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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4章 人生终不是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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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趴在水晶棺上,痴痴的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女子,眼里含着泪水,嘴角却一直勾着温暖的笑意。本文由 。。 首发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要请我吃饭?”

    她说:“喂,这么看着我干嘛?没见过美女么?”

    她说:“那个女人真的很幸福,有个那么爱他的男子。”

    她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有人陪我。没有人送我生日礼物,没有人喜欢我!”

    她说:“我要蛋糕,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

    她说:“你没有良心,你不帮我,你不喜欢我,你还笑话我!”

    她说:“白玉堂,天墉城好玩么?”

    她说:“那你们的掌教真人是不是很厉害?他是不是快要成仙了?我能不能让他帮我一个忙?”

    她说:“你还是笑起来可爱!”

    她说:“白玉堂,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我怎么感觉你特别像狐狸精?”

    她说:“白玉堂,你没事就好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想说:夜无忧,我想请你吃饭,一辈子!他还想说:夜无忧,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夜无忧,其实你不用羡慕其他的人,我会让你很幸福很幸福。夜无忧,我会一直陪着你,陪你过生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请了最有名的糕点师傅,给你做蛋糕。夜无忧,天墉城很好玩,我师叔不是神仙,可是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夜无忧,你喜欢,我可以一直笑一直笑。夜无忧,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我是白玉堂。夜无忧,夜无忧,夜无忧夜无忧,我现在很不好,你不理我,不跟我说话。夜无忧,我求求你,不要睡了好不好!我一个人好孤单!

    白玉堂痛苦的闭眼,整个人慢慢的滑落在地,久忍的眼泪终于滚落而下。无忧,无忧,无忧

    “忧忧,忧忧!”一阵焦急的呼喊由远而近。唐三少由山下飞奔而来,他闯进楼阁,看见水晶棺里睡着的那个女子,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随后一把推开水晶棺的盖子,就要把里面的女子抱出来。

    “你干什么?”坐在地上的白玉堂霍然站起,用力的推开唐三少。他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低哑的嗓音透着不容忽视的凌厉。

    “白玉堂,快快快,快把她抱出来。”唐三少站稳脚步,看见白玉堂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连忙指着水晶棺,一脸的焦急。

    白玉堂挡在水晶棺前,无力道:“唐三少,我今天不跟你打!无忧在睡觉,不要打扰她!”

    “你——”唐三少苦恼的皱眉,忽然伸出手摊开在白玉堂的眼前,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芒,“白玉堂,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水龙珠。知道么,水龙珠!”

    “水龙珠?”白玉堂微微蹙眉,看向唐三少手掌心里拇指大天蓝色的珠子,久久后忽的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向唐三少,“真的是水龙珠?”

    “是!”唐三少连连点头。

    白玉堂顿时笑了,转身抱起了水晶棺里的女子,在她的额头亲了亲,又哭又笑,“无忧,无忧”

    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薄薄的烟和灰色的暮霭交融在一起,象是给墙头c屋脊c树顶和山间都罩了一层薄薄的纱,使它们变得若隐若现,飘飘荡荡,很有几分奇妙的气氛。小蠓虫开始活跃,成团地嗡嗡飞旋。布谷鸟在河边的树林子里,用哑了的嗓子呜叫着,又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动,拖着声音,朝远处飞去。

    当一袭深紫色锦袍银发血眸的萧痕飞奔而至的时候,天龙堡前的那一堆火已经熄灭,而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皮肉的烧焦味。

    萧痕看了一眼,微微蹙眉,而后直接冲进了天龙堡。他带着人在里面找了一圈,只见楼阁里有个空空的水晶棺。白玉堂窝在墙角,他手中抱着个坛子,一手拿着个酒壶喝酒。他面色憔悴,目光空洞,眼眶泛青,胡子拉渣。

    “白玉堂,夜无忧呢?”萧痕抓住了白玉堂的衣领,血色的双眸翻滚着滔天怒意,浑身爆发着可怕的戾气。

    白玉堂看都没有看萧痕一眼,仿若对周遭的一切毫无所觉,他的脸颊紧紧的贴在怀里的坛子,用着极其温柔的声音低声喃喃,“无忧,不怕!我陪着你!不怕!”

    “我问你,夜无忧在哪里?”

    白玉堂笑了,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坛子,嘴角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她说,她怕疼,怕黑,怕一个人!她让我把她烧了,然后把她装在坛子里。这样,我就可以时时刻刻的陪着她了!她不会是一个人,不会孤单!”

    “什么?”萧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手中用力把白玉堂给提了起来,“你说你把她给烧了?白玉堂,你竟然敢把她烧了!”

    白玉堂缓缓的抬头,见萧痕一脸的愤怒,不由得冷笑一声,“萧痕,你来干什么?是来看她死得够不够彻底么?”

    “她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你不是最清楚的么?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萧痕眼底溢出哀痛,他缓缓的松开手,无力的后退两步。是啊,他都做什么了?他给她下毒废了她的内力,他想要掐死她!可是他最后不忍心他以为她没事的,他真的以为她不会有事,她怎么就死了?怎么就——,对啊,她没有功力了,没有功力抵抗。所以,她被自己给掐死了!呵呵,她死了,被他给掐死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他只是——,爱她而已!

    “呵呵呵”萧痕忽然笑了,一滴清泪却滚落而下,血色的双眸幽深得像一口井,深不见底,仿若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揉碎其中,顷刻间就有灭顶之灾。他盯着那个被白玉堂抱在怀里的小坛子,一步一步的上前,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承载了整个世间的沧桑。

    “无忧!”他颤抖的伸出手去抚摸那个小坛子,想要去感受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你走开!”白玉堂后退一步躲开,异常厌恶的瞪着他,“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想看见!她讨厌你,讨厌你出现在她面前,讨厌有你气息的地方。她说,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死,因为她不想在地狱里看见你!”

    萧痕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流露出浓郁的失落,五指收紧成拳,慢慢收回,嘴巴动了动,最后低声问道:“她,真的这么说?”

    “那你想她说什么?说她爱你?萧痕,不要这么残忍了好吗!她要我们不要去找你,不要为难你。因为她说她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萧痕,她已经不在了,你就放过她好么!”白玉堂讽刺一笑,抱紧了怀里的坛子,由萧痕身边擦肩而过。

    萧痕站在原地,久久不动!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似乎还能看到一个娇笑的女子,她说:“萧痕,你够了!我已经受够你了!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还来找我干嘛?我发誓我不再缠着你就是了,我拜托你,放过我行吗!”那是第一次见面,她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

    她还说:“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确定要整天面对着你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她说:“萧痕,你知道吗?其实在这里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最起码,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是那么陌生。我知道你不是他,但我就是不想看你难受,不想你受伤。我只想你好好的。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你不知道我,我也希望你一直都活的好好的。”

    那天她喝醉了,对他撒娇,她说:“萧痕,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好不好!”

    她说:“你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就你一个。我就觉得我好亏啊!不行,我也要找几个好看的男人!”

    她说:“我是一个很自私的女人,想要我跟你走,你就只能喜欢我一个人,你眼里你心里,就算做梦也只能梦到我,我开心的时候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的时候你要哄着我开心,我哭的时候你可以承受我的眼泪,我快乐的时候你要把肩膀让我咬一口!”

    她说:“我怎么舍得真的伤害你!只是,我怕有一天,我忽然就恨你了。萧痕,我不想过c颓废的日子,所以,不要让我恨你,好么!”

    她说:“萧痕,你没有权利指责我!”

    她说:“可是那些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用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她说:“萧痕,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

    ——不喜欢。

    萧痕拖着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往外走,他想要寻找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每一个呼吸都那么的沉痛,是坠入深渊过程,那面只有万劫不复,被封印,被煎熬,被游荡失去所有换取的是更痛苦。

    夜无忧,你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再没有任何事情想做,没有任何人可念,没有任何感情可叹,只是下意识往前走你给予我幸福,亦给予我如此深的伤痛,让我背负一生,用一生的时间去想念。何其残忍。

    那种天塌下来的绝望,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黑暗。曾经五彩斑斓的世界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心一点一点在破裂,然后就是无尽的绝望,那样悠长的绝望,看不到尽头

    ————————————————

    一年后。

    位于兀立国之北,群山巍峨,重重叠叠的高山,一眼看不到尽头。天墉山高耸入云,天墉城,就建立在天墉山上。

    天墉城规模宏大,沿着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去,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天墉城’,迈上九重石阶,就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挂有铜铃,微风拂过,就丁丁冬冬的响起来。

    天墉城内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天墉城的西面,一片绿竹成阴,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人有种置身仙境感。

    清晨,含苞欲放的倍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烁着,显得生气勃勃。那碧绿的竹杆闪射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竹林。

    “东莱!”忽的一声呼喊打破了晨的宁静。女子的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

    只听瑟瑟几响,花树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她推开房门,把手中刚刚采摘的鲜花放进一个精致的花瓶里,而后看向榻上正揉着眼睛伸懒腰的女子,笑嘻嘻道:“少主,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呀?”

    房间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哎呀,我外公七十大寿,我要赶回去看他!一年没见了,他肯定在背地里骂我了!”女子莞尔一笑,漂亮的双眸仿若含笑的月牙。

    “宫主才不舍得骂你呢!”东莱撇了撇嘴,拿来一件清丝纱衣给她披上。而后给她梳了个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

    “少主——”东莱顿了一下,而后轻声道:“唐三少找从昨天就一直闹着要见你。见不见?”

    夜无忧微微蹙眉,却是笑道:“他又来干什么?”

    “他说有东西要送给你!”

    “那你还是让他走吧!”夜无忧下意识的摇头,她可没有忘记,那货上次送来一只猫,全身雪白雪白的很是可爱,那货满脸笑意的坐到她身边,还没有开口说话,夜无忧就连续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结果那猫跟唐三少一起被白玉堂给扔下了山,夜无忧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换了房间,还是打了一天的喷嚏。

    一年了过去了,而那一切都结束了,似乎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梦醒后,一切都消逝了逝水流年,一去不返,日出又日落,再也不是旧日的艳阳,曾经的故事,诠释了昙花一现的涵义,恍若隔世的陌生。

    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天墉城,她知道是唐三少和白玉堂救了她的命。现在水龙珠和火麟珠就在她的体内,两颗珠子相生相克,却又奇妙的让她起死回生,她的头发恢复了黑亮,眼珠子也不再是红色的,内力也时有时无,一切都很好,就像回到了她刚穿越而来那时,她守着自己的秘密,努力的做一个潇洒的古代人。

    唐三少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总是变着花样的给她惊喜,哄她开心!那小子给她做了个秋千,非要她去坐。他还每天给她送花,虽然说那花是在天墉城内摘的,但他那阳光般的笑容确实能让人感受到快乐。

    白玉堂是一个很称职的未婚夫,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还兼职保姆,司机。有一回,他们去泛舟游湖。嬉闹中,她把他推进湖里。他潜在水下久久不起来,夜无忧差点吓哭了。最后他浑身湿答答的抱着她,向她道歉!当他支起木架烤鱼时,夜无忧才知道,原来他在水下捉鱼。

    此时,天墉城外,唐三少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高呼,“忧忧,你快出来呀!夜无忧,我来了!忧忧,你再不见我,我真的生气了!”

    “忧忧,我真的有东西送你”

    “忧忧,马上就要开武林大会了,你去不去看——”唐三少闪身躲过白玉堂的迎面一击,怒道:“你卑鄙!”

    白玉堂勾唇一笑,“唐三少,你喊了半天,累不累呀?走吧!无忧不会见你的!你上次害她还不够么?”

    “不走!”唐三少一脸认真,非常坚持的回答。

    “不走是吧?”白玉堂邪邪的笑着,“那就陪我过两招。”话刚落音,白玉堂就一拳攻了过去。

    唐三少飞起一脚,怒道:“别欺人太甚!”

    瞬间,两人就过了十几招。谁也没有碰到谁的一片衣角。

    夜无忧收拾了东西出来时,白玉堂正和箫三少打得难解难分。

    “你们两个打什么呀?白玉堂,我们走吧!”夜无忧很是无奈的蹙眉。这两人一见面就打,每次都这样,跟仇人似的。

    白玉堂冷哼了一声,上去牵住夜无忧的手。

    “喂,你们去哪?”唐三少屁颠屁颠的跟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就要去拉夜无忧的另外一只手。可白玉堂怎么能给他机会,只见一道光闪过,唐三少哀嚎一声,跳开好远。

    “活该!看你还想占我便宜!”夜无忧幸灾乐祸的笑。

    “我哪有!我就是怕你摔着,想扶你一把而已!”唐三少苦着一张脸大喊冤枉。

    “鬼扯!”夜无忧嗤笑一声,“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要你扶!再说了,我有白玉堂!”

    “是啊!无忧有我,你丫,哪儿好玩去哪儿吧!”白玉堂顿时昂首挺胸,一把将夜无忧搂在怀里。

    “呵呵呵,你最好了!”夜无忧一脸幸福的靠在白玉堂的怀里,扭头对着唐三少做了个鬼脸。

    “忘恩负义!”白玉堂咬牙切齿的由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前的一幕让她羡慕的不得了。

    一阵风带着细小的花瓣飘过,淡红色的花瓣飘飘扬扬。

    “哇!好美哦!”夜无忧抬手接住一片花瓣,拿着鼻尖闻了闻,而后放在了白玉堂的鼻子前,叽叽喳喳的喊着:“好香啊!你闻闻,真的好香!”

    白玉堂在她的指尖轻轻的嗅了嗅,嘴角勾着温润的笑意,直直的看向她笑意如花的脸,点头,“嗯!真香!”

    “白痴!”唐三少忍不住的低估一声,再也看不下去了,一闪身越过他们。只见一道影子远去,消失在长长的阶梯尽头。

    他们一路走一路看风景,终于在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来到了南城,一个最靠近南海的小城镇。

    一如从前的热闹。道路两旁的古色古香的房子显得别具风格。暗色的阳光带来非常精致沉着的明暗对比。灰色的屋瓦,白色的墙,斑驳的树影,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白玉堂的眉眼间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清丽出尘中携带了入骨的魅惑,他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偏偏他又对夜无忧不停的笑,偏偏他的笑又是那么勾魂摄魄。所以,不少的女人睁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过来,顺便恨恨的瞪了夜无忧一眼!

    正吃饭时,黑翼匆匆过来,在白玉堂的耳边说了两句。白玉堂听着,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了。

    他看了夜无忧一眼,轻声道:“天墉城的弟子和无情谷的人发生冲突,无忧,我们——”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夜无忧轻笑着摇头,取下腰带上的玉佩交给白玉堂。这块玉佩是‘无忧公子’身份的象征,可以号令幽冥宫以及附属幽冥宫的门派。江湖上传闻‘无忧公子’已经死了,而幽冥宫又出现了一个‘无忧公子’,虽然很是神秘,可是又有小道消息传出,这位新晋的‘无忧公子’乃是幽鹤北的孙女幽晴。幽晴从来没有出过幽冥宫,江湖上的人自然也不知道幽晴的样貌。

    “好吧!”白玉堂拿着玉佩走了,留下了东莱和薄溪。可是夜无忧知道,她看不见的地方起码有十几个在暗处保护她,要不然,白玉堂不会这么放心的一个人走了。

    “疯子!疯子!打死他。。。。。”孩童稚嫩的声音从街上传来,一时间吸引了夜无忧的注意力。

    由开着的窗户望去,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趴在地上,那人破衣乱衫,头发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灰蒙蒙的看得出有几根白发,他捡起地上打破了的酒坛,伸出舌头舔着里面残留的酒。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一边喊他疯子一边往他身上扔小石子。他只一个劲的舔着酒,任那些小石子落到身上头上,似乎毫无知觉。

    夜无忧微微蹙眉。那些小孩子怎么没人管呢?那么做很不道德滴!

    她暗叹一声,提了一壶酒走过去。薄溪和东莱紧紧跟随。

    小孩子都愣愣的看着她,一胖嘟嘟的小男孩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酒壶,说:“漂亮姐姐,他是傻子!你还给他酒喝?”

    夜无忧笑了笑,蹲下,柔声道:“小朋友,你们这样不好哦!打人是不对的!再说,他又没有伤害你们!你们看,他其实也很可怜的!都没有人管他!”

    “嗯!”几个小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她轻轻捏了捏小男孩胖嘟嘟的脸,笑着说:“那以后不要再打他了!”

    几个小孩子点了点头,手牵手的离开了。

    夜无忧轻叹一声,把酒坛子放到了醉汉面前,轻声道:“没有过去不了的事情,只有过去不了的心情!”

    那醉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在乎的只是她送来的酒。夜无忧摇摇头,又自言自语道:“酒真的能够解忧愁吗?也许,醉到了麻木,就没有忧愁了!”

    自嘲一笑,夜无忧站起,转身离开。

    “无忧,不要走。”那人忽然低说话,低哑微弱的声音令夜无忧心头一震。那声音——

    她缓缓转过身,看了一下四周,然后看向那个醉得一塌糊涂的醉汉。只见他抱着酒坛,靠在墙角,低着脑袋。散乱的长发遮住了整个脸,看不清他的面貌。

    夜无忧眨了眨眼,眼底满是迷惘。难道是她的幻觉?不然,为什么我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一定是幻觉!她肯定的告诉自己。

    她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却忽然看见醉汉的嘴巴动了动,低哑微弱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无忧,不要走。不要走,无忧”

    这次,夜无忧确定了。声音是从醉汉的嘴里发出的。她猛然蹲下,扒开他的长发——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

    他是萧痕,真的是萧痕!虽然很狼狈,可是那高蜓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无可挑剔的完美面部轮廓,如同刻在了心底,一碰就会痛。她怎么会忘记?

    看见他这个样子,她忽然心疼了。颤抖的手抚摸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哽咽道:“萧痕,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尽管再累再疲惫,他总是显得神采飞扬。可现在,要说这样一个落魄邋遢的人是痕王,是魔门的门主,只怕谁也不信!

    萧痕醉眼微闭,嘴里不停的念着:“无忧,不要走,不要走”

    夜无忧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想念是会呼吸的痛,离开久了又怎么能不想念?思念渗透了淡淡的忧伤,回忆让人的心如此的潮湿。虽然被伤得伤痕累累,可是看他这个样子,她的心还是会难过。相遇一霎,相识一程,人生终不是初见,爱了又散了,唯留下生疼的伤疤受着风吹雨打。

    萧痕微微动了一下,含糊不清的说道:“无忧,我又做梦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夜无忧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道:“没有,你没有做梦萧痕,我真的,呜呜呜”

    他久久没有出声,似乎是睡着了!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

    夜无忧靠在他的怀里哭了良久良久。也许,只因忆起了他。想要拼命的抹擦昨日余下的痕迹,却,依然清晰。

    大哭一场,不知道是为祭奠她逝去的爱情,还是那场华丽苍白的回忆?

    “少主,很晚了!回客栈吧!”东莱一脸为难提醒。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痕王。而且,看少主的样子,根本就——

    夜无忧缓缓的抬头,这才发现原来真的已经很晚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圆圆的月亮孤寂的挂在了夜空中!

    看了一眼仍睡的正香的萧痕。她知道附近有白玉堂的人,也知道他们一定会将此时禀告给他。可是,她真的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路边。

    “少主,我让人来照顾他!你先回客栈吧!”见夜无忧在犹豫,东莱朝着暗处打了个手势,下一刻,两个黑衣人走了过来。

    “东莱,你安排吧,让人送他回去。不要告诉他我的事!”夜无忧抿唇,最终下了这个决定。既然都以来她死了,最好不过了。

    那些,不能选择的,只能停止在无奈中。有些人,最终不能走近我的世界。如同,我永远走不到某些人的世界一样。我们所谓的美好,无非是那些我们想得到又得不到的。那些,使我们回忆一生的,只是曾经想拥有却不能拥有的。绚烂过后,转身,继续上路追逐。留下的,只能笑着将心里的悲伤藏起。

    夜无忧在上翻来滚去的一直睡不着,其实她已经尽量的不去想以前了。可她的心还没死,对周围的一切都有感觉。一些遗失的角落,黑暗中唤起凄迷的吟唱,朦朦胧胧中勾勒一幕又一幕。有些事情,明明跟那个人不相干的,却会在心中拐好几个弯的想到他。

    睡了睡不着,一想心就会痛,她干脆爬了起来。倒了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都说‘一醉解千愁’,醉了好啊,最起码心不会痛。

    不知喝了多少,最后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薄溪轻手轻脚的进来,给她披了件外套,知道她好不容易睡着,不忍心去打扰她。

    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夜无忧缓缓的睁开眼,片刻的迷茫后,便想到了萧痕。轻轻锤了一下有点昏沉的脑袋,她急急忙忙的拉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黑衣人,是白玉堂的留下的暗卫。见着她,都恭恭敬敬的微微低头,喊了声:“夜姑娘!”

    夜无忧没理他们,急急冲了出去,没走两步,她猛地刹住脚步,抿了抿唇,问:“昨天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明明告诉自己不去见他不去想他,可是却忍不住的去关心!其实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她心中太矛盾了!

    一个声音说:“见到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别忘了,他对你下过毒!他那么恨你。”

    另一个声音说:“既然这么爱他,就应该不顾一切的爱他!他变成如今的落魄,就是因为他爱你的缘故”

    “他走了!”一个黑衣护卫指着街角说,“天还没亮,他就醒了。喝了很多酒,然后跑到街上。”

    夜无忧顺着看去,只见萧痕仍旧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墙角抱着坛子喝酒。

    白玉堂还没有回来,看来事情真的很棘手!

    夜无忧关在房间里看书,她一直控制自己,让自己忙碌起来,看书也好,钻研一下金针也好,就怕自己忍不住跑出去看萧痕。

    可,越隐忍,心越痛。

    深夜了,凉凉的风吹得人越发的清醒。她终于忍不住的打开了窗户,站在窗前,看着墙角处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萧痕。

    “如果我能够忘了你,那该多好!我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原本决定了一心一意的爱着白玉堂的。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夜无忧轻轻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我要忘了你,忘了你!”

    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下,打湿了衣襟。

    萧痕,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真的,我一点都不恨你!

    痛苦又无奈的关上窗户,带着游离的灵魂,心不在焉的夜无忧踏出房间便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怎么了?”低沉的温柔语气是白玉堂独有的迷人声线。

    夜无忧抬起头,茫然无辜的看着他,笑意温软,“白玉堂!”

    “怎么哭了?”白玉堂温柔笑着,举起衣袖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

    夜无忧摇了摇头,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才出声,“我看到他了白玉堂,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嗯!”白玉堂轻轻点了点头,搂着她走进房间,他低头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魔门内乱,他现在还在被人追杀——”

    “不要说了!”夜无忧忽然捂住耳朵,靠在他的胸口,低声喃喃,“我们不要说他好不好!我不想记起他,不要提他,不想看见他!”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白玉堂微笑,却暗叹了一声。她的要求,他永远不会去拒绝。就算她现在跟着萧痕走,他想他一定会是微笑着看她离开。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好!曾经失去过,他才知道,他的选择是爱她或更爱她,宁愿笑着流泪也不哭着说后悔,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开心,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早早就起来准备了。离开客栈前,夜无忧情不自禁的看向那片墙角,却没有发现萧痕的身影。心里不是不担心,白玉堂说他在被人追杀,可是她除了担心不会去做别的什么。他武功高强,除了心甘情愿的被人杀,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杀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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