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无所获

    李思湘将剩下的狼腿递给赵云峰说，“继续放在冰水里寖着，等他们到了，也好吃几口。”说着就将枪和弹药检查了一遍，说：“都将各自的枪弹检查一下，乘着天还没有黑，我们到山上去看看。”

    赵云峰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大山说：“狼头，他们没有留下足迹吗。”

    不等李思湘回答，土生土长的，并且熟悉疆省的吾买尔江就说道：“这种土山就是留下足迹，一场大风刮过，什么都会没有了。这些东突恐怖分子太狡猾了，连这点气候都能利用上了。要不是狼头发现这些寖入岩石的油迹，还真不好断定这个事。”

    “是的，在最想隐蔽的地方，露出的马脚，越说明这里面有问题，现在是秋末，山里面的夜晚有多冷，咱们都感受过了，我估计这些东突恐怖分子的训练基地应该比这里还要寒冷，在这样的气候下，他们要度过刺骨的夜晚，应该会点燃柴油炉。但我不知道他们清楚不清楚，柴油炉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在燃烧时，会在晴空的傍晚和清晨有缕缕青烟，这种青烟上到一定的高度时，会变成雾气，久久不散。我们既然在这里发现有柴油的痕迹，那他们就应该距离这里不是太远。我想乘着现在天还没有完全黑透，我们全速地爬上山顶，在夜晚和清晨居高临下地观察一下，看看是否可以有所发现。”李思湘将自己的想法全盘地托了出来。

    “我看行，”赵云峰率先地表态。

    吾买尔江想了想说：“要是再多有几副望远镜就好了，早知道就在丢弃背囊前，将望远镜拿出来留下了。”

    “这就是我想现在就上去的道理，晚上没有望远镜，可能观察起来很困难，虽然上面有可能滴水成冰，但我们一定可以忍受住寒冷，坚持到黎明时再仔细地观察一遍，再说他们三个不是还有瞄准镜吗。”李思湘说着就向赵云峰c扎克西和石夏明的狙击枪瞄了一眼。

    “嘿嘿，我把这三个货给忘了，”吾买尔江呵呵一笑，说道。

    “你才是货，”扎克西详怒地说了一句。

    见扎克西误会了，吾买尔江慌忙地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手中的狙击枪，”说完还偷偷地瞄了一眼李思湘，上次郭刚的那个教训，他可是记忆犹新。见李思湘没有反应，心里才有点稍安。

    李思湘他们五人是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山顶，相互地看了一下对方的衣服，都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了。现在他们的衣服就是不用伪装，别人也未必能看的见，全身上下都是土色，就连眉毛上也挂着土灰。

    “嘘，”李思湘将中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不是李思湘太小心了，而是在没有阻止声音传播的高山上，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能传的很远。

    李思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选择了面向北面的雪山，趴在冰冷的山石上，其它的几人见状也都选择了一个方向，除了他们背面的溪谷以外，基本上五人将其它的三个方向全部都监视到了。

    这是五人第一次在如此高的海拔，用望远的工具遥看崇山峻岭和全身都穿着白衣的冰山，这种景象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在心里不由地赞叹起大自然的奇妙和它的神来之笔。

    没有工具的吾买尔江见他们四人自从将眼睛放在镜片前就没有拿开过，特别是赵云峰嘴里还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吾买尔江以为他们有所发现了，急得抓腮挠头地干瞪着眼，实在是忍不住时，用手捅了一下身边的李思湘，在他转头时，突然出手从李思湘的手中抢过望远镜向远处看去。

    李思湘无声地笑了笑，任由他去慢慢地欣赏。

    “我怎么说他们不愿意挪开自己的眼睛，这简直是太美了，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这可是人生难得一见的美景啊。”吾买尔江在心里悄悄地说道。

    山里的夜晚是格外的寒冷，虽然没有风，但四人还是觉得阵阵冷风携着寒气不时地袭击着他们，身体下面的山石白天吸收的热量，早已被他们吸收到身体里面了。而现在是山石向他们在要回报的时候，身体里的热量随着月亮的升高，开始向身下的石块里输送，不久，五人就觉得身体接触山石的一面，不仅开始转冷，还逐渐地向身体里面发展。就像吸热石一样，源源不断地从他们身体的深处向外吸着热量，没有多长时间李思湘他们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就有一种进入冰窖的感觉。

    先是吾买尔江忍住寒冷，想控制住自己上下乱跳的牙床。他拼命地咬住牙，不让它们之间有缝隙，但作用不大，上下牙齿不听使唤地还是要打架，最后实在无奈的他，只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接着扎克西也开始出现了这种打冷颤的方式，其实李思湘c赵云峰和石夏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们三人控制的比较好罢了。

    “射手和天蝎到后面活动一下，然后过来换我们。”李思湘见旁边的吾买尔江强忍着打架的牙床，就向他小声地说道。

    扎克西和吾买尔江一听，赶忙爬起来，转身就向后走去。

    午夜时，李思湘正在后面活动着马上要冻僵的身体，突然耳麦响了，他慌忙蹲下，拉起衣领掩着嘴巴。耳麦里响起的是李思湘期盼已久的解英杰的声音：“狼头，我们现在已经从处女的宿营地出来，进入到安全的通话距离。”

    “好，你们沿着溪水一直向前走，到达尽头时，可以看到右边有一个，由很大的石块琢成的平台，你们今晚就在那里休息，天亮后联系。”李思湘结束了通话，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下来。全队的战士都到齐了，这让李思湘心安了不少。

    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李思湘回头冲着在他身体后面活动的石夏明和扎克西，小声地“嘘”了一下，两人一听快速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下。

    没有过多长时间，天边就开始发亮了，巨大的火球从他们的身后缓慢地升起，睁开了发热的眼睛。可这几个不懂风情的家伙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也不去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而是专注地通过各自的望远设备，向他们眼睛可以达到的地方瞭望观察着，就是没有设备的吾买尔江也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取下来，拿在手中抛向远方。

    黎明是最容易观察到烟的，这点在农村生活过的人都知道，清晨的热烟气上到一定的位置后，就会与高空的冷空气汇聚，形成雾气。李思湘的想法就是通过观察雾气，来判断东突恐怖分子大体的范围，然后再进行仔细地搜寻。这真是思路决定出路，生活源于实践。

    让李思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想法是好的，理论也是对的，可太阳都已经完全站出了身体，他们也没有观察到一缕雾气，眼看着太阳越来越高，山顶的石头和他们的后背都开始发烫了，他们还是没有一点收获。

    吾买尔江看了看身边的李思湘，没有说话，但李思湘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轻声地吐了一个字：“撤。”

    五人冒着腰，小心地向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难，特别是这种土山，稍有疏忽就会滑倒，造成山体的表层滑坡，那响动就大了。五人拉开一定的间距，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每迈一步都等脚下踩实了，才挪动另一只脚。

    见到李思湘他们从山上下来，解英杰和战友们快速地上前，向他们迎去。看到李思湘他们五人脸上沮丧的神情，郭刚和解英杰几人都没有敢问，只是搀扶着这五个土人，走到溪水边。

    李思湘他们将脸快速地胡啦了一下，就从石缝里捞出吃剩下的狼腿，提着上到石头平台上坐下，这次赵云峰没有让李思湘动手，而是和石夏明掏出匕首快速地削起薄皮。经过寒冷的雪水寖过一夜的狼肉，有些发白，没有了血的腥味，口感也好了不少。

    李思湘接过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直到成了肉浆，才慢慢地咽下，张开嘴将最先由赵云峰发现的车轮印，到自己沿着这个痕迹一直追到这里，然后发现了这里的一切。并根据这些发现的迹象做出了上山观察的行动，但他没有想到，在这寒冷的冬夜，吃了一晚上的冷风，换来了一场空欢喜。现在到了这一步，是继续坚持上山观察，还是另辟蹊径，这就是李思湘将这两天的发现和推断告诉战友的目的。

    吾买尔江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肉丝较粗，颜色经冰水寖过后发白的狼肉，他将赵云峰递过来的薄肉片放进嘴里，还是那样没有嚼就咽进肚子里，说：“我从山上往下走时，就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狼头根据发现的情况，做出的推断是正确的，我们应该坚持下去，今天没有发现，不能代表明天我们还没有发现，我认为我们至少应该坚持三天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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