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潜水<二>

    潜水教官缓了一口气继续说：“在水里，我们一般采用一字形或三角形的战斗队形。这样可以避免，在岸上的敌人向水里开抢时，对我们造成的最大伤害。在水里受到枪击，要保持镇静，用手将伤口处的血水搅开，避免血水直涌水面，并迅速地移动位置。”

    战士们根据潜水教官讲授的要点，坐在地上，将呼吸器戴上，进行着练习。

    下午，整个湖滩边上，全是士兵，各个撅着屁股将戴有呼吸器的头部埋在水里，练习着在水里呼吸，刚开始时实在是不习惯，一不小心就将咬嘴从口里吐出。

    “妈的，这哪里是在训练，简直是在暴晒。”郭刚把头从水里抬出，骂咧道。四五点的太阳在湖边是紫外线最强烈的时候，虽然头和小腿以下在水里，但屁股和后背发烫的温度可以烤熟鸡蛋。就好像太阳专门就往这两个地方照射，比在训练场里端抢暴晒要残酷上十倍。最难受是心理的压力，头和小腿以下是冰凉的，而屁股和后背是滚烫的，什么是冰火两重天，这就是。

    有几个战士乘着教官不注意，悄悄地将身体潜入水里，凉一下马上出来，结果还是让教官知道了。

    “你在水里的时候，怎么不把衣服和裤子烤干，再出来。”教官慈祥地向一位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战士问道。

    那位战士面带羞愧之色，看着教官，不敢说话。

    “是我傻，还是你们傻。啊，说话呀。衣服裤子湿的，全部趴在水里，只容许呼吸管头在外面，没有命令不行抬头，行动。”刚才还慈祥友爱的教官，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十分钟过去了，三十分钟过去了，九十分钟过去了。

    那些头脚在水里的战士，在心里默默地替全身都泡在手里的战友们祈祷，坚持，坚持，再坚持。虽然雪水化成的湖水，很冰很凉，但是只有坚持你才有出路。

    李思湘埋在水里的大脑激烈地运转着，他在想：“教官又开始磨练他们这些士兵的耐心了。这次还不知道有多长时间。”

    俩个小时过去了，开始休息十分钟。教官终于把趴在水里的战士一个个地提出水面，取下呼吸器，战士们看着这几十个从水里站起来的战士哄地一下全都笑了。他们的脸，由于最近太阳的暴晒，已经开始脱皮了，结果现在在水里一泡，脸上是黑一块，白一块，极像花脸猫。

    “你还笑我，你不也是吗。哈哈哈。”一个战士指着土虎的脸说。

    “我也是？”土虎用手在脸上一搓，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起来。

    这时郭刚拿了水壶递给土虎说：“喝点水吧。这都快黑了，天还怎么热。”

    土虎摆了摆手说：“不渴，刚在湖里练的时候，我喝了几口湖水。”郭刚愣了一下说：“那湖水能喝吗？”郭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几个战士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郭刚莫名其妙地说。

    “不是你说错了，是土虎错了，我刚在水里的时候，憋不住，就尿了。”这一下笑的的战士就更多了。

    连着三天的暴晒，战士们的脊背红的发痒，就连晚上睡觉都是趴着的，但是谁也不敢用手去抓，都害怕感染了。晚上回到帐篷里，先吃下一片教官发的阿司匹林，然后互相地用药棉粘着盐水，缓慢地擦脊背。

    “今天是第四天了，不知道怎么时候，咱们的火烤脊梁结束啊”郭刚走出帐篷，眼看着天空，郁闷地嚷道。

    “今天一出门，我没有看到喜鹊，却听到我们的战士高喊着结束火烤脊梁，大家是不是都这么想的。”教官笑眯眯地站在每日宣布训练科目的老地方说道。大家都已经知道教官的老伎俩，在他笑的时候，没有人敢乱说话。一百三十几个士兵，静悄悄地，只能听见水打在湖边的声音。

    “说话啊，怎么都不说话了，是谁喊的，站出来。”教官前半句话还是笑着，后半句脸都快胯到胸前了，多数战士都在想，完了，也不知道是那个小子这么倒霉，他今天一定是很惨地。

    郭刚苦着个脸看着教官站了出来。

    “是你小子，有种。”教官停顿了一会，用眼睛朝面前的士兵们看着。郭刚心里说：“这下掺了，还不知道怎么死哪。”这时候教官突然说话了：“郭刚，为了满足你的愿望，今天就不在浅水里训练了。归队。”听到教官的话和对郭刚的处罚，战士们高兴的表情都凸显在脸上。

    “我们今天开始训练潜游，距离50米，不远吧。比起你们每天清晨的5公里水中杠原木，300个俯卧撑，300个仰卧起坐，30分钟的水中搏击要轻松吧。”战士们想着50米，不远。平时练游泳那次不是3000米5000米的，50米吗，小意思。

    教官坐在橡皮艇上，一个助教把着雅马哈螺旋桨的方向舵，停在水中说：“三十个人一组，从这个水标到前面的水标，刚好是50米。潜游50米，什么是潜游，就是不容许将头露出水面。开始。”随着教官指挥棒的挥下，五个小组同时开始了。

    李思湘站在水里想着，这幸好不在教官那一组。听到命令，李思湘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快速地用蛙泳的形式，向前游去。当他感觉快憋不住了，刚把头伸出水面，还没有来得及吸一口气，头顶就挨了一棒，头一埋喝了一口水，他马上又伸出了头，这次没有挨打，赶紧吸了口气，又潜入，向前游。他感觉差不多到50米了，就将头伸出了水面。过了，他游过了。

    李思湘踩着水，看着周围，见助教正拿着根棍子，打一个露出水面的脑袋。

    “刚才没有潜游到目的地得站出来。”教官大声地喊道。

    “哗”一大批战士站了出来。

    潜水教官走出来说：“你知道你们为什么没有到达目的地吗，那是由于你们没有充分地发挥自己的的优势。按理说根据你们的身体素质和运动体能，是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常人都可以完成的事。想一想啊，战友们，常人都可以完成的事，你们这些经历过艰苦磨练的特殊战士却没有完成，是什么原因？我在这里不想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敌人是你们自己。休息三十分钟。解散。”

    李思湘默默地想着潜水教练的话，“自己的敌人就是自己”自己，那怎么战胜自己？战胜自己，是不是就是说我在想出来时，要坚持住，否认自己的想法。想到这里，坐在沙滩浅水里的李思湘，站起来缓缓地走向水标。站在齐胸的水里，李思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自己的胸腔再也装不下的时候，李思湘一头扎进了水里。

    “坚持，再坚持。”在水里游动的李思湘默默地在心里说道，快了，快了，终于坚持不住了，李思湘将头缓慢地向水面抬着，突然间，难受的李思湘在水里吐出了一点憋在肺里的二氧化碳，为了不那么快地露出水面，他赶紧将嘴巴闭紧。闭紧嘴巴的李思湘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胸腔好受了一些，他又赶紧游了两下。再憋不住时，又吐出了一点。每次轻轻地吐一点，他都感觉肺要好受一些。

    终于李思湘坚持不住了，浮出水面的他，看着还有两米的水标，若有所思地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几下就游到终点水标的李思湘，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岸边的水标潜了下去，缓慢地边游动，边想着吸气，呼气。虽然他的动作很慢，但每次手的划动，都刚劲有力，实在是憋不住了，李思湘将头伸出水面。啊，怎么到岸边了。李思湘站在齐腰的水里，还在默默地想着。

    “大熊，”“队长，”

    郭刚和扎克西俩人走了过来，“大熊，你发什么愣。喊你半天了，也不答应。”

    李思湘看着俩人说：“我没听见，哎，你们俩练的怎么样了？”

    “不行，我们俩拿着秒表掐时间，好多次了，也没有进步，这不，想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扎克西一说到办法，李思湘眼前一亮，办法，或许这就是个办法，只不知道行不行。李思湘就将自己刚才所想的给俩人仔细地说了一遍。

    “坚持，我刚才也想过，不太行，不过，你说的那个呼气，有可能可以，我试试。”说着，郭刚就向水标走去，“刚子，你要记住，憋不住的时候吐出，但一定要吐出三分之一，但绝对不能强忍。”在郭刚身后的李思湘千叮嘱万嘱咐地说。

    “你烦不烦啊”郭刚撩了一句，就一头扎进水里。

    李思湘看着远处的水面。

    扎克西手拿着秒表读数。

    看见远处露出水面的郭刚，李思湘心说，失败了。扎克西拿着秒表说：“队长，比前面多了4秒，有可能行。队长，你拿着秒表，我试试。”说着，扎克西就将秒表交到李思湘手里，一个猛子进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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