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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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那都是清末年间的事了。名下没一分田地,为了活下去,张保平和妻子李子木一同投奔地主老爷米富齐,靠做繁重的体力劳作糊口度日。年复一年,不间断的田间劳作,从不敢奢望好日子。不饿死,两人最大的心愿了。直到儿子满仓出世,夫妻俩才开始有点生活盘算。有小满仓的日子,尽管拖累难熬,但每每看到农田边自由自在玩泥巴的儿子,心头倒也甘甜。
地主老爷倒仁慈,但他家那个威风耍惯了的管家王能,却一个实足的霸道坏蛋。一直以来,由于和米老爷家沾亲带故,王能即便犯事,也能借着米老爷的人脉而获得化解。对于他,米老爷爱恨参半,毕竟,一大家子杂七杂八的事,少不了要他操心。在家里,若是王能把事情做得过了头,顶多挨老爷多几句骂,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正是,依仗米老爷的地方权势和宽容,王管家越发做事更没底线,欺男霸女,多事多恶,样样有他份。
一个午时,烈日烫酥了泥土,热气一浪追一浪在地面滚腾,红土地边土坑中坐着玩耍的小满仓再也熬不住了,沾满灰土的小手揉着鼻子,眼睛,不停哭闹。可正值秋收农忙,夫妻俩哪里敢耽误地头劳作。铁着心肠,硬是让刚满一周岁的小满仓哭闹了大半晌午,李子木才放下肩头上装满粪土的篾箩箩,两手合在一起,随便搓揉几下手掌心的粪土,大步迈过去,抱起哇哇哭闹的孩子。直到凑到妈妈的,小满仓的哭声才停下来。孩子含着,一只小手扳着灵动的小脚,妈妈胸前晃来晃去,满意地享受着。
可倒霉得很,偏偏这一天,管家王能到地头查工。牛头虎眼,两条粗壮大腿,直挺挺地竖立在李子木面前。子木认得那两条腿,惊得藏无去处,打着寒颤,眼皮微微上挑,眼神顺着两根柱腿慢慢上爬,只见王管家两颗眼珠子已鼓成鸡蛋圆,眉毛尖直,摄人心魄的眼神,直挺挺地射向娘俩弱小的身躯。
子木哪敢直视王管家那副足可杀人的怒相,把头尽可能低地匍匐到地上,嘴里不停地重复着:“王管家饶命,饶命!”出于做母亲的本能,子木伸出背榜,把小满仓团抱在胸前,同时紧紧按着孩子乱动的双脚,恨不得把孩子隐藏起来,好让王管家看不到孩子。
可哪里能行?
李子木未定神,王管家一只粗壮多毛的大手已经捏住小满仓的一只小腿。他猛地把孩子从子木的胸前抽走,高高倒提在自己的脑门前,左右晃动。受惊的小满仓吓得脸色发青,鼻涕夹口水,几声猛烈咳嗽,哽咽的哭声断断续续。只要王能稍一松手,孩子脑袋着地,不死也得扭断脖子筋。
李子木惊得说不了话,立马直起身,两手心护在孩子倒立着的头下,紧随王管家手势,一上一下,生怕出现半点闪失。不时,又惊魂不定地跪地磕头,哀求王管家饶命。
王管家哪会有那份热心肠,越发觉得更好玩了。提着小满仓,当着李子木的面,慢慢甩起一个半圆圈,时不时地做出个把孩子“放飞”的鬼怪样。忍不住了,一直不敢凑近插嘴的张保平,放下手中犁头,三步并两步,跌闯着跑过去跪救王管家。
孩子总算逃离魔掌,重回李子木手里。
可王能怒气未消,甩起长袍一只裤腿,飞起一脚,硬邦邦的布底鞋,正好踢在弯腰跪地的保平胸脯上。保平被踢出数米远,憋着气了,张着嘴,抱着肚子,眼前一阵发黑,晕倒在地里,再也爬不起。
子木惶恐,正要去搀扶,瘦瘦的脸上又重重挨了王能的两个响巴掌。
怒气灌顶的王能,仍喋喋不休大骂,一脚恶恨恨跺地。深嵌土里的脚印,清清楚楚。脚掌带出一股风,扇得土尘四处扑落。双手合掌,手指头撇得噼啪响。反复搓揉了一阵手掌,再破口怒骂一阵,他才闷头闷脑地离去。直到嗅不到王管家任何味,觉得完全安全了,李子木才赶忙起身去扶弯腰屈腿c缩成一小团抱肚呻吟的丈夫。
尽管鼻口全是血沫,但好在保平总归还活着。瘦弱的凡夫肉身,胸脯遭王管家如此猛烈一击,不躺半晌,不可能有气力。保平脸色蜡黄,借着妻子一边肩膀,晃晃悠悠站起。可稍微一直腰,肚子和胸口激烈痛,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爬满额头,双脚颤抖,费了好大劲,借着妻子的手力,挪到地边一墩大石头边靠着。夫妻俩没有埋怨,也没还骂王管家。保平把手拽得很紧,使劲按住腹部,方才减缓一点疼痛。
听到小满仓的哭声,子木才猛然想起孩子还滚在泥巴地里。
穷人家嘛,哪有不遭罪。王管家的霸道,领教得多了,打过,骂过,地里的活可一点不能拉下。保平没把自己身子一时的痛伤当回事,他最担心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扶犁。妻子松手去抱小满仓时,他扶着石头站着,并试着迈步。哪里能行?腿脚支撑着站立的气力都没,两腿发麻,抖动着身子,一屁股重重地落到地上,疼得保平一声嗷叫。“天煞的身子骨,咋这么不争气?”保平心里不停自责。可他再无力折腾了,服输地靠坐在大石头一边。
子木从泥巴地里捡起小满仓,迅速扒掉糊孩子满鼻子满嘴巴的泥土,一只塞到小嘴巴里,孩子安静了。
没了孩子哭声,一切重又恢复平常。
怀里的满仓大口大口地吸着妈妈的,可他就得不到多少奶汁。
听着孩子的吮吸声,感觉着自己身体里的奶水流到孩子的身体里,子木绷紧的神经慢慢松下来。山地边几棵稠密长在一起的小树晃动了几下。子木顺着平望出去,一只画眉鸟正在翻找虫子。便宜得很,没费几下功夫,嘴吊一条大青虫,一扬翅,向着远处飞走了。生长在大山里,鸟儿们从不会挨饿。再看保平,歪靠石头边,借着落日腾出的小半边荫凉地,放松地睡着了。
米老爷家的那头壮实老牛倒也听话。王管家到地里发威时,它一直站在新耕出的疏松地沟边,悠闲自得地嚼着胃里回倒出来的青草料。半闭着眼,牵成线的口水连到地,享受得很,丝毫不觉半点劳累。牛蝇叮痒了大胯,甩打几下尾巴。只是,肩头皮撮了好几下,仍没有赶走叮在毛根处嗜血的黑头蝇,老牛只能恶狠狠地猛回头,惊得黑头蝇四处乱飞。可黑头蝇跟王官家一个德行,讨厌得很,飞绕一小圈,又悄悄躲回到老牛肚皮下,逼得老牛一天到晚来回甩它的大脑袋。
小满仓吃饱了,摊妈妈怀里。一只小手自然放下,小手掌乖巧地半捏着。放松的睡姿,安全,安稳。可妈妈子木,怎么也不觉得安全。太阳打西边落去,今日的农活还剩大半,大半边山地没有耕种。再看看丈夫,她哪里忍心叫醒好不容易偷睡一会儿的瘦弱身子。轻手轻脚,把熟睡的孩子摊放在一棵老槐树根脚,脱了自己身上浸满道道汗渍的灰布外衣,把孩子整个罩住,只留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子木悄悄起身,靠近耕牛,取了套在犁头把子上的绳索,试着掌犁。“嘘,嘘。”嘴里轻轻地引了两下老牛,老牛猛一使劲,子木没有扶稳犁把,整个人拖扑在地里。犁头噼里啪啦的拖刮声,惊得保平一下子撑直身子,腹部一阵激烈痛,扯得他再一次弯腰抱肚。
“你,哪有能耐?”保平双手护着肚子,眼睛冲着子木,有气无力地唬了两句。但见保平一瘸一拐走去扶犁头,子木心里暗自踏实:“他爹,还动得了!”
大半夜,因王管家耽误的农活总算干完。
秋日,月亮明晃,一家人不至于摸黑不见路。带到山里的几个烧土豆,根本不抵用,松了心头的担子,子木和保平方感饥肠辘辘,肚皮完全贴到骨头了。满仓啃了大半个烧土豆,倒不哭闹。
木星村西面长石坡边的那棵五月桃树处,周围全是乱坟堆。匪患猖獗的那些年代,那里放过好多死人。村外凶死者,不管男女老少,一概不许抬进村,五月桃树下成了村民停尸祭灵的集中地。一直以来,村里人都嫌弃说:“这地方阴气重”。此地,距村不到两里路,但平白无故,没人愿意到那里,更不会轻易砍拿那地方的一草一木。加之周围的树林子大,成片的水冬瓜树高长成林。即使白天,此地依旧遮荫盖日,阴森森。绿茵茵的扁麦草,深及腰身,单人独往,身上总有些拔凉拔凉的。
五月桃,由于遮荫,时常要到每年七八月份才熟透,属于秋桃的一种。
这晚,肚子里没留任何余物,李子木和张保平在长石坡垭口便闻到了桃香。一根细细的牛绳搭牛背,保平一只手拉着牛绳跟后,另一只手则小心扶着肩膀上的那架木犁头。老黄牛口渴了,知道坡脚有个小水井,加快了脚步,急迫地往前拱。地主家的牛,不敢马虎大意,得好好待养。这耕牛若要再出点什么岔子,那一家子真就别想好活了。保平拗不过老牛,放松牛鼻绳,任它走。
背着满仓随后的李子木招呼保平:“你先走,坡脚底给牛喂水,我带孩子摘几个桃,一会就下坡来。”快步跟着闷头闷脑抢前拱的老牛,保平随口回了子木一句:“要得嘛”,便已离出好几米远。
桃树长在石旮旯处,主树干粗壮高大,随意乱生的枝叶根本没人碰,遮出好大一片荫凉地。树下高凸不平的赖石包包,一摞挤一摞,连放脚都不很方便。子木让孩子站到一个稍微平整的石头上,开始爬树,一遍一遍叮嘱:“宝贝,站稳了,宝贝,别乱动,妈妈扯桃子给小宝吃。”
爬上高树干,子木想多扯些个头好的当阳红桃,一下一下往高处枝头升,衣袋和裤包塞得鼓囊囊。
“满仓,满仓。”子木下意识地喊了两声。
“妈妈。”小满仓柔柔地应了一声。
子木很满意,准备下树了。
可毕竟黑大晚上了,脚底难得探明虚实。
“咔嚓”一声响,子木双脚踩的一根干树枝折断了。身子猛一下坠,边上的树枝始终没把她绊住,整个人挂扯着翻转,个打转,头部朝下直摔下来,不偏不歪,正好砸在小满仓的身子骨上。高处迅速跌落产生的巨大冲坠力,子木的头部直抵硬石包包,脑浆四溅。刚刚还开心站石头上等桃子的小满仓,被妈妈失重的身体砸压成一个小团,折断细细的腰身骨头,猛烈的重力又将他的小脑袋拖摔到癞石尖上,小满仓的指头都不会再动一下。
母子俩没发出任何声音,五月桃树下,黑漆漆,静悄悄。
“不对劲!”
保平无意中打了个寒颤,向着桃树方向连喊两声:“满仓,满仓。”
没回声。
“这娘俩咋还没好?”
漆黑树林子,一点声音没有,保平更觉不对劲,赶忙丢下犁头,拴好老牛,边喊边往五月桃树处跑去。
借着隐隐的一点月明,保平惊呆了!
小满仓和妈妈软横在一起,四溅的脑浆模糊看得见,妻儿身体里尚还在流淌的鲜血,保平完完全全感觉得到。子木半侧身,一条腿微微弯曲,护住小满仓身子,像是哄孩子安静地睡着了。保平哽咽着,双手使劲拍打胸口,大张嘴巴,但始终没能哭出声来,愣了会儿,便笑着把妻儿紧紧搂抱胸前,静坐在那里。
遭此打击,保平彻底疯了!
后来,不知道,他去了何处?生?还是死?不过,也没太多人关心。没了一家人的音讯,没多少时日,村民就不再提这家人了。可自那以后,长石坡五月桃树的地方便常有怪异事发生。村民们都说:“那里是个有鬼的地方。”夜半三更,五月桃树下,偶尔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女人慢悠悠唤孩子的声音,时断时续,时近时远。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母子俩说着点什么。五月桃树上,时隐时现,能见长发披肩的白衣女子。她阴飕飕的几声笑,听得见。但若隐若现,白衣女人的那张脸,始终没有人清楚看见过。
木星人都说那地方邪。直到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可一些赶黑走夜路经过那里的人,还曾撞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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