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众生

    想起去世的母亲，李欢感觉自己的内心一直被锋利的刀子切割，疼痛到无法呼吸。

    “都怪我，呜~”

    毕竟是少年，情绪的波动起伏极大，少顷便哭得淅沥哗啦，但是属于少年人的倔犟，又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哭声，只能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啜泣。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李欢，你给我出来！”

    浑身酒气味道的父亲在用拳头敲打着房门。

    “李欢！我警告你啊，你赶紧给我开门。”

    许是恼羞，许是酒气冲头，父亲骂骂咧咧的敲打了一会房门后，在客厅的工具箱里找了把锤子。

    用力抡起锤子，房门的锁就被砸烂了，抡了四五锤后，房门就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哭什么哭？给我起来！”

    一把掀开李欢的被子，父亲抓着李欢的衣领，揪到自己面前。

    “放手！”

    李欢大吼！

    “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父亲瞪着赤红的眼睛，满嘴喷着酒气，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李欢的脸上。

    “李玉华，你这个懦夫，没用的东西，我呸，老妈当初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李欢躺在床上，怒视着父亲，嘴里不服气，叫骂道。

    “你再说一遍？”

    父亲又一巴掌打在了李欢的脸上，怒气冲冲。

    “你就是个懦夫，色胚子，老妈刚去世那会，你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小姐，你就是个王八蛋！”

    “我找你奶奶个锤子！”

    父亲又一巴掌打在了李欢的脸上，刚要站起来的李欢就被打了个趋咧，又滚回了床上。

    “你给我站住。”

    “你个小王八蛋，老子白养你了。”

    “你给我回来！”

    李欢毕竟年轻，比起已经醉酒的父亲来说，更加灵活，闪身躲过父亲抓过来的双手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门，独留父亲一人在房间发呆。

    “李玉华，你个没用的懦夫，我好想打死你啊！！！！”李欢一边跑，一边仰天大吼，引来邻居们的纷纷侧目。

    “啊！！！！”

    一路咆哮着离开了小区，发泄似的跑到了一处无人的公园里面，坐在石板上黯然伤神。

    “玉儿，有时候，情绪的力量，会激起灵魂的躁动，尤其是当愤怒的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灵魂会在刹那间波动起来，要么，在这股愤怒的情绪下化为乌有，要么，就会把这股愤怒的情绪化为己用，灵魂在瞬间获得升华。”

    “那这个少年是怎么回事？”

    余玉指着那个坐在石板上，浑身上下都是脚印，脸上好几块淤青的少年问着张良。

    “愤怒的情绪，就是最好的催化剂，你仔细感应一下。”

    张良握着余玉的手，传递过去一股力量后，让余玉仔细观察着李欢。

    “这是？好强烈的怒火，这是火的规则。”

    余玉张大的小嘴快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从未见过如此令人侧目的初生规则，果然，世界的变化已经开始影响到普通人了吗？天骄越发天纵奇才，而普通人，也能争取到一丝超凡的机会。”

    张良透过李欢身上的怒火规则，看到了更多，也想到了更远。

    低下的头颅处，呈现出一片阴影，黄昏的阳光把一道影子拉到了自己身上，李欢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突然心中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人间出现的奇怪感觉。

    “可是在为未来感到迷茫？可是在感叹自己太过弱小，亦或者，是在怀恋那早就逝去的亲情？”

    张良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李欢的脑袋。

    莫名的，李欢用脑袋在张良的手心处蹭了蹭。

    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说着奇怪的话，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很温暖？就好像小时候母亲的怀抱一样？

    李欢迷茫的看着张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早就已经被泪痕所刮花了。

    拭去李欢脸上的泪痕，张良和蔼的看着李欢。

    “少年，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好。”

    莫名的，李欢顺从了张良的话语，就连胸中的怒气，都消减了不少，也不在似先前那样气喘如牛，反而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张良坐在李欢的身边，双手用法力编织出一道道轨迹，每一道轨迹上面都是一个画面。

    李欢看着那熟悉的画面，整个人都怔住了。

    “妈妈。”

    李欢呢喃着，沉浸入张良所编织的画面中。

    “妈妈！妈妈！！！”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童，趴在地上，双手艰难的撑着自己，一边哭喊着爬向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阴影。

    只是那略微显得高大的阴影，却再也没有醒过来的一刻。

    就在这时，一辆撞在人行道上的豪车打开了门，下来一个肥胖的男人，满身酒气，看着自己的豪车车头已经被撞烂了，嘴里骂咧了一句后，整个人歪歪扭扭的朝着地上的小男孩走去。

    “滚开，小崽子。”

    肥胖男人踢了小男孩一脚，然后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画面一转，只见一个略显瘦弱的男人来到车祸现场后，一言不发，看了一眼豪车的车牌号，抱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阴影，脸色无喜无悲，若是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男人眼中已经沸腾的血火。

    只是因为旁边才七八岁的孩童，始终没有发泄出来。

    “赔偿已经下来了，远大集团的司机喝醉了酒，开车老总的车到处飙，这是二十万，还请节哀。”

    一个年轻的警察来到了孩童的家里，手中是一笔用黑色塑料袋包好的赔偿款，望着孩童的父亲，欲言又止。

    “其实，我都知道，那个开车的，根本就不是司机，只是因为那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头临时性的坏了罢了，是吗？”瘦弱的男人，他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抽烟吗？”

    年轻的警察递给了男人一根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其实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控制，我毕竟只是一个基层的民警，上面的搏斗太凶狠，我们这些普通人参不进去，只是啊，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想不到你们警察还相信这样一句话。”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我也只是一个小民警，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

    年轻的警察摇了摇头，发现今天说道话已经够多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离开了孩童的家。

    男人在警察离开后，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相框中的人，怀恋着相框中人的一颦一笑。

    画面再次一转。

    只见那个瘦弱的男人早上开始锻炼，晚上出入城市中的各个酒吧会所，每天晚上凌晨才会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家，而家中，只有那个男孩用仇视一般的眼神，看着那个瘦弱的男人。

    一天天的锻炼，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得强壮。

    直到有一天，那个男人趁着男孩出去上学后，在家里的厨房中，磨着他那把不知到从哪里找出来的匕首，家里寂静无声，只有匕首在磨刀石上的沙沙声。

    一个夜晚，从瘦弱开始变得强健的男人又带着一身酒气，离开了会所，准备回家。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搂着两个衣着暴露的丽人，准备离开。

    男人二话不说，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冲了上去。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李欢也回过了神。

    “爸”

    语气带着无限自责，李欢咧喏着嘴。

    “少年，普通人虽然会遭遇很多不幸，却又是世间万物中最幸运的存在，不用思虑太多，只需要思考明天的一日三餐就好了。”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想到这里，李欢黯然的低下了头，不在看向张良。

    “想不想有一天洞悉世界的奥秘，成为普通人之上的存在？”

    “普通人之上的存在？那是什么？”李欢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张良。

    “普通人之上的存在就是”

    张良说道这里就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李欢只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吹向九霄云外。

    “这是哪里？”

    李欢站在九霄云外，看着地上如同蚂蚁一般忙碌的众生，四处打量着。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道蓝紫色的闪电，一个个带着同样色彩的流星砸落在大地上，无数众生在流星的袭击下，彷徨无措，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知道岁月过去了多久，众生在流星不停的袭击下，不仅没有灭绝，还渐渐聚拢到一起，形成一个又一个部落，其上生活的生命多种多样。

    每一个部落中，都有一个光团照耀四方，抵御流星的侵袭，岁月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流星的侵袭虽然被抵挡住了，但是流星所带来的那些蓝紫色能量光团却慢慢的渗透进大地之中。

    众生所形成的部落中，逐渐有人在那些蓝紫色的光团腐蚀下，变成了一个浑身触手的怪物，引来一片恐慌。

    大地上的生命又发生了一次大洗牌，生命的数量为之骤减，就在这个众生遭遇无数劫难的时刻，那些带着耀眼光辉的人聚集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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