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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合一(万字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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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哥,九哥,大事啊,衙门又开审了。”踏进屋里了,安子睿的喊声依旧没停,不再那么嘶哑的嗓子,喊起来依然不好听。

    这饭是怎么也吃不到嘴里了,顾九看着筷子上那个水晶饺,磨了磨牙,见安子睿已经走进来了。

    顾九不为所动,愣是将水晶饺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放下筷子,看向安子睿挑眉道:“开审并不是什么大事,恐怕是两个人互咬起来了吧?”

    “九哥你真是料事如神,据说是昨夜牢中沈木南让林风为他作证,林风不肯,因此或许是沈木南觉得林风背叛了他,会指证他。今日一早沈木南先下手为强,反咬林风一口,现在两人正对峙呢,那场面嘿嘿”安子睿跑到顾九的对面坐下,兴奋的问道:“九哥,咱们去瞧瞧?”

    “快放榜了!”顾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一盆冷水泼在头上!

    安子睿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耷拉着脑袋,叹道:“九哥,我真不是那块料,不然我去参加武举吧?”安子睿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顾九。

    “你想上战场?”顾九神色复杂。

    “嗯!”安子睿连连点头。

    拍了拍安子睿的肩膀,顾九一脸沉重,吐出两个字:“保重!”

    “九哥,我还没去呢!”安子睿哈哈大笑。

    “九哥怕你还没去,就被安伯母唉,可怜的小睿儿。”突然想起自己那蛐蛐,顾九站起身就向外走。

    安子睿打了个冷颤,他竟然忘了娘亲大人一直找机会教他武艺来着,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么?他还想多活两年,娘亲的凶狠留给他老子见识就好了。

    “咦,九哥呢?”安子睿回神,转头四顾,发现顾九已经不在屋里了。

    素心忍着笑,指了指外面,说道:“主子出去了。”

    安子睿眼前一亮,九哥定是要去衙门!

    “九哥等等我。”安子睿嗷的一声站起身跑了出去。

    顾九站在亭子里,亲眼看着从屋里跑出来的安子睿跑出了院子,一边拿着草逗着蛐蛐,一边苦恼道:“竹心,你说爷要不要请苏神医给他瞧瞧脑子?”

    “不用吧。”空中传来竹心迟疑的声音。

    “也是,估计苏神医也治不了,不如请祁珩。”顾九放下蛐蛐笼,眸子晶晶亮亮的。

    主子,您别这么兴奋成么?竹心在暗处默默为安子睿祈祷。

    正在追赶“前方顾九”的安子睿,突然打了个冷颤,停下来,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这么冷?对了,怎么追了这么久,还看不到九哥的身影,难道是骑马出去的?”说完更是加快了速度。

    另一边顾九骑着马去了乐府。

    刚走进紫竹院,就看见一个谪仙一般的男子背对着他,绸缎般的发丝披散在背后,许是刚洗的,发梢还有些湿润。

    乐清?顾九皱眉,却不敢随便开口,看身量有些像祁珩,但是祁珩不太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擦干头发,在院子里披头散发的扮鬼!

    “顾九?”那‘扮鬼’的男子转过身来,一张俊美却陌生的脸映入顾九的眼帘。

    顾九有些急躁,本来他是靠声音和服饰分辨人的,但是现在面前这男子声音有些奇怪,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

    “是我,祁珩。”祁珩又说了一句。

    恍然,原来真是祁珩,顾九眼神闪了闪,祁珩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他认不清人,现在居然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索性顾九也不再遮遮掩掩,毕竟一直这样暗地里分辨人,很累!

    “功法的原因,过一日便好了!”见顾九没再掩饰,祁珩眼神柔和了几分。

    绕过祁珩,顾九坐下,好奇道:“你给宁王下了什么药?”

    “封了他的穴道,只有我能解。”

    意思便是,祁珩不给宁王解,宁王那双胳膊就一直用不了。顾九挑眉,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见顾九不说话,祁珩眼神闪了闪,淡淡道:“你生气了?”若不是顾及着顾九,祁珩更愿意点宁王的死穴。

    “小爷为何生气?”顾九哼了声,眼神微冷,“他待小爷如同仇敌,他如何都与小爷无关。”

    祁珩又想起那五个黑紫的手指印,眸子幽深,眼底黑雾翻涌。

    “祁珩,一个人傻,能治么?”顾九脸色一变,忧心忡忡道。

    “能。”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的祁珩,漠然点头。

    顾九变脸之快,真是平生仅见。

    还真能?顾九眼睛一亮,精致的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么个治法?”

    “扔进恶人窟!”祁珩神色平淡。

    “”顾九默默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恶人窟是一个山寨,里面连孩童都身怀绝技,心肠极毒,在里面人命并不比蚂蚁贵重,穷凶恶极的逃犯,无路可逃时便会逃到这个山寨里,官府里的人根本不敢进去。

    恶人窟易守难攻,大军攻打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不过因为这个恶人窟里的人一般不出来,周围的百姓日子过得倒也安生。

    不过若是安子睿进去了,傻是治好了,恐怕人出不来了。

    “还治么?”祁珩淡淡的看着顾九。

    “治什么治,这还不把人给治没了?”翻了个白眼,顾九的视线随意一扫,扫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眼睛一亮。

    顾九站起身走过去,蹲下,看着那病殃殃的断肠草。

    心底一紧,祁珩跟了上去,俯身将断肠草端走,起身时发丝在顾九的脸颊上拂过,清冷不知名的味道,让顾九深深嗅了一下,脑袋都清明了许多。

    “你头发上,这是什么味道?”顾九也顾不上祁珩端走的那断肠草了,站起身,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追着祁珩问道。

    祁珩将断肠草放好,转过头,看着紧跟着他的顾九,目光无意识的落在顾九略显饱满湿润的唇上。

    “草药的味道。”

    “可以吃么?”顾九目光灼灼的盯着祁珩的头发。

    “头发不能吃。”祁珩脸黑如墨,一字一顿道。

    祁珩心里的那点冲动消散了,胃里有些翻滚。

    嫌弃的看了祁珩一眼,靠在身后的紫竹上,翻了个白眼道:“小爷要吃的是那草药!!”

    “”祁珩沉默。

    许久之后,祁珩才开口道:“一会儿让乐清给你拿些用那草药做成的点心来,不可多食。”

    顾九点头,眼中露出得意,他就知道那个草药能吃,他模糊记得上辈子当零嘴儿吃过一次,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但跟刚刚那股味道一模一样。

    得到主子传音的乐清不情不愿的端着点心进了紫竹院。

    “顾公子慢用!”乐清放下点心,就想离开。

    “乐清,小爷发现你俊俏了不少啊!”顾九一本正经的胡说。

    可一边的祁珩却黑了脸,明明知道顾九认不清人脸,什么又俊俏了,分明是信口胡说,但心底的不悦不由控制冒了出来。

    乐清感受到祁珩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后背一凉,连忙摇头:“顾公子,你就别拿我取乐了,你还要什么,我一并帮你拿来。”

    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九不会无缘无故讨好一个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夸一个人。

    “啧,小爷说的可是实话!不信就算了。”说着话锋一转,笑嘻嘻道:“你帮小爷泡壶西湖龙井送过来,再拿些果子。”

    “得嘞,小祖宗!”乐清算是怕了顾九了,无奈主子喜欢。

    不过,主子自己还未察觉,乐清脸上浮现一丝古怪,顾九对主子看似热情,实际却并没有多上心,或者说,顾九对这个世间都没有多上心,似乎毫不留恋一般。

    看了眼笑嘻嘻的顾九,摇摇头,乐清觉得自己多想了,转身去给顾九准备果子和茶水。

    “他,是不是这儿有什么?”顾九点点自己脑袋,低声跟祁珩说道。

    “”

    想起刚刚乐清站在这里一会儿表情古怪,变来变去,祁珩揉了揉额角。

    “以前很正常。”

    那就是现在不确定了?顾九哈哈笑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乐清愣了愣,脚步加快了一些,总觉得顾九的这个笑声与他有关。

    顾九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等着乐清给他送茶,不过乐清没等来,倒把安子睿先给等来了。

    “九爷,九爷,门外有个安公子说来找您。”小厮匆匆来报。

    “子睿?他找到这里来了。”顾九挑眉,看了看祁珩,说道:“能让他进来么?”

    “嗯。”

    “把他带到这里来吧!”顾九笑着冲着小厮说道。

    小厮应了声,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没过多久,小厮便带着安子睿过来了,恰巧此时乐清也过来送茶。

    “九哥,原来你没去衙门,害得我白跑一趟。”向乐清与祁珩问好之后,安子睿一边埋怨一边走向顾九。

    乐清拿起一个果子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子睿委屈的脸。

    “你没待在那里看两人的对峙?”顾九抿了一口茶,咧嘴,笑了,漂亮的桃花眼弯起。

    祁珩看了一眼顾九的笑容,又看了看安子睿,眸子暗沉了几分。

    一说起这个,安子睿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委屈,连忙兴奋的说道:“九哥,你是不知道,当时沈木南那张嘴脸,简直跟平日里大相径庭,把林风气的差点昏过去,平日里林兄林兄叫的亲热,现在倒成了仇敌了,哈哈!”

    “赵密什么反应?”顾九想起素心的话,眯了眯眼。

    赵密?安子睿想了想,疑惑道:“九哥,你问他做什么?他就是在审问。”

    “他迟迟不定案么?”顾九脸上露出思量,捏起一块点心递给安子睿。

    祁珩的视线定在那块点心上,眸子暗沉,手指微弹。

    “啊,掉了。”安子睿可惜的看着地上那块点心,不知为什么接点心时手一麻,点心便掉了。

    乐清猛地看向祁珩,祁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乐清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盯着自己脚尖。

    看了一眼安子睿,顾九嫌弃道:“怎么连个点心都接不住?”说着又递给了安子睿一块。

    安子睿小心接稳了,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才道:“说来确实也十分奇怪,原本就证据确凿,现在再加上林风的指证,该是顺理成章的将他关入大牢才对,赵密却没有结案。”

    “有什么奇怪的?审得一个是尚书之子,一个是王爷之子,他敢结案就怪了。”乐清在一旁笑道。

    “啊,也对。”安子睿挠挠后脑勺,嘿嘿傻笑起来。

    顾九指尖轻点石桌,沉吟了片刻,嗤笑:“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马上就要放榜了。”

    “九哥,现在你跟林风的赌约已经作废,若未落榜,你还要继续考?”突然想起这事的安子睿好奇的看着顾九。

    一说起这个,顾九脸色变了,咬牙道:“考!”

    “不想考,便不考。”祁珩认真道。

    “若是不考,舅舅就要给小爷赐婚。”顾九苦大仇深的咬了一口果子。

    祁珩:“”赐婚,那便考吧。

    诡异的沉默在这片紫竹林内升起。

    乐清扫了一眼祁珩和顾九,又看了看安子睿,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性子急躁的安子睿憋不住了,问道:“九哥,娶妻就娶妻呗,你为何不愿娶妻啊?皇上赐给你的必定是美人啊!”

    话音未落,安子睿的汗毛就竖起来了,打了个冷颤,他搓了搓胳膊,暗自疑惑,这天儿怎么突然冷了许多?

    乐清同情的拍拍安子睿的肩膀,叹道:“吃果子吧,安公子。”

    “嗯?”安子睿疑惑的仰头看乐清,又看了看顾九。

    眸子暗了暗,光芒一闪而逝,顾九笑嘻嘻道:“不如爷让舅舅给你赐婚?”

    “别,九哥,我还想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安子睿低着脑袋,略带羞涩的说道。

    刚说完,头上一痛,安子睿捂着脑袋,抬头,委屈的看着顾九:“九哥,你打我干什么?”

    “吃果子吧!”顾九叹了一口气,给安子睿递了一个果子。

    安子睿满怀疑惑的接过那个果子,为啥这两人都让他吃果子?

    直到离开了乐府,安子睿也没想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过几日,便到了放榜的日子,让所有人震惊的是,顾九竟然中了会元。

    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对顾九抱任何希望,只觉得他没落榜便是最不可思议的事了,谁也没想到顾九竟然中了会元。

    安子睿也中了,不过并不出彩,有顾九这个会元顶在上面,安子睿的排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

    有一些曾嘲讽唾弃顾九的人只觉得脸发烫发疼。

    而更多的人在猜测顾九也许舞弊了,毕竟这次春闱泄题了,谁知顾九有没有找人先做好文章,背下来,在某些有心人的搅和下,这种言论越来越多,甚至那些一开始认为自己错看顾九的人,也渐渐的偏向这个传言了。

    京都内似乎在涌动着一股暗流,在背后有一只手,在鼓动和操纵着这股暗流。

    不知从哪里开始,许多的士子开始聚集在各个府衙门口请命,还有的士子用激烈措辞写的文章痛骂顾九舞弊,请求晟帝处置顾九。

    “九哥,那些士子真是该死,居然,居然那样羞辱你!”安子睿握着拳,身体气得直抖。

    顾九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戾气,精致的脸上表情冰冷,冷笑道:“他们不信爷,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愿承认,寒窗苦读数十年却不如一个纨绔读了一年书。”

    “定然是眼红九哥你中了会元。”安子睿使劲点头。

    “现在满京都的士子情绪激愤,不过是被某些人鼓动的,只要找出那些人,剩下的就好说了。”顾九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鞭子。

    “九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帮你找。”安子睿拍拍胸口。

    摇头,顾九看着脚下印着好几个安子睿脚印的几篇文章,里面不光是羞辱他,还在暗暗指责舅舅,这里面怕是有些不简单,很有可能是针对舅舅来的。

    “子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马上进宫一趟。”顾九神色冷肃的叮嘱安子睿。

    被顾九的前所未有的冷肃吓了一跳,安子睿连连点头。

    见安子睿点头,顾九捡起地上那些文章,便骑马匆匆出了府,直奔皇宫。

    大街上有些士子看到身穿红袍骑马过去的顾九,纷纷从那整天说着非礼勿言,礼义廉耻的口中吐露着各种难听不带脏字的话。

    有些觉得事情古怪的人听到这些话则是无奈的摇头。

    皇宫内。

    “舅舅,您看看这些文章。”顾九将文章展开递给晟帝。

    晟帝扫了几眼,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叹道:“朕已经看过了,这些士子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随便说,真不怕朕治他们的罪!”

    “不是,您看看最下面那篇文章。”

    晟帝将最后一张抽出来,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真当朕是死的,小九,这件事你不要管,舅舅来处理,既然有人想见识下朕的手段,朕怎能不允了他?!”

    见状,安远连忙递上一杯茶,“皇上,您消消气,喝杯茶。”

    晟帝摆手,“先放那里,朕不想喝。”

    “舅舅,您知道是谁做的?”顾九放松下来,好奇道。

    “很快便知晓了,对了,小九,这两日让你受委屈了。”明明他家小九文采那么出众,却被那些士子们这样羞辱污蔑,晟帝心中不满。

    坐下来,顾九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没事,又不会掉块肉,不过舅舅——”

    顾九直了直身子,看着晟帝,眸子晶亮:“我能不能不考了?您看光是中个会元,他们就要闹翻了天,若是到时真中了魁首可怎么了得?”

    听完顾九的话,晟帝怒气消散,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顾九,对安远道:“瞧瞧,这副不谦逊的模样。”说完看着顾九道:“你就肯定你一定能拿魁首?”

    “八|九不离十。”顾九哼了一声,似乎对晟帝不相信他表示不满。

    “嚯,这还挺有把握。”晟帝哈哈笑了起来,眼中骄傲掩饰不住。

    安远在一旁也跟着笑了几声,皇上每天无事便显摆似的跟他说一说小九文采如何如何出众,这原主来了,皇上到不愿夸人家了。

    “皇舅,到底行不行?”顾九有些急了。

    “你就这么不愿入朝做事?”晟帝敛下神色,认真的问道。

    见状,顾九连连摇头:“不愿,不愿,我做一个闲散王爷就行了。”

    听见顾九这样干脆,晟帝顿时气结,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顾九道:“看你那胸无大志的样儿!”

    “有大志就得每日累个半死。”顾九咕哝道。

    “你这个小崽子——”晟帝无奈的白了顾九一眼。

    眨眨眼,顾九向安远投去求助的目光。

    安远上前帮忙道:“皇上,小主子喜欢闲适的日子,您就依了他吧?”

    “舅舅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入朝做事?”晟帝神色严肃。

    “不愿!”顾九坚定的摇头。

    晟帝叹了口气,“看在你中了会元的份上,朕也不逼你娶妻了,随你吧。”

    “多谢舅舅。”顾九高兴的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别高兴太早,以后你正式继承了王位,朕还是要派你去做事的。”晟帝从鼻子里哼出声。

    顾九不在乎的摆手:“到时再说,到时再说。”

    到时再说的意思便是,到时再想法子推脱,晟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怎么指使小九做个事这么难?

    算了,不想做,便不做,小九这性子,再加上那人的保护,倒也无需太过担忧。

    晟帝想通之后,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道:“舞弊的那件案子,快了结了吧?”

    那里快了结了?分明是已经了结了,就是那赵密迟迟不定案,顾九翻了个白眼。

    “您将赵密叫过来训斥一番,那案子就结了。”

    一听顾九这话,晟帝便清楚了,估计赵密是不敢结案,沈木南这边还好些,因为沈木南陷害顾九,定了罪,宁王不敢怎么样,可是林风这边不同,林风父亲是尚书,姨父是御史,这一下得罪两个朝中重臣,没有相互帮持之人的赵密如何受的了?

    “小九,你去同他说,让他快些定案,若是有人阻挠他,尽管告诉朕,朕为他做主!”

    “遵舅舅旨!”顾九笑嘻嘻的转身离开了。

    顾九跟赵密传完晟帝的口谕第二日,舞弊案便了结了。

    沈木南因买试题,唆使林风舞弊,陷害顾九未遂等等罪名被杖责五十,坐牢十年,永不许入士。

    林风因是被沈木南唆使,为了情义隐瞒,所以法外留情,杖责三十,十年不准入士。

    文人最看重的便是清誉,林风手中有春闱试题是事实,他也承认了,虽说他说自己没看,但到底看没看只有他自己清楚,再有,他明知试题泄露,居然还藏着掖着不说,这使得他的罪名更重了。

    林风并未坐牢,但是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比让他坐牢更煎熬难受,他回府之后整日颓唐不已。

    索性,林尚书将林风送到了南边老家养伤。

    另一边,宁王府内可算是闹翻了天了。

    “王爷,我的南儿,苦命的南儿啊!他怎么受的了,怎么受的了啊,王爷,您想办法救救南儿,好不好?您想想办法啊?”宁王妃神色凄楚的抓着宁王不能动弹的胳膊,脸色憔悴,眼睛红肿,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被宁王妃哭得心烦,宁王心中本就烦躁,他找了几个同僚,但是每个人都闭门不见,威胁赵密,赵密拖了几日,但最终还是给沈木南定了罪。

    “王爷,听说南儿定罪的前一日,九儿去找过赵大人,是不是妾身不愿这般想,可是南儿他”说着又哭了起来,宁王妃想起沈木南虚弱又狼狈的趴在大牢里的稻草堆里的模样,就恨不得活剐了顾九。

    对宁王妃的话深信不疑,宁王眦目欲裂,怒不可遏,原来是那个逆子,逆子!

    “来人!”宁王招来了所有侍卫,小厮,把顾九的院子团团围住。

    素心急忙跑进屋内:“爷,院子外面被围住了。”

    躺在贵妃椅上的顾九坐起身,瞥了门口一眼,嗤笑道:“沈木南自己作死,现在入了大牢,他们不想着怎么让沈木南出来,倒是来找小爷的麻烦了。”

    “需要我帮忙么?”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素心诧异的看过去,一位身穿紫袍的贵公子坐在书桌那边,不知在画些什么,上次她就见过一次了,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顾九捏起一旁的果子咬了一口,看着一旁变得透明的蓝蝶,漫不经心的吐出三个字道:“别死人。”

    话音还未落地,素心就听见院子外传来‘咚c咚c咚’不停有重物倒地的声响。

    “啊,他们怎么突然都昏过去了?”

    “好诡异!”

    “一声不响的都倒了,好吓人啊。”

    “嘘你别说了,我害怕。”

    从院子里传来丫头们的惊呼交谈,素心瞪大眼,惊恐的看着祁珩。

    “这是怎么回事?逆子你给本王出来!”随后宁王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顾九收起蓝蝶,看了一眼正在推演八卦的祁珩,笑嘻嘻道:“剩下的,小爷自己来。”

    “嗯。”祁珩头也没抬,下笔的速度加快,显然是推演到最关键的地方了。

    顾九带着素心出了屋子。

    “逆子,你做了什么?”宁王怒气腾腾的,快步上前,抬脚就想踹。

    “小爷做得事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顾九躲过去,冷然的看着宁王。

    宁王狼狈的稳住身形,身后的管家连忙扶住他。

    “王爷小心。”

    看着宁王那两条垂着的死气沉沉的胳膊,顾九啧了一声,晶亮的眸子闪过嘲讽:“王爷的身体有疾,便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好好说话,别动手,哦,不,是别动脚,万一倒了,到时候王爷贵体趴在地上的样子可不雅观。”

    “闭嘴!闭嘴!你这个逆子,你眼里还有本王这个父王么?”宁王气急败坏,眼中满是怒气。

    父王?顾九眼神瞬间冷凝,咬牙道:“你也配提你是我父王?哪家的父王是你这样的,除了将我生出来遭罪,你,可做过一件身为父王该做得事?为了沈木南,一个洗脚婢生的儿子,费尽心思想把我舅舅亲赐的小王爷之位拿走,这次沈木南自己作死,犯下大罪,你竟然威胁赵大人将罪名推到我身上,你可真是我的好父王啊!”

    “这是谁告诉你的?谁说的?咳咳——”宁王一口气呛在了喉咙里,剧烈的咳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着宁王的模样,顾九冷笑。

    周围的丫头小厮脸色煞白,恨不得自己聋了立刻才好,竟然听到这种阴私,王妃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在顾九院子里做事的下人到不怎么担心,因为宁王妃不敢将手伸过来。

    屋里的祁珩早在听到顾九那段质问的话时,就已经停止了推演,眼里的杀气浓重,几乎要凝结成实质,想起顾九说过不让他插手宁王的事,他手中的笔杆‘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你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为何不请皇上为你做主?”宁王止住了咳嗽,脸上是咳出的通红,眼神冷漠。

    “因为你是我父王啊!”顾九叹息一声,说完神色一变,冷冷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以后,便不能了!”

    看着顾九冰冷陌生的眼神,宁王心中一抖,“嘣”仿佛什么东西彻底断了。

    “顾九。”屋里传来祁珩的声音。

    “推演好了?小爷马上过去。”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眼中的冰冷消失,转身就往回走,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

    “宁王爷,不送。”

    宁王脸色一变,那到嘴边的‘逆子’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许久之后,宁王低哑着嗓音对身后的管家道:“走吧!”

    “是,王爷。”管家恭敬的应了声。

    他们一走,院里的丫头小厮纷纷低声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屋里顾九瞪着祁珩。

    “这就是你推演的?”顾九指着桌子上那张图,一道长长的墨痕横穿了大半张,将画好的都给毁坏了。

    祁珩神色淡淡的,深邃的眸子看着顾九,也不开口,好似有些无辜。

    “虽说小爷不懂,但是也知道你这是失败了。”顾九手指蹭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在那幅图上。

    拿起那幅图,祁珩伸手:“火折子。”

    难道是需要特殊的方法看?顾九连忙找出火折子递给祁珩,晶亮的眸子盯着祁珩手中的那幅图。

    祁珩弄着火折子,将图的一角放在上面。

    要开始了!一旁的顾九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幅图,期待着神奇的景象出现。

    火舌很快席卷了整张图,眨眼的功夫,那张图便成了灰烬,窗户外的风一吹,灰烬也没了。

    “”顾九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祁珩空空如也的手。

    “你这我”顾九目瞪口呆的指指祁珩,又指指自己,被打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再推演一遍。”祁珩看着这样的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也不知怎么了,祁珩每当推演到最关键的时候总有一些意外打断他,总也推演不完全,无奈,最后顾九只能放弃让祁珩推演。

    关于顾九舞弊的传言还在继续,宁王对顾九所做的事不知如何也流传了出去,京都的里的人震惊宁王的偏心,感慨顾九的可怜,对于顾九,有一部分人开始心疼了起来。

    从小便没了娘亲,父亲竟又是那样的人,偏心偏到没边了,同样都是儿子,竟然能心狠到推一个儿子入火坑,为另一个儿子替罪。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宁王做出这种事,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以前同宁王交好的大臣,见了宁王如同见了陌生人一般,不再理他,他走在路上总是迎来鄙夷的目光,宁王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嫌弃。

    宁王从开始气得大骂顾九,到最后阴沉着脸不说话,在府中不再出去。

    在这期间,晟帝雷厉风行的抓了几个混在士子里的胧月国奸细,绑了,让他们坐在囚车里绕着京都□□,还发了一篇公文斥责闹事的士子。

    大意便是,顾九中会元实至名归,你们被敌国利用还毫不知情,聚众闹事,扰乱百姓,阻碍公务,导致京都群情激奋,秩序乱做一团,如此不明是非,真是枉为读书人。

    发了公文之后,顺便将顾九的文章也贴了出来,让那些士子观看,若是还不信,就让他们出题,让顾九当场写。

    看着这一切,那些士子们羞愧的低下头,他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没想到却被敌国利用,有些士子回过神,想想这些日子所做的事,后背都被冷汗湿透,那篇暗含攻击皇上的文章,他们当初竟然还觉得说的对,真是鬼迷心窍了。

    顾九那篇文章被争相誊抄,他们看了这篇文章已经对写这篇文章的人服气了,但是却依然不信是顾九所做,有几个士子出题让顾九当场做出来文章。

    因得了晟帝的嘱托,顾九二话不说,提笔便写,一炷香的时间,一篇精彩绝伦的文章便作了出来。

    “小爷走了,以后别再来烦小爷,殿考小爷不参加,不会同你们争魁首之位。”顾九扔下笔,扫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士子们为他分开了一条路,等顾九走了之后,他们纷纷围了上去,看完那篇文章之后,面露羞愧,这样的才思,他们根本比不上。

    在此之后,京都的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时不时有士子在宁王府转悠,看到顾九之后,便立刻上前,央求顾九对他的文章指点一二。

    有些士子以拿到顾九亲笔写的文章为傲,这可是京都第一纨绔做的文章,哪国的纨绔能跟他们大周比?士子们十分骄傲的鄙视着别国。

    这些日子,宁王妃日日去牢中看沈木南,牢中沈木南的哭诉,让她心如刀割,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美满,现在都因为顾九,王爷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易怒,儿子半死不活的趴在大牢里。

    可是身为罪魁祸首的顾九,名声却开始好了起来,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南儿,你放心,母妃会想办法救你出来,顾九那个杂种,母妃不会放过他的,你先再忍耐一些日子,再忍耐一些日子。”宁王妃站在屋里,看着窗外低低自语,眼中露出怨毒,手中的帕子‘刺啦’一声毁了。

    被宁王妃惦记的顾九正愁眉苦脸的坐在紫竹林内,面前摆着散发着香味的点心,却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

    “唉!”

    “顾公子,你已经叹了一晌了。”乐清拿着药杵的手紧了紧,无奈道。

    “小爷能不叹么,你瞅瞅你家主子身边那只蓝蝶,再看看小爷那个半死不活的透明虫子。”顾九翻了个白眼,本来以为得了一个宝贝,没想到白高兴一场。

    “祁珩,你还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顾九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难道这一代蓝蝶后有瑕疵?

    “除了颜色,蓝蝶并无异常。”祁珩摇头。

    顾九忽然想到那一次来找祁珩,想到的可能,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难道,他的血不仅仅改变了蓝蝶幼虫的颜色,还让蓝蝶幼虫不能化蝶了?

    想到这个可能,顾九的脸色有些难看。

    祁珩却误会了,以为顾九是不满意他的回答。

    “我回家一趟,让养蓝蝶的人看看?”

    “主子!”乐清不赞同的看着祁珩,未历劫前,主子不可回族内。

    “不用了,也许它就快化蝶了呢?!”顾九摇头,若真是因为他的血,那让谁看都没用。

    祁珩深深看了顾九一眼,才放下蓝蝶幼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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