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9哥哥,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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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见到叶画,再到与她分离,朝朝暮暮点点滴滴在心头回放,激动的握住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脸上露出一个欢喜的笑。
画儿,我回来了。
“天,太子对我们笑了哎”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喜的欢呼一声。
又有人道:“太子素来仁和,又心系百姓,将来必定是我大历最圣明的君王。”
“我不知道太子仁不仁和,圣不圣明,我只知道太子他长得太太太好看啦”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尤其这一笑,简直迷死人了。”
“快看,还有世子爷,景家的二位少爷,天啦,这世间能有多少这样的好男儿”
“康王是战神,世子爷肯定也会和康王一样成为我大历战神,有他和景家辅助太子守护疆土,我大历可保百年无忧啦”
“太子和世子爷再好,也好不过景家儿郎,对于女人来说,嫁人当嫁景家郎”
“”
裴顼和景子煦,景子归都是意气风发正少年时,三人并排骑着马,跟在裴凤祈身后,一场战乱,多少尸骨,转眼之间便成为过去,累累尸骨成就的不过是他人的功勋。
那一天,因为桃花突发疾病,他没能跟裴凤祈和景子煦一同出发,所幸,桃花很快就好了,跟他一起赶往居凌关,他回头望一眼,那个明丽的人儿,白桃花冲他盈盈一笑,他心头一暖。
母后,我回来了。
带着你未来儿媳来见你了。
相对于裴凤祈的欢喜,裴顼的得意,景子煦则显得低调了许多,他转头看了一眼景子归,眼睛里蒙上一层忧色。
鬼王失踪到现在也没寻到,是生是而知,景子归为此闷闷不乐,一路上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他始终不愿相信阿漫会投敌,他更相信,阿漫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会回来解释清楚一切。
不过一会,大军抵达皇城午门前,皇帝率领众臣站在城门之外迎接,只是这一次,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不再是秦贵妃,而是晨曦初升的曦妃。
裴凤祈眺目看去,一眼就望见那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她虽然身形娇小,在人群之中却难掩风华,那一支星辰花簪在阳光的照耀下仿若盛开,更衬得她娇如花,清如月,美好的不像这世间女子。
此刻,他恨不得能将她立刻拥入怀中缱绻缠绵。
当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拼力杀敌遇到险境的时候,他始终抱着一个信念,他一定能回来,不仅他,所有慷慨赴战的士兵,又有哪个不思念家乡,不思念家中爹娘妻儿,不想平平安安归来与家人团聚。
战场上弥漫的烟尘,带血的兵刃,喊打喊杀的嘶嚎,还有那铮铮鼓声,敲响的是倭贼的丧钟,没有人喜欢战争,可能战才能言和,才能战出一个天下太平,才能和家人过平安日子。
画儿,你我之间可能有一世安宁的日子?
他翻身下马,随后裴顼,景子归,景子煦一起下马。
裴凤祈眸光投注于叶画,叶画也在看着他,二人相视,柔柔一笑,裴顼冲着叶画眨巴眨巴了眼睛,叶画的笑顿时变得宠溺。
大婚那日,他们母子相认,只是还未能说明一切,裴顼就追随凤祈去了居凌关,这一趟回来,他们母子又可以团聚了。
几人走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叩首道:“儿臣(臣)参见父皇(皇上)”。
皇帝脸上挂着和煦而开明的笑容,俯身亲自扶起裴凤祈,目光慈祥道:“祈儿,辛苦你了。”转眸一看,在裴顼脸上稍作停留,又看了看景子归和景子煦,笑道,“你们都辛苦了,今日朕要论功行赏,犒赏三军。”
“谢皇上圣恩。”裴顼,景子归,景子煦恭敬行礼。
“臣等参见太子。”众臣行礼。
太子抬抬手道:“起身吧。”说完,转头看向皇帝,眸光里隐着愧意,“儿臣有负父皇所托,儿臣有罪。”
裴凤祈知道他根本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务,况且剿灭倭贼功劳最大的是裴凤吟,若不是他无辜失踪,此刻,父皇迎接的人就是他。
今日瞧见父皇,不似从前,眼皮底下微泛青灰之色,神思稍显倦怠,他转头一眸,却见到一名风姿卓约的女子,心下有些疑惑,这些日子不在,父皇身边倒另添新宠。
说什么,对母妃痴心专情一念相思,若真爱一个女子,心就会小的再容不下其她女子。
“哎,祈儿你能彻底剿灭倭贼和萧家军,平定大历边境之患,已是立了大功,何罪之有。”皇帝声音高亢,眼里闪着光,眼光一飘,飘到景子归身上,想起那个失踪的儿子裴凤吟,闪光的双眸温度骤然冷凛下来。
这么多天,裴凤吟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若不是死了,很有可能跟着他那个舅舅萧战去密谋什么,他手中还握有虎符,握着赫赫三万大军的统率之权,这对于他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一天找不到裴凤吟和萧战,他就一天难安,幸好,现在有云英陪在他身侧,为他解忧去困。
他又转头看了看裴顼,笑眯眯的冲他招了招手道:“非寻,你过来。”
裴顼上前走了一步,皇帝重重的在他肩上拍了拍,深邃的眼底有暗流涌过,意味深长道:“这一年来,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朕从你身上看到了当年九弟的影子。”
裴顼挠挠脑袋,有些孩子气的爽朗一笑。
几人又是一番寒暄,表面上看上去热络非常。
云英默默的看了裴顼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异光,其实她与裴顼之间本无仇恨,可怨就怨在他是康王的儿子,如今康王已废,独有这一个儿子,她毁了他的儿子才会让康王尝到什么叫失子之痛,就如她当初的丧父之痛。
是皇帝,是康王,联手害死了他的父亲,诛灭了她的九族,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不共戴天,她心里在燃起一股浓烈仇恨的同时,又心转悲凉,不知为何,过惯了行尸走肉的日子,她突然变得有些贪恋这样鲜活的日子。
她,云英,不是生来就愿意做个行尸走肉。
她是个人,是个女人,她也想拥有平平静静的生活,可是这注定是不可得的奢望。
东宫
日似金光,风似暖烟,片片流光交织,落在人的脸上,身上,温暖却不刺目。
人头攒动,欢笑声一片。
景苏蝉和怡宁两人捧着酒坛子,逢人就夸奖:“来,太子哥哥你闻闻,这可是囡囡妹妹亲手酿的朱砂醉,香不香?”
太子笑意暖暖:“香。”
“来,顼哥哥,你也闻闻,香不香?”
“香。”
“来,桃花呃该叫你嫂子了吧?”
裴顼咳了一声道:“还未过门呢。”
白桃花伸手就往裴顼身上击了一掌道:“裴郎,你真是胶柱鼓瑟的很。”说完,笑盈盈的看着景苏蝉和怡宁拍拍胸脯道,“对,就叫我嫂子。”
两人甜甜一笑,叫了声:“嫂子闻闻香不香?”
“还是两位妹妹说话最中听。”白桃花笑的清脆而明朗,俯下身闻了闻,特别真诚的竖起了大拇指:“好香呀,怪道裴郎一直惦记着太子妃酿的朱砂醉,连我都想喝上一坛啦。”
裴顼无奈的一摇头,冲着叶画无奈的摆摆手,心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虽然母后和康王都是最开明的人,可至少也该把未婚妻子带给母后瞧了,得到母后的认可才行。
叶画看看裴顼,又看看白桃花,确实很相配,一开始她还担忧白桃花这样的性子太过直率张扬,又是个公主,恐张扬过头就成了嚣张跋扈,可经几件事她方知,白桃花与绒绒姐一样都是真性情的女子。
她抛却北燕公主的身份,生死都要追随裴顼,她的寅儿能得这样的女子一生相守,她这做母亲还能有什么话说。
她笑着冲裴顼点了点头,裴顼笑着吐了吐舌头。
景苏蝉和怡宁将酒从白桃花眼前一收,又继续得意洋洋的炫耀。
“来,四哥,七哥你们闻闻,香不香?”
“香。”
“来,八哥,嘻嘻,不给你闻。”
景苏蝉嘻嘻一笑,将怡宁往他身边一推。
怡宁小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垂着头,扑扇着眼睛,将手里的一坛酒递到景子归的面前,声音细若蚊声:“子归哥哥,你闻闻,香不香?”
景子归的情绪似乎还没有恢复,脸上虽带着笑,那笑却淡到苍白,他看了一眼这个打小就和绒绒打打闹闹的娇贵公主,唇角一勾,勾出一个还算欢快的笑来,点头道:“香。”
叶画只摇头无奈一笑,这两位姐姐若不去卖东西真真可惜了,太能夸了,刚刚就夸了一圈,引得一群人勾着脖子咽着口水的盯着她们手里的两坛酒。
只是看了半天,一口都没喝到。
裴凤祈坐在叶画对面,眼睛始终不曾舍得移开,略显消瘦的脸上带着柔成春水的笑。
叶画也看了他一眼,这些日子不见,他倒瘦了许多,人也黑了些,不过他的笑容没变,还是这样,让人见之心生温暖和安定。
“哎呀!你们女人真真麻烦,逗了这么大一圈,一口酒都没喝到!”
裴凤鸣耐不住性子,霍的一下站起,伸手往桌上一拍,勾着眼睛,吞着口水,伸长脖子盯着景苏蝉手里的酒坛里。
那芳香四溢的酒香引得他这个没喝过什么酒的人都要醉了。
“你个小屁孩,喝什么酒!”景苏蝉白了他一眼,根本就拿他当个小孩看。
裴凤鸣最不喜欢景苏蝉说他小屁孩,自打那一回得罪了景苏蝉之后,再见她时,他每每小心翼翼,只是今日他都忍了好久了,再忍不住的想说话。
为了显示自己很成熟,今日他特特意的挑选了一件老气横秋的栗色交领长袍,他走到景苏蝉面前,脚往上一踮,将胸往上一挺,手往头上一抬与景苏蝉比比身高道:“我才不是什么小屁孩。”说完,冲着大家道,“喂,大家伙瞧瞧啊,我明明比小九妹高,她还说我是个小屁孩,我可是个男人,男人。”
众人笑道:“明明就是凤鸣你矮嘛!”
怡宁伸手指着裴凤鸣的脚后跟,讥嘲的笑道:“十皇弟,你还踮着脚呢?”
景苏蝉轻轻一抬脚,往裴凤鸣脚上跺了一下道:“还说男人呢,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众人又是哈哈一笑。
裴凤鸣很不服气,瞪了众人一眼道:“你们眼神不好。”说完,看着叶画和裴凤祈,满含希望道,“太子哥哥,神仙姐姐,你们眼神好,你们来评评理。”
裴凤祈笑道:“凤鸣,刚刚你踮着脚的时候,身高和苏蝉差不多,现在你脚一放下,就显矮了。”
裴凤鸣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想想又不服气,对着裴凤祈哼哼了两声:“太子哥哥,你真是一点也不给人面子,不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吗?”
裴凤祈面色平和,淡笑不语,裴凤鸣对着叶画撒了娇似的嘟着嘴道:“神仙姐姐,你帮我教训教训一下太子哥哥嘛。”
叶画看着他一张白里透着粉的小脸涨的通红,不由笑道:“凤鸣,身高可不能衡量一个人是不是男人,一个人是不是男人,重要的是要看他的内心是不是个男人。”
“听到没?小屁孩。”景苏蝉翻翻眼皮,教训了他一句,“囡囡妹妹说的很对,一个人若心里是个孩子,长再高也是个孩子。”
“呃”裴凤鸣挠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驳回去,漆黑明亮的眼珠儿一转,“啊”的一声道,“小九妹,你为什么还叫神仙姐姐囡囡妹妹,你该叫他一声嫂子。”说完,得意的飘飘眼道,叉着小腰道,“枉你还说自己是个大人,大人难道连喊个人也不会,还有你怡宁姐姐,整天一口一个画妹妹的,人家明明就是画嫂子嘛。”
“谁说的,女者为尊,囡囡妹妹在家叫我一声绒绒姐,那太子哥哥哈哈”景苏蝉将手中的酒坛子放下,看着裴凤祈笑道,“难道太子哥哥要变成太子妹夫了,这个称呼好,很合我心意。”
景子煦,景子言,景子归三兄弟极为默契的点头表示赞同,景子言笑对着裴凤祈道:“整天祈哥,祈哥的,这下沾了囡囡的光,我要荣升为哥啦。”又伸手往裴顼脸上一指,笑道,“还有你裴顼,也要叫我一声哥,嘿嘿嘿”
裴顼两眼一翻,扬着眉毛道:“美的你小子。”
其实,论理,他该喊景子言一声舅舅呢,亏他不知道,否则还不把他得意的飞上天。
裴凤祈毫不在意的置之一笑,对着叶画道:“画儿,到今天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你有这么多哥哥姐姐,今后怕是半点也欺负你不得了。”
叶画长睫一颤,将头依在身边的景苏蝉身上,狡黠一笑道:“你若敢欺负我,我绒绒姐头一个饶不了你。”
景苏蝉连连点头道:“对,谁敢欺负我家囡囡妹妹,我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裴凤祈不怒反笑,这一笑似春风拂过,拂开春花朵朵,绽放着,绽放着,绽放出一片盎然春意,绽放出一个繁华似锦。
那样柔,那样清,叫人看着心好像被熨贴过一般舒适平坦。
裴凤鸣不想不仅没有打压到景苏蝉,反倒让她更加得意,竟认出一个太子妹夫来,心下就觉得有些不服气,正要辩驳,却看到她一张明艳如花的脸,还有那一双亮闪的眼眸,亮的满天星辰都比不过,他的心立刻跳了跳,转而不自觉就用一种崇拜而欣赏的眼神看着她。
一时间,众人终于才有了酒喝。
当真是醇香馥郁,入喉间并没有那么辛辣,却甘美醇和,回味经久难消。
裴凤祈端着酒杯,品了一口,望着那一杯色清如水晶般的朱砂醉,想到第一次见叶画时的情景。
那时的他应了裴顼之请,以朱砂醉为借口来留下她,不想,今日竟真的饮了她酿的朱砂醉,可惜尝不出什么味道,不过闻在鼻端却是酒香消魂。
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娶了她做妻子。
这样,真好。
众人一尝,个个赞口不绝。景苏蝉和怡宁更是洋洋洒洒的行起酒令来。
“哎呀,裴郎,你怎么了?”白桃花一声惊呼,然后声音跟着就柔软了下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胸口上的伤疼了?”
裴顼呆呆的看着手中余下的半盏酒,嘴里细细口味的着酒味道,是他最怀念的味道,是母后的味道,纵使世事轮回,母后酿的朱砂醉没有变。
不由的,他眼睛里就流出泪来。
“不,我没事,我只是觉得这朱砂醉太好喝了,我从来也没喝过这样好的酒。”裴顼的声音哽咽的沙哑,“桃花,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白桃花大腿一拍:“好,一醉方休。”顿一顿,摇头道,“不行,我可以一醉方休,你不可以。”
裴顼疑惑道:“为何?”
“你身上有伤,不能多喝。”
“那点小伤算什么,没关系的。”
“裴顼,桃花说的对,好喝也要少喝些,等你养好了,你要多少朱砂醉都有。”叶画温柔劝道。
“哦,好吧。”裴顼老实的点点头。
裴凤祈笑道:“非寻,从今往后,你要听媳妇的话,就像听画儿的话一样。”
“祈哥,你说错了,应该这样说。”裴顼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学着裴凤祈说话的语调和模样,“非寻,从今往后,你要听媳妇的话,就像我听画儿的话一样,你少说了一个我字。”
“对对对,顼哥哥这个我字添的妙极,妙极。”景苏蝉笑道。
怡宁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景子归,景子归正好也在看她,怡宁顿时小脸儿烧的通红,娇羞的转过脸,转而点头附合景苏蝉的话。
景子煦和景子言见怡宁和景子归眉目传情的模样,二人对视一笑。
景子言用胳膊捣一捣景子归道:“八弟,哥哥估摸着以后你也是个听媳妇话的。”
景子归白白眼,却没有答话,目光看向叶画,心里却有一种物事人非的感觉,想当初,他可是一心想着阿漫能和囡囡凑成一对的,结果囡囡嫁给他人妇不说,阿漫也消失不见了。
他想,囡囡嫁给太子也很好,只要她幸福,他这做哥哥的怎么都好,可是阿漫,你何时归来,你若不能归来,那必然是凶多吉少,你若能归来,你胸中的抱负又如何能展。
我知道,你渴望皇权,可挡在你面前的是太子,从前,他可以不在意,现在,他不能不在意,太子是囡囡的夫君,当真是两难。
想着,又添了几许惆怅,只低头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自斟自饮,喝着闷酒。
裴凤鸣瞧着人人都有酒喝,独他没有,他眼馋的要死,就端着一个空酒杯,腆着白嫩嫩的脸,凑到景苏蝉面前,热烈渴望看着她道:“好九妹,给我倒一杯呗。”
“去去去,小屁孩不能喝酒。”景苏蝉挥手赶他,又与怡宁划起拳来。
他脚一跺,涨红着脸道:“大不了,以后我也像太子哥哥听神仙姐姐的话一样,听你的话,你看,行不行?行就给我来点酒呗。”
“凤鸣,苏蝉又不你媳妇儿,你听她什么话啊!”裴顼毫无遮拦的哈哈一笑。
裴凤鸣的脸涨的更加红了,紧紧咬着牙,瞪了裴顼一眼,又看向景苏蝉,瞧见她的脸酒后更压倒这世间所有的娇花,没饮酒已醉了三分,眼睛痴了痴,干脆再咬牙再跺脚:“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娶小九妹当个媳妇不就行了。”
“噗”景苏蝉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全都喷到了裴凤鸣的脸上。
裴凤鸣被喷了一头一脸的酒,傻不楞登的抹了一把脸。
怡宁刚被酒呛住了,拿绢子一个劲的捶着胸口,咳了几声。
叶画和裴凤祈摇头一笑,众人哈哈作乐。
“好呀,裴凤鸣,姑奶奶看你毛栗子吃的太少啦!”
景苏蝉竖起了柳眉,站起身来,就要去打,裴凤鸣吓得再不敢要酒,端着空杯子就跑,二人你追我跑,嚷嚷闹闹,大家看着也觉得好笑。
园内正是欢笑声不断,裴依依站在一颗木棉树下头,手里绞着帕子放在嘴里轻轻的咬着指甲,伸长着脖子往园里看去。
相比于寿康宫的沉闷,这里简直是欢乐的天堂。
太后不喜欢裴凤祈,她本不该来,可是子言哥哥来了,她想见他,在云雾山的日子,她每日每夜都思念着他,渴望可以见到他。
她站的腿都些僵了,身后的宫女道:“公主,怎么不过去?”
“嗯,这就过去。”她几乎一步一挪的往园内走了过去。
越是要接近景子言,她越是紧张,心跳的越快,让她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的嘴唇就有些发了紫。
她不知道她的出现会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眺目远看了一眼那个笑的恣意放纵的少年,周遭的一切仿佛不再存在,她的心里也不再有其他人。
她迟迟疑疑的终于走到了人群之中,走到裴凤祈和叶画面前先行了一个礼:“安乐见过太子,太子妃,安乐冒然来访,实在是打扰了。”
叶画对裴依依不甚熟悉,这些日子,除了那天她故意绊的秦贵妃差点落胎,大多躲在寿康宫养病不出来,她并不了解她,所以只礼貌性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安乐公主,不打扰,欢迎之至。”
太子并没有看她,只略略抬手道:“起身吧。”
“安乐,你怎么来了?听说这些日子你都不舒服。”怡宁与安乐虽不常在一起玩,但也是从小到大一起在宫里长大的小姐妹。
只是太后太过严厉,安乐又病病歪歪的,行动间就要犯病,她从来也不敢太过接近安乐,不过对于安乐的病,她倒颇为怜悯。
都是一样的年纪,却不能一样的痛快玩耍。
安乐柔弱一笑道:“多谢怡宁妹妹关心,我身子已经好了,今天听说太子哥哥这里很热闹,我就来凑个趣了。”
“我们正在喝酒呢。”
“可惜我沾不得酒。”安乐很是艳羡的看了看怡宁,又看了看欢乐的众人,眼光一瞄,又看到正和裴顼,白桃花划拳划得高兴的景子言,她脸上作烧,又对着怡宁道,“怡宁妹妹,你且自在玩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坐坐就行了。”
“那好吧。”怡宁盈盈一笑。
“好九妹,亲九妹,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叫你霸王,母老虎啦。”
又传来裴凤鸣的求饶声,他站在景苏蝉对面连连作耶。
不说还好,一说景苏蝉更来了火气,裴凤鸣一见景苏蝉气冲冲的飞奔而来,继续撒欢似的跑。
“怡宁,你快过来帮我在那头堵这小子的路,如今他别的本事没长,倒长了逃跑的本事了。”景苏蝉在那头冲她招手喊道。
“来啦!”怡宁转身跑去,刚跑两步远,绊在草上,一个趔趄正好跌在了景子归的面前。
景子归赶紧上前扶起她,怡宁趁势“哎哟”一声,然后倒在景子归的身上,嘴里呜呜咽咽道:“子归哥哥,好疼,我好疼,我的脚扭到了,不能动”
她虽然想挤出两滴眼泪来,只是太过欢喜激动,任凭怎么酝酿情绪都挤不出来,满脸的都是傻傻的笑意。
子归哥哥,能这样靠着你正好,你可不要怨我装,我实在是太喜欢你啦,你不肯主动,却叫我一个女孩子主动,唉唉唉,子归哥哥,你可真是太不解风情啦!
景子归正要将她扶的坐下,怡宁很舍不得他松开她,想继续缠着,可人这么多她也不好意思。
叶画借机笑道:“八哥,我瞧怡宁的脚扭的不轻,需要你帮她正正骨。”
裴凤祈看了一眼叶画,叶画冲他挤挤眼,他会意一笑。
怡宁一听,赶紧哎哟哎哟的呼着痛,两眼巴巴的望着景子归。
景子言又趁热打铁道:“八弟,你愣着作甚,公主都疼成什么样了,还不找个没人的地方帮公主正正骨去。”
景子归知道叶画和景子言的意思,他也知道他们都知道他对于怡宁其实是喜欢的。
在他眼里,怡宁是个最纯粹的公主,虽然刁蛮娇惯,却不飞扬跋扈,心思更是透明的像水晶一样。
自打绒绒去了宫里做她的伴读,怡宁便隔三岔五的到景府来,况且在宫里,他们也时常玩在一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的长大。
只是对于男女之事,他素来内敛,怡宁又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所以从来没有挑明过,想不到,今日竟让哥哥妹妹逼的摆在了明面上,他素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也不惧旁人的眼光,直接将怡宁抱走。
景苏蝉一愣,也不追裴凤鸣了,赞赏万分的点头道:“这下八哥哥总算开了窍。”
珍珠见状,赶紧引了他二人去了安静的暖阁。
怡宁被他抱在怀里,一颗小心脏跳的扑通扑通的,她从来也没敢想像有一天会这样让子归哥哥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好宽广,好温暖,她简直幸福的要死掉了。
裴依依更加羡慕的往景子归和怡宁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她选择了在景子言身边的一个圆凳上坐下,因为与这里的人都不甚熟悉,她显得有些拘束。
默默的望了一眼景子言,默默的问道:“子言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你喜欢过我吗?”
像这样的话,她永远也不敢问出口,因为她不像怡宁,可以无所顾忌的欢笑玩乐,她是个病秧子,稍稍激动亦或运动,都会喘不过气来,她配不上他。
因为裴顼连输了景子言几把,白桃花不得不代夫出征,与景子言正斗的兴起。
“五魁首六六六七个巧八匹马”
“哈哈,景子言,你输啦。”白桃花端过酒壶来倒满一杯递到景子言面前,面色微薰道,“喝!”
景子言眼里哪里有裴依依的存在,他都不知道她在看他,接过酒来,仰头一饮而尽。
“来来来,再来,祈哥,哦,不,妹夫,你不要干坐着嘛,一起来”景子言已有些醉意朦胧,看着叶画斜眼笑道,“囡囡,今日你可要让妹夫痛饮几杯啊。”
“七哥,你可真是醉了。”叶画笑道,“凤祈,你可不要理他。”
裴凤祈正要说话,忽见傅出神情有些阴沉的走了过来,悄悄在他耳边道:“启禀太子,五皇子殿下回来了,是带着萧战的人头回来的。”
裴凤祈一怔,叶画见他脸色有变,问道:“凤祈,怎么了?”
裴凤祈略一思索,裴凤吟既然敢回来,还是带着萧战的人头回来,他必然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其实有许多事,未曾拿到明面上说,景子归是裴凤吟的人,而他和裴凤吟终将会走到生死对决的那一天,画儿怎么办?她肯定会两难。
他看着叶画,神色有些复杂,在她耳边低低道:“五弟他回来了。”
叶画一惊,顿了顿,喃喃自语道:“他竟然回来了。”
难道他是凤祈注定的对手?心中涌起复杂滋味。
前世凤祈输了,她虽然不知道凤祈死在谁的手里,可最终获益的人是鬼王裴凤吟,凤祈的死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一世,她绝不能再让凤祈死在谁的手。
她是他的妻子,只要他不负她,她亦不会负他。
很快,皇帝传诏裴凤祈去了御书房,这一次,皇帝的脸上才露出真正安稳的笑来,在笑的同时,他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种关切的忧色。
“凤祈,你快过来,原来凤吟并非叛变,他只是唉”皇帝眼圈一红,已泛了泪意
裴凤祈看了一眼裴凤吟,裴凤吟正坐在旁边的紫檀椅上,他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因为虚弱,他身子并不能坐得直,而是以一种闲散病态的姿态半倚半坐着。
四目相对,刹时静止,裴凤吟的眼睛里好像什么内容都没有,那样的漆黑深沉。
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出情绪,更不要想从他半张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了。
其实他二人的心里都明白,彼此想要争夺的东西在彼此的眼睛里都赤果果的表达了出来,旁人看不清,可他们是亲兄弟,相互了解的竞争对手。
只是在知已知彼这一点上,裴凤祈终究落了下风,他知道裴凤吟图的是什么,也知道他的许多秘密,却不知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神医薛痕。
这个世上,活着的人,除了母妃,除了师父,除了子归和朝阳,根本没有人再知道他裴凤吟的双重身份。
不过,或许今后小画也会知道,如果他要带她回到玉莽山,他根本没有把握可以一直瞒得过她,因为她实在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有关这点,他一直很矛盾,小画若知道,就代表着裴凤祈会知道,到时,他就没有了身份上的优势。
可他顾不得这眼前的许多,没有小画,他会死,舅舅虽然给他换了血,可是残留在体内的剧毒根本难以清除,况且舅舅的血与他的身体有排斥,他必须要借助小画的血来养护自己的血肉。
“凤祈,你知道吗,凤吟受了许多罪,如今他的身体也”皇帝又是一声叹息,泪水已流了出来,“也彻底垮了。”
虽然他不太重视这个儿子,也曾怀疑过他,甚至给了凤祈杀掉他的权利,可他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看到他如今一副破败的身体,他怎能不伤心。
他想若不是裴凤吟身上流着前朝血液,他也不会一直冷落待他,这是打在他心里的一个结,更是打在众臣中心里的一个结。
可不管这个结打的如何死,知道他命不久矣的时候,他心里的结也随之松了,刚刚宫里的几个御医都来为他会诊过,个个都惶惶然摇着头,说无药可医。
“五弟,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裴凤祈换了一副坦然的目光看着他,声音也很平静,“你又是如何回来的?”
裴凤吟缓缓直了直身子,看着裴凤祈的脸,其实在心里深处,他是嫉妒他的,他一出生就拥有父皇的爱,后来又被父皇立为太子,更重要的是,他娶了小画做妻子。
他薄唇轻启,脸上带着几份冷意的笑:“有劳四哥记挂了,我去了哪,又如何回来,早已一五一十的回禀了父皇,这件事并不重要,眼下父皇他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裴凤祈神色一动,想到之前失去的兵权,他目光锐利了几分,并没有接裴凤吟的话,而是看向皇帝。
皇帝抹了一把眼泪,回身从御案上拿起裴凤祈曾失去的那枚虎符:“这次凤吟回来,不仅带回了萧战的人头,还将虎符归还给了朕,朕想着,这虎符原是从祈儿你那里拿过来的。”
说着,他将虎符递到裴凤祈面前,颇为郑重道,“朕就还交给你吧。”
当裴凤祈将虎符握在手上的时候,心里头一点也没有得意的感觉,相反,他觉得裴凤吟就这样轻易交出虎符,固然是为了取得父皇的完全信任,也不排除,他会有其他的打算。
权力越大,身上的责任就越大,当你的权力被推上顶峰的时候,那个坐在高位之上的人,哪怕是他的父亲,必然会想方设法的打压你的权力,甚至于为了眼前的权利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虽然现在父皇很信任他,可保不齐哪一天,这种信任会化作怀疑和忌惮,就如当初里南流民事件一样,不过既然想得到皇权,就必然会冒风险,风险越大成功的机会才能越高,这本是无可避免的事。
皇帝又跟二人叙了一会,无外乎父子之情,兄弟之义的大道理,二人都恭顺听着。
说完这些,皇帝叹息一声,看着裴凤吟:“如今朕的身边已没有几个儿子,凤吟,朕一定会尽力救你。”
“儿臣叩谢”裴凤吟挣扎着就想跪下。
皇帝上前一把扶住他,瞧着他的半张脸灰白如土,连嘴唇也干涸的没有半点血色,他心里一痛,说道:“凤吟,你是朕的儿子,不必时时拘于礼数。”顿一顿又补充道,“你放心,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朕会赏你,从前是朕薄待了你,朕要封你为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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