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雁过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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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眼看着于浠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别死在外头,我都不好收尸,”他好笑地看着我身上的伤,伸出一根手指就戳,不把我当个有痛感的活人,“哎呦,你也是咱老于家这辈的佼佼者啊!被群殴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很痛!”我朝他吼道,狠狠拍掉他不怀好意的手,护住了自己,生生往我撕裂的血肉上捅,这家伙也真好意思!?

    他甩了些纱布和药给我,掏出一包烟,自己点上一根,十足败家子的样子问我要不要。

    真是整个被气死!

    烟被我夺过来,气呼呼地丢到地上,一脚上去碾烂,指着他的鼻子警告:“告诉萧绍!让他够了!”

    要不是萧绍,于浠这家伙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在这里!湿手的面粉,甩也甩不掉,还有下一次见面的话,我一定揍到他不能自理,当然,最好再也不见!

    于浠没理会我的无礼,反倒是去看地上的那包烟,可惜地用两根手指提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惋惜烟还是在惋惜别的,“人家有什么不好的?你个死心眼的,干嘛给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去你的!谁吊死在一棵树上了!老娘现在没心思谈恋爱!跟着神荼是出于朋友之情!帮他,顺便帮自己!知道么!?知道么!?

    “那你不看看萧绍是不是个活人!”我翻了个白眼。

    他笑得风流倜傥,像是不在意一切:“我们于家最不缺的就是怪人了,”他凑近我耳边,“再说了,神荼是活人么?”

    混蛋!

    把后面那个被我踢得哇哇大叫的人抛在了身后。

    气冲冲地回到车上,恶狠狠地戴上保险带,安岩看着像吃了火药一样的我,“怎么了?这种戈壁荒野,谁找你啊?”

    “一个脑子进水,闲得发涩的大烟枪!”

    想想就来气,给他一脚真是算少了。

    胖子c老张既然来着,就随我们一起跟着丰绅去找帝国余辉的人。即便进了西夏王陵,我的心思也完全不能集中起来,不知道在分心个什么劲儿,始终皱着眉头,阴郁之感挥散不去。

    直到神荼走着走着,突然跪在了地上,我才回过神来,踏出去的一步瞬间收回来,只是在后面看着,安岩急忙上去扶他,我就不需要去凑那个热闹了。

    神荼和我不一样,有了安岩以后,更是如虎添翼,当然我不可能吃小天使的醋,毕竟他们俩好是应该的。

    神荼说这里有残片的感觉,明明只要找到残片,当年的事情也许就能迎刃而解,而我却突然产生了退缩的意思,不,不是退缩,只是在这么些年的寻寻觅觅中,我不仅没有收获,还给别人添麻烦,渐渐的,只是为了追逐而追逐,有点累了。

    我烦躁地拉着头发扯着头皮,之前于浠不过劝了我两句,我怎么可以真的萌发这种念头?

    “浅浅没事吧?”胖子问我。

    我摇摇头,心里有些灰暗。

    “快过来。”丰绅发现了什么。

    几个人横尸在前面,安岩上前检查,尸体还是硬的刚死了不到三天,袖口上有徽章,是帝国余辉的人,看上去是起内讧了。

    丰绅找到了一个录音笔,里面有死者的任务记录:他们找到了云家笔录,接着前往宁夏,寻找圣珠,通过云家笔录的指引,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他们发现了一具奇怪的男尸,在他身上得到了圣珠。

    突然,他们遇到问题,一切顺利的事情不再顺利,他们立马撤退,发生了地震,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有人受伤了,墓里出了他们还有别人。

    也许是我的错觉,仿佛是地壳深处传来一些回荡着的声响。

    录音笔说有人失踪了,带着云家笔录,每天都会死一个人,有人在猎杀他们,支援信号也发不出去,不知道对手是谁,是墓主人的诅咒吗?

    诅咒!?

    我心中一凛。

    录音笔突然哑了,安岩一把抢过来使劲倒腾,神荼蹲下来查看躺在地上的尸体:“没有圣珠。”

    我看着周围警戒,总觉得这里阴凉阴凉的,让人不太舒服。

    安岩发现两具尸体虽然死亡时间相近,但是一具还有弹性,一具已经干瘪了。神荼开了慧眼,用灵能引导着,一个东西突然从尸体的口中吐出来,神荼快速躲开,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了安岩的口中。

    “噗。”我的余光正好扫到,忍不住笑出声,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四周。

    小天使,心疼你一秒然后哈哈哈哈哈哈。

    安岩吐出来就想丢,突然发现这个绿色的玻璃珠似乎就是帝国余辉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圣珠。

    一把小刀冲着安岩手中的圣珠飞过来,我一把拉住安岩的衣服。

    “呃,对不住啊!”我尴尬地笑笑,拉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安岩。

    来人渐渐显出里身形,是个很好看的妹子,大眼睛高鼻梁,就是妆化得有点浓,和包姐一样,其实我早就想和包姐说了,妆化得淡一点,好看是好看,但都是化学药品,对皮肤不好,要不哪天我去买一套纯天然的送给她好了。

    我想拿着这个妹子先进行一下洗脑实验,但是她刚刚对神荼说完,动不动就亮刀子可不是好习惯,就拿出了自己的刀。

    诶?你确定要两个人打我们这么多人么?虽然丰绅不可靠,但除去他,我们这边可是有五个人啊!

    “诶!小妞,你这样可不好。”胖子二话不说就拿枪指着那个长得很有异国风情的小美女。

    我伸出一只手护着安岩。

    紧张的情形一触即发。

    西域女郎冲着丰绅勾了勾手:“风筝,还不过来。”

    丰绅很无奈地强调自己叫丰绅殷德,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叛变之前还看了安岩一眼。

    我看了看丰绅,又看了看对面那两个人,多一个丰绅你们也才三个人,我们这边人数压制,你们讨不到便宜的!

    本来神荼一个人就可以吊打对面,但是残片对他的影响很深,老张个用符的又不顶事,我拿出佛珠上前一步,偏头对安岩说:“安岩,拿好圣珠。”

    “你放心!人在珠在!”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还不等我跨住另外一步,就听见他可怜兮兮地说:“完了,碎了”

    我去!?

    什么!?

    碎了!?

    我张大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岩手里的末末,其他人也不打了,一齐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那个西域女郎正中下怀:“果然是假的。”

    “算了算了,没事,你别太自责。”我马上安慰安岩小天使,反正这玩意虽然看起来很珍贵,但我们的目的是残片而已,不在意,不在意。

    安岩摊开手:“我也不知道它这么脆啊。”一团绿色的粉末被他吸进了鼻子,“胡椒粉吗?”

    不,应该不是吧,我默默吐糟,胡椒粉是黑的吧?那个是绿色的吧,加点水和一和,大概会很像鼻涕吧

    脚下突然穿来一阵剧烈的抖动,我抬头看看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的样子,看来这不是我的幻觉了。

    异变陡生,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突如其来悬空让所有人全部猝不及防,我想攀住些什么,但是眼睛还不来不及看,身体就急速下坠了。

    “咳咳。”

    我咳嗽着,抖了抖头,将落在头发的粉末抖下来,身体好痛啊,不过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没死就该烧香感恩了。

    安岩趴在不远处,我护着自己疼痛的手臂走去,蹲下轻轻推他:“安岩?安岩,你没事吧?”

    不不对劲,昏迷就昏迷,怎么还抽搐起来了,“安岩!”我把安岩翻过来,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是一双绿色得阴暗c失去魂魄的眼睛。

    “安岩”绿色的粉末突然向我袭来,夺走了我的意识。

    我想我大概是在做梦,也许是死后的世界,但如果天堂或是地狱,有这么好看的小正太的话,我大概会很乐意去死。

    面前的这个小男孩真的很可爱,琼鼻樱唇,穿着一件宽袖对襟外袍,像个洋娃娃一样,比起阿赛尔也毫不逊色,粉雕玉琢的,就是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对,气冲冲的。

    他径直向我走来,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下一秒就是完全懵了:“你不要脸!我哥已经有妻子了!”

    我刚想问他哥谁啊,小朋友不能持靓行凶,不然姐姐可是会打你屁股的,结果嘴巴张开,话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没有教养!?你哥还没有娶她呢!怎么能说是有妻子!?”

    我很想封住自己的嘴巴。

    够了!快住嘴!可爱的小正太是要被用来呵护的!即使他说错了也不能被凶啊!爱正太人士表示强烈的谴责!

    这些反驳的话也让人听着不对劲,感觉就像是言情小说的狗血桥段,而我,不是我,是我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体,明显不是女主角,而是个恶毒的女二。

    小正太明显凶不过“我”,声音顿时小了一些,但是仍硬着脖子争辩:“你自己都是订了亲的人,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吐出了原先骂话。

    他说这种骂人的话看上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又想不到别的词,这样的正太看得我真是萌出一脸血。

    可惜我控制不了自己,不然真的好想捏捏他,带他去吃点甜甜的零嘴。

    这两个人越说越起劲,然后“我”突然贴了上去,插着腰,扬起头,趾高气扬地能把对面小正太气死,但即使这样,“我”似乎也没有正太高,还是抬太高了视线看他:“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

    捂脸,好想把“我”的嘴封上啊,说的那都是什么话啊?

    小正太被气得不轻,伸手就推了一把,我这时才发现,虽然在我眼里是小孩子的他,其实长得也是高高的,至少这具身体被他推得摔倒在了地上。

    看到“我”跌倒了,正太才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了,收回手背到伸手,欲语还休。

    一副被欺负了的小模样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了,但是这具身体仍在坐在地上碰瓷,得理不饶人:“你居然敢推我!你知不知道后果!”

    我忍不住吐槽这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不就是被推了一下嘛,还至于赖在地上不起来了,他哥有什么好的,现在小正太摆在你的面前,你就应该抓住机会啊,变现一下自己的宽容大度,然后他就会十分感动地被你攻略的!

    “就你这种体质,还想跟着我哥!半路你就被累死了!”正太鼓起勇气和“我”争吵。

    在地上碰瓷的人一下就不甘心了,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一下,看上去倒也不是太像碰瓷,这个身体还真挺娇弱的,只是吵起架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到这两个字:“我娇弱!?那个女人就不娇弱吗?她们两姐妹不就是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么?她难道就能跟着你哥吗?”

    我无语望苍天,真想把自己的嘴给封上。

    咋啦,你横刀夺爱还有理了?人家要是不好,小叔子会特地过来和你争辩吗?不过这小正太的哥哥是哪位,有了老婆还要撩别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样哪有一点皇室的风范!”论吵架,男孩子明显不是女孩子的对手,在一个问题上讲不过,就立马换了一个。

    “我”故作惊讶,十分惋惜地说:“知道编排皇室是什么后果吗?你这个漂亮的脖颈是要被砍断的!”说着,凶神恶煞地做了一个手刀。

    其实说是找上门理论,兴师问罪也根本算不得,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吵架罢了,虽然两位说的内人非常的成人化,像是家庭大型伦理剧,而且态度也非常的认真。

    我静静地等着,撑着头等他们吵完,耳边的一切都慢慢远去,化为一片空白,我眨眨眼,歪着脑袋。

    好担心安岩啊,他那个样子是不是中招了?还有神荼,残片对他的影响这么大,西夏陵墓又是这么深不可测,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胖子和老张,这两个人身手很不错,但老是出问题,幸而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总的来说都让人放心不下。

    “诶?”

    我直起身子,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这里好像是我家的小花园啊,是我和爸爸妈妈在法国的房子。

    我站起来,看着自己刚刚做过的石凳,抬手看看自己,握了握拳,才发现,我现在已经可以支配自己了。

    我抬眸,迟缓地走着,沿着铺着鹅卵石的路,这里的花开得好艳啊,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是我熟悉的环境。

    已经好几年没有梦到过家里了,那样的厄运,让我在梦里也下意识的避讳。

    我轻轻推开门,原来外表和谐的这场梦境其实暗藏杀机吗?否则为什么我会倒在地上,停留在这个充满烟雾的房间。

    看哪,我蹲下来,麻木地看着晕倒的自己,小小的身体,没有一点用处。

    我站起来,慢慢走去,鞋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房子里,握上门把手,拧下去。

    怎么可以是拧不开的呢?这里是我的梦境吧!一切都应该是由我说了算吧!

    它怎么可以打不开呢!

    我渐渐崩溃,当平静的表面被撕开后,就是一副鲜血淋漓的凄惨模样。

    怎么!?我连在梦里幻想自己的父母逃脱了死亡也不可以么!如果我能打开门,我一定可以把他们救出去,他们就不会中毒死去。

    为什么!?

    我拍着门,无法撼动。

    两行清泪落出我的眼眶,一开始的拼命,得到的是无果,最终我接受了审判,无力地滑下,靠在门板上,看着以前的自己,极度苍白,是的,没有什么区别,我和以前的我,没有什么区别。

    我站起来,没有灵魂没有目的地向外走,跨过倒在地上的自己,穿过鸟语花香的花园,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家医院,站在一间病房门前。

    推开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苍白的脸没有血色,在昏迷中紧紧皱着眉头,而在旁边看护的是一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他担忧地看着我,眉头比我皱得还紧,一声“于浠”从口中溜了一圈后还是变成了:“哥?”

    我走过去,看着他。

    他真的是一脸担心啊,我都昏迷了,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假装,他既然这么担心我,怎么之后又是那个态度,巴不得赶我走,免得我连累他还有伯父伯母,,在我最需要亲人的时候给予我重击。可现在,他这样照顾我,为什么之后完全没有和我提起过。

    于浠的眉眼很好看,生来就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就像个有钱的小开,小时候就是这样,我即使玩得再疯,他也会不为所动,安安分分地在旁边照看我,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帮我一把。

    那时候,他还是个好哥哥。

    我想帮他抚平眉宇间的愁苦,却穿了过去,看着自己的手,凉凉地笑着:这是做梦啊。

    “喂!”

    有人毫不客气地拍着我的脸,说拍脸真是客气了,这应该是在扇我巴掌吧!

    行恶的正是在我梦中扮演好哥哥的于浠,果然是做梦,不然于浠怎么会在我出事的时候照顾我,简直荒诞!

    我推开他坐起来,低下头,按着自己的脑袋,玉佩从我领口滑出来,感觉它的光泽好像暗淡了些。

    渐渐从梦境里走出来后,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我原来不是在这里,“安岩呢?”

    于浠站起来,拍拍有些脏的衣摆,事不关己地潦草回答:“早走了。”

    我从地上起来,焦急地问,“快点告诉我。”我没有功夫和他开玩笑,安岩可能有危险,我要赶紧找到他!

    他愣了愣,然后讥讽地看着我:“于大小姐的自我感觉还真的良好,这种鬼地方,你该不会以为他们还会留下来找你吧?”他伸出手,让我好好看看这里,满目的疮痍,残存的断壁。

    我握紧拳头,有点生气,转身走开,不去理会他。

    他慢慢跟在后面,依旧说着能气死人的话:“喂,进tha这么久了,还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啊?”

    “我早就退出tha了!”我不耐烦地说,心里明明应该是相信的,但是不知道在莫名烦躁什么。

    “行了,别找了,你昏了这么长时间,人走茶凉了都。”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硬生生地戳着我最不可以被伤害的地方。

    我脑袋有点充血,眼睛涨涨的:“你少胡说八道!赶紧滚!”不想见他,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戳开我的伤疤!

    “呵,人家关键是要那个姓安的小子,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现在被人家抛下心里难受了吧?”他把手插进衣兜里,我真心讨厌他这个样子,坏心地说着别人最不想听的,笃定地知道你一定会投降。

    也许,神荼会不管我吧,毕竟我很烦,安岩,安岩他中招了,身体肯定不舒服,没力气管别的,但是胖子c老张,可是他们把我领进tha的,他们怎么可能把我一个人丢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地方,肯定还没有走。

    “别骗自己了,老实承认自己的多余就这么困难吗?”他眯着眼,睨着我,嘲笑我的不堪。

    “够了!”我大声打断他,大步冲回去,用力把他推开,“和你没有关系,和你没有关系!”

    我说得很大声,是用力的大声,但是越大声,我的心里越慌,欲盖弥彰,自欺欺人。

    于浠站稳了身子,无视我的蛮力,居高临下,那一点讽刺的笑容不见,只留残酷的冷漠,“真想给你面镜子,让你好好看看现在自己的模样。”

    什么模样?像疯子一样?还是我眼睛红红的,非常的狼狈?

    他散发着压印的气场,压得我整个人透不过气,好像有块大石头堵在我的心上。

    “行了,”他突然一卸,笑得和春风一样,勾住我的肩,“你和我回去,这些糟心的事情就再也不要想了。”

    我应该是拒绝的,但是脚步就是顺着他的力道走了。

    真不应该这样,我看一眼几乎变成废墟的西夏陵墓,我想不应该相信于浠的话,不相信自己被遗弃了,只是眼前的事实好像容不得我再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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