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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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临夏的马发狂了,把临夏从马背上甩了出去,所有人都吓得大叫。四阿哥c十四阿哥c太子c九阿哥感到胸口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很痛很痛,一瞬间好像天快塌了一样,什么也不顾,跨上马冲了过去。
临夏重重地被摔到地上,胸口好像被什么捏住了一样,比全身任何地方都要疼。嘴里的鲜血红的像胭脂,她捂住胸口,模模糊糊地望着天空,感觉自己就像那冬青一样,好像只要就这样死了,就能自由了。
“临夏格格临夏格格”完颜雪吓得魂飞魄散,抱起她一直喊她,可她就像没听到一样。
“临夏临夏”过了会,四阿哥他们赶了过来,看到临夏好像快要死了一样,一种巨大的恐怖笼罩在心间。
“临夏临夏”四阿哥抢先把临夏抱进了怀里,“临夏”
听到那个让她眷恋的声音,临夏有了一些意识,微微睁开了眼,胸口里的那种疼痛更加清晰了,她不禁抓紧了胸襟,痛苦道:“我心口好疼”说完,不省人事。
“临夏临夏”所有人都有狂乱了。
结果,不必说,临夏在这场比赛中算输家。在她还在昏迷的时候,康熙给十四阿哥和完颜雪赐了婚,因此她没看到十四阿哥接旨时痛苦而又无奈的样子。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她休养的时候,舜安彦来了。每次舜安彦来看她,她都感觉很开心,可是这回她开心不起来,心里总是空空的。舜安彦安抚了她一会,便和香奈儿出去了,即便他心里怜惜临夏,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知道临夏想离开皇家,可是他帮不了,他自己本身也是皇亲国戚。而后她被抬回了京城。
在那些躺在床上的日子里,十四阿哥一次也没有来看她,临夏想十四阿哥是恨她的吧。听别人说,他和完颜雪处的很好。香奈儿为她叹息:“格格,你怎么能把十四阿哥输了呢?”
“这不挺好的,他和雪儿的关系好着呢。”临夏笑道。
“格格,十四爷那是在和您闹气呢,故意装出来的”香奈儿为十四阿哥感到不值。
临夏微微地笑了,历史若如此,她也没办法,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临夏,你好了吗?”外面传来一个张扬的女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完颜雪,交她这个朋友是要的的,她最大的优点是不记仇。
临夏笑道:“还没死掉,等着喝你的喜酒,讨红包!”
完颜雪的脸微微红了,十分的好看,十四阿哥真是好福气。
完颜雪走后,临夏就睡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身边坐着一个人,就把眼睛睁开了,看到那张平静的面容,她张大了眼睛,她还记得她昏迷最后见到的就是那张脸,那时他是那么的着急,那么的害怕,“四哥”马上用手将身体撑坐起来。
四阿哥看着她,不说话,一直抿着薄唇。临夏看着他,他的眼睛此时又是清明的,十分清澈。她的心越发的心虚起来,慢慢地把眼睑垂了下来,不敢看他。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四阿哥平静地问。
“四哥,你要我说什么?”她抬头疑问。
“这一年多来你和十四做的事。”他的眼睛在燃烧。
她微微地笑了,“四哥,你不是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你到现在还在记恨那件事?”他的脸变得阴霾起来,眼睛里带着阴晦的光。
“临夏哪敢记四哥的仇啊,四哥要打便打,要罚便罚,什么时候问过临夏难不难受,临夏只有承受的份。”她无所谓地笑道,胸口猛然疼痛了一下,像针扎一样。
“你非要气我,是吗?”他突然抓起她的胳膊,阴森森地问,可是眼里几乎要喷火。
临夏看着被他握住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出来,然后慢慢将胳膊抽出来,“临夏不敢气死咯。”
“爱新觉罗临夏!”他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咬出她的全名。
临夏垂下眼,冷冷地笑了,然后抬眸去看他微红的双眼,轻盈一笑,“四哥,你忘了吗,临夏本姓不是爱新觉罗,临夏姓步,独步天下的步。”
“步临夏!”四阿哥沉着眼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是爹妈取的。”她笑道,“他们说,我生在初夏,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四哥,你说步这个姓好不好,我是步入夏天,还是不入夏天?”
“你还记得多少,都讲出来!”
“四哥,好可惜哦,临夏直记得这么多,让四哥失望了。”
四阿哥看着她,没有应她的话,脸微微苍白起来,双唇抿得紧紧的。临夏看着他,慢慢笑不出来,渐渐失掉了嘴角上的弧线,胸口慢慢疼起来,眼前升起一片水汽。
“四哥”门口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临夏和四阿哥不约而同朝门口望去,临夏看到十四阿哥站在门口,目光沉痛地看着她,嘴角发白,双手握拳垂在大腿两边。临夏不知为什么,心猛人颤抖了一下,“祯儿”
四阿哥扭头,不自然地看着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而她没有去看他,她知道胤禛的禛和胤祯的祯,她知道他的心里多想有一个可以那样亲昵唤他的人,她都知道。
十四阿哥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原来四哥在这里”
四阿哥转头去看他,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
十四阿哥看着临夏,微微地笑了,“我来问临夏有没有看到雪儿”
“没大没小,长幼不分,临夏是你可以叫的吗?”四阿哥沉着脸,用兄长的语气斥责他。
十四阿哥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淡淡地笑了,“皇阿玛说临夏和我年纪相仿,不必在乎那么多礼节。”
临夏心里一阵难受,十四隐忍的有点不像他平时的样子,她放弃沉默权,开口说道:“雪儿没有来过,你到别处找找,她准是和谁去赛马了。”
“谢谢临夏姐提醒,四哥,我先走了。”他说完,转身往外走。
“回去把《礼仪篇》抄写三百遍。”四阿哥在他身后冷冷地说。
他停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握着,咬牙道:“是,四哥!”然后快步离开了。
临夏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有种罪恶感。这时,四阿哥的冷声在耳边响起,“你就那么在乎十四?”
临夏回眼,怨恨地看着他,眼里一顿酸涩,“胤禛!”
“说!”
“你要我说什么?我还能对你说什么我能说的,你不是都知道吗?”临夏冲他大声地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双眼湿漉漉的,一直怨恨地看着他。
突然,四阿哥将她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心痛地说:“说你不在乎他,说你从来都不在乎他!”
临夏在他怀里呜咽起来,“我怎么可以不在乎他,他那样毫无保留地对我好,我怎么可以不在乎他,而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
四阿哥听完,猛然推开她,不相信地盯着她,滕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把《礼仪篇》抄五百遍!”
临夏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他,眼前一片模糊,而他转身绝尘而去。她呆呆地望着明亮的门口,忽然不知所措地哭起来。
她为什么要那样气他,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好想像他希望的那样,让他高兴。四十三年的元宵节,他对她做过什么,她是有印象的。
——只是辛雅,我的辛雅,我答应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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