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世无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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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笃定地说孩子这么乖,一定是女儿。
顾云筝无语望天——有一个贴心小棉袄还不够?也不知道谁整日被大臣念叨着子嗣单薄。乖就是女儿?宸晔那才是乖,宸曦活脱脱一个小淘气。
夫妻两个想着喜上加喜,开始谋划着身边亲信的婚事。
堇竹c连翘已经名花有主,各自定亲的人也已到了京城,都在五城兵马司任职。她问两人今年冬季成婚行不行,两个人俱是摇头,连翘舍不得唯扬,堇竹舍不得顾云筝,都说过两年再出嫁。
顾云筝心里暖暖的,只是担心两个人未来的夫君等得太苦,好一番劝说,才让两人退了一步,将婚期定在了冬日。
霍天北那边只有贺冲c徐默两个多年相随的人。贺冲如今明面上是侍卫统领,兼管祁连城交出来的人手。徐默在内务府挂着个官衔,每日里还是跟在霍天北身边忙前忙后。
顾云筝对徐默的印象一直不错,看他和春桃从样貌到性情都很般配,便两头问了问。徐默当即傻笑起来,频频点头;春桃红着脸,末了也点头说请皇后做主。
至于贺冲,那是个面冷心热的,胆子小的看到他就害怕,胆子大的——还真想不到人选。正犯难的时候,章嫣进宫来,是受户部右侍郎的夫人所托,前来问问贺冲看不看得上侍郎门第中的闺秀。
顾云筝便让堇竹去问问,堇竹没多会儿就回来了,笑道:“贺统领说行,怎么都行。”
“什么叫怎么都行?”顾云筝与章嫣异口同声,事情却是就此定下来。章嫣来回走动几次,婚期也定在了冬季。
贺冲还是那副样子,毫无娶妻的喜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有一桩心事,这日特地为此去了御书房。有些事,皇上一直没提,他却始终不能心安,恭声道:“皇上登基之前,属下屡次出错——”
“出错?”正在找书的霍天北笑着反问,“谁说的?”
贺冲忐忑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远处。
霍天北拍了拍贺冲的肩头,“去忙吧。”
“是!”
霍天北想,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不过是旁观者清,一如贺冲c堇竹这些人,也许比他更清楚他的心思,才会在彼时义无反顾地站到了顾云筝身边,尽自己的一点力,阻止他意气用事铸成大错。
徐默此时则在正宫,通禀顾云筝在宫外的那些产业,提起了汪鸣珂c方元碌c郑师傅等人,“皇上已命汪鸣珂候缺,日后他无暇再打理酒楼的生意。方大人倒是请罪辞官了,一心一意帮您打理着,酒楼生意很是红火,开分号指日待。郑师傅的漪清阁就别说了,您青睐她的绣艺,官宦内眷都趋之若鹜。”
顾云筝斟酌了一会儿,“酒楼就给方元碌打理吧,我在漪清阁的收入也都给他。他不做官了,就做个殷实的商贾。”那是曾为她出力的人,不能让他陷入窘境。酒楼和漪清阁若是经营有道,来日收入颇丰。
徐默满口应下。
顾云筝问起沈燕西,“他去了哪里?这阵子也没听人提起过。”
徐默如实道:“他一直在皇上和蒋晨东c陆先生之间和稀泥,皇上登基之后,自知有知情不报的罪过,自请降职,外放去做了个七品县令。”
和稀泥,顾云筝听到这三个字,笑了起来。沈燕西还真是最爱和稀泥的人,这本是一些人的为官之道,他却走到了两面不讨好的尴尬境地。
随即又不免唏嘘,如今这情形,心里最不好过的就是沈燕西了。蒋晨东被废了一手一脚,与陆先生c蓝佩仪一起软禁在城西一所宅子内。郁江南如今则已成了京城众人争相追捧的王爷。都是有着多年情分的人,境遇却是天壤之别,不能为谁喜,不能为谁悲。只要置身官场,就少不得要目睹或经历成王败寇的惊涛骇浪,残酷得紧,容不得人优柔寡断,谁也做不到在两相敌对的人之间两面讨好。
顾云筝有喜的事,过了三个月,胎象安稳了,才放出了风声。
霍天北追封大哥霍天逸为睿王,大夫人也就成了睿王妃。她平日仍是深居简出,听到这喜讯,才与章嫣一同前来道贺。
远在江南的霍天齐获封康王,三夫人获封康王妃。霍天北明白夫妻两个的为难之处,给两人在江南划出了一块封地,夫妻两个就此过起了安逸闲适的日子。他们得知这喜讯c贺礼送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入夏。
到了夏日,顾云筝因为怀着身孕,偶尔心烦气躁。
宫女送来于花季之前开放的香花,她就嘀咕:“做什么要让花儿早开?什么节气看什么花才好,这和强人所难有什么差别?”
这阵子口味也是一时一变,有几日专吃甜食,她心里不想,胃口却唱反调。这晚照镜子的时候见脸颊圆润了一些,就抱怨:“定是总是甜食才这么胖的。这孩子,成心要我变成个胖子才高兴?”
霍天北听了忍俊不禁,捧着她的小脸儿一通亲,“盼了这么久,你总算有了点儿良心长了点儿肉,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她就是不高兴。小腮帮鼓了起来,没好气地瞪着他。
像个赌气的小孩子,不知道多爱。霍天北笑着将她拥进怀里,“想不想打人出气?来,我随你落,别打得我满脸花就成。”
顾云筝不由笑了起来,心头烦躁烟消云散。
同年秋季,济宁侯萧让娶安氏女为妻,成国公云笛娶柳阁老孙女为妻。霍天北先后下旨,册封安氏c柳氏为一品诰命妇。他不是愿意给人锦上添花的人,但是为了妻子,以偶尔为之。
这一年,顾云筝在后宫的那片地收获颇丰——在别人眼中如此,用亲身实践证明了部分产于南方的蔬菜瓜果在北方也能成活。她却还是不知足,或是不满产量c成色,或是不满成活率太低,要知道,她是弄了很多种子种植的,最后能收获的不过几种。
郁江南听说之后,即刻进宫,询问她能否将今年跟着她在宫里照顾各色作物的人借给他。
顾云筝却是有些沮丧地摆一摆手,“等我明年再种一年,产量成色好一些了再说。”
郁江南忍不住笑,索性去请示霍天北。
霍天北自然当即同意,回来后宽慰顾云筝:“那些事交给江南,他自会再寻专人尝试。有你这些经验,足够他推广至民间。你日后专心待产哄孩子就是了。”
顾云筝想想也是,“也好,他忙他的,我明年继续忙我的就是了。”
霍天北又道:“你听说了没有,嫣儿也有喜了。”
“真的?”顾云筝特别为章嫣高兴,随即不满,“王爷怎么也没跟我提?”
“估摸着是只顾着正事,忘了跟你提。”
“嫣儿也是,也不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她嘴里嘀咕着,转头就吩咐下去,多给燕王府做些小孩子的衣服玩具,又找了两个靠的人,带着很多补品去照顾章嫣。
闲时,远在越国的皇帝c皇后c程燕袭常给顾云筝写信来,询问她如今过得怎样,曾受过委屈。程燕袭还放下豪言壮语:若是大历皇帝待她不好,她大回娘家去,他保她一世无忧。
霍天北看了,气不打一出来——谁要认下那门娘家了?从哪儿看出他会慢待妻子的?
程燕袭自有他的一套,至冬日,越国皇帝下旨,册立三皇子为太子,随后亲自为其指婚。
程燕袭大婚当日,也没忘了远在异国的妹妹,写下一封亲笔书信,备下了厚礼,命亲信随着越国使臣来到京城,送到顾云筝面前。
是越国的很多精巧的小孩子玩具c衣物,还有一些奇珍异宝c越国古籍名画。
八公主程艳芸也跟着凑热闹,有信送来,说程燕袭能顺利当上太子爷,她是功不没,没少帮他周旋。还说她前些日子也已成婚,嫁的男子的嘴巴c鼻子与霍天北相似。
霍天北夫妇啼笑皆非,礼尚往来,亲自书写回信,命人备下诸多回赠的礼物。
打心底,霍天北与顾云筝对程艳芸的性情并不厌憎,如今想来,那女孩是能为了要得到的东西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心愿落空之后倒也洒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情。只是有些同情尚这位公主的男子,日后别成了受气包才好。
越国皇帝皇后的信中,总是提起盼望与顾云筝相见小聚。顾云筝一来对那对夫妇真的没有丝毫记忆,二来对一些事难以释怀,对这件事并无兴趣。总归是都不能抛□边一切,相见之期便一再地搁浅下去。
这一年腊月,顾云筝产下一名于她容颜酷肖的小皇子,霍天北为次子取名宸灲。
至此时,过往中的人各有归处,在意的得了安稳圆满,憎恶的逐渐淡出记忆,命定的缺憾在一步步释怀,而孩子是温暖光火,点亮余生。
靖嘉三年,春。
霍天北自登基之后,就看着正宫的格局c屋宇甚至陈设不顺眼,前两年朝政太繁忙,加之顾云筝怀孕生子,重修正宫的想法就一再延后。
而今宸灲已经一岁多了,宸晔c宸曦也三岁了,他对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恶俗的正宫环境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从内库拨出一笔款项,命徐默寻找一批能工巧匠着手此事。
顾云筝知道他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却也明白那种住处不合眼的心情,加之内库的银两是他们两个的私房钱,不需户部出钱,也就没说什么。
霍天北让她和孩子暂时搬到了养心殿暂住,连续几日晚间和她一起商量重修正宫的细节,从格局到各色材料,再到室内的陈设。
顾云筝在还是云筝的时候,就对这些颇有心得,眼下要修建的又是自己与他余生的住处,自是分外上心,亲自执笔,将两个人的想法分别描绘成图,选了最合心意的,交给徐默照图行事。
原本是两个人都兴致勃勃的一件好事,却不料,工匠进宫几日后,一份让霍天北窝火的奏折从内阁转送到了他手中。
奏折是吏部稽勋清吏司郎中王磬写的。
在奏折中,王磬明确地表达了自己对重修正宫的看法:不行。
他说自皇上登基之后,皇后记挂百姓疾苦,屡施恩惠,如今为万民敬仰,无人不赞其心怀天下,然而如今重修正宫实无必要,并且是挥霍铺张之举。
他还委婉地提出,皇上屡次阻止选妃入宫,独宠正宫,已让诸多臣子不得安枕,而今又纵容皇后大兴土木,微臣着实惶恐不安,担心一众命妇纷纷效仿,使得京城再无清廉之风。
最终,他希望皇上能够规劝皇后停止重修正宫的行径,已正视听。
霍天北看完这封奏折,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他是怎么把官员惯成了这副德行的?官员怎么就敢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给他听的?
他登基之后,委任的官员少部分是开恩科选拔出来的,大多数还是在前朝任职或是有功名在身的。他憎恶的c忌惮的,一概杀伐果决再不续用,至于没有太大过失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往不咎,日后老实做事别再出错即。这王磬就是前朝的吏部官员。
工部户部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吏部的人有何置喙的余地?只听说过帝王沉迷酒色夜夜笙歌让朝臣夜不安眠,他独宠正宫怎么也让人睡不着觉了?这不是没事找打么?居然敢说他的皇后大兴土木?还有比他的皇后更节俭的人么?
不过这王磬倒是很有些小聪明,会找时机:顾云筝和郁江南去年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继续试种作物,忙了一年,效果颇佳,开春儿已开始着手推行此事,官员与京城百姓得知原委,对她的确是百般爱戴,溢美之词颇多。王磬赶在这种时候上折子,且把重修正宫的事推到了顾云筝头上,是变相地给他一个台阶结束此事。而按常理来讲,顾云筝听说之后,为着名声,必然要他听从官员进谏。这事儿只要结束,他王磬就是进谏成功,就此出名。
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别说这件事是他的意思,就是顾云筝的意思又怎样?左右是用自己的钱修缮自己的住处,怎么就扯出了这么一大堆事?
那个混账东西!
要是成全王磬这种人,他也就不是霍天北了。
霍天北当即唤来贺冲,让他看了折子,只有一个字:“查。”
贺冲自然明白皇上要他查什么,先去见顾云筝,从祁连城送来的几箱子资料之中找到了王磬的生平履历,随后命手下将这些及王磬近年来的过失一并抄录在册,三日后就交给了霍天北。
霍天北唤来内阁,将这些及王磬的折子丢给六个人,吩咐道:“重修正宫之事,你们查清原委,并告知王磬,一并记录下来。明日起,三个月内,王磬每日早朝c午朝前在金殿外高声诵读他的折子c此事原委及几年来过错。三个月后,分三次杖责六十,每隔一个月赏二十。望众卿引以为戒。此类奏折,朕不想再看到。”
想出名?那就让你出名。想管他的内务,谁也不行。他得让官员明白:前朝与皇后无关,别动不动就在折子里拿皇后说事儿,他不准。
霍天北这样细致地告诉内阁怎样处置一个人,还是第一次。六位阁老听了,都在心里好好儿琢磨了一番,在意的都是最后一句,那意思是这种折子日后要扣下,不得呈给皇上。对于杖责的事,心里都说皇上这也太狠了——换了他们,情愿一次领下,每隔一个月一次,就是伤口刚好就又挨一通板子,那滋味是翻翻以前王磬的过失,这样的惩戒就又是从轻落了,王磬只能感恩戴德。
能说什么呢?只能照办。各个都在心里骂王磬无事生非自找倒霉,踩了线了吧?活该!前朝的驸马爷被囚之前总嚷嚷,说皇上是修炼成精的狐狸,王磬就没听说过?现在跟皇上玩儿这种把戏,整个儿就是个二愣子。
从第二天起,王磬要每天两次接受百官的瞩目,要每天两次高声宣读自己做了怎样不知所谓的事,告诉众人自己犯过哪些错误。
他的确是出名了,成了官员之间的笑柄。官员们笑过之后,从这件事的背后看到了皇上对皇后的维护,想到贺统领的雷厉风行,又看出了皇上手里能掌握着每个人的底细,只是不予追究而已。
平心而论,皇上这两年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只要你跟他说的是朝政,就算言辞激烈,在他面前与人争吵不休,他都一笑了之,择良策而行;而只要你跟他提什么皇后c嫔妃这类字眼,他就一言不,只是笑,笑得人心里毛。
最后人们总结出的结论是没事别盯着皇后找茬,找茬就是找倒霉。
此后,霍天北耳根子清净了不少,趁势让宫里放出消息:静妃蓝氏,也就是蓝佩仪,自请离宫修行为民祈福,他已准许,静妃当日离宫。
一些官员听了,鼻子都要气歪了,心说当谁不知道呢,那静妃从来就是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空头衔,现在倒好了,您连这空头衔都容不得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人立刻开始撺掇礼部选嫔妃,上折子让皇上选几个随身服侍的嫔妃。这次他们长教训了,特地强调了嫔妃二字。
霍天北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静妃刚刚离宫修行,朕怎能在这时候选新人进宫,岂非太伤人心?
人们这才现,当今皇上胡扯起来也能面不改色,一个个恼火不已,偏又没话反驳。再说下去,不定哪句就又跟皇后扯上关系,惹得皇上火,自己就是下一个王磬。罢了,等明年吧。
霍天北却又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在位期间,要废除六宫制。
官员们不论是从哪方面考虑,都无从赞同这主张,有的始终担心一出意外就会生皇后干政的事,有的始终盼着自家女儿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以如今皇上宠爱皇后的程度,一旦心愿得偿,不愁成为第一显赫的门楣。再有一些人,是想着皇上都只有一位妻,那自己岂不是也要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皇上做得到,自己做不到。
反对之人太多,霍天北也不理会,沉默多日后说押后再议。所谓押后再议,是官员每到春日提醒他添新人进宫的时候,他就旧话重提。一提这件事,人们就群情激动,全忘了初衷,只忙着劝说他收回成命。他就继续沉默,拖上一段日子,再丢出来日再议的话。直到官员们在几年之后,上当上的自己都腻烦了,才不再提选妃的事,和他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各退一步,不再相互为难。
在这件事情上,霍天北还真没办法说到做到——他必然能与妻子相濡以沫一世情长,却不敢担保后人也能专情。况且每位帝王的性情经历c面对的朝廷格局都不相同,开这先例不见得对后人有益。若是后人需要一些摆设放在宫里,大臣横加干涉,把他废除六宫的事搬出来做借口,后人岂不是被他束缚住了?
百年之后,后人也与他无关了,他不能做到事无巨细地为后人考虑周到,却能做到不给后人平添烦扰。
所以,也只是把这件事拿来搪塞官员。
说到底,这种事自己心里有数就得了,没必要真正落实到形式上。
这年夏日,霍天北携妻儿去山中消夏。中途想起祁连城,特地独自去书院看了看。
祁连城的日子清静得近乎枯燥了,大把光阴都消磨在书院,收揽了几名文采出众武艺超群的人,帮他教导一群慕名而来的孩子。他在这群孩子中间,选出一些资质出众的,亲自教导。此外的时间全部用来参禅c喝酒。
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件事,他在其中。
当然,偶尔他也会出点儿为人津津道的事。
锦溪书院曾得到皇上的照拂,才得以迅速有了名气,好奇心重的人自然会探究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霍天北与他又不是遮遮掩掩行事的性情,并不刻意隐瞒,事情很快传扬的满城皆知。而随着祁连城不再是来无影去无踪,偶尔会带着一两名偏爱的学生出现在街头巷尾,那极出色的样貌成了人们热议的话题。
与霍天北年纪相仿的一代人当中,霍天北最冷酷,祁连城最神秘,萧让最风流——虽然已去了西域老老实实过日子,人们对他以前的风流韵事还是津津道。
三个性情迥异的男子,都有着迷人眼眸的容颜,醉人心魂的笑容。对于很多女子来说,会不避免的一见倾心。
霍天北面对这种事情最冷漠无情:不经允许,谁都不能往他跟前凑,执迷不悟,他就让你一辈子都后悔倾心于他。
萧让以前面对这种事最是平易近人:只要你性情有取之处,只要你有着出众的才艺,他就是来者不拒。
祁连城比不了他们两个,如今兴许是参禅日久有了仁慈之心,既做不到无情,也做不到多情。通常是把哪个怜的女孩子送回家去,顺便告诉她的亲人把人看好,别去书院找他了。有的纠缠的厉害,他就命门房一看到人来就关门。
徐默每次都是把这些当笑话讲给顾云筝听,顾云筝听了却有些失落——他就不能看上一个?难不成真要孤独终老?人各有志,这种事是谁也不能勉强的。总不能因为自己有家人陪伴过得如意,就能认定祁连城的日子不如意。
霍天北跑去跟祁连城喝酒,吩咐贺冲带着侍卫护送顾云筝和孩子先一步去山中。
早在元熹六年,顾云筝就随霍天北来过这里。那时这座山还没有名字,现在则有了一个聊胜于无的名字——无名山,来之前霍天北现取的。朝臣们追问他离宫去往何处消夏,他总不能说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随口就说了这三个字,弄得人们面面相觑,先是怀疑自己见识短浅,随即又怀疑皇上哄骗他们,一个个轮番找贺冲c徐默询问。
起初霍天北是想轻车简行,大臣们却坚持要他摆驾离宫,声称掩人耳目离宫难保不出意外,为着龙体无虞,还是要循例行事为好。其实是担心遇到急事又找不到皇上的话一准儿抓瞎,必须要知道皇上的去处。他们又没老糊涂,皇上是曾在西域出生入死几多年的人物,谁疯了才会给他制造麻烦。
霍天北依了他们,只是说好了一点:到了山下,随行人员原地待命,非急事不得进山。
虽然只来过一次,顾云筝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历历在目。
点点滴滴的回忆,充盈着沁人心脾的暖意。
上次小住在这里的时候,有一天她醒来头晕鼻塞,霍天北就说给她煎药吃,晚间就好了。
她不肯,说你不是总说是药三分毒么?不要。
他就陪着她躺在床上,说那就让药膳师傅给你做药膳。
她还是不答应。
他无奈,问那该怎么办呢。
她就笑,说总是听李妈妈说你很会做药膳,我想你做给我吃。
并没想到,他很爽快的说成啊,到时候不准再耍赖不吃了。
随后命随行的丫鬟备好药材c食材,将人遣走,亲自去厨房给她做饭吃。
她跟到厨房去看,见他处理食材的样子透着一点儿漫不经心,却是那般悦目。好看的双手衬得食材色泽愈诱人,一向不愿踏足的厨房在那一刻也变得亲起来。
那天吃到他亲手做的药膳,她心里一直暖融融的。即便是掺杂着淡淡的药香,还是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随后,她想着他生辰快到了,就缠着他教自己做面条。
她对这些真是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常常弄得厨房一团糟,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合口。那过程却是快的,因为有他陪在一旁。
她和面时,他会把面粉抹在她脸上,她自然会报复回去,嬉闹成一团。
她切菜时,他就在一旁把能现吃的一块块放到彼此口中。
做臊子c下面时,他就会说阿娆啊,你别紧张兮兮的,随意一些,只要你不把面条做成咸菜一般,于我都是人间美味。
后来她总算学会了,算作弥补,每日陪着他去钓鱼。总是腻在他身边,倚着他看书,有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也不惊动她,拥着她,一动不动地坐大半晌,直到天色晚了或是她醒来。
回住处的路上,她是从来不用走路的,总是由他抱着返回。
一直都是这样,他没有底线的宠着她c护着她。
怕是谁都想不到,他对一个人能好到什么地步。
在他面前,她能像小孩子一样耍赖任性不讲理,他也能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给予包容耐心。
将至住处时,三个孩子在各自的奶娘怀里睡着了。进到室内,看着随行的人安排好孩子和带来的箱笼,她独自出门,漫步于山间。
来这里消夏,要比行宫自在。没有那么多人在眼前晃,没有那么多刻板的规矩。他来这里,也是要静下心来布置边界的防守,再有便是新得了一幅海图,也要好好儿琢磨一番。
游转多时,她去了那座桥,以前是危桥,而今已重新修建了。
静立多时,举步要走上桥头,听得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刚要回头,身形已被他拥入怀中。
他柔声询问:“方才傻站着想什么呢?”
顾云筝无声地笑,实言告知:“在想上次与你一起走在桥上,心里盼望的是桥不要有尽头,和你走一辈子。”
“现在呢?”
她握住他的手,回身笑看着他,“现在想的是,这一世与你相伴。”
“这比危桥无尽容易。”他笑,携了她的手,与她并肩走上桥头。
不论是锦绣江山之广,还是九重宫阙之深,他是她一生港湾,她是他一世牵绊。
他爱的执拗,有她才有江山万里,有她才能敛尽杀机。
她恋的甘愿,为他敛尽锋芒,只做他身边的凡俗女子。
这尘世最美好的事,不是我遇见你,是我遇见并一生珍惜你c被你珍惜。
【后记】
靖嘉元年,太祖皇帝登基。帝成名于沙场,摄政于朝堂,在位期间兴民事,御外敌,广纳谏言,威服于四海。皇后顾氏,表里通达,心怀百姓疾苦,助帝兴民事安民心,为万民爱戴,诞三子一女。
帝一生专宠正宫,帝后情深,为传世佳话。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就此完结了哈,有缘的话新文再聚,等你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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