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帆布鞋与灯

    初遇是注定的，后面是我费尽心思的。——许佑暖

    不知不觉四月的尾巴已经溜走了，五月悄然而至，立夏的脚步近了，这时候清晨的风还是凉凉的。

    这天早上许佑暖走的比平日里早了几分钟，五点四十的马路上没什么人，她把电动车保持在不快不慢的状态，抬头看着天，像是粉色小姑娘的脸，太阳悄悄地往上爬。

    停在红绿灯前，许佑暖心情极好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

    到了学校停好车，走进教学楼，不急不慢地顺着楼梯爬，到三楼，意料中的空空荡荡的走廊，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第一个，她把走廊的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猜测谁是第二个到的。

    熟悉的脚步声让许佑暖挑了挑眉毛，把视野从窗外转移到楼梯口。

    封左懒洋洋地笑着，迈着大长腿走过来：“好早。”

    “起早了。”许佑暖用手碰了碰自己鼻子，先看了看他穿的鞋子，抬眼看着他慢慢变长的头发，大体猜测到了他这周每天来上早自习的大体时间了。

    “看我头发干嘛，过几天我要天天戴帽子了，这种长度没有型。”封左顺着她的目光，用手随意地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

    许佑暖撇了撇嘴，转过身继续看着远处，趁着这个时候缓解一下眼疲劳。封左走近和她一起站在窗口看着外面，许佑暖闻到了熟悉的清冽香水味，她悄悄地低头看了看他们的鞋子，偷喜。

    “哎？你们俩鞋子是一样的诶。”前桌张柠和许佑暖说话的时候低头得到了意外发现。

    “那个”

    “哦不对，他的是高帮的，你的是低帮的。”张柠打断许佑暖的解释，坏笑着看他们。

    封左对外一贯高冷，淡漠地眼神离开手机，朝桌下看了一眼。

    “嗯凑巧。”许佑暖说服性地点头。

    穿蓝黑色的那么少，当然是故意的，她去匡威的时候想起封左有一双蓝黑色高帮，她没迟疑地买了蓝黑色低帮。

    许佑暖再低头看了看，抿了抿嘴，多搭啊。

    “我看几乎所有人都把校服裤改瘦了，就你还穿了这么个肥大的麻袋。”张柠皱着眉看许佑暖的校服裤。

    “我习惯了，而且我腿也不怎么好看，正好不显腿型。”许佑暖无所谓的笑着，“腿短。”顺便自黑了一下168的身高。

    “你也不改改发型，高一你就这么一个性冷淡的低马尾。”

    “人长得丑就懒得改发型了，我又不相亲。”许佑暖习惯她的嘴无遮拦了。

    “这么喜欢自黑？”封左在张柠回过头去以后，凑过去打趣许佑暖，“嗯？”

    许佑暖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身子一软，轻哼一声，摸了摸鼻子：“我这是有幽默感。”

    “长得很好看，这是实话。”封左靠在后墙，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许佑暖，又压低声音：“不过我不知道腿怎么样。”

    许佑暖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压住要脱给他看的冲动，压住对着他粗暴大喊：哥哥的腿那是相当细长直的冲动。

    “我知道你腿长得好看就好。”万千冲动被压抑，许佑暖憋出来这么一句让封左莫名其妙的话。

    “我想染个头发。”封左漫不经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酒红色！”许佑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可以考虑。”封左略微诧异地看着许佑暖，回答得太快了。

    他不知道许佑暖曾经幻想过好几种发色，内心觉得酒红色最适合他。

    “就在稍微长的时候染成酒红色，然后用发胶抓起来，一撮一撮的竖着，可帅了。”许佑暖鼓励性地建议着，“毕竟你颜值在这里。”

    “眼光不错。”封左胳膊往前伸拽了许佑暖的头发一下。

    “你怎么这么烦人，别动！”

    “切。”封左听着她略带撒娇的语气，偷偷扬起了嘴角。

    现在晚饭时间最后两排学渣是不吃饭的，非要等到快上晚自习，所有人都回来坐下以后才打开便当吃饭，许佑暖和封左绝对不例外的，捧着便当悄悄地在最后吃着饭。

    学霸们最开始很无奈，但是没什么势力和他们抗衡，所以只能安慰自己这样的气味可以锻炼自己的专注力自控力。

    “我让黄河给我带西蓝花，她说没有，你怎么买到了？”许佑暖紧盯封左便当里的西蓝花，她可喜欢了。

    封左刚夹了一朵打算给她，顿觉不太合适就自己吃了，把便当推了一下：“你夹着吃吧。”

    许佑暖并没有让他给自己的意思，但是他都这个态度了，当然要夹一朵了：“占你便宜了昂，哈哈。”

    “平时占我便宜还少吗？”封左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把一大颗西蓝花放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啥？我”许佑暖快速地咽下去，刚要反驳就顿住了。

    停电了，他们这栋教学楼经常停电。

    在黑暗中把晚饭速战速决。

    “那个，正好，你去一块扔了。”许佑暖把便当收拾到袋子里，指使封左扔垃圾。

    “嗯。”封左收拾了一下就去厕所门口扔垃圾了。

    许佑暖特别喜欢停电后的教室，大家都特别骚动，凭借着外面隐隐约约的灯光四处闲逛，就像是游园会。

    “嗨！我们也出去走走，摸黑去看看别的班的帅哥。”黄河来找许佑暖去走廊逛逛。

    走廊里人满满的，许佑暖心里有止不住的喜悦，这个气氛让自己有种回到小学的感觉，她一边挽着黄河一边吃着她给的海苔棒。

    黄河看到封左正和别人靠在窗台上闲聊，她狡黠地笑着。

    “你吃完了吗？”黄河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许佑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下一秒，黄河猛地推了她一把。

    许佑暖不受控制地冲向窗边的人。

    那就将计就计寻个好位置吧，许佑暖心里盘算。

    封左被突如其来的许佑暖吓了一跳，怕她凭着冲力磕到她自己，他连忙两只手稳住了她，许佑暖左半边身子撞到了他的胸膛，封左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呦呦呦，左哥有情况啊。”

    “左哥666~”

    “嗨嗨嗨~”

    许佑暖听见周围男生的起哄声，马上站直身与封左保持距离，扭头看着黄河，不知道是感谢还是责怪的眼神让黄河笑出声：“哈哈过来。”

    “哎呀，你也没和我商量好，吓死我了。”许佑暖又惊又喜地走过去嗔怪她。

    “告诉你就不逼真了，怎样？左哥的胸膛结实吧？他最后轻拍你后背的动作苏死了。”黄河靠在许佑暖肩上蹭了蹭。

    “哎呀，反正很好。”许佑暖用手背贴着自己发烫的脸，靠着黄河一起走回教室。

    灯光大亮，一片光明。

    重回现实的感觉，许佑暖坐下觉得刚才像是做了一场梦，有点恍惚，她用力睁了睁眼。

    而封左在座位上回想刚才，确定了许佑暖身上绝对是绿茶茉莉的香气，以前只是凭借若有若无的味道猜测，今晚贴近就肯定了。

    茉莉绿茶，好闻。

    回想着惬意的味道，封左慵懒地趴下睡着了。

    旁边的许佑暖左手撑着脑袋，看了他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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