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名师指点

    许益用力揉了揉脸颊，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也于事无补，那什么入圣级武学，听名字就不是一般的难弄，单单中国区就有近二十万参与试验的外来者，个个都是挂b，这天大的好事轮到自己头上的概率，也就比不可能多那么一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才行，

    而说到脚踏实地，现在许益的面前可是有足足数十名江湖好汉，甭管有名无名，肯定都比许益现在厉害的多，就没有什么办法能从他们那学个一招半式？这些天来来回回就是一套少林长拳，才那么几个简单的套路，许益早就有些厌烦，

    许益看向眼前已经颇为熟稔的褐衣汉子。

    “毛大哥，小第看你见识广博，不知你在江湖上又是个什么字号，有没有什么成名武技之类的？”

    毛友富那张黑脸难得看出点别的颜色。

    “我嘛，论嘴上功夫咱还算凑合，要说这手上功法，也就是江湖中一跑腿的份，你别看这院子里横竖几十号人，个个膀大腰圆，其实大多和我一样，学了点内功皮毛，真正能称得上高手的没几个。”

    说完毛友富先谨慎的四处张望，见没什么人关注他们这边，还是将声音再压低了几分。三个脑袋凑得更近了。

    “就算是统管这庄子上下百十号护院的三位都头，那苗子贺和赫连博，也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否则以他们才四十许的年纪，哪用的着现在就做起看家护院的勾当，唯有徐灿徐老爷子，若是左臂仍在的话，勉强也够的上江湖顶尖高手之列。”

    “徐师傅的左臂怎么了？”这点许益倒是没有注意到，毕竟刚才不过打了个照面，他也不敢多看。

    “这可有些说来话长，论名声，通背神拳徐灿这个字号，十二年前在西京长安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堂堂关东马帮的会首，刚出道便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通背拳法，将常年往来关外贩马的数十支马队一一收服，从此名震江湖，更有好事者称其为铁拳无敌，短短五年，就让关东马帮从一个地方势力，跻身为武林七大帮会之一。只是贩马的暴利太过让人眼热，终惹得关外几伙强人联合起来，也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双方几次火拼仇怨越结越大，好在关东马帮经过近几年发展，称得上财势雄厚，逐渐在双方争斗中占据上风。对方眼见盘算即将落空，还折损了不少人马，便使了一条绝命计，他们在出关必经的葫芦口前搭设擂台，并请了不少武林同道作为见证，扬言要与关东马帮一战了恩仇。关东马帮虽然不愿，但为江湖声名所累，也只得答应，对方出来打擂的是关外成名多年的刀客一一一一怒风刀辛平，而关东马帮这边自然就是徐老爷子。”

    “结果生死擂台分生死，徐老爷子丢了一条手臂，而对方则丢了一条小命。此战过后，长安一线所有马匹生意尽入关东马帮之手，只是那时的关东马帮已非徐老爷子的关东马帮，十二年音讯全无，又有谁想得到当年的铁拳无敌竟然会委身与一处地方乡绅之家，早知如此，当年便该”

    “喔，早知如此，便该如何？”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

    毛友富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又以更快的速度跪了下去。

    “徐爷赎罪，小的口没遮拦，冒犯了徐爷，徐爷饶命。”一边说着，一边更是以头抢地，砰砰作响。

    “你还没说，便该如何。”同样的声音，只是语气更为冰寒。

    毛友富额头青肿，额角冷汗直冒，一咬牙，索性开口说道。

    “便该点齐人马，堵住葫芦口两边通路，乘机将对方一网打尽。天下事向来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区区名声又算的了什么，此乃小人肺腑之言，徐爷若不满意，小人甘愿惩罚，只求留小人双耳一手，能听能写便成。”

    徐灿沉默片刻，旋即冷哼道。

    “区区声名又算得了什么儿童戏言。”

    “名声可是好东西啊，有时候它是登仙梯，有时候它又是催命符，要成大事岂能没有声名，否则单凭一人双拳，又怎么可能统合得了整个关中的马贩，若无声名，又如何与天下豪杰称兄道弟，每年上百万两银子的生意啊，到时候来抢这块肥肉的，又岂会只有区区几伙关外流匪。“

    说完徐灿看了看地下跪伏之人，皱了皱眉头。

    “你是书楼之人？”

    “回徐爷的话，小人隶属地卷泽字部，职司采风。”毛友富毕恭毕敬的回答，知道生死在此一举，他之所以没有主动说出来历，只敢隐晦的留下线索，就是怕对方以为自己借书楼的名头压他，那就真的有死无生了。

    “既然如此，那便看在书楼的面上，留下一指，莫再出现在老夫面前。”

    毛友富闻言大喜，二话不说袖中滑出一柄半尺刻刀，刀锋贴上左手，干净利落的一划，一根血淋淋的食指掉落地上，即便如此，毛友富仍不忘向徐灿躬身行礼。

    “谢徐爷不杀之恩，”这才转身向许府之外狂奔而去。

    院子内许多人都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却无一人敢靠近过来。

    而近在咫尺的许益，许邵杰二人，早被一连串的变故吓的呆滞。特别像许益这种，习惯了现实世界的和平日常，如今一个正与他亲密交谈之人，突然就不得不下跪断指求活，虽说早知道古代社会尊卑分明，上位者有着对旁人生杀予夺的权利，但当一切真的在眼前发生时，许益内心的震撼与惶恐，依旧无法自已，此外又或许还有一点点羡慕，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哪个男儿没曾做过这样的美梦。

    徐灿这时转身看向二人，淡淡的说道。

    “三公子，练拳的时间到了。”

    平时性子跳脱的许邵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老老实实跟着离开。

    许益面露挣扎和犹豫之色，又看了眼地上触目惊心的血渍和手指，终是不敢跟上前去，伫立在原地。

    好在二人并未走远，便在二十米开外的空旷之地摆开架势，许益一看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也是少林长拳吗。就不知许邵杰同样是只会这一种拳法，还是听了许益前面所说，刻意关照于他。想来应该是后者居多，堂堂许家三少，家中养着这么多武师，总不可能像他一般寒碜吧。

    一个套路打了三遍，见许邵杰已经活动开筋骨。徐师傅开口说道。

    “开始拆招吧。”

    拆招c许益留心记下这个名词，集中注意力，生怕错过接下来的一丝一毫。

    从新摆出起手式，许邵杰一拳打出，看得许益差点没叫出声来。

    只见许邵杰每一拳每一脚，均是缓慢的令人发指，宛如老牛拉车。即便如此，换来的依然是徐师傅一句话。

    “还是太快了。”

    许邵杰再次慢出了新高度，与那上岸的老乌龟也没多大区别，看得许益心里无数个问号冒起。但他还有自知之明，不敢贸然上前请教，反正之后问许家三少爷应该也能有所收获。

    就这慢腾腾的拳法，足足练了近一个时辰，直到最后几趟，才又恢复了打拳的常态。教导完三少爷练拳，徐师傅就像履行完什么任务似的，径直离开。许益这才敢厚着脸皮上前招呼。

    “许三少爷，刚才那什么拆招，为何要故意放慢速度。”有求于人，语气自然也客气得多。

    徐少爷一福精疲力尽的模样，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想知道为何，自己试一遍不就清楚了。”

    许益想想也是，便移开几步，摆出架势，缓慢出拳，打着打着，许益总觉得哪里不对，似乎许邵杰方才打的与自己根本不是同一路拳法，但看架势明明都是少林长拳才对。

    就好比这招弓步冲拳，许益决定放弃自己的习惯打法，回忆模仿起许邵杰方才的动作细节。反复试练之下，这一比较，他便发现了症结所在。按照他的习惯打法，是怎么顺手怎么来，说是冲拳，其实胳膊上有一个弯曲可前摆的动作，而按照许邵杰刚才的打法，拳头与手肘之间的角度相对固定，一拳打出，就像笔直刺出的枪头，虽然收招时的架势一模一样，但中间发力的过程和技巧却截然不同。孰优孰劣不用想也该明白，毕竟许邵杰可是一直有名师教导。而许益，教他这套拳法的老爹，本就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且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瞎琢磨着练习，能练出什么名堂才怪。

    此刻的许益，就像解开了什么旷世谜题一样，又蹦又跳，还不断高呼。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原来该这样打才对。”

    看的许邵杰在一旁直翻白眼。

    “不过就纠正了一个动作，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许益还在兴奋当中，于是顺口回到。

    “你这有师傅教的哪能明白我这没师傅教的苦楚。”

    许邵杰闻言一愣，有些明白了许益的心境，不过正好能乘机拉近彼此关系。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每天都来旁观我练拳不就行了，我们都打的同一套基本拳路，徐师傅怎么教我的，你应该也能用的上。”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怪我天天往你们家跑，”许益本就有常来蹭课的打算，此刻哪还肯给对方反口的机会，连忙打蛇随棍上，学东西要紧，面子矜持什么的可顾不上了。

    一番折腾，眼看就要到晌午时分，许益虽然和许邵杰聊的投缘，关系也还没到随意留下用饭的地步，适时提出告辞，许邵杰留客无果，便招呼一直在院外等候的丁管家，派遣马车送许益回去，这回许益没有拒绝，太过客气反而容易让关系再次生分起来。至少在加入少林之前，许府可是他唯一能与武林有所接触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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