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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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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沐休, 傅慎宽用完早膳之后要去长公主府凭吊,傅锦瑶非闹着要去, “女儿和孙姐姐一向素有来往, 如今她爹爹没了, 心里必定是万般苦楚,女儿想去安慰一番, 正好和爹爹一起出门。”

    虽然姨母如今已经扶正,但傅锦瑶依然不放心。长公主对爹爹的这份执念非常深。前世, 爹爹身上没了爵位,长公主依然对爹爹不离不弃。后来,她听曾在爹爹屋里伺候过的丫鬟, 长公主甚至心心念念地想要给爹爹生个一儿半女,爹爹无心房事,她居然还丧心病狂地在给爹爹煲的汤中放药。

    傅慎宽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 只好答应下来。

    长公主府所在,远远望去,已是白茫茫一片,丧事极尽哀荣。驸马为国捐躯,死在了北征的战场之上,朝中显贵自然是全部都来了, 一个个面相肃穆,神色悲恸, 鱼贯而入, 在灵前敬香后, 一个个再平静地出来。

    待出了坊间后,脸上便现出了一副嘲讽的样子,笑着摇头,道,“唉,想当年长公主是何等曼妙多姿,神仙般的人物,我记得她还曾经放出豪言,此生定要嫁世间最好的男儿,不曾想,配了驸马这样的无才无品的男子,最后还要守寡。”

    “哈哈,李大人,你这话,若是皇太后在世的时候,现在只怕已经被下了诏狱了吧?谁不知道,长公主嫁给驸马是迫于无奈。哎,我跟你,长公主当年可是仰慕定国公得紧呢!”

    “去去去,你这话,到此为止,你还我要下诏狱,我看你也是话无脑,定国公父子用军功为顾夫人换来诰命,何等情深意重,就算我们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

    ……

    傅锦瑶坐在马车上,听得一些人边话远走,她不由得嘲讽一笑,长公主府的功课做得是真周全啊,驸马尸骨未寒,长公主为母命所迫,下嫁驸马这种窝囊废的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应天府。来日,长公主再下嫁给定国公府,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寻常百姓,便都能够接受了。

    定国公从马上下来,他心地扶着女儿下了马车。傅锦瑶凑近定国公的时候,警告道,“爹爹,您今日可得心,女儿不想府上再多一个嫡母。”

    定国公愣了一下,他浑没把之前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可是,适才,他听到朝中同僚们议论的话,也未免觉得长公主府有些过分。不管驸马以前是何等模样,如今他已经为国捐躯,在定国公的眼里便是英雄。

    虽然,他其实是为流箭所伤,死得窝囊了一点,但多少男子汉,一辈子都不敢上战场。

    在正厅行完祭奠礼之后,长公主府的管家亲自领着定国公父女前往后院。在二门边上,定国公顿住了脚步,“国公于长公主府而言,乃外男,此处过去便是内院,国公前往并不适宜,还请公公见谅!”

    这管家是长公主府从宫里带出来的,曾经也和定国公相熟。他点点头,“国公爷不必在意,长公主再三叮嘱,国公爷不比朝中其他大臣,和长公主从儿玩到大,这情义非比寻常。长公主如今新丧,神思倦怠,身体不适,无力在前厅招待国公爷,只好相邀后院,委屈了国公爷了!”

    定国公却不肯迈过门槛,“既是如此,那国公更是不便打搅了。驸马爷乃是为国效忠,马革裹尸而还,死得其所!还望长公主不必太过哀伤。国公这就回去,待日后长公主身体好转,再令拙荆前来请安!”

    定国公完,不再与管家多,转身就要离开。

    “定国公!”

    孙倩娘绕过照壁,一身白衣,神色哀婉而来。傅锦瑶和父亲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她。她过来,福身一礼,看也不看傅锦瑶,对定国公道,“家父随定国公出征前,曾对倩娘,定国公英明神武,他一贯擅长以少胜多,出兵之奇,天下无人能及,为父跟随定国公出征,必定不会有事。只是,定国公,为何我爹爹是活着出去的,却躺着回来,他再也醒不来了?”

    傅锦瑶气得一噎,她冷笑一声道,“孙姐姐……”

    傅慎宽宽大的手扶在了女儿的肩上,一阵温热传来,傅锦瑶将要的话咽了下去。“孙姑娘,这一次国公率十万大军入北疆,一举涤荡燕云十六州,一共剿灭辽兵八万余人,俘虏六万,一共征战十三场,死伤不计其数。自古征战又有几人能还?国公纵然想把所有带去的人都带回来,却每每都只能望兵兴叹,国公能做的,也只能让所有战死沙场的袍泽们,拿到朝廷足额的抚恤,能够让他们不曝尸荒野!”

    定国公完,朝孙倩娘拱手作揖,“孙姑娘,令尊捐躯,朝廷自有嘉奖,能为我大梁捐躯,是每一个大梁男儿的荣幸,还望孙姑娘节哀!”

    “那您呢?”孙倩娘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国公爷,为何死的不是您?为何要是我的父亲?偏生不是您呢?身为主将,难道活该功劳都是自己的,死伤的都是下属?”

    傅锦瑶要冲过去,却被父亲死死地按住了。即便孙倩娘死了父亲,可傅慎宽听了这话还是未免生气,他虎目一瞪,“孙姑娘不必担心,身为大梁将军,国公从披甲上战场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将来,若国家有难,国公战死沙场,我的女儿必定是以父为荣,若她有志向,也将持国公手中的银枪,报国仇家恨,而不是怨天尤人!”

    孙倩娘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抬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委委屈屈地行礼,“国公爷,是倩娘无状错了话,还请国公爷恕罪。倩娘以后没有了爹爹,倩娘心里难过,这才失礼!”

    傅锦瑶冷冷地看着她,定国公点点头,“你和国公的女儿一般年纪,她平日里比你还淘气,于国公而言,谈不上恕不恕罪!”

    “多谢国公爷!”孙倩娘这才看向傅锦瑶,“瑶瑶妹妹,姐姐心里苦,可否留下来,陪一陪姐姐?”

    她完,泪水不要钱地往下掉,看得令人唏嘘。

    “孙姐姐,我表姐没有来么?我不太会安慰人,只怕,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

    孙倩娘求向定国公,“国公爷,父亲殁后,娘亲便因哀伤过度而一直昏迷不醒。倩娘独自一人,连兄长和长姊都没有可以依靠的。崔姑娘如今被软禁在安远伯府不能前来,倩娘斗胆恳请瑶瑶妹妹留下来,能够陪陪倩娘。”

    定国公想到驸马原也是这一次跟着他出征才没了的,如今,这府上孤儿寡母的的确令人心酸。他看向傅锦瑶,虽没有开口,但眼中已然流露出了恳求之色。傅锦瑶哪里忍心让父亲为难,她抱着父亲的手臂,“女儿留下来陪孙姐姐,但爹爹要答应女儿一件事。”

    “你吧,别一件,一百件爹爹都答应。”

    “爹爹回去的时候,绕道一下六和斋,多买些糕点带回去给娘亲和弟弟吃,顺便给女儿留一点!”

    “好!”

    傅锦瑶在二门口,一直等到父亲的马出了坊间,她才回过头来。孙倩娘一直盯着她看,“瑶瑶,你在担心什么?”

    傅锦瑶笑了一下,“世人都爱繁花,爱胜景,有人敬而远观,有人贪而想亵玩。我爹爹如今战功卓绝,人到中年,气度芳华,我岂能不担心?”

    傅锦瑶意有所指,她也不担心孙倩娘听不出来。孙倩娘的确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略微一怔,便笑着道,“瑶瑶,既然是我邀请你来的,自然不能再次失礼,请随我来!”

    绕过照壁,后面是一丛假山,傅锦瑶路过时,看到了半截衣摆。从宫里出来,皇上赏赐给皇子公主们的太监,等级是不一样的,身上的着装自然也有很大的差别。傅锦瑶在燕王府看到过富棠身上穿着的便是这种服饰,她扭头去看时,果然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朝她一笑。

    傅锦瑶一直悬着的心,便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樽儿,你到底想如何?”

    “姑母,父皇命侄儿来好生安慰您,侄儿不过是遵皇命而已,姑母为何对侄儿这般嫌弃呢?”

    “樽儿,我都已经了,我没事,如今已经大好了。想必你事情也多,就不必管我,自行忙去吧!”

    “那可不行,姑母,侄儿观您神色憔悴,珠色昏黄,明显是哀伤过度,伤及脏腑,侄儿若不管,来日传扬出去,被御史告到御前,父皇少不得要治侄儿一个欺君之罪,姑母难道忍心?”

    长公主被赵樽缠得百般无奈,她心里焦虑不已,若赵樽不走,她也不好传定国公来见。就算定国公来了,赵樽在此,她又能与定国公什么呢?

    仆妇过来了,称傅锦瑶和孙倩娘过来,长公主心中稍安,命赶紧让二人进来。

    因来赴丧事,傅锦瑶穿一身清淡素雅的衣服,头上只戴了一个白玉钗子。她过来行完礼,抬起眼皮子时,朝赵樽看了一眼,对方歪在榻上,一脸痞气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你爹爹呢?”

    “回王爷的话,臣女爹爹已经回府了。”

    “他都回去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了?准备留在这儿帮忙治丧啊?”

    赵樽话行事没个正形,痞里痞气的。可这般模样,孙倩娘却看得眼睛都直了。傅锦瑶斜睨了孙倩娘一眼,抬起眼去,狠狠地一瞪赵樽,冷声道,“长公主府有王爷在此,又何需臣女这一点微薄之力?实在是,孙姐姐强留臣女,臣女感念孙姐姐凄苦,这才留下来,只没想殿下在,看来臣女也可以告辞了!”

    傅锦瑶完朝长公主拜下去,“长公主殿下,驸马爷为国捐躯,实乃忠君爱国之举,还请节哀!”

    长公主心里懊恼至极,但她也知道,自己女儿非要带着傅锦瑶来的原因,现在傅锦瑶不愿留下,她也不好强留,“你爹爹与兄长这番出征也是辛苦了,府上有丧事,原也不该留你,你能进来见宫,已是一片心意至诚,待丧事过,宫再前往国公府致谢!”

    “长公主客气了!”

    孙倩娘送傅锦瑶出去,方才傅锦瑶的一番话,她听起来顺耳极了。她与燕王到底是表亲,如今长公主府有事,燕王奉皇上之命代其劳,也是应该。这便是亲,若她能够嫁与燕王为妃,便是亲上加亲。

    “我也没想到表哥会来,我出去迎你的时候,他还没来呢!”

    傅锦瑶心里冷笑,她在照壁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富棠的袍摆,燕王不是先她之前到达,她才不信呢。孙倩娘带她过去,不过是让她看看,她与燕王之间才是亲的。傅锦瑶想要早点离开,她也无心管燕王对谁好,对谁不好,顺着她的话道,“长公主府有事,殿下怎么会不亲来呢?哪怕不是看在长公主这个姑母的份上,单凭殿下与孙姐姐之间的这份情义,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孙倩娘被噎得无话可,傅锦瑶不知道实情,所以想当然地以为,可她心里明白,赵樽对她到底有多少情义在?孙倩娘低头一笑,“表哥的确心疼我,我也时时存感激之心。”

    傅锦瑶才上马车,行出坊间不远,便听到马蹄声急急地传来。马车也被喝令得停了下来,因为声音熟悉,她心里除了烦躁,也没有了别的情绪。

    赵樽轻车熟路地撩开车帘子进来,他将马鞭朝身后一掷出去,让富棠接住后,一屁股在车上坐下来,吩咐傅锦瑶,“沏茶!”

    傅锦瑶狠狠地瞪他一眼,鼓起嘴,“我这里没丫鬟,要喝茶,你自己斟!”

    眼看就要吵起来,一直跪在马车门口的角落处装死的鸣蝉连忙膝行过来,战战兢兢地给赵樽倒了一杯茶,龟缩到原地。傅锦瑶哀其不争,鸣蝉垂首装作看不见。她可不敢让这两位主子吵起来,只有委屈自己一些。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