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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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错了！你从来没对我提过爸爸，所以一直以为苏伯伯是我爸爸，对不起！”

    季思佳慌忙转过身走到苏清泉面前，不停的弯腰鞠躬，愧疚道:“苏伯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苏清泉摆了摆手，走到季冉面前，伸手抬起女人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忘了是郦郦在坐月子期间深更半夜到我宿舍找我，求我送你去的医院吗？你忘了她因此落下偏头痛的毛病吗？你忘了她休学在家替你带了两年的孩子吗……”

    “就是因为你一通电话，她转程去M国接你和你的女儿，然后再也没回来过！你怎么能忘了她呢？是她求我替她照顾你一个星期的……你怎能把他忘了呢！”

    苏清泉的话让季冉的眼神越来越慌乱，她这么多年刻意遗忘的女人，被眼前的男人轻易的激活脑海里于黎郦的记忆……

    “我没有！没有！永远都忘不掉了！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你的眼里还看不见我吗！?苏清泉，你有没有心啊！”

    女人哭喊着挣开男人钳在自己下颚的手，后退两步坐在地上，流着泪说:“明明是我先遇见你，凭什么和你在一起的会是她！凭什么秋游时你们俩一起失联……”

    苏清泉冷笑两声:“郦郦怎么会和你这种人做朋友！你肯定不知道那天和你发生关系的男人是谁吧。”

    “苏清泉！你什么意思？！”

    季冉抬头惊恐的看着嘴角挂着嘲讽笑意的苏清泉，叫道:“不要告诉我他是谁！我不要知道！”

    说着她捂起自己的耳朵，不停地抽噎起来。

    “我爸还挺毒舌的。”

    於黎抬头看着于千千感叹道，看到对方赞同的点了点头，笑着动了动有些僵的腿。

    “我抱着你吧。”

    想着昨天睡得太晚，今天又起那么早，于千千说着便打横抱起於黎，低头低语道:“睡吧，杨叔早把警察送走了。”

    “那你替我看着爸爸别被别人占了便宜去，我得替楚鸢看好爸爸。”

    於黎放松下来，把头靠在于千千胸前闷声道。

    “嗯。放心睡吧。冷不冷？”

    于千千担心道，偏了偏头蹭上於黎的手掌，觉得有些凉，跟着皱了皱眉。

    “不冷，你比太阳都暖和呢。”

    於黎笑嘻嘻闭上眼睛，动了几下头就安静下来，嘴角微微翘着。

    等到怀里少女的呼吸平稳下来，于千千慢慢松开一只胳膊，把於黎的脚放在地上，抖开搭在胳膊上的羽绒服，慢慢把羽绒服从前面穿到於黎身上。

    见袖筒遮住少女裸露在外的双手，于千千重新抱起少女，看着不远处的上演的，由一场刺杀引发的真相……

    季思佳见到于千千和於黎的互动，眼神黯淡下去，皱着眉看着坐在地上失态的季冉。

    动了动嘴突然眼神变得惊讶起来。

    “啪！”

    女孩的脸随着突来的力量猛的偏先一边，粉粉的左脸颊上渐渐显出一个巴掌印，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抬起头呆滞的看着被苏清泉拉走的季冉。

    她伸手捂着发疼的左脸，耳鸣慢慢消失了，耳中听见季冉的咒骂声、苏清泉的呵斥声、还有那个她一度十分妒恨的苏黎的声音……

    季冉说:都是你个野种！生出来有什么好的！不够给我丢人的！苏清泉你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争气的孽女！

    苏清泉说:季冉你闭嘴！你的教养呢？老J的种都不是野的！她爷爷奶奶都还在呢！再发疯信不信把你扔出去！

    苏黎说:怎么还动手了?在我家地盘撒什么野啊！杨叔?杨叔快让齐妈准备冷敷和热敷的东西，再煮俩鸡蛋，还有……

    听到这，她迷茫的扫视着站在原地的人，紧抿着嘴不让眼泪流出来，脚好像焊在草地上一样，怎么动都动不了分毫。

    “大过年的这叫什么事啊！开开心心迎新年不好吗？真是糟心……”

    从于千千怀里下来，於黎抬脚念叨着往苏清泉走去，不经意看到季思佳站在原地瑟瑟发抖的模样，脚步顿在原地，想到上初中时被讨厌自己的同桌陷害偷MP3的事。

    那时从她的布书包里倒出的所有东西中，真的有一个小巧白色的MP3，她一直说她没拿过，但是没有人信她；

    甚至班主任都把她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告诉她:做人要诚实，再拿同学的东西时一定要事先打好招呼之类的，足足给她上了半小时的政治课！

    ……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出现厌世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根深蒂固起来。

    她也知道自己心底的反社会人格越发清晰，但是生活中不经意间的温暖，总是能把那另一种自己压的死死的，就像压在五指山下的孙悟空那样。

    无论如何一个人都出不来，只是世间存在太多能放她出来的物质，她一边担心，一边想着怎么不突兀的消失掉的同时让自己在乎的人不那么伤心！

    “走吧，带你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过年得漂漂亮亮的。”

    於黎拉着季思佳的袖子往前门走去，路过微愣的于千千时，对他扮了个鬼脸，“一起去书房写化学卷子去不去?”

    于千千点点头，转身跟了上去。

    季思佳全程发愣着让齐妈心疼不已的帮自己又是冷敷又是热敷的，最后她呆呆的拿着剥了壳的光滑的鸡蛋，在左边脸上轻轻滚动着。

    她还在想，为什么她喜欢的妈妈要打自己?更疑惑为什么苏黎要帮助自己?

    於黎就是突然想到系统说过的，【让世界充满爱的味道~】才最终拉起季思佳的袖子。

    被耳光声吵醒后让齐妈准备的东西，纯粹是条件反射。

    因为初三时，她也被人当众打过耳光，那时的她超级希望能有一个人关心她一下。

    结果当然没有，回到家还被奶奶拎着柳条追的满院跑……

    所以她真的是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体会到她当时的无助。

    有时候一个巴掌给承受人带来的影响，不只是脸部表皮的红肿，还可能在心里留下印记，或深或浅，总是在那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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