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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试毒】
一家看似普通的普通民宅,门口的两棵老榆树横溢出碗口粗的枝干,延伸在色泽陈旧的木质院门口上方,左右各挂着一只大红色的灯笼,点燃的灯笼上面透出两个大大的黑色大字,是个“杜”字。
轻叩门口的大铁环三下,里面有人紧跟着问出声音,看似一直等在门后,早就已经在等。
“是谁啊,这么晚了,我家主人都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儿再来吧。”一个粗重嗓音的汉子对着门口喊着话,看似平常疏松的话语,个中的警惕深深暗藏。
“哦,是我,我是隔壁的刘三,不找你们家主人,夜长梦多睡不着,找兄弟你聊会天呢。”于仁警惕的瞄过身下四处,看清楚无人,亮开嗓子对着门口喊了一句话。
你们的人听出来是他,知道没问题,笑呵呵的打开大门,迎他进去,恭敬一礼后谨慎的朝门口瞅瞅,关严院门。
走进院子,一间很普通的普通的民宅,院门两边,是两间朝里开门的青砖门房,院子里的几棵参天大树看上去有些年头,青砖铺就的地面平整干净,靠墙边,一排花圃里的各种小花开的正是鲜艳,五颜六色,争奇斗艳。
穿过院落,走过偏静的曲靖幽深,转过墙角的一个圆形拱门,于仁跟在那个身穿深蓝色粗布衣裳,极其普通的民众模样的男人后面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却是别有一番洞天,比外面的院子更加宽敞,一座坐地宽广的假山中间泉水潺潺,两座较大的假山中间,依山而建,一座悬空的长廊形房屋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彩虹,横贯东西。
哪里看上去平静,却暗藏玄机,站得高,望的远,里面一整天都会有人值守,整个院落每一个角落,包括所有的院墙之外的地界,尽收眼底,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发生,第一时间就已经得到消息,飞檐下,挂着一只巨大的铁铃铛,看似没什么特别,却是他们特殊的联络工具。
行至假山后面的一个八角凉亭下,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住了脚步,躬身说话了。
“宫主,四个护法都已经在里面等着您呢,小的在这里守着,您请进吧。”男人没有温度的声音恭恭敬敬,和门口的时候态度已经截然不同。
“恩”于仁一声轻哼,拉开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双苍劲有力,阴损般的的利眸在黑夜中翟翟生辉,他背起双手,也在凉亭中间的位置踏出几步旋回走动的脚步,之后退在一边。
凉亭下面,不久之后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一整座千斤重负的大理石精雕实质凉亭缓缓朝一边移开了位置,开口处露出一条一米宽的石台阶,台阶旁边石壁上,是拾阶而下的点燃火把,把里面照的透亮。
于仁面无表情,等出口处完全打开的时候走了下去。
宽敞明亮的天然喀斯特溶洞,小桥流水,花香怡人,粉色幔帐迎风摆动,幔帐中间的位置,摆着两排对立的上等红木太师椅,四个神态各异的男人坐在上面怡然自得的饮茶品茗,各自带着自家的丫鬟小厮。
这些丫鬟小厮一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看得出也是绝非一般常人。
考北边岩壁旁边,稍微高出的一个石台上面空出了一个位置,大红的天鹅绒软布整齐的覆盖在上面,于仁走下台阶,远远的锁定目标,纵身一跃,飞身过去。
几个正在喝茶的人目光收敛,神色微动,纷纷起身躬立。
“参见宫主。”几个人齐声抱拳参拜,而他们身后的丫鬟小厮,各自带上的十几个随从齐齐的跪在地上,紧紧跟其后齐声参拜。
清雅幽静,低调奢华的地下宫殿,霎时间笼罩着一种神秘气息,威严凝重。
“各位辛苦了,大家都坐下吧,坐下吧,这么多年了,大家好像还没有过机会聚的这么齐,四位护法还没有相互间见过面吧,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于仁一脸阴险之上覆盖着厚厚的馨笑,十足不失的亲和力,展开的双手抬在身前,看似随和,周身的阴鸷气息,却让所有人不敢小觑,丝毫不敢随意。
“谢宫主。”三男一女,说完话稍微放松,坐回各自的位置,从他们一个个犀利目光,精明干练,一身霸气,不失尊贵看,他们的身份也绝非不容小觑。
于仁稍等了片刻,看大家坐稳,端坐上方的他伸手一指,指向了坐在右上方的一位魁键男子。
该男子一身黑,上等的苏绣织锦,黑里透亮,黑色的蟒带,紧锁腰间,一块黑色的大块宝石雕刻成形,一直黑色的雄劲苍鹰展翅高飞,做成了腰间蟒带的配饰。黑色的软底高帮的黑布短靴。
除此之外,他漆黑油量的一头长发被黑金发式紧锁在头顶,皮肤像是常年暴晒在阳光下,黑的暗红,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珠子,随时随地都像是瞪的浑圆,包括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个所从,也是一身的黑色紧身袍衣,一身刚劲之气。
没等于仁开口,那一身黑的大汉已经站起身子,抱拳冲向大家。
“哎,我是个粗人,有话就说,哪能劳宫主大驾介绍我的来历呢,还是我们大家各自自报家门吧,我来先说,王大汉人称黑将军,除了手下统领着几万兵马,没什么本事,我我王大汉是个粗人,说话做事蛮横爽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各自心里也清楚,以后若有得罪之处的还请大家多多原谅!”黑将军肃然躬立,几句话,说的洪亮,却也清楚,看得出来,他可不是光说不练之人。
“哎,王兄弟,您怎么会是一个粗人呢?那是您往谦虚的说您自己了,早就听说过黑将军的威名,听说您可是神威大将军麾下不可或缺的一名得力猛将啊,现如今,看到了您本人,小女子我红娘怎算是明白了,什么神威大将军,什么常胜将军陈胜,照我看呀,那都是黑将军血拼下来的成果,被人家白白占去了而已”
没等王大汉说完,一阵沁心的香风四溢,风吹柳动中,一身火红娇艳如火的一个女子手拿秀着血色红牡丹的红手绢,风情万种,妖娆魅惑的走在王大汉身边,手拿手绢在他眼前一晃,热情似火的娇媚嗓音,惹火的在他面前一挥,几句话出来,几个媚眼,已经点燃了现场浓烈的火辣气愤。
“红遍大江南北,让无数风流才子,魂牵梦萦的夺命红娘我们大家谁不认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一睹美人的芳容,不惜散尽家财,宁愿死在美人的红英帐下也在所不惜,我们大家怎么会不认识呢?这全天下温柔乡,那个不是掌控在您红娘的手里,只是,我没有想到,红娘您也是我们自家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以后,我白三郎是不是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呢,美人。”
没等夺命红娘一脸妩媚再有机会尽显风情,一道白影瞬间一闪而过,一个全上下,白洁白如云的男人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把那一抹柔若无骨般的棉柔揽在的怀中,忽然间压下的前半身紧贴在她的胸前,刀锋般目光无尽温柔,肆无忌惮的舔舐着她胸前裸露的春光,微微勾笑的撅起薄凉唇形,说话间已经压下去。
倏然间不着痕迹,夺命红娘杨柳腰际之下,曲起的温柔膝盖看似无意,更是妩媚动人的勾人心魄的往白三郎的裆部弓起,虽然温柔,各种的凌厉杀气却丝毫没有手软,看似跳动,也是致命的打击。
白三郎聚敛情欲的眸光中划过一丝凝滞,压在她红艳馨香的血红唇瓣之前不到一毫米远的吻,嘎然停滞,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白三郎知道,这个玩笑是开大了。这个女人很明显就是绵里藏针,阴狠手辣之人,此时的他只要稍有动作,废掉的也许不仅仅是他的后半生幸福,还可能就是他的命,虽然他精明奸诈,可基本没什么武功的功底,说白了,现在的他就是骑虎难下,一直再后悔为什么要去摸老虎的屁股玩。
玩味的空间蓦然间变得紧张,而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诡秘的气息瞬息万变,就在这左右为难,空气静谧的可以听见血液流动声音的紧张气息中,一道紫色的身影疾风般一闪而过,不到眨眼功夫的万分之一的时间里,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而和之前的场面比较,事情已经变得截然不同,红娘的一只红色的绣花鞋被坐在左边最下角的一个散漫男人拿在手里把玩着,白三郎腰间挂着的一直白色络英玉坠被紫眸男子扔进了绣花鞋里,而他们的紧张姿势已经变换了位置,两个人各自站在一边,看他们的惊愕神色,似乎根本就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快!快到让人难以置信,几乎就是丝毫没有留下痕迹c
“哈哈落无痕,好身手,不愧是号称紫煞星的千手神偷落无痕,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你落无痕想要,而弄不到手的东西了吧。”
于仁一声长笑,微微颔首,眸中露出满意的笑意,这四位护法年纪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没有过三十,却个个是人中极品,各自有着异于常人的特别本领,四位都是孤儿,于仁对他们有养育培养之恩,而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如此强悍,还是一心一意要跟着于仁的原因。
“呵呵,没有宫主的栽培培养,我们几个哪里会有今天,多谢宫主!”几个人相互间相视一笑,彼此间也算见识了,齐齐的朝于仁躬身恭敬。
“都是一家人,大家也就不要客气了,都坐下吧,这么多年来,你们都是散落各地,我从来没有把大家聚在一起,今天,也是事出有因,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把大家聚集在一起增加你们各自的危险系数的。”于仁眉梢紧蹙,眸中忧愁吗,话语中的无奈尽享其中。
黑,红,白,紫,四个身形木然间躬身凝立,幽怨同时的覆上几个人精明的深眸中。
“宫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属下们都会义无反顾的听从着宫主的吩咐,为了我们大家共同的飘渺宫,属下们义无反顾,视死不辞。”站成一排几个形态各异的身影,起身的誓词。
空洞的溶洞,构建结构复杂的地下宫殿中,紧跟着响起一阵情绪激昂的齐声高喊一声高过一声。
“飘渺宫,飘渺宫,飘渺宫,”
于仁满意的点点头,朝着众人双手高举过头顶示意停下,面前瞬间恢复空寂,回荡起他洪亮的嗓音源远流长,清远回荡。
“诸位,飘渺宫是我们共同的家,现在,有人妄想来我们飘渺宫闹事,你们说该怎么办?”于仁看着大家情绪激动,眸底深潭却在这个时候一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诡谲阴影。
“宫主,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老子带一队人马,把他五马分尸,踏成肉酱。”黑将军一声暴戾,说话间起的胡子纷纷倒立颤抖,挥动着铁拳,一挥拳,哄的一声就杂碎了身边的一块巨石。
而后才知道事情鲁莽了,黑眸中惊惶一动,惊颤了瞄了一眼上方的于仁,看他没有生气责怪,才算放心,赶紧低头后退了半步。
“现在还不到时候,咱们不能因为人家一步做错就责难人家。”于仁假仁假义,做出一副心慈的嘴脸,否定了黑将军的提议,实际上,他早就有了打算。
“宫主,人家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您还这么好心的对他们干什么,照我说,杀光他们再说,干净利索。”红娘一双血眸中透出嗜人的愤怒红光,话语中的阴狠,寒气逼人。
“孩子们,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绝不会放过他们的,现在,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冲动,毕竟,生命都是可贵的,是不是。”于仁覆上仁慈的外衣,说的合情合理,话话音中尽是替人着想。
“宫主,您真是好心,不管怎么样,三郎感谢有宫主的仁慈,才会有三郎的今天,宫主吩咐吧,不管怎么样,属下们全听宫主的。”一身白衣飘摇绝尘,白三郎淡淡坚定,话语却是几个人共同的心声,几个人纷纷点头。
于仁看似感动你,笑容中浮出晃动,朝大家温馨一笑
“好孩子,三郎,你手里的生意已经布满天下,借用你手里的有利条件,尽快查清楚是些什么人在捣乱,尽快报告给我,无痕,据报,那帮人是凭借着一块令牌冒领宫主身份的,他们已经昭告过所有飘渺宫的弟子,以后见令牌办事,很多分舵已经相信这个消息,听命与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靠你,把那个令牌偷过来,这样不废一兵一卒,就能度过这次危机,兄弟们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对大家都好。”于仁说出他早就想好的决定,亲和的语气,征求着大家的意见。
早知道他也弄一块令牌确认身份,哪里会弄到今天这样的纰漏。
“还是宫主英明,属下们誓死效命,在所不辞。”
所有人低头应肯之时,上座上的于仁,阴鸷的深刻三角形眸中凝聚起一丝犀利,唇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诡异笑意。
而这一刻极快的速度已经消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发现。
香满楼的生意在闲田的打理下日益兴隆,隔壁几间铺子经营不善,被她合并了过来,前面的一排门面房的后面空地上,闲田找来工匠,按照她说的格局方式建造出了一栋别墅型的楼房,房子的造型在当时的人看来很独特,按照现代的科学证明,有最好的通风,采光,坚固,造型优美的特点。
沧月京城的居民们都感觉很别致,纷纷口口相传,形成了一种风潮,很多人为了专门来看房子来到她的香满楼吃饭,她干脆把前排门面房后面的那些墙壁都打开,换成可以开关闭合的大门,白天的时候,就作为客人观赏的一处别致的景致,招揽生意,晚上,关严大门,就是一处清幽安全的好居所。
收益自然的不错,她给身边的几个男人一个人安排了一个房间,她自己也有了一间可以独居的房间,房间靠近窗口出一站,可以看见对面几丈开外的店铺,她很多的时候会站在窗口出默默的看着食客们吃每一道菜的面部表情,从而分析出这里人的口味偏好,研究出更多适合这里人口味的菜肴。
阳光照耀着窗台,窗台上一盆盛开的海棠花,摇曳的剪影投进了房间的地面上,闲田看着影子清空思绪,她没有去想什么,而是因为怀孕,每天的瞌睡很多,她每次坐下来安静的时候就会瞌睡,身边的几个男人也知道她很累,不愿轻易的打搅她,每次看见她想睡觉的时候,总是悄悄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睡舒坦了才会走到她身边。
轻轻的脚步,淡雅的一身长衫,比天使还要让人迷恋的绝美容颜上,一脸的沉醉,凤萧风风火火的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种淡绿色的药丸,形色匆匆,满目惊喜。
“闲田”他刚准备喊出口的话音溢出喉咙,还还没吐出声音,看见闲田躺在一条她自己制造出来的特制睡床上,卷曲黑亮的修长睫毛下面,半眯的目光有些迷离,像是就要睡着。
不愿打搅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却是很急。
这些天来,她除了吩咐醉雨他们潜移默化,打进了飘渺宫的一些分舵之外,最关注的就是他研制的这种药物,找到罂粟粉,她们花去了好几天的时间,加上他不眠不休,好几天的分析研制,做出这种可行的药丸,他已经花去了十几天的时间。
看得出来她很着急这种东西,他更是揪心,废寝忘食的研制,总算有了成果,怎么能够不第一时间告诉她。
可他看见她就要睡熟的样子,是那样的恬静安逸,凤萧停滞了脚步,不知道到底要进去还是退出来,心中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总是停留着让他醉心的淡淡微笑,他干脆斜靠在她对面敞开的门板上,痴痴的看着她发呆。
睡意朦胧,门口的光亮中走进来一个天神般的高大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子,被七彩的光线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薄光,是那样的迷人心魄,勾魂魅惑。
像是做梦的感觉,她眯了眯眼睛,带着一丝俏皮的嘴角露出一丝迷人的笑,涵烟水眸娇媚合,朱唇含媚逐笑开,没等动人心魄,娇的让人销魂。
凤萧在瞬间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他深深的觉得,能守在她的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人多一生何其短暂,能够拥有如此幸福的感觉,他夫复何求。
睡意中的她忽然间意识到靠在门口的是谁,凤萧,他这些天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房间,他的房间很大,是小楼里最大的两个房间设计出来的一个大套间,是照着他的喜好做出来的效果,当然少不了她的精心布置,贴心周到的安排建议。
因为他是医学世家出身的人,安排一个房间给他作为工作室,他有太多的药材丹药需要有个干净隔绝的地方单独安放地方。
他怎么会有空靠在这里?难道他已经找到办法戒毒了?闲田心中惊喜,倏然睁开眼睛,看着凤萧凝注视线,那水月秀眸中的意思很明白,是在问:出来了?
带着惊喜的疑惑。
“出来了,按照我们凤岭的独特医术分析,我做出了这种药丸,配合针灸打通经脉,稳固心性,增强自身的抵抗力和肌体的活力,我觉得,理论上是可行的,可是,每一种药物都会有它的抗药性和危险,这是我们这里的一种新生毒素,没有经过临床试验,我不能确定一定有效。”凤萧极快的速度解释,他想,不懂药理的她一定很难懂这些话,想着尽可能说的直白一些。
“那还说什么,我们赶紧去抓一只小白鼠试一试,能成功我们赶紧的去救人,现在这个时候,我估计很多人已经受不了折磨,差不怕多快要死了。”没等话音说完,她已经走出门口,揪住他的衣服,走了出去。
“哎哎抓一只老鼠试验?为什么?老鼠和人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凤萧惊诧的紧跟在她身后,小跑几步才算跟上。
“没听过?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这世界太多的奥妙,无穷无尽,每一个人都只是能知道这浩瀚知识海洋里面的冰山一角,就算自认为知识渊博的人,也会有他不知道的死角。”闲田疾走之中急速的说着话,往院子后面的犄角旮旯,阴暗潮湿的地方走去,前几天她好像在这个地方看见过一只小白鼠来着。
不是说做实验都会用小白鼠么?不能直接用人试验,赶紧的用小动物试一试,一定要快。
“不是啊,我觉得有个人就什么都知道,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的多,是个全才。”凤萧深邃美的眸中崇拜的看着她的匆匆背影,从他刚开始研制这种药物的时候,她已经给出很多建议,现在更是说出来他完全不知道的东西,在他心中,她就是全才,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知道的更多的人,他确定。
“哪有这样的人,我不相信,别说了,快走吧,来不及的。”闲田哪里顾忌到身后男人满目的崇拜眷念,一脸的仰慕,她心中其实最牵挂的就是那一批被司寇郎昆暗下手脚,染上毒瘾的人。
刘府,陈来风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已经凉透,却还没有动过的一碗米饭和几盘小菜,她从刘昕的书房中走了出来,一脸的揪心怜惜,愁容满面,紧咬住因为揪心而苍白的下唇,回眸看了一眼屋里。
堆满书籍的大幅书架前面,刘昕坐在一张书桌后面一直在发呆,憔悴的神情微有呆滞,木然的看着房间的一角空地上,目光早已尽放空了一切。
已经不下十天,十天来,包括宫中御医,民间郎中,所有的人都对这种毒素束手无策,而中毒的人一似乎越来越疯狂,好几个受不了折磨的人都想尽办法自尽了,如此下去,可怎么和他们的家属交代。
太多的人受到牵连,太多的家庭会有怨言,民,是国之根本,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毫无办法,让他还怎么能够吃得下去。
忧心着他身子,陈来风回眸看着呆若木鸡,消瘦的眼堂深陷,却好几天没有吃饭的刘昕,充满爱意的深情双眸中噙满了泪光,一咬牙,又走了进去。
“相公,你多少吃一点吧,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老夫人想想吧,她看见你一直不肯吃饭,记得在菩萨面前跪了两天没起来了,你就不怕她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承受不住会晕倒?”陈来风涟漪着悲痛的眼眸,除了压低嗓音,极力劝说,实在是找不到办法帮他,内心深深自责。
“要是闲田妹妹在这里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帮到你的,不如”您去把她接回来住,陈来风后面的话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在她提到闲田的名字的时候,刘昕凝滞的眸子猛然间一震,惊悚抬眸看着陈来风,那眼睛中的犀利如锋利的刀刃般锋利,尽然暗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在其中。
看见豁然回眸的刘昕,陈来风来不及有喜悦,已经被他冰山一样的冷眸震惊的浑身猛的一阵颤抖。
虽然相公一直没有对她给过多少笑脸,可是,也许从来没有用过这样愤恨的目光看过她,他虽然一直冷漠,对她却还算客气礼貌,猛然间看见他嗜血般的深眸露出如此凶光,陈来风人不知心神一震,失魂般惊悚,手上的托盘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平衡,“哗啦啦”的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狼藉。
“不好了,不好了相爷,东院的那些人又开始闹了,这次闹的实在是疯狂,好几个从宫中禁军里面调过来的兄弟都被打伤,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门口在这个时候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士兵,满目惶恐,惊魂失魄,来不及通报行礼,摔在地上就开了口。
“什么?”刘昕蓦然间震惊,激动紧张的深邃双眸在顷刻间充满鲜红的血液,两道闪电般撕裂的眸光,急速的投向门口的方向,同时的已经起身站起来。
“那些人不是都被绑住了么?公众的禁军个个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他们打伤的。”踏过掉在地上摔碎的瓷碗,顾不上看一眼,刘昕一边问道,一边匆匆走出门外。
腾出单独的一间院子安置着那些染上毒瘾的人,东边的院子里哀嚎遍野,从很远的地方就已经能偶听得见,嘶喊,打砸,伴随着饿狼般的鬼哭狼嚎,让东边的一整间的院子瞬间变成人间炼狱般,透出阴寒恐怖的气息,一些悄悄探出脑门偷瞄着前面的丫鬟,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疾风般逃回她们自己的院子里关严每一道房门躲了起来。
刘昕健步如飞,越是接近那间院子,听见里面上百人的鬼哭狼吼,他越是心如刀绞般的难受。
怎么办?所有的人都已经是素手无策,难道这沧月的天下就这样被毁了?不说他自己的大仇还没能得报,如果真是因为这些人的死亡造成了大规模的恐慌,让边临的几个虎视眈眈的小国得到攻打沧月的机会,那么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要是去家园,失去亲人,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这安逸快乐的生活。
刘昕忧心如焚,紧蹙浓密黑亮的斜飞剑眉,紧握住他身侧的拳头,在心中暗暗做下来一个艰难的决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能让恐慌办成无尽的蔓延,为今之计,他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是他亲手杀光这些痛苦发狂的人,然后让所有的人把憎恨发泄到他的身上。
如果这个办法可行的话,他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大仇还没有得报,这么多年,他已经收集到很多关于这个的消息,只是,所有的证据都像是一颗颗散落的珠子,还没有找到一根可以串联起来这些珠子的那根线索。
上一次的冲动已经造成了他心底无法填平的悔恨,这一次,他努力的控制着他的冲动,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在用上如此劣等的下策。
越过重重戎装森严戒备的东院门口,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刘昕,依然因为眼前的残酷情景心惊胆战。
已经看不到一个可以被称为完整的人形,因为用力挣断困在身上的绳索,一些人的身上,被指头粗的绳索咯下来的大片血肉挂在身上随着他们亢奋激动情绪中摇晃厮打身子摇晃,流出的血雨几乎染红了一整间的院子每一处角落,一些人互相厮打着,一些人疯狂的用只记得头撞击着身边的墙壁,柱子,大树,一些没能挣断捆绑着他们的绳索,承受不了极度的难忍,刚刚咬断了他们的半截舌尖,从他们临死的时候笑出来的嘴里掉在地上,嘴里到地下,血液连成一线。
触目惊心的红,到处是血腥弥漫的腥甜气息,比死亡更加的让人恐惧,而面对这样的悲剧,似乎这里的人,丝毫没有办法可行。
鲜艳的红,仿佛变成一把锋利的尖刀,透过刘昕深不见底的眸,刺进了他揪紧的心房,他以极快的速度,身形急速移动,穿梭在这一片恐怖的让人窒息的红光中间,出手点住了还活着的人昏穴,他知道,这样的方式只能是暂时的缓解一下他们的痛苦,让他们因为无力而稍稍休息片刻。
如果超过半个时辰没有解开,他们一样会因为心力交瘁死去,前几天就有几个这样的例子。
“刘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你杀了我们吧,太痛苦,太痛苦了”一个在昏睡前还能够保持着一丝清醒的人抱紧刘昕的大腿,一路下滑,瘫软的身子,极度绝望痛苦的眼眸,苦苦哀求着刘昕。
心刀缴一般的剧痛抽搐,每一次呼吸,都变成酷刑一般的让他生不如死,看着这么多人的生死牵连的却是整个国家的命脉,刘昕绝望了。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是,天,要绝我们沧月的天下么?为什么会有接连不断的灾难来临,这一切,什么时候时候才会是个头啊。”刘昕绝望呢喃,无力的跌坐在满是血腥的地上,早已经顾不得什么,他感觉到,天就要塌下来的沉重感觉。
就在他绝望无力的时候,陈来风看着他倒下,顾不得一切的从远处冲了进来,她一把抱住满目血光的刘昕,心疼的眼泪直掉。
“相公,你不要怕,不要难过,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为了大家,为了别人,从来不顾自己,我去求闲田妹妹,我去求她帮忙,我知道,她也是一个好人,她一定会帮助你的,一定会”陈来风失去理智般哭诉惶恐,在她眼中,刘昕就是他的命,他的一切,她不能没有他。
刚才的瞬间,她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绝望,她的心在接触的瞬间,碎落成无数的花瓣飘洒了下来,不能眼睁睁的看见失去他,她受不了,不管他会不会责备,讨厌她,她一定要去找闲田,她的心中此刻,只能想到她一定会帮助到他。
“不要!不准去,她和我们早已经没了一点的关系,不要去找她。”刘昕在瞬间畏惧了,害怕了,现在的他只要一听见他的名字就会紧张到每一个毛孔都充满着畏惧,他可以不顾一切,却不敢看见她手一丁点的伤害,他极度的恐惧害怕。
已经走在门口的闲田,还没进门就能听见到刘昕冰冷绝情的一身急促叫嚣,她匆匆赶来的脚步虽然丝毫没做一刻的停息,心中却如同坠入无底冰窖般的森冷冰寒。
“您放心吧丞相大人,我闲田今生今世,从过去到将来,都不会和您有一分钱的关系,我今天来是为了救曾经和我一起并肩战斗过的朋友,请您让开!”她坚决中不容拒绝的坚定语气强硬的霸道,内心最柔弱的地方却在这个时候触到强酸一样的灼烧,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眼角的余光还是不经意的掠过了他消瘦的不成人形,透出几分伤感的憔悴冷冽的脸盘。
猛然一惊的刘昕没有说话,他贪念般的凝望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她,只是一瞬间,似乎早已尽缓解了心中那每一分每一秒的刻骨思念,冰眸中,决裂的坚毅却没有过一丝的动摇。
事到如今,也只能让她一试,不能拿千千万万的人性命开玩笑,背过身子,冷冷的话语从他冷漠的嘴里挤出来。
“本相同意你今天的行为不做追究,不管成功与否,请您完事后立刻离开。”他没有在看她一眼,一直站在门口,也没有离开。
紧跟在闲田身后凤萧狠狠的瞪了一样那自以为是的清冷背影,眉梢紧蹙的愤恨。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以为我们想赖在你们刘府吃喝一辈子,永远不走啊,谁稀罕呀,要不是我真想一剑杀掉他”凤萧看见刘昕这样对闲田他就火冒三丈,想想他要不是他老爹临死的时候叮嘱要保护的人,他可能现在就已经动手打他。
“凤萧,不要和非人类的动物计较,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性,赶紧救人要紧,先找一个病症较重的人试药,接下来我们没时间了,这么多的人,一个个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救下所有的人。”
“不行啊,些人现在是被点穴了的,药效一点发挥不了作用。”凤萧听到闲田的焦急声音,紧跟了上去,接连摸住几个人的血脉犯愁了。
“什么?这可怎么办?看他们的样子一旦发作就已经来不及了,等他们醒来再试药,那不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闲田吓一跳,惊叫的吼了起来。
一边的凤萧吓得脸色苍白,简直的急坏了急忙的扶住她的手臂,脱口而出的惊悚。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现在那能这么激动呀,您老还怀着孩子呢!要知道这孩子可是”凤萧想说这孩子可是我们大家一起的心肝宝贝,猛的发现旁边还站住不少的外人,虽然他们是不在乎,到时候被旁人发现他们的这种关系,他倒是无所谓,众人会怎么看待她,她要怎么面对大家?他出口的话因为心虚阻滞在嘴里。
“我来吧,把药用在我的身上试试。”就在凤萧的说话的同时,刘昕出奇意外的走到闲田面前,话语虽然冷,却缓和了许多。‘
凤萧说的对,她怀着孩子呢,不能生气,好好说话,就算要她走,也也不能气着她。
惊讶不亚于先前,闲田抬眼迎上刘昕的眼睛,他憔悴的眼中,似乎有千年不变的永恒磁力,深深吸引着她。
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看错,再次仔细的看进去的时候,她发现他已经避开了她的视线范围,转过去了身子看着满院子的病人开口说出了原因。
“用我试吧,为了配合大夫治疗这些人,尽快的找出愿意,五天前,我已经服下了一些罂粟粉,我有着他们身上一样的病症,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作,可以么?”刘昕有意避开闲田的视线,他不愿意让她看见他眸中松动的痕迹,他不想让她因为留恋而留在他身边,他始终觉得,他的身边实在太危险,不愿意牵连到她的一分一毫。
闲田惊愕的看着他高大,却明显的看得出清瘦憔悴了很多的修长背影,沉静的心湖中掠过细微的殇。
“可以,只是您要不要想清楚,这药不是一定会有效的,是药三分毒,如果没有效果,你的体内就会中了另外一种毒,毒素变得复杂,到时候可能就是永远没得救的。”凤萧谨慎的提醒着他,就算是他再怎么讨厌这个男人,他也不愿意忘记他爹的遗嘱,他关心着他的安危,这是他的责任。
“没事!试吧,就算没有危险,这罂粟粉的毒效看起来很厉害,没有人能侥幸逃过一劫的。”刘昕淡淡的说话,一边的陈来风早已尽泪流满面。
难怪这几天他的身子越来越消瘦,他会吃不下去饭,难怪他会有时候情绪激动的失去分寸,像是难以控制去,气的不停发抖,原来他背着家人,用他自己的身子做起来试验,为了要找到这种毒的解药。
闲田有些迷茫的看着刘昕,她有种看不懂他的不解,到底他是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不顾一切,难道,还有比他自己的命更加重要的东西么?
她是多少知道一些罂粟的毒性特征,加上凤萧神医家族,鬼才神医的精妙手法,才会有了这现在可以试一试的结果,五天前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有濒临死亡的痛苦症状出现了,他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身子去试药呢?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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