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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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激这个小小的村落,这个小小的庄园,因为小,所以厅卧不分,当夏瑜走近“赵同”等人的卧房附近时,理所当然的受到了阻拦,阻拦夏瑜的护卫见到是一起同行的“客人”,转身进卧房通报去了。

    随即那位被“赵同”称为堂弟的人出来与夏瑜面对,冷冷的看着夏瑜,道:“先生又何事?”

    夏瑜打量着眼前人——重重的黑眼圈,满是疲惫的神色,只是一天不见就仿佛憔悴了不少,夏瑜打赌这家伙一定整整一天一夜都没睡过了。

    扫了下卧房外的一些或躺或卧的伤员,一个个病怏怏的样子,夏瑜多少有点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想开口,只听卧房里有人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赵同”的堂弟脸色一变,转身便朝着卧房内跑进去,夏瑜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护卫拦住,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道:“我能治病!”

    那拦阻的护卫一听这声大喊,稍一犹豫便让夏瑜借机窜了进去。

    夏瑜窜进卧房,一眼便看到躺在卧榻之上的那人——自称“赵同”的家伙,此时满面烧得通红,喘息急促,握着卧榻边沿费力的想要吸取空气却做不到,眼睛已经被这几近窒息的情况憋得翻白。

    “赵同”的堂弟,此时在卧榻边上,记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突地,他转身,用满是血丝仇恨非常的眼神盯着夏瑜,“噌”的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指着夏瑜道:“要不是你们这帮混蛋,根本不会这样!”言罢挥剑便砍。

    夏瑜眼看着宝剑要砍到自己头顶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道:“我能救他!”

    宝剑在停在夏瑜头上三寸处,夏瑜咽了口口水然后拼命的猛点右手食指,极速的调出人工智能界面,拼了命的搜索“感染高烧窒息”解决方法,掠过一队根本不实用的什么“抗生素”c“呼吸机导引”之类的,最后找到一个穴位刺激的办法。

    一咬牙死马当做活马医,一步抢进道卧榻边,推开挡着的人,按照生化智能界面上显示的方法,右手握拳,照着躺在榻上的“赵同”胸口的几个穴位猛捶下去,“赵同”痛苦的哀嚎一声,然后翻身呛出一口肺水后,便不再一副马上要窒息的样子,呼吸正常了。

    夏瑜也松了一口,转身,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抵在自己胸口,执剑的人冷冷的看着他,道:“把我堂哥治好。”

    当人的胸口顶着一把开锋的宝剑时你能做什么,最好的办法便是乖乖听话,所以夏瑜没去争辩什么自己不是巫医之类的话,而是笑道:“我开个单子,你们要把药给我弄齐了。”

    “赵同”的堂弟仍是一脸冰霜样的看着夏瑜,良久,道:“我去找邑宰,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弄来,要是我堂哥死了,你们也跟着陪葬吧。”

    夏瑜看了这位动不动拔剑的“堂弟”,又转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病赵同”,心道:你还不如不拦着那头狼呢,直接咬我一口也好过现在欠下这么麻烦的人情。

    叹了口气,转头道:“行了,算起来你堂哥还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一定竭尽全力。”希望宇宙时代的资料库有能在这么原始的条件下治感染救人的草药方子吧。

    公子服人浑浑噩噩的做梦了,梦到很久不曾回想的过去,梦到小时候家里墙壁破败的茅草屋子,冬日里寒风从窗灌进来,梦见没有被褥的一家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取暖。

    梦里内父骨瘦如柴拉扯着犁把翻地,梦里数着麦粒过活每一个冬天,梦里他用木板包裹着饿死家人的尸首,在寒风拖拽着前行。

    在坟地上,新土为固,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们找到自己,告诉自己你是公子,是燕国正子。

    梦里,他有次回到第一次站在燕国大殿时的情景,瑟缩着,惧怕着,看着那些将养着细皮嫩肉的“贵人”们,用评估的眼神看着自己晒得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

    格格不入,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锦衣玉食,不再挨饿不再受冻,可是许久了,没有归宿,不得安枕,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与这燕国公室庙堂,格格不入。

    他想家了,想那个破败的茅屋,想寒风瑟瑟时一家人抱在一起的温暖,甚至内父时有不耐的打骂,打骂后自己喝着稀稀的麦粥,却塞给他踏实抗饿的粗粝面饼。

    烧得迷糊的公子服人不自觉的喃喃自语道:“阿父阿父”

    趴在睡榻侧睡得迷迷瞪瞪的夏瑜听得呢喃睁开眼睛,看到公子服人已经不那么通红的脸,不老实的晃动着,很是无奈。

    作为一个完全不是和医科沾边的it人士,靠着资料库里的药方给感染发烧到要休克的人治病,加之边上还有一个动不动要用宝剑砍人的“医患家属”,外边还有一个担心自己要提剑往里闯被阻止后要集结人马火拼的死党,在里外安抚,上酒消热,清理伤口,消脓下淤,找药方制药,外敷内用,一系列非本职工作弄下来,在病患高烧渐退时,夏瑜已经累瘫了。

    此时趴在睡榻前小眯片刻,又被吵醒,夏瑜看着睡榻上的病号,又转头看向屋里的其他人,已经深夜了,如此折腾,众人都万分疲倦,就连那个暴躁万分的“病患家属”——“赵同”的堂弟都支撑不住,在坐榻上坐着昏睡过去了。

    眼看着“病号”不住的喃喃自语的叫“妈”,夏瑜自觉这样似乎也睡不下去,便直起身来凑过去,拍拍病号的手,道:“兄弟,我理解,人生病时都特别想妈,不过这大半夜的,您还是安静点,让我补个觉再说,你也知道你那位堂弟很暴躁”

    还没说完,“病号”猛地睁眼了,一对瞪得大大的白花花的眼珠子对上夏瑜,吓得一个嘚瑟后面的话顿时噎住了,然后还没从吓呆的状态下反应回来,便一阵天旋地转,却原来是那病号“赵同”一把抓住夏瑜的胳膊一个使劲把他抱在怀里翻身压倒在下。

    夏瑜吓得发呆,却只见这“赵同”方才还睁得大大的眼睛,此时又闭上了,头一耷拉,靠在夏瑜锁骨处,又昏睡过去了。

    夏瑜半响才反应过来此时情境,顿时全身不自在起来,要知道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自家亲戚,他还没被那个男人这么近的拥抱过呢,是以夏瑜一边挣扎一边道:“哥们儿,那个我知道你现在烧着呢,不太清醒,不过哥们儿,咱这么着可是不太好啊,容易被人误会咱们搅基。”

    本来一边啰嗦着一边挣扎,但忽的夏瑜不敢动了,因为一个硬硬的东西抵在腹间,同时男人,夏瑜自然知道那硬硬的东西是什么,很是无语望苍天,不,此时苍天望不着只能望屋顶,心道:我这是自找呢还是自找呢还是自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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