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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隆冬之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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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放少了。”

    “是吗?”

    我舀了一勺汤,放到嘴边抿了口,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觉得还好啊。”

    除了有点烫以外。

    “对对,多放点盐。”

    我无奈的撑着下巴。

    看着他起身准备去拿盐罐,随意开口道:“你好像很喜欢咸味啊,带土是喜欢甜味吧,你们两个,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卡卡西盘腿坐在我的对面,面不改色的往自己碗中的汤里加了一勺盐,顿了一下,“天生一对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又一勺。

    我顿时有点心疼我的盐钱,盐可是很贵的啊!

    听着耳边寿喜锅煮沸时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外面是飘飘扬扬落下的雪花,室内的暖气温暖而惬意。

    我转过头,陡然一怔。

    “诶?卡卡西?”

    “怎么了?”

    银发少年从饭碗半抬起头,问我。

    我看着他的脸,少年面容清秀,气质冷峻,但最为醒目的,还是嘴边的一颗美人痣。因为平常压根无法看见卡卡西的脸,此时他的真面目所造成的反差感就显得格外富有冲击性。

    旗木卡卡西不知何时拉下了脸上的面罩。

    我忽然笑了下,“怪不得你要一直戴着面罩。”

    “”

    旗木卡卡西并不想理我,并继续埋头吃饭。

    我怎么也没想到,陪伴我度过除夕夜,竟然会是旗木卡卡西。

    真是奇妙呢

    我最后也只能如此总结。

    我一直觉得我们仿佛天秤的两端,就算有诸多相似之处,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平静安稳的过完这个本该与家人团聚的夜晚。

    我们是朋友,他救过我,可我们的关系大概总不如我与带土,或者琳一般亲密。

    温暖的灯光落在他银白色的短发上。

    我微微低下头,逼迫自己将目光放在‘咕噜咕噜’冒泡寿喜锅上:“今天。谢谢你”

    “嗯。你也是。”

    他拘谨的微微别过头。

    ——“轰!”

    我们同时一起望向窗外。

    此时窗外已经开始放起了烟花,神社应该也开放了。

    “等会儿吃完一起去寺庙吧。”

    “嗯。说的也是。”

    吃完除夕夜的最后一顿晚饭。

    在雪绒纷飞的夜中,我和卡卡西出了公寓楼,楼下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村子里的孩子们在雪地上跑来跑去,欢呼雀跃着今年的第一场雪。

    有的孩子手里已经拿上了灯笼和烟花,一时间竟有种热闹的温暖感。

    即便外面的空气冷得令人发颤,从骨子里冷到皮肤的每一寸,雪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快速的融化成水。但是心脏却奇异的不觉得冰冷冻人。

    去往寺庙的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同行。

    “——卡卡西!!来一决胜负吧!!”

    忽然从路的尽头传来一声气势恢宏的吼声,干脆利落的打破了新年温暖祥和的氛围。

    然后下一瞬间,一个绿色的影子飞速地冲我和卡卡西飞奔而来。

    “”

    我扭头看向卡卡西。

    银发忍者没劲的低叹了口气,“啊麻烦来了。”

    绿影在我们的面前猛地停住,戴着红色围脖,穿着绿色紧身衣的少年爽朗的笑着冲我们比了一个大拇指。

    “卡卡西!我一生的挚友啊!!让我们在新年里也一决胜负吧!!哈哈哈哈!!!”

    紧接着,又是一道绿色的身影冲了过来。

    “不愧是我迈特戴的儿子!这就是青春——!这就是——!!”

    “呜呜呜呜,父亲!!”

    “凯!!”

    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就开始抱头痛哭的父子俩,旗木卡卡西眼睛已经要从死鱼眼发展到斗鸡眼了。准备趁着他们不注意,随时准备开溜。

    我却直径朝着他们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一边一只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迈特先生,戴,新年好。”

    “新年快乐啊”迈特戴用力的擦擦脸上的眼泪,“安小子!”

    “啊!这不是安嘛!”

    迈特凯泪流满面的看着我,“我太感动了!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赞美青春吗?”

    “不。还是擦擦眼泪吧。”我轻笑着递过手中的手帕,解释,“新年的话还是要笑着度过吧,凯,迈特先生,对吗?”

    “是,是啊”

    迈特戴用力的握住手中的手帕,泪流满面的大喊,“看来还是我们的修行不够啊!凯!仰卧起坐一千次!绕木叶十圈!!作为新年修行吧!记得面带笑容!!”

    “好的!父亲!!”

    迈特凯也泪流满面的握拳,开始跟随着父亲朝着木叶村口跑去。

    我回过头,“走了,卡卡西。”

    “”

    他跟上了我的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疑的,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你”

    “怎么了?”

    我侧过头,微微的笑了一下。

    “”卡卡西不自觉的全身颤抖了一下。抬头望天,“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街道两边的路灯指引着我们顺利来到寺庙之下。一步步踩上寺庙的石制台阶,雪花落在我通红的脸上,越过红色的鸟居,才算是真的抵达了村中最大的寺庙之一。

    寺庙前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各种与新年有关的小物件。

    此时距离零点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卡卡西也并不急着参拜,眼看时间还早,我扯了扯卡卡西的袖口。

    刚准备跟他提议一起去售卖祈福签的地方。

    ——“卡卡西!小安!”

    我转过头,穿着和服的褐色短发少女冲我们兴奋的挥手,她身边还跟着某个戴着橙色护目镜,别扭的环抱着手臂气鼓鼓的黑发少年。

    原来是野原琳和宇智波带土。

    “琳,带土。”

    我也与他们挥挥手。

    “”

    野原琳拉着带土一路小跑到我们身边,开心的笑着道,“除夕快乐!卡卡西,小安!”

    “嗯,除夕快乐,琳。带土。”

    “哼,只有安的话。”带土做了个难看的鬼脸,目标主要是对准卡卡西,“除夕快乐~!”

    “吊车尾的新年祝福,不要也罢。”

    “啊啊啊!!卡卡西你说什么!!看我不揍飞你!”

    “呵。”

    “呵是什么鬼!?明明就是在嘲讽我吧!你这家伙——!!”

    带土张牙舞爪的就要朝着卡卡西扑过去,却被琳一把抓住,“你们啊,不可以打架哦!”

    少女厉声警告两人。

    我附和着点点头。

    在野原琳严肃的警告下,卡卡西和带土两人互瞪一眼,才总算是熄了火。

    我看了他们一眼,侧过头,“琳姐,我想去求新年签。”

    “好啊~”

    琳放开带土,摸摸我的头,然后拉起我的手,笑眯眯的说道,“一起去吧。带土,卡卡西。”

    和后面两个男生拉开一段距离的琳低下头,侧身悄悄问我:“安,你怎么会和卡卡西在一起?”

    “凑巧而已。”

    “也对。”琳自顾自的点点头,“你们是邻居吧,瞧我,还差点忘记了。”

    到了签柜前。这里的抽签属于半自助,只要缴纳100两就能抽一次,签筒也是木制的,对我来说,都很新鲜。

    倒是关于谁第一个抽嘛

    宇智波带土拿到签筒,自己没抽,反而硬塞给准备看戏的卡卡西。

    “你先来,卡卡西。”

    “”

    旗木卡卡西很明显的表现出不屑的态度,刚要拒绝,琳就发话了:“卡卡西,抽一发吧。”

    既然琳都这么说了。

    卡卡西晃了晃签筒。

    直到一根竹签掉了出来,第二十番——大凶

    “哈哈哈”

    带土猖獗的笑声陡然响起。

    “卡卡西你这个哈哈哈,居然抽到了大凶哈哈哈”

    卡卡西拿着写着大凶的纸签的手都因为带土的嘲笑而微微颤抖,“你这吊车尾”

    说着。卡卡西将抽签的签筒一把塞到带土手中,不容拒绝的说道,“你有本事就来试试吧。”

    黑发少年乐呵呵的笑着,“我才不会跟你一样那么倒霉呢。”

    说着,就又抖出一个大凶。

    琳:

    带土:

    卡卡西:

    “你们两个运气还真是糟糕啊。”

    我看着带土消沉的蹲到一边,轻叹了口气。

    “嘛嘛,”琳轻笑着安慰他们,“终究只是签罢了,来,拿给我看看。”

    卡卡西的那张上书火发应连天,新愁惹旧愁,欲求千里外,要渡更无舟。

    “琳姐,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野原琳无奈的苦笑,“卡卡西可能面临重大的灾难,然后新的悲伤之事会和以前的旧伤疤一起被掀开,想要求助却相隔千里之外,想要过河却没有船咳咳,总而言之,就是很倒霉的意思。”

    其实我大致也能猜出什么意思。

    “那带土的呢?”

    “我看看”

    带土的大凶上书登舟待便风,月色暗朦朧,欲辗香轮去,高山千万重

    “从字面解释的话,就是登船等待适合的风向时,却不幸月色朦胧,想要换一艘船,但遇到的情况却更糟糕了”

    野原琳的声音愈来愈小。

    她放下手中的签纸,看向两人,轻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野原琳只好安慰他们道:“哎呀,你们两个,只是抽签罢了,是凶是吉都没什么的。肯定没事的。这只是意外罢了。”

    卡卡西早已恢复了平常一副淡然不惊的模样。酷酷的别过头,“无聊。”

    我挑挑眉。从带土手中拿过签筒,虽然我并不相信命运,但是

    ——“啊。是大吉。”

    “什么!?”

    “什么!?”

    明明都是一个签筒。

    给出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宇智波带土猛地跳起,抢走了我手中的签纸张,“这是什么啊!?大吉?你骗人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野原琳拉住带土的衣袖,“带土,不要这么粗鲁!赶快把签还给安。”

    “啊知道了”

    灾坎时时退,名显四方扬,改故重乘禄,昴高福自昌

    “呜呜呜。”带土惨兮兮的抹抹眼睛上不存在的眼泪,“为什么啊”

    无视带土哭哭啼啼的模样,我侧过头问:“琳姐,你不去抽吗?”

    “不用了。”

    琳笑笑,“我不太相信这种啦。不过带土,卡卡西,看样子我觉得你们很需要一个护身符了。”

    售卖护身符的柜台就在签柜的对面,玻璃橱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护身符,有祈求新年身体健康的,发财的,还有姻缘的。只有我想不到,没有我见不到的,

    我看着一个个漂亮的护身符,抬起头,问柜台后面的巫女,“姐姐,这个木制的平安符多少?”

    “小朋友,这个200两一枚哦。”

    真是贵到离谱的价格。

    我有些肉痛的最后看了一眼我的钱包,里面的钱虽然远远不止如此,但

    “我要三个。”

    我很认真的比了三个手指,然后从钱包里取出600两,交给巫女。

    买完平安符,我提着小袋子,朝着带土他们的方向走去。

    带土还在犹豫不决,到底是该买破煞的除魔箭,还是买能够保佑姻缘的结缘护身符呢?卡卡西对这些就更不感兴趣了,远远的躲在一边,不知道消失到哪个角落去了。

    琳见我过来,笑眯眯的冲我招招手,“来,安,这个送给你。”

    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巧的,长方形的布袋护身符——学业御守

    “明年就要入学了呢。”她笑着揉揉我的头,“提前祝你学业顺利吧。安。”

    我点头谢过她的礼物。

    “不过”她点住我的额头,“让我来考考你,为什么新年需要敲钟呢?”

    我早已将新年的典故背的烂熟于心,“除夕夜的寺庙里都要敲钟,共敲108下。据说这是源自佛经里闻钟声,烦恼清之句。佛教认为,人间的苦恼有108种,因此新年的钟声要敲108次,以此为人们消除各种烦恼。据说,敲钟时要在除夕夜零点之前敲107次,剩下的一次在零点之后敲,这样,就可以不再受过去一年的旧烦恼所扰,无忧无虑地迎接新年。”

    野原琳笑眯眯的歪过头:“啊啊,不愧是安,这种题也难不倒你呢。”

    我伸出手,接过她送到我手中的漂亮的绣花红色学业护身符。

    “啊雪下大了呢。”野原琳伸了个懒腰,仰起头,感慨道。

    跟随着琳的目光。

    我抬起头,漆黑的夜空散落着鹅毛般的雪。

    刚刚停过片刻的雪,又重新下了起来,大雪纷飞,飘飘扬扬的洒落在大地之上。

    这时,寺庙的钟声也随之响起了。

    耳边传来不绝于耳的兴奋喊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在纷杂的祝福声中。

    ——“新年快乐。”

    我耳边也响起了,很小的一声祝福。那么的细微,仿佛随时能随着这满目的雪景一起消散在空中。

    我侧过头,对着他微微一笑,“新年快乐。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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