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见到凌清波后, 徐晓担心日常梦多, 指不定哪天出门就和她碰上了。徐晓现在和凌清波两人是旧怨未了，新仇又结。在没有实力和凌清波硬碰硬时，徐晓选择先躲起来。而且新州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参观过了，地理文化、风土人情, 徐晓有了大致的了解。

    于是，在这个风和日丽、云淡风轻的早晨，她决定向幽月辞行。

    杏娘度过了一开始“买买买”的兴奋期, 空闲下来后，便对新州的生活有些无法适应。听到徐晓说可以离开, 当晚便将行李整理好了。在新州买的各色皮革用一口大箱子装了起来, 放在马车的角落里。

    喝了幽月准备的饯行的茶水后，马车便慢慢驶向城门。徐晓将头伸出窗外, 一边挥手, 一边大声喊道：“再见！再见！小哥哥, 我会给你写信的。”

    马车跑起来, 灰尘和着风扬进了徐晓嘴里，徐晓被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

    幽月有些动容, 下了马车, 也朝徐晓挥着手：“进去吧，以后还会相逢。”

    从徐晓向幽月辞行，说要离开时, 幽月便很是沉默。眼中是化不开的孤寂, 但并没有挽留, 只是说“以后恐怕没有人陪我登山了。”徐晓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

    一个多月的相处，已经让徐晓足够了解幽月，他是真的清心寡欲，淡然随性。若是给他一张琴、一幅画他能赏玩一整天。当一只真正的闲云野鹤，寄情山水。但幽家绝不允许他成为这样的人，自己这个穆家的客卿走后，没有人能请出幽家的公子花一整天去爬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峰。

    徐晓也见过幽月处理内务的样子，虽然每件事都安排地面面俱到，但眉宇间有股挥之不去的倦态。可以看出他志不在此，做这些事只是因为需要这样做而已。

    若不是生在幽家，幽月恐怕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离开和来到新州时，城门口的氛围完全不一样。守城的每一个士兵都焦躁不安，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什么“今年的粮食怎么还没有运过来吗？现在每天分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中午只有一块高粱饼子，吞下去哽嗓子。”

    “仓库里的粮食都快要吃完了，朝廷都不管我们了吗？”

    “我听说是因为秦将军得罪了哪家的贵人，才让主人家勃然大怒，将粮草扣了下来。”

    “为什么秦将军的错，要我们这些下面人挨饿。”

    巡逻的人靠在城墙上，没精打采的。中午吃的少，肚子还在咕咕叫，靠着至少能节省点力气，指不定哪天没下顿了。

    检查过往行人的时候也随意了很多，轮到徐晓时。守城的士兵见是穆家客卿的座驾，连帘子都没掀开，挥了挥手，就放行了。态度很是恭敬，生怕像秦太守一样得罪了哪路神仙，让他们连高粱都没得吃。

    徐晓本以为还要争辩一番，没想到如此轻易就出来了。徐晓有些不敢置信，连忙扭头看向幽月。幽月站在风中，一派镇定，似乎早就知道她们一行人会顺利地出城。

    马车驶得飞快，幽月的影子慢慢地淡去。徐晓想，按照如今的出行状况，去一个地方差不多要一个月。若是幽月不来湖州，恐怕两人真的很难见到了。徐晓有一丢丢伤感，毕竟幽月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路上，一行人在楼家停留了片刻，对楼氏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楼台依旧很害羞，捂着脸，过来牵徐晓的手。楼家一对新人结婚不足一个月，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妍娘见到徐晓一行人，还十分警惕，生怕她们说出什么话伤害了心柳。心柳倒是不在意，对徐晓笑得和善。

    徐晓虽然还是觉得心柳不像普通的农家人，但他已经娶妻，和妻子琴瑟和鸣，老老实实地过日子，那么他以前有什么秘密都不重要了。也就没有必要将自己观察的东西说出来，影响一家人的关系。

    楼台拉着徐晓的袖子，不让她走，非要给她吃用大米蒸出来的饭饭。让徐晓哭笑不得。楼台力气很大，拉住了，不管别人怎么扳都不放开，十分固执。最后还是趁楼台睡午觉的时候，偷偷地溜走了。

    回去的路上，一家人都有些疲惫，不怎么想说话。徐晓和杏娘轮流看守着那口箱子，其他一切事务都交给赵大山，这可是杏娘几乎全部的家当啊。

    历星辰放在玉瓶里的姜汁，徐晓每天都往喝的茶水里倒一点，现在已经喝完了。徐晓便将自己买来的姜须每次放一点到铁铂里和河水一起煮着喝。好歹一家人路上都没有生病，平平安安地回到了湖州。

    看到那个不同于新州，高大质朴的城门，徐晓激动地心都快要飞起来了。杏娘明显也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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