为你。”裴凤吟定定的望着她,眸色幽远若深海,看上去平静,暗里却是波涛汹涌,他唇角溢出一丝苦笑,缓缓沉吟道,“其实最不该救他的人就是我,当初我送给你的那个药囊就是不想让你有再一次救他的机会,可到最后却是我自己救了他,小画,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可笑,但我要郑重的告诉你,因为我没有办法看到你站大风雪中求我回去救他,我没有办法拒绝你。”

    “师父”叶画的声音微微发颤,“想必那个时候你是很痛苦的吧?”

    “小画,原来你对我还有一份关心。”

    “你是我师父,我当然会对你有关心,我不想看到你和凤祈走到无法挽回的那一天,师父你放手好不好?”

    他眉心轻蹙,正色看着她问道:“小画,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儿,为师喜欢强人所难,你比为师更甚,你回去问问裴凤祈,让他彻底放手他肯是不肯?”

    叶画一时间怔愣在那里,她没办法回答,不管是凤祈,还是师父,都不可能会轻易放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他们终将会走到她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天。

    她从他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强烈的,皇权,女人,他就这样毫无忌惮的将赤果果的展现在她的眼前,那样浓那样深,她突然觉得心惊。

    她想她是不可能说服得了他的,正如他也不可能说服得了她。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又提了一个新的问题,“那所谓的处子之血根本就是师父你找的借口是不是?”

    “是。我不想让你成为他的女人。”他想了想,点点头道,突然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掌心紧紧贴向自己的心口,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的力气却很大,他又加重语气追问了一句:“小画,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站在谁身边?你告诉我,你会如何选择?”

    “师父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不,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师父,不要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你快回答我!”

    “凤祈,我会选凤祈,她是的我夫君,要与我白首偕老的夫君。”

    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的冷了下去,按住她的手却没有一点放松,他恨不能打开自己的胸膛让她看一看他的心,他爱她的心不比裴凤祈少。

    他轻轻的冷笑一声:“这一生,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的心却不在我这里,不过没关系”他脸上的笑忽然变得诡魅而幽冷,“这个世上有一种药,可以让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可以让一个人爱上另外一个人。”

    “不,师父”叶画突然感觉到一种瘆人的寒意,从头到顶,冰凉彻骨,想起身时,身子已经软的迈不动步子,她惊恐的看着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气息弱弱道,“师父,你想干什么?”

    不,她不相信师父会如此卑鄙,就算她知道他是裴凤吟,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想要用药来控制住她,她不要做像云英一样任人摆布的木偶,可是她无法从他手里逃脱。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寸寸撕下脸上的那张丑陋蜡黄的人皮面个,一点点露出光洁如雪的肌肤。

    终于她看清了他整张脸,他无疑是好看的,五官和凤祈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眼睛太过幽深,五官太过瘦削,带着一种让人不敢亲近的煞气,鬼意森森。

    鬼王之号当之无愧,不是因为他曾经被大火毁掉的那半经脸,而是因为他的气息,从骨子时透出来的侵略寒气。

    “小画,一会儿,只要一会儿,你就是我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却也很冷很冷,冷的仿佛跨过春夏秋,又回到了那寒冷的冬天。

    “师父,不要,我会恨你,一直一直恨你。”

    一时间叶画大脑里的意识渐渐丧失,除了说这种毫无意义的狠话,她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她见过他很多面的他,神秘的,冰冷的,严苛的,挑剔的,诲人不倦的,下厨做饭的

    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只听到他的声音像从天际间飘过来的一样:“如果恨是你记住我的方式,那你就恨吧。”

    叶画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无力的连话也说不出来,意识也仅剩了那么一点点,他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叶画想要避开他的手,却完全不能动。

    师父,你当真要我们师徒绝裂,走到覆水难收的地步么?

    你不能这么待我,不能

    “小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害怕,我会好好待你的,在这个世上我最舍不得伤害的人除了母妃就是你。”他摸着她脸的手,看着她的眼光那样温柔,荡尽了所有幽冷的温柔。

    他不喜欢她用这种惊恐和拒绝的眼神看着他,更不喜欢她的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裴凤祈。

    “不,师父,你现在就是在伤害我”她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画,我会比裴凤祈更爱你,从此以后,你,我,朝阳,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了,小画,你高不高兴?”

    “呜呜”叶画的声音只化作一声呜咽。

    她没有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他是裴凤吟,在她心里,他还是她的师父,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将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彻底打破,你为什么要这么卑劣残忍,让一个可怕的你呈现在我的面前。

    你永远也比不上凤祈,他不会逼我,不会把我变成一个被药物控制的人偶。

    你并不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慢慢的,他俯下身来,他离她越来越近,他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药味,他的唇几乎就要碰上了她的唇,他突然停了下来,贪婪的吸吸鼻子,想要将她所有气息都吸入身体里。

    小画,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不要,裴凤吟!

    在心里,她已经喊不出师父两个字。

    就在最后一丝清明就散尽的时候,他突然起了身,转而端了一碗乌沉沉的药来,他扶起了她,将药递到她的唇边。

    不,我不要喝,裴凤吟,你这个混蛋!

    “小画,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徒儿,可是我不想让你做我的徒儿,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女人。”他一个人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乖,你把药喝了,再好好睡一觉,待你醒来之后你就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了。”

    “呜呜”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咬紧牙关。

    “唉——”他无奈的叹了一声,“小画,你非要逼我对你用强么?”他的手一下捏住她的嘴迫使她张开,他看到她眼睛里的光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浓烈恨意。

    她当真要恨他了。

    这样也好。

    “阿漫,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传来,景子归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挥手就打开他手里的药碗,“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囡囡!”

    他看着溅落满床的药汁和满地的碎瓷片,瞳仁骤然一缩,他抬头冷冷的看了景子归一眼:“子归,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景子归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因为愤怒,他的双眼变得充血,再加上这几日他为了找怡宁奔波劳累,双眼里的血丝骇人的红:“阿漫,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变成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疯狂的叫人觉得可怕,也叫人觉得厌恶!”

    “子归,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躲在外面偷听我说话了?”

    “我的心里总抱着最后一份希望,你是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的这样对待囡囡。”他突然用力将他往上一提,因为他很瘦,倒真的被他提的脚离了地,他痛苦万分道,“我想给你留最后一丝颜面。”

    “子归,你若真的想给我留最后一丝颜面,就不该出现!”

    “我怎么能让你害了囡囡!”

    “我只是要她爱上我而已。”

    “不,那样的爱算什么,一文不值。”他用力将他往旁边一推,他一个踉跄,他气愤道,“阿漫,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囡囡爱裴凤祈不爱你,因为你不值得。”

    他冷冷一笑:“值得不值得,不是子归你说了算的。”

    景子归冷哼一声:“那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他气愤难平的弯身一把抱起叶画,径直的往门外走去,又回头看了裴凤吟一声,声音忽转幽怆,“阿漫,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站在那里,消瘦身躯重重一颤,阳光透过屋顶天窗照射进来,反射着他的满头银发白的夺目,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却是那样幽暗和悲怆。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步子一时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子归哥哥,我师姐怎么啦?”

    “七姐姐,七姐姐怎么了?”

    “桉儿,跟我回去!”

    “哦”

    “子归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你怎么这么凶。”

    “回去问你那个好师父去!”

    景子归留下怒火冲天的一句话,抱着叶画带着叶桉一起离开了。

    叶画醒来的时候已是斜阳西下,她的头有些昏沉,睁开眼,看看四周都是陌生,她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却看到叶桉从外面跑了进来:“七姐姐,七姐姐,你终于醒啦。”

    “桉儿,我怎么在这里?”她只记得裴凤吟要灌她药,然后好像八哥闯了进来,然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囡囡,你醒啦。”景子归走了进来,从桌上倒了一盏茶递给她,又对着叶桉道,“桉儿,去后面的园子里摘些果子来,你七姐姐应该饿了。”

    “嗯,七姐姐,我去摘果子啦。”叶桉见叶画安然无恙的醒来,开心的笑着跑了。

    见叶桉离开,景子归脸上露出烦恼表情,声音却很温厚:“囡囡,你刚刚昏迷我不知道怎么将你带回景家,更不知道怎么将你带回东宫,因为我没有办法解释,所以将你带到这里等你醒来。”顿一顿,有些为难道,“囡囡,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今日的事还是不要说出去为好,阿漫他只是一时糊涂,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人。”

    叶画喝了一口水,嗓子里好了许多,她不能怨八哥隐瞒了她,也不能怨八哥说出这样的话,他与裴凤吟从小一起长大,二人感情深厚如亲兄弟,更何况裴凤吟到底是她的师父,她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说出这些,她点头“嗯”了一声。

    “囡囡,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告诉你实情?”

    “不,你也有自己的不得已。”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囡囡,不要恨他。”

    “恨?”叶画的眼神有些迷茫,还好八哥及时赶到,他没有得逞,当时她恨他恨的要死,但事情过了,她想想也恨不起来他,可是也知道她再也不能和他以师徒相称了,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结束了,她摇摇头道,“没有什么恨,不过此后,我和他之间也只剩下冰冷的交易了。”

    “什么交易?”

    “拿我的血换娘亲的命。”

    “怎么说?”

    “他答应过,我为他维系生命,他救我娘亲。”只是她不会再去了,现在他需要血的次数渐渐少了,每隔十五日,她会命人送血过去。

    景子归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再说什么,怎么阿漫和囡囡之间突然就这样结束了,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叶画回到东宫的时候,裴凤祈已经可以慢慢走在花园里散散步了,一见她回来,他赶紧迎了上去,虽然走路有些不稳,却半点不减他的绝世之姿。

    一双澄静如春水般眼睛带着温和笑容:“画儿,你回来啦!”

    “凤祈”她突然扑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要成为任人操控的木偶,她的自以为是差点让自己和凤祈从此分离。

    宫人们一见太子和太子妃如此亲密之态,一个个心领神会的自动避开。

    “画儿,你怎么了?”他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疑惑她何以出去一趟回来时就变得如此激动了,她一向不是这样容易激动的性子。

    “凤祈,从此以后,我要好好做你的妻子。”她抬起眼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种美丽的光,她定定道,“做你真真正正的妻子。”

    “画儿”裴凤祈紧紧握住她的手,眸光里盛着惊喜,盛着柔情,“你真的想好了?”

    她确实是小了些,不过在她这样的年纪生孩子的也大有人在,她既然嫁给了他,何必还矫情的端着架子,更何况她根本不是什么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是活过两辈子的人,已经三十几岁了。

    和爱的人做快乐的事本就无可厚非。

    她点了点头:“凤祈,我想好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夫君,我们本就该如此。”

    “画儿,我的画儿”裴凤祈内心已经激动的无以复加,他紧紧的抱住了她,说他不想是假的,他很想很想。

    每晚抱着这样的娇软香玉,他不动情才怪。

    洗沐房的冷水可是时时都准备着,晚上冲凉水澡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咳咳”一个颇为尴尬的咳嗽声传来。

    二人转头一看,原来是裴顼。

    “非寻,你怎么来了?”裴凤祈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

    “裴顼,你来也不让人通报一下。”叶画笑的着道。

    “怎么,祈哥,画儿,我来是打扰你们啦。”裴顼笑着走了过去,看着叶画眸带着几分依赖,“画儿,我来是要告辞的。”

    “啊?你要去哪里?”

    “画儿,你才回来不知道,就在刚才皇上传召了我和桃花,北燕结集兵力,在我大历北境挑起战乱,若从前也就罢了,偏偏出了刺客事件,这分明就是有人想故意谋反,如今内乱未除,不能再添外患,我和桃花要去北燕一趟,做个说客。”

    裴凤祈拍了拍裴顼的肩膀道:“非寻,这一趟北燕之行要辛苦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祈哥,我打仗比不过你,这嘴皮子嘛还是能跟你比一比滴。”裴顼扬眉一笑,“更何况还有桃花和我一起去,你就不要担心啦,桃花本来非要跟我一起来道别,只是时间仓促,皇上命她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立刻赶往北燕。”

    “裴顼,一定要小心。”叶画担忧的看着他,她只要一想到北燕皇帝想利用白桃花盗取布阵图就后脊发凉,白桃花没能带走布阵图,北燕皇帝会不会因此牵怒她?

    不过听说北燕皇后突然被打入冷宫,这对于裴顼和白桃花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少了皇后这个阻力,他们办起事来就容易多了。

    “画儿,这宫里也是刀光剑影,你一定要当心。”裴顼眼眶有些发红,声音里带着无尽不舍,又看向裴凤祈道,“祈哥,好好保护我的画嫂子,你要当心常山王和江都王,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人物。对了,还有那个蒋暮春,那小子实在太有钱了,一抓一把金叶子。”

    “非寻,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画儿,你也一定要平安回来。”裴凤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又道,“这一次北燕只是充当了南燕的马前卒,真正想要挑起战火一统天下的是慕容青离,非寻,你一定要当心他的人马。”

    “裴顼,你把这些带着。”叶画从袖笼里拿出一个布囊,又一一交待哪些药是救命用的,哪些药是毒药,哪些药是,还告诉了他慕容青离的一些弱点,直说了好半天都不肯放他离开。

    在儿子面前,母亲总是啰嗦的,叶画也不例外,这种啰嗦包含的是母亲的一颗心,她唯恐没有交待的周全,又絮絮说了许多,最后又道,“裴顼,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就办你和桃花的婚事。”

    语毕,已是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寅儿,在人前,她从来也不能唤他一声寅儿。

    待裴顼离开,叶画还伤感了好久,裴凤祈只望着她,化作一笑:“画儿,我怎么总觉得你对非寻像对个孩子似的。”

    “凤祈,难道你没听过长嫂如母这句话,虽然我不是长嫂,但好歹也是个嫂子。”

    “看来我的画儿想要做娘亲了。”他俯下身低低一笑。

    “唉——”叶画叹了叹,“为什么生孩子的女人,如果是你们男人该有多好。”

    “画儿,你可真是会奇思妙想,男人哪里会生孩子。”

    “是啊,这辈子投了女人的胎,下辈子做个男人才好。”

    “你下辈子做男人,那我下辈子岂不要做女人了。”他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握住她的手郑重道,“不管怎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反正你是逃不掉了。”

    “凤祈”她心里一暖,前世错过的,今生还能再拥有,真好。

    花园里忽然刮起一阵狂,园中的盛开到极致处的琼花,花瓣飞扬,随风散开,摇摇飘到他柔密如缎的发上,飘到她浓长卷翘的羽睫上,她觉得眼睛有些痒,正要挥去,他的唇落了下来,轻轻吻上了花瓣,吻上了她的眼睫。

    栖梧宫

    皇上禀退众人,殿内只有云英和他,他侧身站在那里,似乎并不想看她的脸,不过即使她成了残废,毁了容貌,他心里还是有她。

    他不会再宠幸她,但他想她能生下他的孩子,她这样一心求死,他不忍心。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

    终于,他鼓气勇气正面看她,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落在眼里丑陋的可怖,却也带着另外一种毁灭性的凄绝之美。

    “怎么,皇上你终于敢看我了?”今天早上她才刚刚能说话,她以为他是再也不会看她了,可他还是来了,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连自己都瞧的憎厌,更何况他一个皇帝。

    “云英,朕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爱朕,还是因为枕上香?”

    “这对皇上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有,因为朕的心里有你。”

    “有我?”她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舌头发痛,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一晚元姑姑去见她,她才知道太后竟然如此歹毒,打残废了她还说,还要毁了她的容貌,她连一刻也不想再见她,她笑的无比悲凉,“你若有我,为何要将我交给太后那个老妖婆,任凭她将我害成这样。”

    “云英,难道到现在你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她一些,握紧的手在此刻冰凉,他不想再看她,转而又背对着他道,“你一步步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朕,谋害朕的皇弟,若换作是旁人,早该诛灭九族了。”

    “那这样说,我还要感谢皇上了?”云英闭上双眸,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我宁愿你杀了我。”

    “难道你还想让你腹中的孩儿跟着你一起去死?”

    “不!”云英的神情变得很痛苦,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抚一抚腹部,眼睛里竟闪出一丝母性的光芒,她自己从来也没有得到过一天的母爱,所以她没有能力给这个孩子一个完整的母爱,眼睛里流出泪来,她哭道,“我不想我的孩子死,可我更不想他一生下就看到这样一个母亲,一个残废而丑陋的母亲。”

    “英儿,这不该是一个母亲说的话,朕的孩子不会嫌弃自己的母亲,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为朕生下这个孩子,朕希望有一个长得像你一样的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好。”他又转过身来,眸光里多了一丝怜悯和沉痛。

    云英心中一阵抽痛,说到底,他在乎的还是她腹中的孩子。

    也好,生下这个孩子再死,反正宫里不缺抚养孩子的人,她只当个生孩子的工具就好了。

    她从来都是一个工具,也不介意最后再当一回工具。

    她静静道:“我饿了。”

    “来人啦!快,传膳食。”皇上显得有些激动。

    很快,宫人们便端来了膳食。

    刚吃了几口,云英忽然哀嚎起来:“痛,我的肚子好痛”

    “啊血”一个宫女尖叫一声。

    “快,传御医,还还有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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