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更衣

    “我得到了什么我能得到什么除了,除了一条背着尤氏偷偷收起来的元帕”

    “你终究是把她留在了身边。”香菱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句。

    “是呀，我终于可以日日都能见着她了，眼看她从一个含苞待放的清纯少女，变成娇艳欲滴的风情少妇。

    我尽量装作道貌岸然地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为着她喜欢画西洋画，我花重金把给皇上画西洋画的画师郎世宁请来教导，我又把天香楼改造成了画室，专门给可儿画画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天香楼里布置了画室，暖房和浴室，那是一间和这里一样的浴室，为她忙乱后清洗身子的。

    水光旖旎中她是那样妩媚婉转，你知道那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你知道我要怎样地折磨自己才能让我尽量减少去到天香楼的次数吗”

    “你偷窥”这人有多么地无耻啊，偷看儿媳妇洗澡居然还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分明一个精虫上脑的老流氓，却把自己说的像为爱痴狂的情圣。

    “也不能说是偷窥啦，那一次我又忍不住悄悄地来到屏风后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公爹吗过来帮我擦擦背吧”慵懒是声音是那样的娇柔，此刻却不啻焦雷般在我耳边炸响，我才知道以前的日子都白过了我才知道便有此一刻，便是所有的日子都白过也都是值得的”

    “什么”这句话也直接把香菱炸了个皮焦肉嫩，竟然是可卿主动的

    污蔑吧看那贾珍似乎深情郁积于胸想要一吐为快的样子，似乎也不像作伪好吧，当亨伯特向陪审团坦诚“是她诱惑了我”的时候，我们只能相信那是真的。

    “后来的日子是冲动和混乱的，没有伦理没有道德，我的世界崩塌成的废墟，我如果没有精尽人亡，也必然会极度地兴奋而疯掉。必须承认，我不仅有爬灰，并且有聚麀之诮。我没有精尽疯掉或许是因为我的特殊嗜好，相对于亲力亲为，我更喜欢看她在别人身下承欢，那种酸楚，那种兴奋，那种痛并快乐的情感让我迷醉。我痛恨自己，我还算是男人吗可是，可是，那感觉是如此的亢奋，我又沉溺于其中 我想我是病了，病的不轻。

    我也逐渐得知，她乳名叫可儿，她并非秦业亲生，她来自西南边陲一个大山环绕的地方，那里是女尊国。那里女人可以自由地在花楼上等男人上楼欢好，多么神奇而又美妙的国度啊”

    “男女本来就是平等的，在男权社会可以一夫多妻，那么女尊国里同样就有一女n男。其实我们女人要的既不是男权也不是女尊，我们女人需要的是平等的地位，女人追求的爱情永远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贾珍这个封建社会的糟粕，居然有当n女尊男配的觉悟，真难为他了。

    “我要把天香楼做成她的女儿国，在这里她可以恣意纵情，无所顾忌。只要她快乐，那便是我的快乐她的性0福，那便是我的性0福然而，天妒红颜，她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还请节哀吧，你说丧事大办是她的遗愿”看来贾珍似乎是不愿意提起绛珠的事情了，香菱还是用话提醒一下。聚众淫0乱的都可以讲出来，相信他也不会刻意再隐瞒什么的。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当今皇帝身世的传闻真是荒谬至极，万没想到的是这传言竟然波及到了我们家，波及到了可儿身上。要说那一日贾雨村来见”

    “贾雨村”香菱也纳闷了，这贾雨村也牵扯到了弘皙逆案中了

    “这贾雨村本就是个没有什么根基的穷官儿，找了个由头粘上了西府，有事没事都要来跑几趟的。

    好在他人也识趣，不似那些科举的官儿拈酸张狂，哥几个也还愿意和他聊几句。不知他使什么手段搭上了平安洲，这一次他却带了平安洲节度使一个口信来，要宁荣二府各安排一个亲信之人去趟平安洲。

    平安洲原与先祖有旧，山高路远的，老人也都不在了，这些年渐渐来往少了。既然特意嘱咐了要派亲信之人，我就让蓉哥儿和西府的琏二爷一道跑了一趟。

    这一去竟然惹了个大麻烦出来。平安洲老节度使故去后，世子袭了爵仍任节度使。新节度使年轻气盛，安分没两年，以为山高皇帝远，在平安洲私自搞起一套朝仪来，要把我和西府的赦爷请去仍然像祖上一样都做国公。

    我贾珍岂是贪图权势之人最可气是是他们居然想用可卿相要挟，要贾家让可儿自证是被偷龙转凤的公主

    真是荒谬至极，我们贾家上沐天恩，又被祖宗荫庇，得以安享富贵，怎么会举家犯险置家族安危于不顾最可恼的是他们竟然捕风捉影，拿可儿的一根金簪说事。”

    “金簪”香菱明知故问，这弘皙造反的方式很独特，不是闷头的发展军事实力，反而是摆起朝廷那一套花架子。不是秘而不宣，而是四处拉拢人，不怕走漏了风声吗不过考虑到废太子和曹家的关系，反应在书中就是平安洲和宁荣二府祖上的关系，也就可以理解了，告密是不会的，支持否也在二五之间吧，干嘛不试试呢

    “可儿有一支金簪，是皇后赐给她的，上面镶的一颗爱珠尤其珍贵，最奇特的是竟有催情的功效，每每她戴上那个金簪，大家都更疯狂，更尽兴，更加地不顾一切。可是有一天，这根金簪却不见了，我们遍寻不见，也没有办法。

    谁知道蓉儿去了趟平安洲却说这根金簪落在了平安洲那簪子上的珠子也不是爱珠，而是绛珠可儿也不是可儿了，是先帝亲生的公主

    这王八羔子什么话都能信，那爱珠的功效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那金簪怎么就到了平安洲”香菱是没话找话，心里暗笑贾珍这王八当的很自觉嘛。

    “应该是与蒋玉菡有关系吧，金簪不见了，他也相继失踪了，或许他原本就是平安洲的奸细探子。我当即写了一封信给平安洲，信中对国公之职言辞拒绝，并痛斥节度使不要捕风捉影，妄生事端。最后感谢平安洲帮贾家找到了遗失的金簪，略备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将金钗交于犬子带回。”

    “他们给了吗”

    “呸，无耻小人大刺刺地收了我的千金厚礼，却给打马虎眼。说没有看到什么金簪，平安洲远隔千里，贾府遗失了簪子怎么可能落到平安洲来”

    “这些你都告诉少夫人”

    “怎么可能，你姐姐本来身体就不好，心思又重，这些糟心事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可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后来想想，她肯定是知道了。整天的日思夜想的，竟想出了个釜底抽薪的计策来。

    对别人是釜底抽薪，对她却是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了，分明是舍身饲虎嘛。

    她说“凭你怎么要强，也挣不过命，命中合该如此吧”，不管不顾自己的病，却操心自己的身后事来了。

    先是走太后的路子给元春谋了皇妃；又告诫我等断不可和平安洲再有瓜葛，谋反大逆是要抄家灭族的。还交代要居安思危，她又安排了退路，以宗祠的名义多置田产，说是即便犯事抄家，祖宅祭祀之用的田产也不受征收的。

    她如此地禅精竭虑，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她就这么去了，她说希望她是丧事能大办，让满京都的百姓都看到她的荣耀；让满朝的文武都来吊唁；让太后皇上都能知晓；让千里外的平安洲都能得到音信。

    我们整个贾家都欠了她的合家上下哪个不记得她的好父亲，祖母又怎么能不支持我大操大办我就是要尽我所有也要达成了她最后的风光

    她就这么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是恨不能随她也去了。”

    相信有对可卿的丧事太过奢靡的想法的人都找到了答案吧

    可卿用自己的死来实现釜底抽薪，把自己的丧事拖延了数个月，就是要让所有人，所有关心她的身世，关心她命运的人都知道她确确实实死了，尸体就摆放在天香楼上，任何人，任何有对她有兴趣的有关各方，明地暗地都可以来确认，来证实，来亲眼看看秦可卿是死得透透的了。

    内相代表了太后，北静王代表皇上，既然可卿做到了“人归”他们就来兑现“香延”，恩及贾家是必然的事。至于满朝的文武，四王八公这些人的政治嗅觉还是有的，否则也不用在京都混了。

    瑞珠和宝珠她们都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作者菌就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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