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有仇报仇

    楚牧言在楚妍的小院里来回踱步，不断重复着胡闹二字。楚妍倒觉得他并没有真生气，要真生气，他早该动用家法了。

    楚妍小时候因为贪玩经常被打手心的。如今长大了，反倒有些怀念呢。她可不是怀念挨打，只是怀念被母亲护佑的感觉。

    “爹，有话您直说好了。你这样走来走去，要是被祖母看到了，女儿又得被她数落。”

    楚牧言确实没有生气，相反，他心里还很欣慰。早就知道东瀛使者来时路上所作所为，他也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是身为接待主官，有些事情不方便做。想着那些灾民起来反抗一下，毕竟，他们被逼急了连造反都敢，反抗一下应该会的吧。

    然而一路下来，楚牧言很失望，反抗者寥寥无几，连那些受害者的家人，事后得到一点儿补偿也选择不了了之，连官都不报。

    你不报官，那些地方官会自己多事儿替你出面讨回公道吗？他们想替你讨回公道都没有正当理由。

    所以说，有些人，愚昧！

    如今终于有侠士仗义出手，楚牧言心中自是快慰。然而调查结果又让他乱了方寸，原来那侠士是他女儿。

    “女儿啊，你杀了人你知道吗？”

    楚妍没好气的看了父亲一眼，人是她杀的她能不知道吗，现在想想还有些兴奋呢。

    “知道啊。我杀的又不是大业朝的人，值得你这么忧心吗？”

    “你？哎！就算你杀的不是大业朝的人，但人家是使者。现在好了，田中皇子要你父亲这个接待主官给个说法，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难的？把这事儿推给陛下呗，你是我父亲，是杀人帮凶，他得多没脑子才会要你给他说法？”

    楚牧言听了不由一愣，还真是这样啊。随即想到自己身为父亲，却无半点威严，顿时又严肃起来。

    “这事儿没处理之前，不许出门！”

    他也知这话没有半点儿威力，若这女儿真听他的话，就该在禁足之中，怎么会出现在城外还杀了一个东瀛使者护卫？

    霜儿之所以迟迟未归，全因为皇帝对她转述的话将信将疑，他实在很想知道传说中是不是真的有神仙能够指点迷津教人智慧。如果有，长生不老是否可期？

    于是他接连下了几道命令，让数位大学士入宫觐见，为此，连使臣觐见都推迟了两日。

    吃过午饭，方思悠便带着香儿和金管家到了后院，身后还跟着几个家将护卫。

    许圆圆见方思悠来者不善，连忙抱了思德在怀里，自从知道叶家被皇帝下旨捉拿之后，她一夜没有休息好。只是想教训一下那贱人而已，好教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怎么就惹恼了陛下呢？

    方思悠向她行了一礼，便不管她，兀自坐到了厅中主位，眼睛看着烟儿。烟儿被她看得心中发毛，慌忙低头。然而方思悠说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金管家，把烟儿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金钱还没动手，许圆圆怒喝一声道：“你敢！”

    烟儿更是立刻跪倒在地，“大小姐饶命！”

    搞得金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方思悠，若方思悠执意要她打人，她便不顾许圆圆反对，叫护卫执行家法。

    “二娘，你让烟儿联络叶子奇和杜游他们对付我时候就知道烟儿难逃此劫的，现在又何必装样子。等到父亲回来，若他知道此事，你觉得烟儿除了一死，还会有别的结果吗？所以我现在罚她，乃是救她。”

    “信口开河！什么叶子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有什么证据？”

    方思悠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懒得跟你耍什么心眼。证据我没有，不过思修有就够了。二娘，提醒你一句，烟儿是你的贴身丫鬟，你别让她天天往外跑的，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你好你个贱人！你们姐弟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

    “二娘你又错了。我堂堂将军府的嫡长女，惩罚一个做了错事的下人，不是欺负你。若你真觉得我在欺负你，那今日我便不叫你失望。金管家，还愣着做什么？”

    金钱哪还会犹豫，立刻让身后的护卫拖烟儿出去打了。

    烟儿哭叫着，瘫软在地上，早没了力气，任由护卫拉了下去，“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二夫人，是二夫人指使奴婢的啊！”

    两护卫本来还觉得大小姐仗势欺人，谁想烟儿自己就承认了，哪里还会客气，下手便重了些，才一板子下去，烟儿就屎尿齐流了。

    方思悠叹息一声，这烟儿，还是一点儿长劲都没有。许圆圆怎么就找她办事儿呢？难道就因为听话好做替罪羊？

    这时思琪听到烟儿哭叫声，匆匆的来了，见到姐姐没有对母亲动手，便松了口气。

    许圆圆见思琪过来，一把抱住她大哭不已，“我可怜的女儿啊，娘被那小贱人欺负，今后可怎么活呀？”

    方思悠听了烦心，教训下人没什么关系，教训二娘可不好动手。谁让她是长辈呢，再错也不该她动手，只能等父亲回来。按以往惯例，再有一月，父亲会回来的。入冬之前北地若无战事，大业朝能过个平安年了。

    胡人冬天不会南下打仗的，冬日行军非常不便，损耗也大，说不定还没开始打仗呢，自己人就先累死冻死小半。

    方思悠却不知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原来几位大学士中，一位名叫公孙危的老者竟向皇帝提出想要割下她的头来试试看是否真的有神仙。

    皇帝犹豫着没有答应，若方思悠真死了，那便失去了与神仙对话的唯一机会。

    见姐姐走了，方思琪鼓起勇气对母亲说道：“二娘，以后能不能不害姐姐了，她对我可好了。”

    谁知才说出来，许圆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她对你好，娘对你就不好了？那贱人对你施了什么妖法，这才几天你就被她给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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