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徐晓回到家中的时候，杏娘和赵大山父子已经将一早捕到的鱼拿到镇上售卖。徐晓一拍脑袋, 都怪昨晚没有商量好, 早知道就等着和他们一起回来了。

    杏娘以家里现在没有耕地，要趁早挣足来年的粮食为由, 将每天的主食改成了全鱼宴。清蒸的、水煮的，加点盐巴就是一餐。如果想换一换口味，就用油炸一下，加点酱油，是难得的豪华盛宴。

    徐晓进屋的时候, 赵小花正站在灶台边，拿着杏娘早晨交给自己的几条鱼煮着吃。见到徐晓进来, 很是开心：“妹妹，你吃过了没有？家里还剩几条鱼呢, 我一起煮了。”

    徐晓笑了笑：“我在路上就吃过了。你先吃吧。”这话倒是真的，她在路上啃了杏娘做的烧饼, 面粉给的足, 吃完后，肚子撑地溜圆。

    “你自己吃吧, 我先进屋看会儿书。”徐晓招呼了一声, 赵小花忙不迭地点头。

    徐晓发现穆潋借给自己的书全是史实类型，要么就是帝王传记。他让自己看这个干什么？科举应该不考这些吧。虽然不考，但还是要抄一遍的, 而且过几天穆潋还要考校呢。

    徐晓发现并不是自己抄的所有书都可以通过系统的扫描。当初徐晓进书店的时候, 打着尽快升级的主意, 拍了很多篇幅短，字词不那么晦涩的话本来抄。没想到抄完后系统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穆潋上次送过来的二十来本书，他自己总结编写的书本系统都不算数，而那些盛传于世的则显示通过。徐晓就大致地知道系统的标准了。也是因为徐父的二三十本书全都是先代大儒的著作，所以她以往没发现这些规律。

    徐晓想到现在升到lv3的时候，就要抄一百本书。从一本到十本再到一百本，这是呈幂函数增长啊。按照这个规律，那要升到lv4就得抄一千本书，lv5就是一万本。在书本如此金贵又稀罕的时代，哪有这么多书给自己抄啊。所以徐晓现在也不敢嫌弃书上的字数多了，有的抄就算不错的。

    今天正好是九月最后的一天，还有五天的时间留给徐晓抄书，所以她不急。准备先认真地将一本书通读一遍，理解透了，再开始抄。这样也会有滋味一些。

    中途赵小花进来了一趟，见妹妹看书看得那么认真，不敢打扰。一个人悄悄地去找村里的小伙伴耍去了，这段时间她在村里可受欢迎啦。摸鱼打鸟抓蟋蟀都难不倒她，和男孩子都能玩到一起去。还能给村里的姑娘送野果，以往她们都是不收的。可惜，兰兰还要在家带弟弟，不能和自己出来玩。

    徐晓看书的时候很专注。听到外面牛悠长的叫声时，徐晓才从书本里抬起头来。太阳还当空照，印得窗外杏娘的脸颊红红的，但精神劲很足。

    站在院子里，叉腰将赵大山、赵小牛指挥地团团转。

    “大山，你去把牛车送到村长家。这是三文钱的租借费，村长不要，可别又傻乎乎地拿回来了，一点机灵劲都没有。”又小声地絮叨着：“这一天三文，十天就是三十文，够一个人一个月的口粮了。看来还是要尽快买一头牛。春天耕耘的时候，借出去还能赚点钱。说不定买牛的本就能回来了。”

    “小牛，将买回来的东西都搬到我房里去，我要锁起来。我怎么那么倒霉，在自家里还担心遭贼，这也没谁了。”

    听到这话，赵大山头垂了下去，一个字都不敢说。牵着牛就往外走。

    徐晓阖上书本，钻出房间，扑到杏娘的怀里，嗲嗲地喊道：“娘 ”

    “哎 ”见到自己可爱地女儿，杏娘脸上马上笑出了一朵花：“晓晓，今天吃得好不好？有没有饿肚子啊？书看得怎么样了？这关乎到你的将来，可别马虎。你别看乡下那些村妇说什么女孩读书不好，那是因为吃不到葡萄嘴里酸溜溜的。只有靠自己读出来了书，那才叫真本事。才有钱拿，得到大伙儿的尊重，以后做什么都有退路。娘为什么被徐家赶出来，吃那么多苦头，就是因为娘没读书，没本事，县官就不给单独立户。考上了秀才他才能高看你一眼。街坊邻居不管私底下怎么埋汰，见到你，笑容就得挂在脸上。”

    徐晓点了点头：“嗯，娘我知道。我会认真读书的。以后让娘每天都穿新衣服，燕窝海参换着吃。还让州府县令对娘行礼。”

    杏娘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虽然她知道晓晓说的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但她有这份心意，就心满意足了：“哎哟，娘的小乖乖，怎么那么懂事。以后要吃什么，直接跟娘说。娘今天挣了钱，够你花的了。”

    徐晓有些好奇，歪着脑袋问道：“娘，今天挣了多少啊？”

    谈到这个杏娘就兴奋：“潋儿送的这网，不仅大还结实，网到的鱼又大又肥，一个也跑不了。马上要过冬了，我买了一些棉花和布料，准备给一家人都做一身冬衣。穿得好，才能扛寒，才能接着出门挣钱。买了布料后，还剩三十多文呢。这一天下来啊，差不多挣了八十多文。你可得好好替我感谢潋儿。要是没有他，家里没地了，来年可怎么过日子啊。”

    赵小牛搬东西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杏娘的话。眼角有些湿润：“娘，我还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呢。我都知道，娘虽然嘴上说的不好听，但都是为了我们好。娘，你放心。来年要是没收成了，我就去地主家做长工，让娘填饱肚子。”

    “好啦，好啦！知道我是为这个家操劳就行了。你要是做了那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娘就算告到州府，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娘，不会的。”赵小牛连忙表忠心，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杏娘一点都不愿意听他说这些煽情的话：“现在说得好听，谁知道以后是怎么想到。东西搬进了房，就去山上砍几把柴火，多存点，冬天也好过一些。让小花也别闲着，有空采点野菜，蘑菇之类的，喝鱼汤时也可以调调味道。”

    赵小牛答应了一声，便扛着斧头出门了。知道有新衣穿，家里越过越好，赵小牛只觉得浑身的干劲。不像以往，吃再多的头，受再多的累也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

    赵小牛走后，杏娘说得更带劲了：“今天是因为不知道行情，直接将鱼拉到你舅舅所在的酒楼卖的。那黑心的老板，欺负我们乡下人，价格压得低低的。以后直接到坊市，论斤卖，得的钱更多。到时候直接给你在仙衣坊买一身过冬的棉衣。那里的衣服裁制的才叫精细呢。怎么说，我女儿也不能让别人比了下去。”

    徐晓连忙阻止：“娘，我以前的棉衣还没穿过几次呢。那也是在仙衣坊买的，质地都不错，就是袖子处短了点，娘帮我改改就行了。挣的钱还要留着我以后考科举呢，那才是大事。”

    杏娘神色严肃起来：“你说的对。就算有钱也节省着花，以后打通关系，结交人脉哪样不花钱。就算考上了秀才，进南山书院也不容易。大多数人只能私底下自己开私塾，招不招到学子还两说呢。我们现在认识潋儿，可以让他帮忙牵线搭桥，可别有关系了，却没钱打通。”

    杏娘一拍大腿：“哎呀，我今天就不该买那些布料。将以前的衣服改改，一样能穿。”

    徐晓连忙打断杏娘：“娘，买了就买了吧。要想让马儿跑，就得让他们吃草。花点小钱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杏娘点了点头：“是我想岔了，一年就这么一回，花了就花了吧。不过以后我还得监督他们好好干活，否则岂不是亏了。”

    “娘，你以后重活累活，就让他们干，自己能歇着就歇着。反正家里有两个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徐晓连忙劝道。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了，刚来那会儿，不是为了做给村里人看的吗？不然，你以为和赵家老太太分家会那么容易。我不干活，村里人会站在我这一边？现在站稳了脚跟，以后要怎么做就是我说了算。”杏娘脸上有些得意，笑容狡黠。

    徐晓眨了眨眼睛，她觉得杏娘好棒怎么办？会处关系，现在村里的嫂子都以与杏娘结交为荣，到地里去那都是前拥后簇的。有心机，会打算盘，懂得取舍。那十亩地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赢得了全家人的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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