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离开

    手上的工作刚刚结束，手机铃声响起，搜出来接通：“喂。”

    “请问您是金舒樊女士的女儿吗？”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传来。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挂掉电话，来不及和颜霖打招呼，急忙忙的收拾包包。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却来不及看过去。“你在干嘛？”

    “我出去办点事，下午就请假了。”拿着包包，踩着高高的鞋子跑出去，没想到颜霖跟在我后面跑过来。

    他打开车门：“我送你。”

    没时间和他客气拒绝：“中心医院！”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颜霖开得很快很快，闯了全部的红灯，飞速的到达医院。车还没完全停稳，我就打开门跑下去。

    三楼病房里，妈妈苍白的脸色令我感到恐慌，我感觉，我身边的人好像又要离我而去。

    “妈！”握住她冰冷的手。

    “琴琴你来了。”她的声音很弱，弱到快要听不见。

    一旁医生提醒道：“病人必须马上手术切除癌细胞，否则时日不久。”

    “好好，快手术啊。”听见时日不久四个字，我的神经快要接近崩溃边缘。

    “可是病人不愿意。”医生继续说。

    “妈，为什么不手术？”我激动地握紧她的手。

    她露出一丝丝微笑：“琴琴，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完整的家庭，妈妈亏歉你。现在”

    我打断她的话语：“妈。做手术好吗，以后咱们再说这些，不要拖延时间了。”

    “琴琴，等我说完，妈妈就去手术。”她的右手抬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轻柔的语气再次响起，“手术成功率很低的，妈妈怕现在不和你说，就没有时间和你说了

    “妈，先手术吧，一切会成功的。”我擦擦眼泪，没有时间听妈妈那些未说的话，一分一秒都不可以浪费。

    我的打断与急切，她感受到了，所以没有拒绝。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最后的力气被耗尽，无力的瘫坐在手术室外。这次，上帝又要带走我身边的人了吗？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丫头。”颜霖放开我，手扶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这是你第几次在我面前哭了？”

    这一刻我好像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又很快不见。

    我想要停住伤心，可是眼泪一点也不受控制。克制再克制下，我逐渐平静了心情，颜霖的精神也缓缓恢复。

    “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时间一秒如一年的过去，终于看见里面的医生走出来。

    “我，我是。”我连忙跑上前。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我们转入了无菌病房，进行查看。”医生递过单子给我，“请家属签字缴费。”

    我看也没看，慌张的签上名字，因为受过于慌张，名字被写的扭扭曲曲。

    缴完费用拿好药：“颜霖，你先回公司吧，这里我可以自己来。你匆忙的出来，肯定没处理完工作。”

    “真的？”

    “你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好吧。”颜霖虽然口头答应，但是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的看我，可能不太放心吧。我向他挥挥手，他便安心离开了。

    走到就诊室，医生正在书写着什么。

    “吴医生，我是金舒樊的女儿。”

    “噢，宁小姐您好！”

    “客套的话就不必了，你告诉我我母亲的现状如何？”

    “现在的病情发展趋势，依我看，金舒樊女士最好是到美国接受治疗，那样痊愈的快一些。”主治医生跟我说道。

    “去美国治疗可以去除病根吗？要多久时间？”

    “去除病根肯定很难，但是可以让病人多生活几年，至于时间，要以病人的体质看了，不过至少要三四年。”

    要出国吗？还是美国走到无菌监视窗口，看着妈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我心里特别乱。

    我可以放下e市里发生的一切吗？或者说能放下姜奥阳吗？

    一周后，妈妈进入了普通病房，照顾她的生活成为了我每天的工作，这一年，我已经是第二次照顾病人了，看着妈妈逐渐逐渐瘦下的脸蛋与身体，我不禁感到担心。

    因为这些缘故，颜霖的前任秘书便回来继续工作。

    “哥，这段时间还好么？还有几个月就到你的生日了，我怕我来不了，因为我可能要带妈妈去美国。哥哥，你一点要保佑她，我不能再接受有人离开我了，真的不能了。”触摸到黑色墓碑，感觉到心被针不挺的扎着，甚至还被强迫洒了盐。

    随着时间的流逝，仅仅二个月的时间，妈妈的身体再次出现了问题。

    本来想多给自己几天思考的时间，可是妈妈的身体不容许，我只能选择放弃一切。

    伴随着橙色的夕阳，我带着妈妈踏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

    然而这一走，谁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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