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蜘丝马迹

    听了扎克西的话，李思湘惊讶地问到：“踩不坏碱壳的踏雪无痕，我不会啊。”

    扎克西显然不满意李思湘的回答，指着李思湘刚才跳舞的地方说：“你不会，如果不会，那你在跳舞时，是怎么做到没有踩坏碱壳的。”李思湘莫名其妙的应答着：“我真不会啊”，说着就回头看着刚才跳舞的地方，那片盐碱壳虽然已经不完整了，但破坏的并不厉害，有的地方是半条脚印，有点地方光留下了一个脚后跟。如果让那些在戈壁滩上取土盐的人看到这些，他们一定会说：“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调皮，故意把这好好的碱壳都踩烂，这纯粹是不想让我们吃盐巴。”

    看到这些不完整的脚印，李思湘的心里面是一片茫然，“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样做到的。”战士们看到李思湘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片清澈，不像是撒谎，就无奈地一齐看向铁政委，都希望铁政委给大家一个破解。

    这时，铁政委走到了大伙中间用赞叹的眼光看了李思湘一眼，然后大声地对大家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们问他那可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看我也是没有用的，如果可以讲明白，我早就讲了，不会让你们在这里熬灯费油。”说着就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发黑的天空说：“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烦我了，老头子瞌睡地比较早。”

    郭刚望着又走回到军毯上坐下的铁政委，小声地嘟囔道：“糟老头子，把这点技巧看的那么严，一点也不吐露。”

    “呵呵，你还说对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就是靠这点技术吃饭，不看紧点，那还不早早地就饿死了。”铁政委一边从背囊里向外掏睡袋，一边背对着郭刚他们说道。

    李思湘拉了郭刚一下，指了指地上就坐了下来，待看到大家围着圈都坐了下来，就说道：“我估计这不是铁政委不教我们，而是他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教，”他的话音刚落，就传来铁政委的声音：“孺子可教也。”大家应声转头，看到这说话的功夫，就已经钻进了睡袋的铁政委，仰面朝天也不知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战士们就都小声地笑了。

    李思湘转过头说：“我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就像我刚才跳踢踏舞，我完全不知道脚下的碱壳会怎么样，只是按照我自己的舞步和节奏在跳，现在停下来才发现你们看到的这样，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如果让我来说，我是说不清的。所以，我认为这踏雪无痕应该是一种无意识的忘我的一种技巧，就像是我们在搏击中的动作，你不可能按照教练所教的或用咱们的军体拳的套路来对敌，那样的话，你只能是一条路，那就是死。所以我们应该跳出规则c跳出思路c跳出框框，不要一味地要求自己小心谨慎，不要踩坏碱壳，那样只会是把自己套进去。太深的道理我不懂，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大家看是否可以参考。”

    “狼头，你是不是在搏击中也是这样，没有套路，没有章法。”李思湘的话刚完，扎克西就急不可耐地说出他心中的疑问。

    “是的，我记得我父亲说过，没有规则的套路是大而无边的，就像宇宙，它是不规则的，是没有一个模式的，所以他很大c很深，让我们没有办法去研究它，熟悉他。为了了解它，人只有去接近它，靠近它，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有机会才会有胜利。”李思湘目光看着扎克西，声音轻淡地说道，而扎克西看到李思湘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泽，就像是一个瞎子的眼珠，他以为是夜幕降临的黑暗，让自己看的不是很清楚，也就没有在意。

    战士们都默默地在品味着李思湘的话，谁都没有注意李思湘眼睛的变化。只有装作睡觉的铁政委在听完李思湘讲的这些冒是没有关系，而又密切联系的话后，突然转头用他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一束光芒紧紧地盯着李思湘那黑洞一般的眼睛，心里波澜起伏。他的这些话对于其他战士是什么感觉，自己不知道，可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高压下的水库，突然有了一个泄出的闸门，这么多年没有解决的问题，这么多年没有提升的能力，在一霎那间就有了一个曙光，自己苦苦追求打破的这个瓶颈，就在李思湘这些不经意的一些话里，仿佛找到了打开的钥匙。他激动地想跳起来跑过去抱住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但透过朦胧的月光看到李思湘眼里的黑洞，他犹豫了，这个黑洞标志着现在这个时间绝对不是自己冲动的时候。小家伙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一种自我深思的境界，像是老僧的入定，又像是一种灵魂出窍，具体是什么，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不敢妄下定论，总之自己感觉不易打扰。

    也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郭刚才看到李思湘的眼珠开始动了起来，知道他回来了，准确地说是李思湘的思维回来了，这是他看到李思湘出现这种情况是第二次，上一次是老范疏通李思湘筋脉的时候，对于李思湘来说是一个大的提升，而这次，郭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一个提升，他不知道。

    李思湘见郭刚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笑着说：“你不去睡觉，这样盯着我干嘛，我又不是美女。”

    “切，我盯你，你以为你是谁，我在想自己的事情。”郭刚狡辩地说道。

    李思湘笑了笑没有吭气，抬头把自己的周围扫了一遍，见战友们有的在渡步，有的坐在地上思考，想了想就说道：“大家都过来一下。”

    “由于我们这次是突击训练，没有携带装备，所以应对这里夜晚的寒冷就有点困难，我刚才想了想，如果我们就这样躺在地上睡觉，有可能会受到风寒，造成对我们自己身体的伤害。不如我们索性就不要睡觉了，大家轮番讲自己的一些经历c困惑c心得或是故事，总之，讲什么都行。坚持不了的，就给我们大家表演一套拳法，活动活动。”李思湘看着大家，见没有异议，就带头讲了起来：“我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觉得看我家的狗和鸡打架好玩。”李思湘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故事，讲到兴奋之处时，还站起来比划一下他家狗斗鸡的姿势。

    他的这个学习经历对于郭刚和扎克西都不陌生，可每一次的讲解都能让他们从中看到一些和学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一个晚上，战士们都在欢快的笑声c悲痛的不语中以及深度的思考里度过的，看到天边开始发白，李思湘就站起来说，“今晚的联欢活动到此结束，我们现在开始十五公里越野。集合。”

    战士们列着队，唱着歌向检查站的方向跑去。

    感觉路程和时间都差不多的时候，李思湘就带着队伍又折头跑回到晚上的休息地。看到铁政委一个人甩着手来回地渡着方步，李思湘就赶快跑过去问候到：“铁政委早，昨晚上没有冻着您吧，休息的还好。”

    “好个屁，”铁政委没等李思湘的话说完，就抢断话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思湘说道，“你们这一群小兔崽子，看我有睡袋，嫉妒是不是，一个晚上都稀里哗啦，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纯粹是不想让我老头子睡觉，看不出你小子忒坏。”说完就用他那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李思湘一眼，转过身冲着战士们叫到：“都过来，我现在打今天的拳，你们都看仔细了，错过了，今天就看不到了。”说着就走到一块没有脚印的盐碱地上，打起了他的太极拳。

    “都看到了，”铁政委收功后，高声地问道。“看到了，”战士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都看到了，那就自己去练吧。”说着就向他的领地走去。

    战士们看着铁政委的背影，无可奈何地四下里散开，各自找地方慢慢醒悟去了。

    看到太阳即将升到正中的时候，李思湘跑到躺在军毯上晒太阳的铁政委跟前说：“政委，您看这马上就中午了，是不是让战士们休息一会，毕竟昨晚上没有睡觉，都有点迷糊了。”“迷糊的屁，昨晚上的劲头都那去了，你们不是能吗，我看就不用睡觉了，你们先去找吃的，谁找到吃的了，谁睡觉。”铁政委说完就又眯上了眼睛。

    李思湘看了看装睡的铁政委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说道：“政委，这中午太阳太大，找吃的不容易，蜥蜴都是在晚上或早上出洞，现在是找不到的。”

    “我知道找不到，如果能找到，就不用寻蛛丝马迹了。”铁政委懒洋洋的说道。

    李思湘听到铁政委的话，才明白过来政委的用心，马上说道：“是，政委，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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