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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故梦园篇-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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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明月如水,打更人敲着竹梆子,子时已过入丑时。

    东宫太子府外一派夜深人静的祥和,而府内却是昼慨宵悲,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张良娣她东西也摔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还是不见人请来太子爷,此时正坐在圆桌上,看了一眼满屋的狼藉,破罐子破摔的说着,“我乏了,殿下爱来不来!”

    趴在门上,隔着薄纱时刻盯着院门的碧清连忙回头哄着,“良娣您别急,太子爷贴身的飞栾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估摸着是请太子爷去了。”话音刚落只见院门处来的可不就是一身青衣的太子殿下,碧清她连忙让张姨娘站上椅子,手持梁上白绫就往脖子上套,自己则跪下抱着张姨娘的腿,哭着说,“姨娘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殿下定会心疼的。”

    张良娣冲门口喊着,“他有什么好心疼的,我不过是一个妾,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冤枉,我没做过的事情还让我去顶认不成?还是他打心底认为我就是如此怨毒的毒妇?我如今倒不如死了痛快,想怎么让我顶帽子就怎么顶帽子!”说着说着就开始泪眼汪汪了起来。

    碧清瞧着不禁有些发愣,这演起来跟真的一样,如此想着自己也卖力了几分。

    李承邺推开门就见此情景,不温不怒的说着,“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张良娣一听面色一缓,从椅子上迈了下去,碧清识眼色的退了出去给门带上,她带着哭腔说着,“妾身自然是要闹到殿下过来。”张良娣她往李承邺的面前靠近,双手盈盈的环抱住他的腰,“殿下,妾身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绝对不会说半点假话。”

    她白皙小脸微微抬起,双手开始攀附在他的脖子,身体更是慢慢缓缓扭动着,小嘴往他唇上凑,他偏开脸却没有推开她,她面色一凝,耳边是他胸口的跳动和慢慢开始厚重的呼吸声,她唇角一勾,手指在他胸口滑动着,“殿下,妾身给你生个皇子如何?”

    李承邺眉头一蹙,伸手用力握住那只在胸口跳动的细手,面色冷肃道,“孤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从始至终都不像!”

    张良娣她脸色一白,脑海里突然想起三年前,太子殿下大婚,普天同庆,可这个本该是在大婚的新郎官却是一袭红衣跑来了红楼,不叫酒水也不叫姑娘伺候着,整个人就木木的坐着,眼神空洞得让人害怕,周身的冷气也令旁人不敢上前。

    那年的她,机缘巧合下在上巳节一举选做红楼花魁,风靡了整座上京城,那是何等的荣光,她善于曲舞,却只是每月初十五才出场表演,每次都是是座无虚席,重金买座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她一曲《兰陵王入阵》霓裳翩翩,一曲未完他从楼上跳下大厅,手里连带抓着是的一块装饰柱子的红绸,刹那间,丝竹止,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只见他将红绸披在她肩上,将她身上裸露的地方都掩盖住,她抬手就要扇这个登徒浪子,却被他用力一拉撞入怀里,顺势抱起了她。

    底下一片的欢呼声,他将腰间的令牌摘下扔到红楼主事嬷嬷的怀里,言之凿凿的说,“明日去东宫太子府里拿赎身的钱,这丫头我要了。”说完低头落在她的唇上,她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只见他眸子微微抬起,说,“闭上,乖。”那句乖是那么的温柔,她被蛊惑得睫毛一动,眸子慢慢闭上。

    只是那一吻后他再也没碰她,坐在她房间里喝了一夜的酒,直到意识轻糜,他撑起身子抬手握着她的下巴,嘴角笑得眸子发红,眉锋凑在一处,喃喃道,“果然还是不像。”

    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她问他,“如何才能相像?”

    他思索了番,良久道,“像你对待那个轻薄你的贵公子一样,飞扬跋扈一点,就像了。”

    这么想着她倒是“飞扬跋扈”了整整三年,却给最初的自己给忘掉了,她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挣脱开,拉开距离背对着他,这会儿眼泪是不受控制了落了下来,“殿下,妾身是真的不像了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像,不过再怎么像,你也不是她!”他的话语如同杀死她的最后一把利剑,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她没有看他,直到身后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也没挽留,她知道他走了,那一瞬间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去了一般,双手撑在桌子上,原来他真的没有爱过她。

    ————

    未央她睡了一觉醒来脑袋似乎没有昨夜那么的沉重,可全身还是使不上劲儿,总是忍不住咳嗽,一咳就是喘不上气来,像是要把心肺给呕出来,久了连带着小腹也是一抽抽的疼。

    憋着苦味喂了药,一阵咳嗽又给吐了出来。

    晌午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就听见外边来了人,开门钻进来的风惹得小厅横梁上的风铃一阵叮当,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也不晓得阿穆在梧桐岭那边如何了。

    “徐良媛?”是花错的声音,浅浅的正从大厅传进来。

    先是关门脱衣服的声音,“寻思这过来看看九公主,谁知刚到门口就突然落了雨,这天渐渐的冷了起来,真是不让人过活的兆头。”徐良媛的声音很独特,软软的又尖丝丝的,带着一股上京话温柔的尾调。

    “那奴才再去支个炉子吧,免得良媛身子受凉。”花错回着。

    “不用忙活了,不过落了几滴,没那么的娇生,我先去看看九公主,且麻烦你给我烘一下这外衫。”

    “良媛说话客气了,吩咐奴才就好了。”

    徐良媛她穿着的是一身桃粉色的衣裳,因为外衫沾了雨就脱了,她头上的发饰也是简单朴实,举止动作温温柔柔的,毕竟是正官出身的大家闺秀,只是在这东宫太子府做了个妾室,多少是有些惋惜。

    徐良媛她坐在床畔上,伸手去握未央的手,未央她也不反抗,因为她对徐姨娘不讨厌,“怎的就落水了呢?这一病怕是要苦你一阵子了。”徐姨娘眉头紧蹙,一脸难受,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了一般。

    未央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瞧着她,听着她说,“昨儿宫里过来人了,陛下说是要彻查此事,兴许这会儿还在问府里丫头的话呢。”她顿了顿,眸子抬起瞧着她苍白的脸,“九公主您可记得些?”

    她没有回她的话,只是浅浅的扯了一下唇,摇着头多是无奈,小厅横梁上的风铃又响了,徐良媛循声看去,透过小厅和大厅的珠帘之间,太子爷李承邺将油纸伞收好递给花错,从怀里掏出黄纸包裹的东西出来,怕被雨打湿了才放怀里吧!“九公主这风铃倒是个好东西,门开一入风就知道有人来了。”

    徐良媛起身让开位置顺便施了一礼,“殿下。”

    “你怎么过来了?平日不是不喜出门的吗?”对于徐氏的出现他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并未见二人有过多的亲近,徐氏也是不爱出自己的院子,整日就在院子里摆弄着花草,过着与世隔绝般的日子。

    “妾身与九公主说得来,就过来陪着说说话,给九公主解解闷。”

    “哦?”他轻笑着看了眼未央又看了眼徐姨娘,“孤倒是想知道说些什么呢?”

    徐良媛纤指捏着帕子,掩唇轻笑,“不过是些女子的私房话罢了。”

    李承邺也不在追问,展开手里捧着的东西,那是一包蜜饯,色泽莹亮,一打开阵阵的蜂蜜香就飘了出来,“我找了整个上京城都没有寻到你们西凉的甜糖,这东西很甜,也可以解药苦的,你尝尝。”

    他说的是“我”而不是“孤”,未央她没细致听,倒是一旁的徐姨娘一听,面色只是微微一顿,没做过多的表情继续含着笑。

    她猛地一阵干咳,咳得全身发抖,咳得眼眶蕴着泪水,厉害程度像是要把心肺给咳了出来,她蹙着眉头捂着肚子,这样能减少些肚子的疼痛。

    以前她生病不爱吃药,三哥就去街上给她买甜糖,那甜糖也不是些贵物,就是用发芽的麦芽熬出来的麦芽糖,她总觉得太粘牙,可又总是缠着三哥要。

    花错连忙端着一碗冒着薄薄热气的药碗过来,她就一边哭着一边给碗里的药喝掉,很苦,苦得她眼泪止也止不住,“怎么哭了?”询问的是李承邺,这咳嗽倒是不咳了,就是给哭了。

    花错拿着空药碗回着话,“九公主自从早上醒来之后总是莫名其妙的就哭了,有时就瞧着窗户瞧着瞧着那豆子大的眼泪就滚出来了。”

    徐良媛过来哄着,拿着帕子给她擦着泪水,搓着她没有血气的手背,“莫不是因为吓着了?”徐良媛看着身旁的李承邺,“妾身小时候有次掉水里,那之后便整夜噩梦环绕,后来家父请了慧慈寺的师父过来做了法事就好了,那师父说我落了一魂在水中,要给寻回来。”

    “孤这就让人去请。”不管有用没用都得去试试,这么哭下去可不就成林黛玉了,没病也得哭出病来。

    “只是”徐良媛停顿了一下,“只是那慧慈寺的师父古怪得紧,非有缘人不见。”

    李承邺若有所思的瞧着哭泣到全身抽噎的未央,将手里的蜜饯往床头的桌几上一放,起身长袖一甩,“孤这就去慧慈寺的师父过来。”说完就起身往外急忙走去。

    徐姨娘见太子殿下已经走了,她才轻声的说,“是不是想起什么伤心的事情来了?”

    只是她始终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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