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0章 探病

    赵启当场黑了脸，无比郁卒的摸了摸额头，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想让那股被罗宁无意间撩拨出来的邪火退下去。

    可是枕边怀中还有属于罗宁的那种清甜的香气，那柔软的娇躯仿佛还在怀中，这股邪火就怎么也没法消散了。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他都觉得有些胀痛了，一扯帐子坐起身来，冷声吩咐：“王幼石c卢幼林，给朕预备冷水，朕要沐浴！”

    等两个人准备好了，他拿着一件衣服胡乱挡在身前，便迈步进了净房。

    王幼石和卢幼林还在嘀咕：“陛下平素沐浴都是用热水的啊，怎么今日要了冷水？”

    岳亭南请说道：“你们两个别嘀咕了，主子的事，咱们做奴才的不可妄自揣测。”

    其实他自己是成过亲的人，所以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早上都会有哪些反应。

    “快些预备着吧，别耽误了陛下早朝。”

    他已经跟赵启说好了，以后就负责帮着调教小太监，等他老得不能做的时候，就去御花园帮着管花草，所以待人接物都非常温和。

    尽管王幼石和卢幼林都是潜邸的太监，对他也算是敬重，闻言立刻就去帮赵启准备了冠袍带履。

    岳亭南跟他们小声交谈：“你们两个以后谁在御书房伺候，谁在寝宫伺候？御前大太监的位置暂时是我的，可是我在这个位置上也留不长，所以你们要好好商量一下。”

    王幼石和卢幼林互相看了看，道：“岳总管，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对于我们来说，主子让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这哪里还有我们挑选的份？”

    岳亭南笑着点了点头：“很好，你们这样守本分知进退，可见都是好样的，好生伺候着，陛下一定不会薄待了你们。”

    两个人嘻嘻笑着应道：“那是，殿下虽然看着冷淡，可是平素待我们都极好的。”

    赵启冲了个冷水澡，才渐渐平复了，出来之后由王幼石卢幼林和两个小太监服侍着更衣c梳头。

    王幼石便传了早膳过来。

    赵启一摆手，冷着脸，道“都下去，这里暂时不用伺候！”

    等寝殿里的人走得干干净净，他才说道：“还不出来？”

    罗宁在空间内逗留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已经把那会儿的尴尬忘了，此刻闻言，便提着自己做好的饭菜出来，含笑摆好，“陛下请用早膳！”

    她巧笑嫣然，一副纯真的模样，却看得赵启心中火起，磨了磨牙道：“你等着，我守着这棵大树，就不信你这兔子不撞过来！”

    罗宁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谁惹你生气了吗？我方才只顾着给你做饭，没有留意外面的动静，怎么啦？”

    赵启磨了磨牙，满腔的火气却没法发泄，没好气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吃饭！”

    罗宁耸眉，觉得这人一大早上就有点不正常。

    吃完早膳，罗宁都收拾干净了，道：“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帮你准备。”

    赵启吃完东西，肚子里的怨气也就发散的差不多了，道：“你看着随便弄就行了，简单点，别累到了。”

    罗宁笑着摇摇头，“一点都不累呀！可惜你不能进去，否则你就会知道，在里面根本就是一种享受！”

    赵启揉了揉她的头，“那你好好享受，别让自己累到。”

    罗宁点头答应，“你好好处理朝政，但是也不要累到自己，该休息了就要休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好，”赵启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因为罗宁在这里的事情不能泄露，所以他也没让罗宁相送，看着罗宁躲入空间内，才唤小太监进来收拾盘盏，自己出去上早朝了。

    今日早朝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散朝的时间也比较早，他又去慈安宫给石太后问安。

    石太后从庆帝驾崩之前病倒，到现在也还是时好时坏，就算是他拿了甄先生的灵药过来，也还是老样子。

    所以他不免觉得石太后是因为庆帝去世而伤心的，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

    也是因为石太后生病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相比之前好了很多。

    这一次说起石太后的病症，石太后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毕竟哀家这个岁数摆在这里再好的灵丹妙药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

    赵启皱皱眉，“母后何必说这种话？这世上百岁老人也并不是没有。别人不说，老鲁国公如今那么大年纪不照样硬朗？”

    “哀家怎么能跟郑老爷子相比？”石太后苦笑，“郑老爷子戎马一生，他活着是咱们大周的福气。”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赵启有些不高兴了。

    石太后也没在心里憋着，索性摊开了说道：“启儿，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父皇的死，实在是有些蹊跷？”

    赵启静默片刻，说道：“母后，过去的事情已经完全过去了，最要紧的是当下，不把握眼前的日子，却要纠缠于过去，是毫无意义的。

    “母后，不管怎样的选择，相信您在做之前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也定然想过那样做的后果，是觉得您能承担，才去做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您却又开始纠结，不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

    “或者，您扪心自问，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您会放弃之前的选择吗？”

    石太后沉默了，过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不，不会，哪怕是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母后，”赵启静静说道，“我也不是傻子，您做的事情我并不是一无所察，可是我选择了接受，这就是说，其实我是和您一样的。”

    换句话说，如果石太后有杀夫之罪，那么他有的就是弑父之罪。

    “您不后悔，我也没有后悔过，”赵启一字一顿说道，“既然行之无悔，为什么还要纠结？何况，您并没有杀父，而我也没有弑父，这一切因缘际会，只不过您做了顺水推舟的人，而我知道之后选择了秘而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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