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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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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

    季朝已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庭院月辉清明,可以看见树上有一团黑影,低呜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走至树下,唤道:“赵晓棠。”

    “干c干嘛”赵晓棠立马止了泪,装作没事的应了一声。

    “吃烧鹅吗?”

    “不吃”赵晓棠刚说完,就感觉肚子饿了,偏偏烧鹅的香味这时窜上来,嘴里一酸,恨不得扑下去。

    “那好,我吃。”

    片刻,树下响起油纸的斯拉声,夹杂阵阵肉香,极轻极缓极诱人,迅速勾起她吃烧鹅时的愉悦记忆,闻声知味,赵晓棠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伤心归伤心,干嘛跟胃过不去?

    赵晓棠很快改变主意,朝树下道:“那个给我留一点”

    话音刚落,她听见树下人一声轻笑。登时红了脸,咳道:“我担心我等会儿会饿。”

    “今天的烧鹅不大,我怕吃起来没个准,不敢保证能给你留。要么现在就下来吃。”

    赵晓棠撇撇嘴,虽然觉得有失脸面,但心里已迫不及待要下去大快朵颐。奈何蜷缩久了身子发麻,加之脚伤刚好使不得力,腿往下伸了半天也没爬下一寸,赵晓棠不得已看向树下那人。

    “小季,能过来帮我一下吗?”

    季朝已走到树下,道:“下不来?”

    “嗯”

    赵晓棠看见季朝已围着树摸索,想到他是不是要爬上来把她抱下去,登时脸红心跳,紧张起来。

    “那个,听小和尚说,这棵树有些年龄了,而且还是枯树恐怕承重不是很好”

    季朝已朝她看了一眼,道:“我看它的承重还可以。”

    赵晓棠见他在一处停下来,拍了拍树干,似乎在做上树的准备。

    她刚才大哭一通,衣袖膝盖都是鼻涕眼泪,满身酸臭味,要是让小季抱着,肯定会被他闻到想到这里,赵晓棠更加紧张,忙道:“小季,你可以去看看小和尚的家里有没有梯子,我可以从梯子上爬下来。”

    “用不着那么麻烦。”

    “不不不,安全第一,我觉得爬梯子会更安全一些。”

    “这时候知道安全第一了?”

    “”

    季朝已见赵晓棠没有作声,以为她害怕了,遂放软语气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说完,他扶住树干,踩上树根,似是要开始爬。

    赵晓棠看他动作,着急喊道,“你不要上来!你要是上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季朝已顿住,半晌道:“谁说我要爬树?”

    赵晓棠一愣,道:“你c你不是要爬上来,抱c我下去吗”

    “让你失望了,我不会爬树。”

    赵晓棠听出他话语里的笑意,窘迫地想找个洞钻进去。

    不过季朝已并没有太在意,朝她伸出一只手,道:“这里有一块凹地,从这里下来试试。”

    其实树并不高,只是黑暗让她恐惧。此刻的月光扫走季朝已身上的阴影,那只修长的手近在咫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在这个时空陌生而孤单的生活逐渐被这个少年占据。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遗忘,她才“随心”所欲,如今记起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可在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

    这是一个单纯朴素的少年,有着能让她原来时空的大多数女人为之疯狂的颜值。她也难以免俗。

    或许仅仅只是喜欢那一张干净漂亮的脸。

    但在面对他时,那种心如擂鼓,紧张到笨拙的状态,像极了她十五岁时的第一次心动。

    远之思之,近之怯之。

    或许,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张漂亮的脸。

    “小赵先生?”

    赵晓棠收回思绪,看向这个乱她心神的少年,不知为何,忽而有些切齿。

    她抓住他的手,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下爬,在快到地面时,她故意失去平衡,身体往一侧倒去——

    季朝已另一只手飞快揽住她的腰,因站在树根上,脚步不稳,两人还是未能免摔,一同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赵晓棠背朝地,被季朝已揽着腰和肩膀,并没有受伤。她的脸紧贴着季朝已宽阔的胸膛,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和温热的气息,赵晓棠有些贪恋地回抱住他

    季朝已身子一震,但他很快坐起来,扶起赵晓棠,问:“没事吧?”

    赵晓棠有一丝失落,闷道:“膝盖有点痛”

    “等着。”季朝已立马起身。

    “你去哪里?”赵晓棠下意识抓住季朝已的衣角。

    “点灯,找药。”季朝已的语气有些不悦,问她:“你为什么这样?”

    像是被人看穿心事,赵晓棠嚅嗫道:“看不见,踩空了”

    季朝已笑了一声,要往里屋走。

    这时,大门吱呀被推开,一人拎着一盏灯走进来,又匆忙关上门。

    “四惠兄,你回来了。”

    关四惠转身看见季朝已,惊道:“季公子,你何时回来的?”他扬了扬手中的灯,又看见坐在地上的赵晓棠,刚要问话,却又朝身后看了看,

    季朝已察觉出关四惠的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关四惠看了赵晓棠一眼,走到季朝已跟前,压低声音道:“阿弥陀佛,楚汉阳来南都了。”

    “什么!——”赵晓棠惊呼,刚要询问,关四惠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贫僧从药铺出来的时候,看见一顶银色软轿。当时街上生了一点事故,贫僧趁乱从一些偏僻的巷弄绕回来,不想那顶银轿一直尾随在贫僧身后楚汉阳大概已认出贫僧,此刻恐怕也找到了贫僧的住处。为了安全起见,请季公子马上带着赵姑娘离开。待风声过后,贫僧再与你们联络。阿弥陀佛”

    叩叩叩——

    话音刚落,响起一阵扣门声。

    季朝已与关四惠对看一眼,大步走到赵晓棠跟前打横抱起她。

    “季公子,不想楚汉阳来得这样快,你跟赵姑娘只能先去后屋避一避。待他们走后,你们再出来罢。切记勿要出声,阿弥陀佛”

    季朝已点点头,抱着赵晓棠快步走进漆黑的里屋。

    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切起来。

    关四惠等里屋再未传出一丝动静,才拎着油灯,慢慢打开大门。

    “阿弥陀佛,更深露重,不知来者何人?”

    楚汉阳在银轿内朝关四惠招招手,道:“呵呵,果然是你,关四惠师父。”

    纵然早已猜到,但见到面前的楚汉阳,关四惠还是难掩吃惊。

    “阿弥陀佛,原来是楚公子。”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楚公子快快请进。”

    轿夫肩着楚汉阳走进屋子。

    “那日家父说四惠师父往北地去了,怎么现今却在南都呢?”

    “阿弥陀佛,贫僧乃一介游僧,来去之所并无定论。腊月严冬,北方酷寒,贫僧贪暖,便来了南都。”

    “原来是这样啊”楚汉阳看见关四惠欲言又止的样子,道:“四惠师父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阿弥陀佛,请恕贫僧无礼一问,楚公子的旧疾那日已痊愈,出行无需再用肩舆屏护,为何如今”

    “哈哈哈!习惯了。”楚汉阳道:“有劳四惠师父这些年的医治。可惜身疾虽好,心疾难愈。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蜷缩在这牢笼般的轿子里,轿外的一切都让我觉得肮脏”楚汉阳顿了顿,旋即笑道:“哈哈,不过在四惠师父这里,应该很干净。”说完,两个轿夫跪下来,倾斜了银轿,楚汉阳撩起轿帘走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楚府之外的土地,夜幕黑沉,月光清朗,空气中除了冲鼻的桂花香和泥巴的土腥味,还有一阵油腻而清晰的肉香?没有银纱的遮挡,纵然灯火昏黄,他还是很快地看见了木几上摊开的一只烧鹅。

    楚汉阳慢慢走过去。

    “四惠师父,这个是在水金烧鹅店买的吗?”

    关四惠微微一愣,道:“阿弥陀佛,楚公子真是好眼力”

    “今天我闻了一天这东西的味道,快没把我恶心死。”

    “阿弥陀佛,令楚公子不适了,贫僧这就把这只烧鹅丢掉——”

    “那倒不必,恶心我的东西多着呢,总不能都丢掉吧?”

    “阿弥陀佛,楚公子说得是。”

    “话说回来,四惠师父不是出家人么?还能吃肉?”

    关四惠的额头沁出一些汗珠,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不吃肉,但贫僧也算不得出家人,因贫僧——”

    “既然不吃肉,干嘛买它?”楚汉阳打断他的话。

    关四惠合掌颔首并不言语,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

    楚汉阳看他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四惠师父,没什么可怕的。我之前认得好多和尚,他们年纪比你还大,每天都会偷点荤腥解馋。你跟他们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照他们的说法,和尚也是人,是人就得吃肉。所以,你放心地吃吧,我也当没看见!”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

    楚汉阳在庭院转了一圈,视线转入屋内。

    “四惠师父你家怎么不点灯,能进去看看吗?”

    关四惠的心又提起来,但见楚汉阳兴趣盎然的看着自己,他只得拿上灯,请他进屋。

    “你们两个在门外候着。”

    楚汉阳在屋内环视一周后,清秀的眉毛忍不住皱成一团,道:“四惠师父,你的医术能赚不少钱,何不添置些舒适的家当,住的这样清苦,寺庙僧舍也没有这样的吧。”

    “阿弥陀佛,饮有水,宿有床,贫僧便已足矣。”

    楚汉阳摇摇头,皱着眉毛继续打量。

    “楚公子,那是柴房,为免脏了您的衣物,请您留步。”关四惠忽然喊道。

    楚汉阳似乎毫不介意,道:“难得来到四惠师父的住处,不全部游览一遍,难以了解到四惠师父的清贫全貌。卧房既如此,柴房又如何呢?”说完,楚汉阳伸出一只手指撩起门帘走进去。

    确实是一间柴房,只不过火柴堆里多处一张木板床,崭新的床褥棉被上,散落几件裙衫,一张粉色的肚兜从棉被下面露出一角,细长的带子垂在床板的边缘,就像女人慵懒地伸出一条胳膊。

    “呵呵,柴房果然另有乾坤,四惠师父的境界真非常人所想!”

    关四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双手合十,直念叨:“阿弥陀佛”

    “噗嗤——”

    屋顶上突然有人笑了一声。

    楚汉阳脸色一变,朝上喊道:“谁?”

    上面一阵窸窣,楚汉阳赶紧跑到屋外,对两个轿夫道:“抓人。”

    两个轿夫纵身一跃,跳上屋瓦便朝一个黑影追去。

    关四惠随后赶出来,急道:“可有抓到?”

    楚汉阳看了关四惠一眼,意味深长道:“四惠师父家徒四壁,怎的还会引来贼子?不过若是奔着柴房那几件去的,是个采花大盗也未可知呢。你说是不是,四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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