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2章：偷袭，为情而死

    回头看时，却见凤宸突然有如战神附体一般，攻势瞬间便比方才狂猛的数倍。

    便是颠峰状态下的凤睿，在其锋芒之下竟也有些应接不暇，一时有些慌乱。

    而凤宸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全身内力凝贯，每一次出手，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是几个回合下来，凤睿竟然有些招架不住，失神之间，红刃便在他身前拉开了一道口子。

    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半夏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

    他该不会是

    玄宇也有些震惊，一时竟顾不上带半夏离开，看向那两人时，唇角竟不由自主的扬了扬。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不过，这样的交手才有点意思。”他呢喃说着。

    半夏的心却是一阵揪紧，凤宸现在的状态明显是有些失控的，那末，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吗？

    虽然凤睿再怎么坏，但两人终究是兄弟，此刻，看到他们二人无不是施尽全力要致对方于死地，这样的场面，着实叫人为之心痛。

    半夏的心开始摇摆不定起来，有一种冲动，让她想要阻止眼前那一幕的发生。

    眼见着凤宸渐渐抢回上风，而凤睿逐渐从进攻转为回防，场内的空气也随着凝滞，一股死亡般让人窒息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流动中。

    忽然，几道银光从林中闪出，飞向凤宸。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偷袭？

    “小心！”半夏下意识的出声提醒着，人差点便冲了出去。

    玄宇见状，忙一把揽紧了她。

    凤宸正全力以赴对付凤睿，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察觉到那几道凌厉的冷风，他避也未避，只是剑势一回，带起一股劲道卷向那几道银光。

    就见那银光被剑风带得变幻了轨道，以着诡异的速度飞向凤睿。

    这一招变幻太快，凤睿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得隔剑阻挡。

    银光飞作三个方向分别袭向他，而他的剑势只来得及挡下其中两道。

    第三道银光从斜刺里飞来，瞬间没入他腰际。

    “表哥！”另一道失魂落魄的声音自林中惊呼而起。

    紧接着，一抹倩影冲出，奔向交战中的两人。

    原来，刚才偷袭的人竟是梁佩兰！

    只是梁佩兰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原本要攻击凤宸的暗器，此刻却插在了凤睿身上。

    凤睿身躯一震，目光随即扫向那个朝他奔来的女人，眼里闪过一抹愤恨，似是在怨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样冰冷的目光让梁佩兰瞬间刹住了脚步，然而，看到凤睿腰间渐渐浸染出的血水时，又升起了一股深深的自责。

    一抹绝望的杀意随之涌上她的眼底，她突然大喝一声，朝着凤宸扑了过去。

    这个女人疯了吗？难道她不要命了？

    半夏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可随即，她便瞥见了梁佩兰腰间衣袍里冒起的轻烟。

    那是？

    她瞬间想到了什么，急忙呼道：“凤宸，快”

    “闪开”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出口，一只手便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担忧提醒都掩了回去。

    半夏来不及责怪玄宇为何制止自己，只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然扑到凤宸近前的梁佩兰。

    即便她只来得及喊出半声，凤宸也已然听到了。

    同时，似乎也看出来了梁佩兰身上的异常。

    不只是他，便连凤睿，似乎也明白过来了什么。

    那一瞬，他当即作了一个决定。

    不是阻止梁佩兰的疯狂举动，而是倾尽全力，将手中的剑掷出，攻向凤宸，不给他半点闪避退让的机会。

    说是迟，那时快，一切都不过发生在须臾瞬间。

    面对两边致命的夹击，凤宸竟也没有避让闪躲，反而飞身迎向了梁佩兰。

    梁佩兰只觉眼前一黑，她要攻击的那个人竟冲她迎面而来。

    震惊之余，也正趁了她的心意，她张开双臂迎向他，准备着与他一同化为灰烬。

    不过，也正是因为眼前的凤宸，她并没有看到凤宸身后那柄直抵他后心的利剑。

    因此，当凤宸以着诡异的身姿空中翻转，擦过她身畔时，她还来不及抓住他，便只觉腹间一阵冰凉。

    巨大的冲击力将她整个身躯带着飞离开来，瞬间倒退了几丈远。

    梁佩兰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等一切静止下来，而她被重重摔落在地时，才感觉到了一股巨痛自腹间袭来。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一柄利剑贯穿了她的身体，只留了一截剑柄在外。

    而那剑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远处。

    凤睿在掷出那一剑之后，便已跃身避开，此刻正立于数丈开外的树枝间。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一剑，凤宸竟然能以这种方式避开。

    更没有想到，就连梁佩兰的舍命攻击，也这么轻易便落败。

    真是可惜，可恨！

    他眼里有痛恨与不甘，却唯独没有半丝对她的怜惜与担忧。

    那一瞬，梁佩兰觉得自己胸口的疼痛竟比腹间更胜千万倍。

    不过，这种疼痛只是极短暂的一刹那，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连周遭的尘土都被震了起来。

    一切的发生不过是数秒之间，半夏只看到梁佩兰冲向凤宸，接着便见她倒飞了出去，刚刚看清她被凤睿的剑刺中，便听到一声巨响，伴随着尘土飞扬，草木横飞。

    待尘嚣渐定时，已经不见梁佩兰的身影。

    梁佩兰竟然会不惜自己的性命来帮助凤睿？

    看到草木间散落的血腥，凤睿原本还写满了抱怨的脸上突然有些失了颜色。

    或许是那一幕太过残忍触动了他的心，亦或是他到现在才猛然想起来，死的并非别人，而是他的表妹梁佩兰。

    总之，他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了些许波动。

    再度看向凤宸时，他眼底的愤恨便瞬间加深了几许。

    只是，他的剑已随着方才的爆炸化为了碎片，手中一时再无防身之器。

    凤宸却并不给他喘息之机，红刃翻飞，直冲他而来。

    虽然没有了兵器，凤睿却并未有任何退拒，反而像是激发起了他心底的斗志，随手劈下一根树枝当剑，迎向凤宸。

    虽然只是树枝，在他贯满的内力之下，其锋芒之势一点也不亚于利剑，硬是挡下了凤宸的奋力一击。

    看来，凤睿也被激怒了。

    他的实力似乎比刚才又有所晋升，仿佛一头暴走的猛兽般，攻击凤宸。

    半夏一把拉开玄宇捂在她嘴上的手，道：“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人都会死的。”

    玄宇却浑不在意，道：“我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半夏的心却无法再像先前那样漠然淡定。

    在看到梁佩兰的惨死之后，她忽然便觉得，一切似乎都没了意义。

    “玄宇，你真的有那么恨吗？”半夏无法理解，事隔这么多年了，他心中的恨意真的有那么强烈？强烈到不死不休吗？

    玄宇看向她，反问道：“难道你不恨？难道你能忘得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半夏感受着心中的疼痛，道：“我当然也恨，可是，那毕竟是凤祁做下的恶事，说起来，与凤宸他们并无关系。凤祁早就死了，他也不会因为儿子们的自相残杀而再感觉丝毫痛苦。”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玄宇理所应当的回着，同时拉过了她，道：“我知道你对凤宸还有着恻隐之心，这样吧，只要他能赢过了凤睿，我答应你，不杀他。”

    半夏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我要阻止他们。”

    “你没看到刚才梁佩兰的下场吗？”玄宇提醒着。

    “正是因为看到了，所以，才没有办法再坐视下去。”半夏扬声回着。

    “我不会让你去的。”玄宇难得的没有听从她的意愿，扣住她手腕的手强劲而有力。

    “你”半夏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如势，不顾她的意愿。

    可是，这一次，玄宇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丝毫没有放手。

    就在他们争执之际，凤宸那边已交战了几个回合。

    两人都处于颠峰状态，一时竟有几分实力相当，不相上下。

    “凤宸，你赢不过我的，从小到大，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一次，也不例外。”凤睿一边应对，一边冷声讥讽着。

    “你已经输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过是你不愿承认罢了。”凤宸清冷的应着。

    “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凤睿冷笑着，“你知不知道，为何父皇不喜欢你？甚至，明知道你娘死得冤屈，却依旧不管不问？”

    他的话似是戳到了凤宸的痛处，他的眸色一紧，攻势也有一瞬间凌乱。

    见状，凤睿也不等他接话，接着又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这句话有如一阵惊雷，让凤宸大吃一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凤宸冷喝着，“还是说，你想用这种荒谬的话来打乱我的注意？”

    “你以为我是在信口胡言吗？你娘早在嫁进宫之前，便与人有了私情，甚至还珠胎暗结。父皇当年是太爱你娘，才会忍耐下来。本想着借我娘之手，除掉她腹中的孩子，让她安心留在宫里，却不想，她竟拼死保下了你。”

    凤睿一字一句侃侃道来。

    凤宸虽然很想否决他的话，然而，这些年来，他在宫里也并非是什么都没听说过的。

    以前以为是谣言的那些话，此刻从凤睿嘴里说出来，却显得越发的真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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