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若是前生未有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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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特别的熟悉,能够看到只有用慧眼才能看到的东西,那我岂不是喝了黄泉水?
黄泉水
现世之人想要一窥彼岸,需用黄泉花引渡。
喝下黄泉水,伪作彼岸人,坐上摆渡船,双眼看阴阳。
但是通往冥界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就像是被毫无预兆地扔进了龙卷风的中心一样,脑袋充血,意识混乱。
而且,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什么也没有问,为什么,我面前的鬼魂依旧在?
白衣女鬼只是脸色寡淡,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一头秀发,只用一根簪子勉强固定,不知道是因为懒散还是有意为之。
她微微一笑,透出几分端庄大气,“陈国公主,阿潜。”
“啊,”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鬼会如此通情达理,倒是先和我问好起来,“tha,浅浅。”
她听了就是一笑,眼睛都笑弯了,好像有星光一般,温柔的模样,真是似水般美好。
这是一个很美的人,就算是鬼,也是一个很美的鬼。
“快回去吧。”她很温柔地说了一句,却是突然面目惊讶起来,容貌扭曲,下一个瞬间化为了一团烟雾,消失不见了。
“喂!”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一惊,我急跨一步,伸手想要抓住她,却跌进了另一个梦境中。
穿着红衣盛嫁的女子掀起了盖头的一脚,眉如翠羽,肌如冰雪,眼波流转,皆是勾人心魂,只是她面容严肃,艳丽红妆勾不起一丝笑意,嫣红的唇冲我做着口型:快走。
她担心地望着我。
快走。
走到哪里去?
我要走到哪里去?
心里茫然,不知所措。
我一回头,仍是她。
只是擦去了那抹红妆,气质幽兰,厚重的火红外袍随意地搁在一边,金丝绣花也没有旁边的这个女人美丽,高贵只可远观。
她坐在走廊上,随意地晃着脚,面前是布置得当的庭院,天气怡人。
身后走来的男人披着宽大的衣袍,随意地穿着,心情似是极好,弯腰勾起她一束发。
她没有回头就知晓来人的身份,一开口,便是冷冰冰的语气,倒显得她身后之人格外风度:“你答应我的。”
“是呀,我答应你的。”他勾起一抹笑,嗅了嗅她的发,看得我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若是恋人之间,这种行为自然不是出格,只是对方似乎并不喜欢他。
不喜欢萧绍。
“你亲口答应的!现在如何反悔了?”女子一甩袖袍站了起来,甩开他想要触碰的双手,横眉竖眼,竟是别有一番风味,端着上位者的姿态,隐隐压迫。
萧绍不急不躁地直起身,身材纤长,竟是将眼前气势逼人的女子衬得三分柔弱,七分娇小了,慢慢靠近她,眼神宠溺,“我贪心了,再多留几日吧,大婚便走,就算是我愿意,外边恐也说不过去。”
红衣女子紧紧盯了他几眼,终是一言不发,甩手走人,只是她眉眼间隐隐腾起一股怒意。
萧绍目送她离开,背影也看不见的那一刹那,瞬间变了脸色。
愤怒c痛苦c嫉妒。
几乎同一时间涌上他那张谦谦君子的脸,白皙俊朗的脸一下黑云密布,叫人心里生寒。
喝了黄泉水的我直面这种情感,简直叫我头皮发麻。
多大的怨念才能生的这样的情感,叫人如至冰窖。
萧绍似乎是个很执着的人,从我和他的寥寥几面之缘中便可窥得一斑。
“呼!”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最后一瞬间,过去的萧绍竟然能一眼看见现世的我,活生生地怕我吓了回来。
那一瞬间,我的灵魂似乎都被拉扯到了冥界,被冤魂撕扯。
等等,黄泉水喝两次,不是会被带到彼岸吗?我竟然还活着?
席地而坐的我虚弱地靠着后面,很快发现了问题,这种无力感,便是我大病初愈的时候也不会有的,就像是指尖都坠了千斤重一般。
怎么回事?这里是?
还没有等我想到这里是哪里,一个身材较小的人被扔在了地上,倒地的声音叫人心惊,虽说动作不算粗鲁,但是也绝不温柔,她倒在地上,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努力睁了睁眼,想要让自己动起来:“珍得拉!”
一身衣裳沾满灰尘,她脸朝下,背对我,手臂僵直着垂在地上,纹丝不动,手腕却还在滴血。
我气得全身发抖,“萧绍!”
他不慌不忙,弯下腰来抱起我,“委屈阿浅席地而坐了。”
“你别碰我!”我用力地想要推开他,但是这幅刚刚二渡冥界的身体实在虚弱。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嫁衣,红得灼眼,也有些可笑了。
他抱着我,轻轻把我放上了石台,我看不见珍得拉只能着急地喊她的名字。
灰暗的石台亮了起来,也不顾我大喊大叫,萧绍始终一派温柔的样子,将我放下之后,便开始整理我的衣裙和头发,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末了还捏着我的发梢放在唇边,勾起一丝满意的笑,眼里泛着一汪春水:“幸好阿浅未剪发,否则这凤冠带着便不好看了。”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你对珍得拉做了什么?”我只是咬牙切齿地问他。
是了。
我想得到珍得拉不会一个人独自跑到西藏,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不会一个人跑到中国?
“放了点血激活祭台罢了,”萧绍冷冰冰地瞧了后面一眼,冷漠至极,“她也算是个可怜人,一辈子为了别人的爱而活着,我还没这么残忍。”
大肆虐杀的狼披着羊皮,端得一副温顺的样子,就是他这幅不要脸的模样!
嘴上说着一面之词,手下却是毫不留情。
“不知道阿浅想起了多少?”他眷恋地看着我,从眉眼到鼻子,最后来到唇,一一抚摸过去,“死亡花,虽然功效与黄泉花相同,但似乎不足以让你回不来。”
似乎不足以让我回不来?
他还盼着我就此沦落去彼岸?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颤。
死亡之花?那岂不是我们当时去土家族要去的忘川之火?
他竟然早有预谋!
还有当时我在这里,在难近母神庙里,在这张祭台上看到的一个白点,是他做下的记号。
这么多细节,分明有这么多破绽,他甚至懒得隐瞒!
我懊悔万分,但是现在都于事无补了。我只能朝着他大喊大叫。
“想起什么?想起你对我的誓言!而你没有兑现!”我用力地一字一句道,其实哪怕是说话都要消耗我很大的力气,昏昏欲睡,下一秒我都好像会意识消散。
“我如何不兑现誓言了?倒是他呢?”萧绍突然捏住了我的脸,温柔突然之间消散,换上一副恼怒的面孔,诉说着自己的痛苦,用力地叫我吃痛皱起了眉,“每次见你,次次皆是遍体鳞伤,无处完好,反观神荼倒是神清气爽,他就是这么护着你的?”他咬牙切齿地问,不知道是在怒我不争,还是在怪神荼不护。
我的脸很痛,想要躲开就被他抓回来,凑近了他一双圆睁的眼,似乎真的会喷出火来。
可笑,神荼为什么要护着我,自己能力不够,反怪旁人吗?再说了,“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约定,与神荼有什么干系?”
“没干系?”他嘲讽地回问。
修长的手捏着我身上华丽的嫁衣,轻轻拂过露出满意的表情,他的眼神缠绵,语气更是充满了爱意:“罢了,我不要去与他争了,他争不过了。阿浅还是穿着嫁衣最好看,”他俯身凑在我耳边,他的声音如同古琴悠扬,我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声音竟然这样好听,“只有这个时候你才是我的。”
他姣好性感的唇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我大口喘着气,像条离开水的鱼,身体的虚弱让我的视线都模糊了,萧绍牵起我的手,撩开我的袖子,用力的割破了我的手腕上的动脉。
他用力地摁住我想要躲避的手,死死地摁在祭台上,鲜血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疼痛稍微拉回我的一点意识。
“你根本不爱阿潜。说到底你就是因为得不到。”
望着高高的穹顶,一派落魄,如同我此刻绝望的心,满目疮痍。
我的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了,不知道是因为死亡逼近了我,还是因为我要承担起别人的因果,亦或是为了阿潜感到悲哀。
萧绍若是爱阿潜,为什么会要杀了我?
“是爱如何?是执念如何?”他冷酷地看着我,亲昵地抚摸却是格外的冰凉,“我只要你是我的。”
他看似平静的眸子下,确实一派疯狂的念想。是了,他根本不在乎这种感情是什么,他根本不想要去分清这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阿潜,为了这个目的,即便是几世轮回,何况都是几世轮回了。
他不在意初心,他在意结果。
他要她,哪怕一起去死。
我愤怒地看着他,“你这个疯子!”
“疯子便疯子吧。”他冷静地说,在这个古老苍白的神庙里异常的和谐,他仿佛也是生在这样一个悲凉的环境之中,远离红尘,却为红尘偏执。
他又往我的手上割了一道,鲜血潺潺流进了祭坛上的纹路,唤醒古老的力量。
“难近母的祭台可以唤醒人的前世,她等不来她的爱人,我却等来了我的,”他轻轻摸着我的脸颊,“我本想与你重新开始,但是你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我本想让你忘却往事,谁知道你这样薄凉?”
本是怨恨的话语,他说得毫无感情,手指钻进我的领口,勾出我的双鱼玉佩,“幸好那个小子是将玉佩还与你,不然我就杀了他。”
“杀他?”
手臂冰凉,一路让我觉得全身都冰凉起来。
大黄说,萧绍身上有股臭味,难道不是么?一股死人的腐臭味,他早就不该在这世上了。
“萧绍”我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两个字,拼尽所有,才只是让自己的头微微离开了祭台。
我的身体越来越冰冷,祭台越来越滚烫,萧绍在我手上划的伤口越来越多。
可笑我这一身华服,装点了我最狼狈的模样。
“同我一起生,同我一起死,我要你全部记起来,哪怕是爱,哪怕是恨。”萧绍俯下身,居然吻住了我。
“萧绍”泪流了下来,我攥紧了他的衣服,却推不开他,“不要”
你知不知道,我是阿浅,不是阿潜,你们的因果,为何要我承担?
既然萧绍已经告诉我了,这个祭台能够告诉别人前世今生,那么再次来到那个世界,就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的内心很平静。
那颗心因为失血过多而跳得越来越慢,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觉么?
什么我的前世今生,于我有关吗?就算有关又如何,所有都已经翻篇了,还要如何?
还要我如何!?
“如何你才肯放我!”满眼愤怒的女子仰头盯着面前之人,身高虽输,气场却不输。
萧绍两手背在后面,居高临下,双眸平静。
“骗子!”
她这么说着,扬手打了他一个巴掌,转身离去。
他还维持这被扇的样子,偏着头,脸上红肿,一动不动,眼里一滩死水。
我跟着她来到一家宅院前,里面说不上人声鼎沸,但也是热闹非凡,特别是门楣上挂着红色的绸布。
女子看了看张灯结彩的布置,眼里满是惊讶,着急推开门冲了进去。
我看着她,疑惑并不比她小,怎么,她从萧绍那边赶来,是错过了一场婚嫁?
里面却并不像外面看来这么幸福,穿着锦衣的姑娘突兀地站在礼堂中央,两个新娘子的盖头都掀了起来,年纪稍小一点的新郎官拉着他尚未过门的妻子站得偏了些,而那位看上去正值大好年华的男人脸色不太好,为数不多的宾客站起来,面面相觑,尴尬异常,
女子看到这幅场景更是惊讶,随即冲了过去,将锦衣女子护住身后,对面前的男人质问道:“神荼!你竟然敢负她!”
神荼?
是前任神荼,只是抿着唇,没有反驳,眯起了眼。
“阿潜。”
锦衣女子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一个人苦苦支撑,因为有了依靠而瞬间崩塌。
等等!
我惊讶地将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
这个是阿潜?那这个人是谁?
难道喜欢神荼的人不是阿潜?
我细细打量才发现,这两个人眉眼相似,可是气质天差地别。
如此想来,先前和前代郁垒吵架,在酒楼里同神荼幽会,现在又被负了的人,完全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插手政治,摄政批阅的才是是陈国公主,阿潜。
可是她上次在湖边相约神荼,这次嫁给萧绍还是要见他,是为什么?
阿潜逐字逐句地望了一眼神荼,“你是姐姐喜欢的人,我不会伤你,但是,”她看向穿着嫁衣的女人,神荼的未婚妻,“我诅咒你!”
诅咒你徘徊轮回!
诅咒你寻春却迟!
诅咒你
她还没有说完,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权倾朝野的公主死在外面,比失去爱情要严重一万倍,更何况她还是锦衣女子最亲的人。
她抱着她,哭得比刚刚更凶。
倒是阿潜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皱着眉,“对不起,姐姐,我没能帮上忙。”
“不是的!”她大喊,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是我求你去做不可能的事,对不起,是我没用。”
“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了,我来阻挡一切,不是早就说好的么?”阿潜的唇越来越苍白。
马车上早有大夫候诊,阿潜却是挥手让他退下,“这幅病弱的身子,总算走到尽头了。”
她苍白地说着,倒是一脸解脱。
她早就很累了,累得撑不下去了。
但是,自己怎么也算用着油枯灯尽的身体做了最后一点有用的事吧?
诅咒他人的人,自己势必也要付出代价。
她疲惫地闭上眼,喘息了几下,睁开眼睛,声音悠远地像是从天边传来,下一秒便要消散,“替我同萧绍矩说句对不起吧,是我对不起他。”
她说完后,眼睛闭上,便再也没睁开过。
几日后,陈国公主被传不幸病逝,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公主,致辞以死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她的姐姐吴国公主本想转告萧绍矩她临终的话,哪知,他竟然也一病不起,不到半日就去世了。
阿潜从来没有任性过。
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却这么任性,伤害了一个人。
她也不想这样。
但是姐姐爱神荼。
一国公主如何嫁给一个风水师?她执政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更何况一个没有背景c没有才能的公主,她的姐姐不比她处境优渥,据她所知,辽皇对她的安排,就是和亲。
所以她想出一个主意,谎称自己喜欢神荼,她的权利够大,行事就算出格,也只会被认为另有所如,倒时候再偷天换日,她代替姐姐去和亲便是了。
爱情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她没有那么贪心,有一个姐姐,有了亲情,还渴望一份爱情。
谁知道萧绍矩非要娶她,她反悔不得,只好私下同他商量。
他提出的要求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立马答应,倒是萧绍脸色阴暗。
这么说,萧绍,不,萧绍矩,岂不是一直误会着?
“浅浅!浅浅!”
我听见小红帽的声音,还有杂乱的铃铛声。
安岩掐住我的人中,强行让我清醒过来,身上繁重的嫁衣已经脱掉了,那碍事的凤冠更是跌落在一边,神荼手持惊蛰护在我们前面,珍得拉幽幽转醒,哭着和我说对不起,大黄露出原生态的模样,龇牙咧嘴,但最让我惊讶的一个人,是神棍。
怎么一醒过来?就像是要打团了一样?
他把手放在我头上,见我醒了露出一个平常的笑容。
这双,勾人的桃花眼。
“清雪”我虚弱地叫着他,想要拉住他的袈裟,但是他已经抽身离开了。
清雪,分明和萧绍矩长得一模一样。
他突然转头,笑着对我说:“小僧是萧绍矩的今生哦!”
他这样很不负责地解释了一句。
安岩抱起我,神荼紧紧跟在旁边,摁着我手腕上的伤口,告诉我救护车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可我现在全然没有心思,扭着头,眼眶一热,冲着跌在地上,仿佛没了灵魂的萧绍矩喊道,“阿潜爱你啊!”
他听罢笑了起来,用手捂着脸,可悲又孤寂,“爱?这算什么?她对得起吴国了,对得起朝廷了,单单负我?”
是的,对不起,阿潜,单单对不起你一个人。
神荼看了他一眼,我死死拉住他,不让他去,单单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是要了我的命一般,“神荼,别伤他。”
我哀求道。
他的表情很怪异。
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荒唐话。
一个几百年前就该消失的人原本就该消散了。
我握不住他,说完就松了手,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意志了。
意识模糊了一会儿后,我只觉得自己摇摇晃晃的,安岩在我的耳边说个不停,我用力地掀开了眼皮,发现自己在救护车里,只能说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游刃有余地观察周围的环境,真是心大得不行。
或者,我早就认定我要死了。
安岩似乎看出了我的放弃,越加焦急地和我说话:“浅浅!你千万别睡!医院马上就到了!你要撑住!失血过多而已!你不会有事的!”
他越说,越着急,好几次我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越来越听不清,我只觉得好累,很冷,很想要就这样睡下去。
啊,安岩,别在说了,我想要睡觉了,下一世吧!等下一世我在听你说。
我冰冷的手突然被握住,眼皮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撑开。
“于浅。”
是神荼的声音。
“我喜欢你。”
嗯。
嗯!?
什么!?
我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突然清醒了过来,直直地看着神荼。
他也认真地看着我。
额前的碎发很乱,他的气息也不是很稳,像是赶过来的一样,但是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他蓝色的眼眸像寒冰,他黑色的瞳孔像星空,对着他,我不是觉得心灰意冷,就是觉得无能为力,我看不透他。
但是这次我看清他眼里昭昭明示的告白。
他,是认真的么?
安岩突然在旁边说了一句,小小的抱怨,“合着我说了这么多,还不如你一句有用。”
就是这样,我突然觉得自己不会死了。
救护车在我心跳停止之前把我送进了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我终于捡回了一条命,最后实在撑不住,单纯意义上地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神荼坐在床沿,安岩站在他身后,另一边的清雪坐在椅子上,看到我醒了,立刻换上浮夸的表情:“小僧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扯了一下嘴角,喉咙还有点干:“你没有头发。”
他垮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头:“看破不说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
我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给他,“萧绍矩呢?”
虽然,他确实把一些东西强加在了我的身上,但是,大约这玉佩和我待得有些久,靠玉维持自己魂魄不散的阿浅,多少把她的感情传递给了我。
阿潜在心疼他。
阿潜一定有好多话想和他说。
阿潜,阿潜已经不在了,就让我完成她的遗愿吧。
“你要考虑的是这个么?”神荼从床沿站起来,走到我这边,抱着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开心三个字。
语气下压,低沉得醉人。
“啊”我一下子语塞,心情也一下子从哀伤中被拉了出来。
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他是个死人了,但是好歹是条人命。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矛盾,但是拜托就不要吐槽我了。
清雪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眼角一抽,暗骂这个神棍瞒了我这么多事情,竟然还不如悔改,反而同我嬉皮笑脸。
我答不上来,干脆敷衍着说自己头疼地不行,身体软趴趴要睡觉了。
安岩说了一句晚安。
我就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都给我出去!你们三个人盯着我我怎么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这虚脱的身体,竟然连凶巴巴地喊话都不行。
“好好好。”清雪第一个觉得自讨没趣。
我背过身闭上眼睛。
听见起身的声音,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我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发呆,这时我身后的床一陷,惊得我差点喊爸爸。
怎么还有人!
医院这么硬的床,居然还能让它陷下去?是壮士!
啊,我身后的这位确实是壮士嗯,我当然就很像小鸡崽啦!
我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单膝跪在我枕边,双臂撑起,罩在我身上的神荼,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自己侵略的姿态,坐在我面前。
揪下我蒙到口鼻的被子,又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对我说教。
有生之年能听到神荼对人说教,还真是,幸运。
我还能活着听他说话,真是三生有幸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笑起来,他面色一冷,敲了我一下,“还敢笑。”
“对不起对不起,”我道着歉,突然想起什么,握住他的手。
原谅我的大胆,还不是你给的有恃无恐?
“神荼!你说的是真的么?”我一定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把你锁家里!”他认真地训人,真是有些吓人。
“不是这个!”我懊恼地看着他,“说喜欢我,是真的么?”
不是我的幻觉吧?
不是我去天国之后美好的梦吧?
“当然了,如果你不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把话收回去。”他平静地说,黑色的眼睛里,五分冷漠五分笃定。
把话收回去?这样也可以么?说出这样的话可不像你啊,神荼。
我抱住他,贪婪地汲取他的温暖。
“神荼,谢谢。我爱你。”眼里湿湿的,世界都模糊了。
我爱你神荼。
这次抱紧你,无论如何我再也不会松手了。
今不虑前事之失;复循覆车之轨。
为了我自己,还有爱我的人,我爱的人。
我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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