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回到家中，手机不停地响，手忙脚乱找到手机，才想起是另一个商务手机，打开后看了看，大约有20个未接电话，想再看看是谁打来的，手机没电了，接上充电宝，一一回着电话，处理着公司事务，心里还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知回拨了谁的电话“高博，你电话真难打通，在哪了？想邀请你吃个饭这么难吗！”头脑还没反应过来轰炸声就传了过来——哦，是冯念念，高博赶紧回话：“哦，我还在海南，不在北京呀！”

    “可是我打给你们助理说你已经回北京了。”冯念念紧追不已。

    “在机场又碰到个熟人，被拉他三亚的别墅玩了一天，怎么啦？有什么事吗？”高博反问道。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冯念念追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呀？”

    “还没有订时间，你也知道我三亚这边也要开个体检中心，正忙着呢！当然，到时候医疗器械供货商第一还是考虑你。”

    “高博，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高博”

    “对不起，还有个会，下次再聊。”

    高博挂了电话，心里还隐约想着“莫辞c莫辞‘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莫辞肯定是个人，那么莫辞是谁？”

    边想边打开电脑，屏幕跳出清秀c白皙女孩，那是一张老照片，高博看了一眼，还是把这个屏保换成了五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大学研究生时五人帮。这时他打开财经，多少天没看股市，光听说这一阶段创业板涨势喜人，不知重金买入的创业板怎么样，打开页面，果然不假，创业板真是涨势喜人，还不到一个月，上涨了20，入股市10年了，从开始的陌生到熟悉，从生疏c心慌c焦虑到气定神闲c运筹帷幄，财富从不起眼到现在的几千万，不能不说自己的财经头脑，可是“钱”真得那么有用吗？也许我是有了钱才这么说的吧！妈妈的话“踩着高枝才能攀高枝”不是为了钱吗？！“唉”高博叹息着，把创业板的80钱又转换到主板a股市场，a股应该跌到底能入了吧？想到明天，他又兴奋起来，明天还能见碧燃，碧燃自己说的，明天要把钱还给我的，明天，高博突然很盼望明天的早日到来，很盼望碧燃下班时间，很盼望见到碧燃，碧燃在干什么呢？他拨通了碧燃的电话，碧燃没有接，是碧燃睡了吗！一定是碧燃睡了

    好不容易盼到碧燃下班，高博已经在所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每次打碧燃的电话，碧燃就会说“等会，下班再说，太忙了”

    “是我来得太早了吧！”高博自嘲道“高博，你太积极了，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回事”

    “忙”真是个好词，能拒人千里之外c能推托c能视而不见，高博真想大声地对碧燃说：碧燃，我也很忙，可是我想你，我就会抽出时间来等你c来陪你，甚至想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淡定c那么冷漠，冷漠的象个雪山，而我却是那围着雪山不停奔跑的飞狐，忙——连个电话也疏于打吗？忙——连接个电话都不耐烦吗？高博的头趴在方向盘上“就这样的一个人，可偏偏你还在等她有多少年没有等过人了？记不清了，好象都是别人在等自己”

    又过了二十分钟，碧燃终于出来了，而手上却领着一个两c三岁的男孩，高博下了车“这小家伙是谁？”高博好奇地问。

    小孩并无慌张，一口神来之言吓得高博眼珠都要飞了，“他是我妈妈。”小孩小手指着碧燃，碧燃一脸红晕点点头，高博惊愕地退了几步跌落在车座上“你你你结婚了？”

    碧燃咯咯咯地笑着“他太调皮了，不能上你的车，会把你车里的大白毛毯都弄脏的”这钱给你，我也不知道衣服c吃饭多少钱，但估计价格不便宜，碧燃拿着厚厚一沓钱放在了高博的车里，正要离开，高博把钱拿起，赶紧塞给碧燃，“你请我，就今天晚上，算你还我的钱了，咱俩就扯平了。”

    “还是拿钱吧！如若吃饭1c我请不了你那么贵的2c我不会点菜3c我还得带孩子，孩子太闹4”

    “我选地，你就带孩子，不用你操心，我带你去个地，小巧雅致c小桥流水，你带孩子上车吧。”

    “那我开我的车行吗？要不然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车就不叫车了，说不定变成拖拉机了”

    “没那么夸张吧，上车吧”

    “好吧，你别嫌烦哟！”

    孩子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小手伸在嘴里不停地吮吸着，碧燃多少次把孩子的小手从嘴里拿出来，孩子的小身体象扭股糖一样在碧燃的怀里蹭来蹭去着，“我要尿尿”

    碧燃慌张地说“不能在叔叔车里尿，高博，快，靠右停车。”

    碧燃猛地扒开孩子的裤子，高博忙向路边猛打方向，还未停好，小孩的便已翘了起来，碧燃慌忙推开车门，一道银光冲射而出，“妈呀！吓死我啦！还好没尿到你车里还拉屎吗？”小孩摇摇头，学着大人的声音：“没啦！我真是太舒服啦！”

    碧燃和高博相视大笑“小人精。”

    碧云轩只是个小酒轩，一进门便让人感觉到难舍的雅致，九月的天，荷叶依然如碧，滴滴露珠晶莹剔透，“人工的却也能弄的这么美”，进入室内，更是有种“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的幽静和闲适。碧燃抱着孩子，靠窗子坐下，把孩子挡在了里面。

    “点什么？小朋友，你要吃点什么？哎，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都叫他来喜，希望他以后只有喜事，没有忧愁，而且至从到我们所里来，我们都很喜欢他，一见到他，我们就很开心”

    “到你们所？这孩子是——”

    “失踪儿童，丢了一个月了，也没人来认领，不知怎么回事！”碧燃蹙着眉头 “挺可怜的，这一个月，我带他多点，所以和我最亲近。”

    高博心里轻松地“吁”了一口气，脸上有了挂不住地笑，“来喜，欢喜吃什么？叔叔点给你吃”

    “八宝粥，我最喜欢八宝粥。”来喜大叫着。

    这时隔壁传来声音，“今天刚去八宝山祭拜过老爷子，你们就叫我过来，什么事这么急？”

    来喜晃晃碧燃胳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八宝山是不是产八宝粥的地方？”

    “啊？”嘴里的东西喷射而出，碧燃和高博笑得犹如两根大麻花。

    “八宝粥c松仁玉米c京酱肉丝c糖醋里脊c松鼠桂鱼”

    “行了吧！几个人吃不了多少，别浪费了”碧燃打断了高博。

    “再来壶上好的碧螺春。”服务员点点头。

    菜和茶水都上来后，碧燃先夹给来喜吃。

    “休对故人思故国，请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高博一语双关给碧燃斟茶，碧燃一边给来喜喂着东西，一边静静地听着，“休对故人思故国”能忘吗？能忘吗？能忘吗？碧燃从心里摇摇头”碧燃呆呆地看着前方碧纱窗下绺绺青烟，想起他们 “携手看花深径，扶肩待月斜廊。临分少伫已伥伥，此段不堪回想。欲寄书如天远，难销夜似年长，小窗风雨碎人肠，更在孤舟枕上。”继而叹息了一声“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你又在哪里呢？碧燃悠悠地对高博说“我要是你，绝不和警察做朋友，特别是110的警察。”

    “为什么？”

    “1太忙c，顾不上家，越是过年c过节万家团圆的时候，越回不了家，前两天我们有个刚进警组的警察妈妈来找儿子，说至从儿子当了警察，就没看过儿子整天，是不是我儿子卖给你们派出所了！你想想三天一个班，现在警情那么多，连睡觉都成问题了。2钱少c过年过节没有值班费加班费，你看你在私企过的多滋润，我们公务人员没有外界想的高c大c上，就我还得刮我父母骨疗我你小肚子呢！3危险c我小姨夫是警察，好不容易熬到退休，总以为能贻养天年了，却不料一个多年前的杀人犯，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撞死了小姨夫”

    “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当警察？”高博反问。

    “梦想吧！高中时的梦想，在上高中时里正放《永不瞑目》《玉观音》于是大学就报了公安大学然后又考了刑侦专业的研究生。

    “后悔吗！”

    “两年前后悔，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现在不后悔了，可能我就是那种‘能以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那种死心眼。‘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可是我性格里就有这种‘好斗’的成份。你看这世界多么美好c多么静谧。可是多少善良c多少欺骗都在被歹徒所利用c多少无辜的生命正丧失魔爪；多少甜蜜的爱情天人永诀；多少的花季少年命运戛然而止；多少幸福的家庭痛彻心扉，就是因为他们——罪犯，有了他们国不安宁c家不安宁c人何来安宁所以我的生命就是‘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所以你跟我，时间一长你会后悔的。”

    高博从来不知道，一个弱小的女生会发出如此倔强而又璀璨的光芒，那瘦小的身体还要别人保护，仿佛胳膊被人一扭就会断裂，却这样一个女人，还要去保护别人，但他从心里折服了，他嘴角弯起亦正亦邪的微笑，眼睛也突然变得光芒：“那让我们在一起，让罪犯彻底沉沦到底。”

    碧燃看着他的脸，突然心里一阵心慌，心也随着他的笑容沉沦。

    “妈妈，我吃饱了”来喜拍拍小肚子，碧燃给来喜仔细地擦着小嘴。

    “我真希望我是他！”

    “啊？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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