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年关大比（二）

    “哎呀呀，许大哥，你是没有看到，那位冯师兄，用的是一根亮金盘龙棍，一棍拍打在地上，石头打磨的砖面都裂成好几块，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

    “还有位陈师兄，内力修为更是到了隔空发劲的地步，他的对手，刚上台就挥舞着长刀直冲过来，结果陈师兄只是遥遥发了一掌，那人就以更快的速度飞退到场外，你说好笑不好笑，”

    “还有位用剑的李师兄，那剑光，舞出来就跟烟花似的，特别是他收剑的动作，长锋回鞘，剑光尽敛，那动作就一个字，帅。”

    “还有还有。。。”

    自从回到了住处，段小七的嘴巴就没歇下来过，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今日的见闻。原来今日他从许益手里讨要来身份铜牌，便假冒正式武僧去了西大营，正式武僧的比斗自然不是东院这些习武不过两年的小孩子可比。刀光剑影，兔起鹘落，可不比电影里的特效逊色分毫。段小七大开了眼界，一回来就到许益这显摆起来。

    段小七不说，许益还真就想不到这铜牌的用处，今天在东院观摩了一个上下午，许益对预备武僧的实力极限，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特别是戊戌年的师兄们，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两三招就要败下阵来。章虎子，杨俊他们，都是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庚子年唯一进入第二轮的，正是许益一直关注的唐宇。不过到了下午，他也被人干脆利落的打下擂台，还受了点轻伤。许益寻思着，明日东院的比试应该也没什么新看头，或许自己也该去西院涨涨眼界。

    段小七何等人精，一看许益的神色就大致猜到他想些什么，连忙改口道。

    “其实呢，这西院的比试也没那么好看。。。”

    好在他还是要点脸皮，没有继续掰话下去，很不情愿的拿出铜牌，嘟囔着说。

    “许大哥，咱们先说好，上午你去，下午换我去，你可不能把时间都独占了。”

    “好啦。”

    许益没好气的接过铜牌。

    “我不过就去看个新鲜，先天境的大高手还和我说过话呢，谁稀罕那几个武僧的比斗。”许益心想，徐师傅左臂断去之前，就已经是江湖顶尖的好汉，如今又是十年过去，就算没跨入先天，应该也相差不远了吧。

    段小七明显不相信许益的鬼话，不过自己能继续到西院看戏，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说完又怕许益反悔似的，转身就不再给他改口的机会。

    第二日，许益拿着铜牌兴冲冲的往西院赶，未过东西院墙便被拦了下来，执守武僧反复检查手中铜牌，狐疑的打量着许益。

    “你应该是东院预备弟子吧，为何手中会有正式武僧的铜牌。”

    许益直呼没天理了，听段小七说，直接亮出令牌就可以通过守关，以小七那瘦小的身板都没人查问，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

    许益见那当值的武僧不过二十年许，一脸的认真。心想若是就这么被挡了回去，还不被段小七笑死。当即抱拳行礼。看来少不得又要狐假虎威一次了。

    “这位师兄，师弟是今年才进入伽蓝别院，承蒙罗汉堂悟真大师错爱，赐予了正式武僧铜牌。今日想去校场见识下各位师兄的武学比试。”

    少林七殿当中，罗汉堂，达摩院，戒律院的名头在武林中最为响亮，只因这三殿都以专研武学为主，少林武僧又正好属于罗汉堂统辖，许益将这层虎皮扯上来，自然是百试百灵，也没人会怀疑他敢在这种事上胡言。

    那执守的武僧果然面色缓和几分，单手回了一个佛礼，将铜牌递回许益。

    “即是如此，师弟请便，只是你终究还未正式录名，除校场之外的其它地方，还是绕开为好。”

    许益连忙称谢，按照从段小七那打听的路径，不一会便找到了校场所在。

    校场前段，点将台下，有一主四副五个方形石台，旁边架有木栏，会将写有比试者姓名的木牌悬挂其上。免去每场比试都要唱名之苦。三千武僧，每年比斗不下百场，真要一场场喊下来，可是一个苦差事。

    许益是先去了东院擂台，见并无它事再赶往此处，所以五个擂台上比试早已开始。已经是大比的第二天，今日上场的比试者平均实力又比昨天高了一筹。内力至少都到了气盈全身的境界，能发出隔空气劲的也不在少数，年关大比，不仅只为争夺名次奖励，同样也是展示自己的机会，武僧与武僧也有地位高下之分，队正，都头，百总，阶级分明，与军队并无多大区别，而大比正是一个获取上头赏识的绝佳机会。

    许益走马观花般将五个擂台轮流看了遍，打斗确实比预备武僧们精彩太多，但对许益却并无多少参考价值，只因他们的速度都太过迅捷，以他现在的目力，即便有内功加持，许多细微的变化也捕捉不到，几场比试看下来，唯一的收获就是，学好一门轻功很重要。武者相争，身法更快捷的一方便容易抢得先机，而一旦攻势受挫，退避重整之时也从容许多。许益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主擂台上，一人跃起两丈余高，以泰山压顶之势由空中下击，借助对方格挡的反震之力，凌空换气三式叠出，终至将对手压迫的双膝跪地落败。顿时收获了场边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许益固然艳羡，也知道要使出这一手绝活，深厚的内功固然重要，但高明的提纵和换气之法更是必不可少。他现在是不用想的。

    许益不是一个贪图热闹的人，对几个擂台上的比试，他既看不出个中精妙，很快也就失去了继续观摩的兴致。他将目光投向了主席台上的三人，左右席位端坐的两人，许益有些印象，初入院时对方露过一面，应该是三位总教习之二，至于那名居中首座的和尚，难道就是总管三千武僧的罗汉堂座师，悟心大师，许益功聚双目，想看的清楚些，只见那和尚白面如玉，俊朗非常，若非头上醒目的戒疤，蓄上发后，定然就是一名儒门佳公子。

    台上的悟心，似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目光微转，见是一名浓眉如剑，脸型偏圆的少年。他作为少林武僧的座师，不说叫出所有武僧的名字，但大致印象还是有的，观这名少年的面容和年龄，悟心很快猜出了对方预备武僧的身份。颔首以应。

    许益心头巨震，连忙低下头去，脑海里尽是对方一瞬间亮若星辰的双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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