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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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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队行进中,靳小格知道了他们的名字,苍老得随时都要死去的老兵叫敖尤,黑皮肤少年叫博尔敦。

    地皮开始震动,前方发出的“踏踏”声如山响,和着兵甲碰撞的声音。“作好战斗准备!”一名骑士高喊。

    靳小格所在队伍的蓝衣骑士喝了一声:“坚守战阵!”然后他翻身下马,一路飞奔穿过一簇丛林和另一名蓝衣骑士会合。靳小格身后的数十排战列不断扩大,两侧的弓弩手张弓待发。

    后面一名高大的军官手拿巨型长剑,声若洪钟:“准备战斗,我要让丽新国的杂种们血流成河!”

    “把盾牌背在背上,准备跑步前进。”老兵敖尤说道。

    “嗯?不是要接阵推进,保持队形吗?不用盾牌挡箭?”这是靳小格和博尔敦两个人的疑问。

    敖尤叹了口气:“想活命的就照我的话做,是,你们说的不错,但这里的情况不一样,那些训练有素的将士都到另一边同丽新国的虎贲军团作战去了,等一会儿,大部分的士兵会自顾自地胡乱冲锋,我们眼前的这些蓝衣骑士并不高明跑!”他说完,微微有些佝偻的躯体陡然变得迅猛,当先蹿出去。

    靳小格和博尔敦别无选择,紧随其后。整支军队开始徐徐前进,高喊着口号,大地砰砰作响。

    不出老兵敖尤所料,整齐的阵形没有保持多久,就有人开始鼓噪,队伍中有人发一声喊,是那个身材高大,手拿巨剑的军官,他大声的呵斥,但阵形还是很快解体。

    敌军的弓箭手好像更多,第一波箭矢飞上天空,遮天蔽日,画着弧线,黑压压地拍下来,昊国士兵们纷纷举盾,动作慢的立刻变成刺猬,也有很多箭头射穿了盾牌,队伍中惨叫连连。

    博尔顿手忙脚乱的正要将盾牌从背上取下,却被敖尤抓住手臂说道:“别担心,那些箭只会往最密集的地方扎,跟着我!”

    几个处于阵前的其他小队也收起盾牌,显然是有经验的人在指挥,但队伍中间大部分的人还是举着笨重的盾牌别扭的奔跑,很快,第二波箭矢到达,人群中立刻又是一片惨叫。昊国的弓弩手也开始了反击,靳小格看着天空你来我往、密密麻麻的箭矢,心里嘀咕,“这特么的就是真正的战场?”

    “别愣神了,敌人冲过来了。”老兵敖尤身形一顿,手中的阔刀挥出一片雪光,跟着就洒出一片血雾,一名敌军的脑袋已飞上半空。眼前一队队人马彼此交错,冲锋,刀和枪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看情形,敌人决心用亡命的战意来控制战场,在狂暴的吼声中不断冲向他们,博尔顿虽然在交战前已经尿了一次,他还是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下去。

    金戈声响,吼声和惨叫连连,两军的阵形都被打散,双方士兵随意寻找对手,三五成群,亡命搏杀。靳小格的猿击术本就是从战场上演化出的格杀技,再加上神阙传授的踏云步,虽险象环生,但还可以应付。身边不时有人倒下,博尔顿一直在敖尤的身边,只顾着躲避敌人的攻击。靳小格杀得兴起,不知不觉已经和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快回来,小伙子。”老兵敖尤喊着。靳小格依言靠拢,三人背靠背,敖尤又道:“想活命的话,咱们就守在这里,只对付靠近的敌人。”

    说实话,靳小格有些失望,难道这就是战场的真实面貌?他在莫里斯步兵学院学到的是和战友们排成长列,或是其他队形,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家发了疯地撕咬在一起。

    正想着,那名高大的军官又出现了,他用手里的巨剑不断敲击盾牌,节奏非常古怪。分散的队伍开始移动,反应过来的士兵迅速组成一个v字形,敖尤抓住博尔敦的肩膀,引导他跟着队形移动,靳小格将手中的阔背刀垂下,跟在后面。

    数十个v型队伍像锥子一样不断突进、收割,情况终于有了变化,他们不追击落单的敌人,不脱离队形,虽然有很多人受伤但没人倒下。小股敌军不敢挡其锋芒,纷纷避开,敌军开始溃散。正在这时,左侧斜坡上突然出现骚乱,一个方阵被敌军一支奇兵打得七零八落,士兵四处逃窜,很快,这群士兵便被人开膛破肚,内脏洒一地。

    高大军官用剑在盾牌上敲击另一种节奏。

    “后撤!”队伍中一名队长模样的军官大喊道。

    敌军看到昊国士兵的缺口,士气高涨,发一声喊,蜂拥而上。靳小格三人所在的小分队也在这片满是尸体和残肢的战地中刚要后退,便被一大群敌军挡住去路。

    附近的一个方队数百人已被敌军斩杀殆尽,敌军士兵的长矛像是烤肉串用的小竹签,将还在挣扎的昊国士兵钉在地上,躯体一阵紧缩,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已死掉。

    靳小格所在的小分队不打算逃了,转身背逃死得更快,唯有与敌人硬拼!所有人都已经露出决然的表情,只有博尔敦还在瑟瑟发抖。

    长矛、长枪、阔背刀、盾牌撞在一起,博尔敦被周围的肢体推挤着,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找不着北,在一片混乱中、死亡笼罩下,他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他显然已经吓坏了。

    敖尤苍老的脸上出现焦急的神色,他左手抓住博尔敦的肩膀,右手的刀恶魔般绞杀着敌军士兵。靳小格大吼一声,死亡的恐惧化作从未有过的悍勇,手中的刀磕住刺向老兵后背的长矛,七名手握长矛的丽新国士兵发出狞笑。

    靳小格左手探出抓住矛杆,猛地往回一拉,右手的阔背刀便从敌人的脖子中间挥过。这一切都在电光石火间,靳小格砍掉这名士兵的头,身形往地上倒去,再一个翻滚,手里的刀划向几名敌军的下盘,不待他们躲闪,靳小格已经跳进数名敌军的中间,只见他不断的躲闪腾挪,手中的阔背刀已经化作一道道光圈,兵刃撞击,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很快,七名敌军便被砍杀。

    老兵敖尤眯着眼,微笑道:“步兵学院的猿击术?但好像又不是,神似而形非,好境界!”他当然不知道靳小格用的是猿击术中的底层功法狂神之怒。

    靳小格正要继续砍杀周围的敌军,一名昊国的士兵突然惊恐地低吼一声:“碎魂武士!”声音中充满绝望。

    “碎魂武士?!”

    队伍中出现了一片哀呼,敖尤的眼睛再次眯起,手中的阔背刀紧了紧。

    一名浑身红衣的武士出现在战场,脸上蒙着红巾,露出的眸子射出冷冷的寒光,手中的单刀虽然是最普通的武器,但此时刀刃已被鲜血染红,却杀气弥漫。

    红衣武士冷冷地盯着靳小格,周围两军的士兵仍然在亡命搏杀。

    靳小格的冷汗从额头冒出。

    没有气机流露,也不见他双肩晃动,毫无征兆的,红衣武士的单刀突然就出现在靳小格的头顶。

    靳小格本能的将阔背刀往头顶一挥,顺势一偏头。阔背刀断裂,靳小格的右肩鲜血飞溅,还未等他有下一步动作,红衣武士脚步前踏,一掌印在靳小格的前胸。

    靳小格的身体如遭雷击,砰然倒地,口中鲜血狂喷。

    红衣武士的单刀再次砍来,砍向靳小格的脖子,他要他的人头,这个年轻的昊国士兵刚才的几下让他注意到了。

    靳小格软软地躺在地上,红衣武士砍来的单刀,他已无力躲避。

    “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靳小格想着,眼中快得无法形容的单刀突然被另一把阔背刀挡住。

    老兵敖尤冷冷地盯着红衣碎魂武士。

    碎魂武士“咦”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在这个地方居然碰到了有如此实力的对手。

    双方沉默片刻,手中的刀再次飞舞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要凝固,敖尤不再藏拙,一只手将胸甲卸下,顿时布衣飘飘,白发飞扬。

    周围的搏杀仍然激烈,散开的昊国士兵在五名蓝衣骑士的带领下,战斗力重燃,杀声震天。

    敖尤和红衣武士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相持不下,博尔敦趁着机会将靳小格背到一颗小树下,眼中露出关切。

    此时的靳小格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生机正在一点点消失,碎魂掌已经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心脉将断。

    敖尤往小树这边瞥了一眼,心里惋惜,杀机骤然升起,誓要为这个年轻的军人报仇。他默念口诀,那个上天眷顾,同时也给他带来无尽烦恼的技法。

    一段口诀默诵完毕,敖尤的刀法突变,竟由快至慢,处处后发先制,整个人的神采也变得云淡风轻起来,这个边塞无人知晓的糟老头子陡然间变成了一个武林一流高手。

    碎魂武士心头惊异,本来他的刀法至简,每出一刀都是盯准对手间隙,而后以无以伦比的速度破之,但现在他手中的单刀仿佛是被人牵着鼻子,破绽百出,他从未有在战场上吃过这种亏,震惊之余,怒从心起,还好这里只问生死,不问手段,所以他一个后倒,口中响起呼哨,一瞬间,敖尤的面前多了两个红衣武士,他们就好像从空气中突然出现,诡异非常。

    三名碎魂武士并肩站立,那名和敖尤打斗的红衣武士手中的单刀不见了,只见他们的右手掌在胸前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碎魂咒!”三人成咒,五人成煞!

    等敖尤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节奏,心脏随着节奏快速跳动起来,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仿佛要自胸腔泵出。

    敖尤手中的阔背刀哐啷掉在地上,他双手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个奇异地节奏仿佛来自天边,又仿佛来自自己的脏腑,怎么也蒙蔽不掉。渐渐地,敖尤的七窍开始流血,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敖尤积聚全身功力一声长啸,周围两军的士兵纷纷侧目,几名蓝衣骑士回过头看见了三名碎魂武士正围着一名老兵,大惊之下,快速飞奔过来,他们当然不是想救这位已然垂死的老兵,而是看到了碎魂武士。蓝衣骑士和碎魂武士一照面,至死方休。

    蓝衣骑士的到来减轻了敖尤的痛苦,让他有了喘息之机,他身形后撤,一个倒栽葱,几个翻滚落在靳小格的身旁,闭目养息,默运玄功控制心脏跳动。

    一名高大的军官手拿巨剑,不断敲击着盾牌,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将剑击打在盾牌上。剑和盾牌的撞击声将碎魂武士诡异的节奏打乱,另几名蓝衣骑士趁机将手中兵刃破空劈下,“碎魂咒”在强力的干扰下,无法成型,双方战作一团。

    片刻后,战场上的搏杀声逐渐弱下来,除了重伤的其余全是尸体,因为双方都减员惨重。一名碎魂武士看出两军的形势都已经是油尽灯枯,不想恋战,口中发出信号,三个红影忽忽后退。

    几名蓝衣骑士正要追击,却被手持巨剑的高大军官制止了。

    靳小格三人随伤员回到营地已经奄奄一息,口中不断冒出鲜血,脸如白纸,博尔敦一声不吭地守在他身旁,眼泪噗噗地往下掉。

    此时的敖尤更显苍老,身体仿佛要佝偻到地上,颤巍巍地伸手在靳小格的胸前摸索一阵,然后说道:“小伙子,你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碎得一塌糊涂,神仙难救。”转过头对博尔敦说道:“你将靳兄弟背起来,咱们一起到后山去。”

    博尔敦瞪着眼睛不明白什么意思。

    靳小格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感激地看向敖尤,他知道老兵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找个幽静的、风水好的地方将自己埋了。

    博尔敦力气倒是不小,左手托着靳小格的屁股,将他稳在背上,右手搀扶着敖尤,径直往后山走去。

    到了一颗高大的槐树下,博尔敦将靳小格放下,此时的靳小格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他妈的,这个地方还真不错,以前怎么没发现?”敖尤大笑道,没笑完,又剧烈咳嗽起来,鲜血喷出口鼻。

    敖尤看着博尔敦说道:“我也要死了,撑不了多久。你回去吧,有机会就离开这里。”

    博尔敦的眼里又哗哗地流下,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哭个**,生死有命,更何况我今年都八十六了,早他妈活够啦。”敖尤笑着缓缓地坐在靳小格身旁。

    博尔敦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敖尤叹口气,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眼前的黑皮肤少年,说道:“这是我祖传的内功心法和一套刀诀,你好好修习,在这个鬼地方自保没有问题。”

    博尔敦含着眼泪伸手接过,也不言语,只是不断点头。

    “好啦,以后机灵点,看见阵势不对,要学会逃命。”敖尤虚弱地说道。

    博尔敦呆立着,突然跪下来对着敖尤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正在这时,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靳小格忽然翻身坐起来,博尔敦吓得一激灵,还以为是诈尸。

    反倒是敖尤好像早就在期待这一幕,饶有兴趣的看着靳小格,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呵呵”原来,在营房的时候,敖尤将手搭在奄奄一息的靳小格胸膛的时候,隐隐觉得似有一道生机喷薄欲出,破碎的心脏深处仿佛有道细线在缓缓游动,此等情形让敖尤联想到一个古老的传说,但又不敢笃定,所以才让博尔敦将靳小格背到后山僻静处。

    茫然的靳小格眨巴着眼睛,就好像刚刚睡了一大觉。

    “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吧。”敖尤说道,“你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儿吗?”

    靳小格摇摇头。

    “中了碎魂掌的人,如没有护体神功,不可能活命,因为不论是谁脏腑破碎、心脉断裂,大罗金仙也难救,这个常识你知道吧?”

    靳小格点点头。

    “那你怎么没死?”敖尤笑着问,“在你身上,一定有奇怪的事发生,一定!”

    虽然没死让靳小格有些激动,但身上发生的事儿确实有些惊悚,他回忆起在这之前的一切,终于想起神阙陶方那次用药缸将他泡着的事儿。

    回忆到这儿,靳小格抬眼望着敖尤,才发现这位老兵的气色非常不好,从他死灰色的双目和惨白的脸上,靳小格知道他受了伤,很重的伤,程度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只不过仗着修为深厚硬撑到现在。想着他之前对自己和博尔敦的关怀、照顾,这无疑是一位值得尊敬和信服的长者,所以,靳小格决定没必要隐瞒什么,便把陶方将自己浸泡在药缸的事儿说了。

    “他是不是嘴里念叨着什么,手上还不断拍打你的重要经络?”敖尤问。

    靳小格点点头。

    敖尤突然大笑起来,“果然果然,有生之年竟然见到此等秘术,死而无憾了。”他笑完,正色道:“据我所知,浸泡你的药材,有一种叫不死鸟之血,千年难出一只,神阙陶方,名不虚传!”

    靳小格隐隐觉得陶方给自己的一定是非同小可的造化,心头震动。

    敖尤咳嗽几声,嘴里又磕出血来,怒骂一声,接着说道:“陶方用的是失传千年的归藏术,而你,拥有了千年难遇的归藏血脉!哈哈,造化,造化,你小子日后必成一方守护神。”

    一旁的博尔敦虽然听不大懂,但他感觉到靳小格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一件非常令人喜悦的事,也跟着傻笑起来。

    敖尤忽然一瞪博尔敦,说道:“我和靳小兄弟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快回营。”

    博尔敦呐呐道:“可是您的伤”

    “小黑炭,你如还感念我的好处,就听我的话,我死后,你将我好好埋葬就是,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的时间已经已不多”

    憨厚的博尔敦惊慌地站起身,慢慢地移动脚步,脸上挂着眼泪,很显然,他舍不得这位将要死去的老人,但迫于那严厉的目光,他只有戚戚然转身走开。

    等到博尔敦走远,敖尤艰难的撑起上半身,让靳小格附耳过来。

    “我有六十四句口诀,你尽全力记,先别问这么多,能记多少算多少。”敖尤知道自己生机越来越少,有些惶急。

    事起突然,容不得靳小格犹豫,他只能点点头,将耳朵对到敖尤的嘴唇边。

    “纯阳至健周而复始、纯阴至柔寒之渊源,五心朝天身正直、虚灵顶颈舌抵腭、阴阳平衡万物锵、五脏六腑之精气,引至丹田沿督上”

    也幸亏靳小格在莫里斯学院受过强记训练,经过反复传授背诵,竟然将六十四句口诀背得一字不差。

    敖尤突出一口浊气,脸色欣慰道:“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寰衍九式终于找到合适的传人。”

    靳小格刚要说话,被敖尤用手势止住,接着说道:“你别问,别说话,这寰衍九式是二十年前我从赫渊大陆的皇城内偷出来的,原想着找个地方勤加修炼,不曾想修完第一式后再无任何精进,后来,我无意中知道此武技是在战场上悟出的,于是决定找一处战场历练,再加上偷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秘笈,心虚之下,正好借机躲藏。”说完,他充满嘲讽:“二十年来,我不断在各大陆之间寻找战场,不问正义,不管意图,只求厮杀,但结果却真是让人讽刺,我无论如何钻研苦修,始终在寰衍九式的第一式徘徊,当然,就算只有一式,也让我大尝甜头,武功猛进,虽没成为真正的高手,但要在战场上自保却不难。”

    听到此处,靳小格猛然想起之前在碎魂武士单刀下的情形,如不是敖尤及时阻止,自己早已身首异处,归藏血脉再神奇,也不可能让掉了的脑袋再接上。如不是因为要救靳小格,敖尤完全可以不去招惹碎魂武士,毕竟当时还有数名蓝衣骑士在战场上,一直以来,阻挡碎魂的一定是蓝衣。简单的说,如不是要救靳小格,敖尤根本不会死。

    想到此处,靳小格心中的歉疚无法形容,心里一阵抽搐,颤抖着说道:“对不起,敖前辈,我我”已然语不成声。

    敖尤笑道:“这是命数,再说我也逃够了,活腻了,死了反而是种解脱,特别是这个寰衍九式,它已成了我的心魔,我刚说到哪里?”

    靳小格哽咽着道:“您说到练成了第一式。”

    “我满怀期待,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但后面的八式依然像水中的月亮。大约十年后,我绝望了,心想着要修完此技一定还须另外的机缘,想到此处,我冒险潜回赫渊大陆,历尽艰辛,九死一生但仍然一无所获,当时的我都差点疯掉,后来我又回到昊国,听到一个传闻,说寰衍九式需要不死鸟之血牵引,但神鸟千年不出一只,等于说我费了十多年功夫抓到手的不过是个鸡肋,你说这是不是造化弄人?”敖尤叹息着。

    靳小格总算明白为什么敖尤要在弥留之际一定要让博尔敦离开,这可是一件足可以惊动整个大陆武林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自己身具不死鸟之血,正好是修习寰衍九式的不二人选,这桩机缘可谓千年不遇。

    想到自己的血脉有修复能力,如果将自己的血喂给他呢?当下毫不犹豫,划破自己的手腕就要喂向敖尤。

    敖尤双目圆睁:“干什么?你想用自己的血救我?哪有如此简单,除非神阙陶方在此,还有一只不死鸟的血等着使用,就算两者具备,光药引也得花费几天功夫,别费劲啦,再说归藏血脉已和你的全身经脉融合,罡气汹涌,对我来说无异于毒药。”

    靳小格呆住,不知所措,此番恩德如同再造,丝毫不下于神阙陶方的洗髓之恩,他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敖前辈,小子何德何能,承受如此造化”

    “快起来,你不必谢我,真说起来,也应该是我感谢你,如不是你,我死不瞑目,如今我心魔已去,突觉天高地阔,哈哈哈”敖尤笑完,气机断绝溘然长逝。

    靳小格悲痛万分,对着敖尤的遗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哑着声音道:“敖前辈,我一定会将寰衍九式练成,以慰您在天之灵。”

    只是靳小格怎么也没想到修习寰衍九式如此艰难,就算身具不死鸟血,五年的战场磨砺也不过练成第二式。

    迪维拉此时的一张脸完全成了猪肝色。

    第四日清晨,迪维拉队长带着几名士兵去收靳小格的尸体,还有一群人跟在后面,他们是怀着一丝期许去的,因为蓝衣骑士靳小格在很多次的冲杀中充当了他们的保护神。远远望去,被绑在岩石上的靳小格一动不动,脑袋低垂,头发全无,血淋淋的头皮在晨光中令人惊悚,赤裸着的身体千疮百孔,一些伤口还在冒着血珠。

    迪维拉一阵开心,亲手打开靳小格的锁镣,一名士兵拿出一根麻袋,准备将尸体装进去,然后抛到鹰崖谷底。

    突然,靳小格微睁双目,干涸的嘴唇裂开,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不影响话语的清晰:“迪维拉队长,你的卵蛋是我的了。”

    跟在后面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大家一拥而上,将迪维拉和靳小格围在中间,一名士兵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靳小格的身上。

    这时候,队长迪维拉的脸色就变了,错愕中带着愤怒,右手握着那把血影枪,微微颤抖,但理智告诉他,在经历了三天三夜天罚还没死的人,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妄动,一是因为规定,他不敢惹恼那个恶魔一样的上司,二是因为周围的那群人,他相信,手里的血影枪只要前戳,周围的人一定会将他剁成肉酱,因为这群人中间有几位也是蓝衣骑士。

    于是,靳小格在一片欢笑中回到了自己的营房。迪维拉当然不会真的去咬自己的卵蛋,靳小格也不会去逼他非得兑现诺言。

    这件事情后来传遍整个收割队,所有人都不禁竖起大拇指,就连收割队的总队长,那个在迪维拉眼里犹如恶魔般的人——厉洪屠也不禁拍着大腿喝道:“这小子真他娘的命硬!”但这还是不妨碍靳小格将要成为一名推桥手,因为是规定,当了逃兵,就不配拥有公民权和尊严,唯有去干最苦最累最命贱的活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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