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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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陶公接看京报,见高公被逮,大吃一惊,半晌不语。翌王在座,也见了都察院参本,便跌脚大哭道:“高公大恩,尚未图报,今彼一朝罹难,倘有不测,则我生有愧于豫让,死有惭于王氏之义大矣。”乃对陶公道:“高恩人疾恶太过,致遭仇家砌害。却怪举朝默默,未闻有一言申救者。昔人云,智伯以国士遇我,我以国士报之。小侄此时不舍身图报,更待何时。虽名列武弁,职非谏官也,说不得了。弃此微秩,披诚血奏。邀天之幸,圣明采纳,高公得以宽宥,侄之愿也。即不幸而加我以越言之罪,使身膏斧锁,亦所甘心。”陶公道:“不忘报德,今人所难。勇于仗义,壮士所为。贤侄既有恤难之心,老夫亦敢效结缨之救。誓愿同修片牍,仰干天听,我等犹如蚊思负鼎,螳欲当车。区区微末,即无济于事,也见得执戈荷戟者,尚能表三代之直,争是非之公。”翌王踊跃赞叹道:“若得老伯共持公道,小侄附骥而行,更为生色。”便于座间伸纸磨墨,起一疏稿云:
臣湛国瑛启奏:伏惟巡方之职,察吏安民,扬清激浊,此其分也。古来聪马之威,使四境肃然。贪墨解绶,雷厉风行。何丧乎强御,何恤乎人言。所谓大破情面,不顾身家。巡方之臣,往往为奸人侧目,百计中伤。所赖朝廷能容强项,则此辈计无所施。窃见按臣高捷,受任未久,惠威并著。清风两袖,但饮西江一杯水;明月三山,照遍南庾万里云。诚庐峰之秀,豫章之选也。何意司宪者,谬采风闻,遽加参劾。以无稽之赃款,指为有据;以如神之执法,陷作昏残。使圣朝震怒,敕付士帅在按。臣固自揣无愆,闻命之日,即束身待罪于阙下。在同官则痛念无辜,叩阍之告,因披肝特吁于九重。若高捷果有玷于官箴,臣愿受妄言之罪。如高捷确挂误于弹章,惟望开一面之恩,赦复原官,仍还旧职,慰百姓之呼号,照赐环之旷典。是时,即论臣以武弁越职言事,按律正法,臣死且不悔矣。臣国瑛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翌王草毕,即呈与陶公观看。陶公不胜叹赏道:“贤侄胸怀慷慨,笔下淋漓,若得龙目亲鉴,必然感动回天。老夫奏章,意欲也借重如椽,未识不吝捉刀否”翌王遂谢道:“小侄久在戎行,笔墨荒疏,只恐代不工,为宗匠所笑。然老伯严命,安敢不竭其愚,以待斧削。”又磨墨伸纸,代陶公草一疏稿云:
臣陶瑛启奏:臣本武夫,荷蒙圣天子假以节铖,荡寇湖中,仰藉如天之福。萑苻小丑,一鼓成擒,自江以西,复见太平。万民得以宁静,且赖有按臣高捷,招携有礼,服梗有方。以抚绥而兼威剔,以保疆而施方略。使臣得同力共济,滥冒天功,猥列崇阶。方欲推举按臣赞襄之力,而严纶适至。高捷谬挂弹章,闻命就道。西江之民,如失父母。卧辙攀辕,呼号之声达于百里。纷纷之众,似有大不平于心者。惟此公是公非,百姓有口,信其所非,罚其所是,则愤懑之气,激成怨望。臣恐方服之众,俱以朝廷听言不明,治罪失实,涣然解体,复贰尔心,一旦有变,臣不任罪也。况臣老矣,无能为矣。宁斥臣以留按臣,使百姓慰时雨之望。则洪都故土,庶有宁宇乎。如以臣言为谬,臣愿以八口保按臣之无他,而惟望主上之察之也。犬马余龄,所祈祷者,以圣朝用贤吏,保疆邑为幸,余非臣所知矣。臣不胜战栗待命之至。
翌王笔不加点,又与成一幅奏章,呈上陶公。陶公看了,抚掌称快道:“古人军中,倚马草露布,以为绝代才子。贤侄今日,奋笔直书,如行云流水,珠玑错落,俊爽之才,有同健鹰之摩秋汉,真命世杰也,与古人何多让焉,将来正未可量。”两人坐对已久,陶公命摆酒设肴再叙心事。一面着掌书奏官,誊写本章。一面分付赍奏官收拾行装,着他明日起身,星夜赴京具奏。不题。
适衙门外传鼓,中军官禀称:“巡按高老爷到门拜别。”陶公急忙穿袍束带,开门接见。高公上堂叙礼毕,陶公便道:“湛舍亲适间已在敝署,未识老亲台欲一晤否”高公便答言道:“刻下拜别过老先生,即拟到彼作别。既是在这边,可快请来相会一会。钦限严迫,下官即欲登舟了。”陶公便唤左右,道声“湛爷有请。”湛翌王随整衣趋出,见了高公,泪如雨下。高公为之动容,乃从容解慰道:“足下有所未知,今日做官,只该随方逐圆,奔走附势,自然长保显荣,身名俱泰。下官只因僻性迂拙,一味执法,与世相忤,以致疾我者群谋下石。今事已如此,亦何敢辨。惟有束身司寇,听凭生之杀之而已。所谓一从要贽为臣,此身已非吾有,何必深计其浮沉得丧哉。”说罢,高公即起身告别。陶公握手致谢道:“老亲台此去,还该具情奏辩,圣明在御,必然洞鉴。辟如云雾障天,少刻云开雾霁,红日朗照,无隐不现,未有不昭雪者。”高公唯唯致谢。独湛翌王两眉频蹙,嘿然无语。高公见翌王如此情状,亦不交一语而别。正是:
失官看如士落魄,敞裘金章颜无色。
人生到此遇相知,惟有垂头相叹息。
一腔热血洒别离,呼天不应愁还泣。
所赖结交多意气,暗抒血胆回天力。
看官,你道陶公与翌王,既有救高公之胆量,已经具疏上闻,则高公来拜别,即该说与他知道,以安慰其心了,如何陶公也并不言及,翌王也并无一语,使高公徨作别,这是为何缘故此正是陶c湛二公,深心救人之处。
大凡要救一人,须有深心大力,才可做事。若事尚未成,先在口内夸张道,某已如此如此,某已这般这般,设或被旁人泄漏,连自己也拖下浑水里,岂不是破井救人,同为陷溺。所以必要秘密谨慎,悄然下手,使人不及防,尤如迅雷不及掩耳,这是有谋略的所为。若如今轻浮浅躁的人,才去救那这一个人,不知救得救不得,见了那人便满口居功,满面矜骄。就是见了别一个人,便向他道,某人我已如此如此去救他;若救得时,难道不亏我,不感激我么。大言不惭,必致为忌嫉者所败。故云轻浮浅躁之人,但有救人之口,断不能有救人之效,怎比得深心大力者,藏机不露,暗地里去布置人,如奇兵劫寨,神鬼不测。陶c湛二公,善于用兵,故亦善于救人也。这话且搁过一边。
再说陶景节c湛辅廷二人,自离了江西地界,取路还家。晓行夜宿,一路上看不尽山明水秀,加鞭前进。早见红毛大山,半天插峙。景节在马上向辅廷道:“此山险峻非常,近闻盗贼啸聚,打劫商客。我们过去,必须大家小心提防。”辅廷道:“既有盗贼出没,兵家云先声足以夺人,我们须分付家丁,结束齐整,个个弓下弦刀出鞘,打起旗号,摆队而行。遇着强人,即便动手擒剿。料么魔小丑,安敢侵犯我官差兵将。”景节道声有理,因打起一面大红镶边旗,上写道:提督江西都督帅府陶。
先令家丁簇拥而行,在前开路。后队便是陶c湛二少年雄将,和着众家丁,擎鹰放弹,在马上取乐。一行约有百余人,军威甚是勇壮。才行到半山,抹过山角,只见几个小喽罗,探马巡哨。见了官兵,拨马飞走。去不多时,山脚下忽拥出四五队人马,挡住去路。队中也竖起两面绣蓝旗,旗上写着:
帅府贾
飘飘扬扬,摇云蔽日。景节纵马前看,全不畏惧。便拈弓搭箭,望着旗头飕的一声,那箭恰射断旗索,旗脚便倒。他家人马,尽吃一惊。小喽罗飞马报入大寨,寨主即忙结束上马,到山脚下来观看。你道那寨主怎生打扮
头顶镔铁耀日盔,身披蜀锦盘云甲。腰系狮蛮带,挂插弓刀,脚穿鹰嘴靴,跨踏骏马。虬须卷冗势狰狞,少年凶猛归降将。
原来这寨主不是别人,就是贾龙的兄弟,唤做贾凤。向因贾龙在攒戟山落草,官司出榜捕捉,连累兄弟没处安身,躲在红毛山中,樵采度日。又被捕差挨缉,要拿他去到官拷问,贾凤情慌,暗里与几个结义弟兄商议,那几个结义弟兄便道:“捕差屡次骚扰,哥哥东躲西逃,终非善策。若没钱使用,拿到官司,定然夹打监禁,性命难保。不若杀却几个囚徒,竟在红毛山中,也聚些人马,结个堡寨,做梁山泊上的故事,好不燥脾,何苦束手就死。”贾凤听信其言,便提起板斧,砍死捕差,同几个结义弟兄,杀牛宰马,祭告天地,树立营头,自己名为红毛山镇蜀大王。其余结义弟兄,挨次坐把交椅,共有十二人:
军师野伏波马大山
副军师赛诸葛仰屺
打虎赤金神煞富多郎
换天星踏平神煞铁上义
高攀九霄擒云手骆梧
酆都活地司闫芝
飞夜叉入水龙鱼二泉
墨面鬼齐天使者侯顺
烂羊头屠酤大煞刁阿佛
钻地入云小蜻蜓儿连和福
醉黄巢云司大帅黄毛狗
纸金刚开山土地石榴儿
那十二人,俱是积年在红毛山中打家劫舍,因贾凤自小喜欢在江湖上结识好汉,舞弄枪棒,逃难到山,便与十二人意气相投,往来甚密。后因杀了捕差,恐怕差官来擒捉,故此遂一同入伙。贾凤颇通文墨,粗晓兵机,所以推之为首,坐了第一把交椅。向来虎踞此山,官兵不敢收捕,甚为地方大患。谁知贾龙一旦归顺,立了大功,朝廷升授官爵,到任之后,便差几个家丁,到兄弟寨中来,招其速速归顺天朝,同享富贵。贾凤接得此信,便说与众兄弟知道,十二人俱欣然愿随鞭镫。是日正在那边拔寨起程,诚恐路上官兵盘诘,为此将贾龙的名色装头,打起这两面旗号,以便度涉关津,不想正遇陶家人马。景节只认山贼阻路,惟有整备打仗。贾凤闻报,也只认是官兵阻路,要和他厮斗。又见射落旗脚,一发认是来寻对敌人了。方要分付喽兵将校,擂鼓放炮,决一胜负。不想贾凤背后随来一名贾龙手下的家丁,认得陶景节是本官的同僚,发声喊道:“二将军休得造次,前面这位小将军,就是大爷的同官,督府陶老爷的公子。”贾凤听罢,滚身下马,来到陶景节的马前,慌忙叩头道:“山野愚夫,不识台驾,失于回避,伏望海涵。”景节和着辅廷,都下马相见。贾凤欢喜不迭,即引众兄弟们前来参见,一一叙礼毕。贾凤留陶c湛二人,到大寨中去摆酒款待。陶c湛二人力辞不允,只得略领其情。临行,贾凤又捧出金银一盘奉送,以助路费。景节再四推辞,必不肯受。贾凤极意恳求,不好过拂其意,勉强收领。其余家丁,又分犒银两。贾凤又同众兄弟,跨马鸣金,护送一程,直抵成都地面,才相辞而去。当时有诗一首,单赞贾凤云:
兄弟奇雄震蜀都,一朝归顺尽投戈。
堪钦义气相推重,不惜黄金赠路途。
景节c辅廷二人,正虑盘缠不得接济,幸喜贾凤慨然赠送,赖以免行李不继之忧。又行两日,到了双流县,分路各自回家。
先是景节到得家中,拜见了母亲,次表妹,慧姑亦来见了丈夫,一家无不欢喜。景节然后说道:“父亲湖中剿寇辛苦,今照原职加衔,永镇江西,男叨父亲之荫,亦得授南昌城守之职。大舅分镇江西七府。二舅亦受参将之职。爹爹在任所,又嗣了一个少年将军,叫做黑定国为螟蛉之子,他也授了陕西总兵。今二舅到家,接岳父c岳母等到任,还要与二姨联姻。”又笑道:“如今大舅将来也是我妹夫,二姨又是我弟妇,兄弟连襟,姊妹妯娌,正谓亲上添亲,骨肉团聚,也是世上罕有的事。”夫人合家听了,欢喜无限。未知湛家如何光景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证错笺花烛话前因 脱空门情郎完旧约
只说那湛悦江和夫人,看见二公子辅廷到家,先已欢喜不了。又听得说道:“陶亲家父子俱得了显职,哥哥仗他扶持已分镇江西七府,男亦得山东台儿庄参将之职。陶亲翁又在任所螟蛉了一子,今欲与二妹联姻。此人姓黑,本是延安府出身,祖父俱本朝显宦。因被仇家所害,全家抄没,只便逃得他一个,被万安屯的贾龙收留部下。贾龙受了陶亲翁招抚,他便随伙而来。今斩了郜长彪,得了大功,授了陕西五府总兵,年纪二十左右,真个学富五车,胸罗三略,非碌碌武夫之比。”湛公道:“据汝说来,此子似亦可人。若亲家果有此意,即当从命。”次日,湛公便教收拾祭礼,同夫人子女到祖茔祭扫,打点会同陶家,一起往江西任所。适陶景节也来拜湛公并夫人,遂订定八月初二,黄道吉日,一同起行。湛公应允。到了这日两家车仗行李,俱于东门外大路取齐。此时正是仲秋天气,花花鸟鸟,多少沿途景致。走了六七个日头,便过瞿塘,换了船,从长江顺流而下。不两日,将近江西省城地面,早有无数官员来接。陶公又差标官迎候,陶夫人等进了衙内,湛翌王亦迎父母到寓所。此时两家尽是至亲全面,各有一种分外欢喜,话不及细。
当日,陶公即率两个公子,并范云侣,先来拜了湛公,随请酒筵。次日湛公亦领两个郎君,回拜陶公,亦请其乔梓并范道长会酒。那日席上,范云侣便说起梅杏娘之事,陶公应允,湛公致谢。又道及淑姑姻事,陶公便接口道:“此是小弟斗胆,亲台勿以为罪。”湛公道:“亲台高厚之德,愚父子叨沐良多。况大小女与大令郎,已结朱陈,今二小女与二令郎,何妨再成秦晋。”陶公大喜。正饮酒间,门上报说:“按院高爷来拜。”
原来高公被都察院揭了,即日械送京师。幸喜陶c湛两个本到得快,随蒙批下旨意道:“据督臣陶杞c镇臣湛国瑛两疏,俱力辩按臣高捷之枉。似武臣越位妄言,因看平寇大勋,姑从其请。而高捷所犯事迹,亦未确实,相应与以观成之期,复任江西可也。”旨意一下,高公便不到京,就于中途回任。故此,特来拜谢陶公。湛公等已到,亦具名帖来拜。陶公等迎入相见,高公深致感激。陶公c翌王亦俱欢喜无限。陶公又道:“高年兄此来,小弟尚有一事相烦。”便说翌王c定国两处作伐之意,高公满口应承。湛公道:“高年翁若不以简亵为罪,便酌少叙,聊当致敬冰人。”高公逊谢,便大家入席,直到夜分方散。陶公吃酒回家,进了内衙,同着老夫人来对梅小姐说道:“小姐,你父母俱没,哥哥又亡,然有我两人在此,即如父母一般,婚姻之事自然老夫妇作主。前日湛翌王,为着花园游玩,被你哥哥陷害,几至丧身。其祸亦因小姐而起,幸得吉人天相,脱离患难,建立奇功。今已官居显要,尚未娶妻,适间席上,央高按公c范云侣二人致意,欲与小姐议婚,老夫已经应允。吾想此段姻缘,最为难得。在小姐可以报波累湛生之恩,今日婚成则诽议自息。在湛生独能鉴小姐守贞之操,后日获配,则琴瑟必谐。况且你哥哥在日,已曾面许湛生,老夫妇恐小姐执意,故此特与你说明。”梅杏娘道:“姑爹姑妈之命,自不敢违。但事属嫌疑,难以从顺。当日湛生不合有花园之诬,侄女无端蒙垢辱之名。今又与彼为婚,则前日之事,若出有因,瓜李之嫌,终身莫白。上无以慰两亲于地下,外无以释疑谤于公姑。不惟无益湛生,而且有玷湛生矣。况侄女久已修斋礼佛,失志空主,幸姑爹姑妈垂谅为望。”陶老夫人道:“我儿差矣,你父亲一脉,只有你兄妹二人。如今你哥哥已死,并无子嗣,只存你一个。我只指望早遂良姻,得延梅氏宗支。不料执意如此,眼见得我哥哥做无嗣之鬼了。”说罢,”便大哭起来。杏娘亦含着眼泪解劝,再劝不住。陶公道:“小姐不如你从顺了罢,免得姑妈苦楚。”杏娘哭道:“不是侄女执拗,湛生现居高位,少甚名门贵族议亲。万一以此身相许,侄女寡迹孤踪,他少年心性,一旦为彼轻薄,此时虽悔,悔已无及。”老夫人听了这几句话,方才住了哭道:“我儿,不道你到有这片深心。”陶公道:“既如此,有何难处。我已嗣黑定国为螟蛉之子,今把小姐做个螟蛉之女,名正言顺,与湛家议婚,谁敢来轻薄你。”佛奴在旁,晓得前番又寻着了紫燕诗,复得金甲神的梦,明明属意湛生。今在陶家夫妇面前,反装起腔来,不觉暗暗好笑。看见陶公说了这几句,杏娘低头不语。佛奴知他已有允意,忙取过红毡单,请陶公同老夫人上坐了,服侍小姐拜陶公夫妇二人为父母。陶公见梅小姐允了,不胜之喜。便去回复了高c范二公。次早,湛公备礼,先送入陶公衙内,替湛翌王聘定梅杏娘。陶公遂即备礼,送到湛公寓所,替黑定国聘定淑姑。湛公又烦高公致意陶公,明日十五,是团圆之日,即欲迎亲成礼。高公道:“陶年翁亦先有此意,两家便可同拜花烛。”
再说十五这晚,湛公这里支持停当,便一派鼓乐喧天,湛翌王坐了高头骏马,到提督衙门迎娶梅杏娘,来到寓所。这些结亲礼数,自不必说。只说翌王与杏娘,花烛之后,双双同入洞房。那时,梅杏娘端坐不动,翌王见夜深了,对杏娘道:“请安置罢。”杏娘也不回言,正色不动。翌王陪笑道:“下官当年到园中,小姐赠落花诗的时节,何等见爱。今夜却怎地生疏起来”此处疑缺翌王道:“待下官细说与小姐听:那日下官游春,做了一首紫燕诗,偶然走入园中,撞见佛奴,说及小姐会吟诗作赋,下官醉后狂吟,不想小姐听见,你就差佛奴查看。下官乘着酒兴,将紫燕诗,勉强佛奴送了进来。明日痴念不断,又到园中,佛奴说小姐要打他,慌忙拿原诗出来还我。下官接来一看,却是那首落花诗。可知道你那时连佛奴也瞒过,岂非小姐真心见爱赠我的么想事隔两年,贵人健忘了。”杏娘听了这番话,含羞微笑道:“错误到此。”翌王也笑问道:“有何错误”杏娘低头答道:“那首落花诗,原是奴家放在镜台旁边,佛奴当日将诗还你,他又不识字,竟错拿了。直至避难在家母楼上,无意中翻诗,那紫燕诗笺却又在书内,都是佛奴小婢子误人。”翌王笑道:“小姐不要怨佛奴了,今日看来,也是天缘,该得如此。”两个正说得唧唧哝哝,佛奴只道是小姐作难,便走进来劝道:“夜深了,小姐该睡睡罢。”翌王便将错认诗笺的话,述了一遍。佛奴掩口笑道:“千错万错,今日总是不错了。”杏娘含笑瞅了他一眼。佛奴又笑道:“如今不错了,我这错误的还立在此何干。”便转身溜了出来。翌王就走近杏娘身边,又陪笑道:“错误的已明白了,还有什么讲”杏娘便娇羞退避。翌王双手搂定,看着杏娘道:“小姐你自号醒名花,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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