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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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买正版花式中彩票喲银家这么可爱, 一章才几分钱耶  淑妃又道“只是褚氏为之前的事愧疚不已,过度伤心,御医说有滑胎之相。褚氏一族已经为此事付出代价,褚氏也一心改过。臣妾斗胆,请皇上和太后准许,允许褚氏回景和宫养胎。”

    太后默了片刻,转向皇帝,“此事事关龙脉子嗣,马虎不得, 还是皇上拿主意罢。”

    萧珩有些犹豫,皇后在一旁劝道“褚氏作孽,可是皇子无辜。不如先由褚氏生下子嗣,再惩罚褚氏。”

    这话犹如一块石头抛进了平静的湖水。万一生下子嗣, 皇后的意思便是为皇嗣另选母亲。宫中子嗣如此稀少,哪个不愿意要哪怕是公主, 像长华那般玉雪可爱,太后和皇上哪个不宠着。再看何昭仪,虽然没有位列妃位,可宠妃们有的她一样不少。

    “那便如皇后所言,先由褚氏出来养胎罢。”萧珩看向淑妃, “云双可要看顾好了,莫让褚氏再生事端。若再生事端, 朕决不轻饶。”

    淑妃喜笑颜开, 行礼道“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一场饺子宴吃的不欢而散。红叶阁里, 白筠筠拿着太后赏赐的宫花在手中把玩。纱绢挽成,尾端是银质卡子,花朵像是黄栀子。

    不贵重,但胜在清秀。

    褚氏的胎儿来的也太是时候,就算动不得杨婉仪,那必定先来动自己。

    烈火烹油,不得不防。

    褚盈盈从冷宫里放了出来,又回到了景和宫。之前贬为宫奴,如今因着有了双身子,便暂时复了采女的位份。

    说到底,这脸面是给将来的孩儿。

    与之前的骄傲张扬不同,褚氏变的谨小慎微。日日跟在淑妃后面,犹如淑妃的影子。反倒是淑妃,比之前更显张扬跋扈。一同进宫的张选侍在湖边喂鱼,只因没有及时给淑妃行礼,便被淑妃以不敬为由,当场赏了二十板子。

    张选侍也住在锦绣宫,之前便时常私下里对人说褚氏骄纵。褚氏被罚后,张选侍还曾拍手称快。不成想世事无常,褚氏一个回马枪又杀了回来。

    不光自己杀了回来,还带上了淑妃这层防护罩。

    宫妃被打板子是何等羞辱。张选侍丢不起这个人,当夜一根绳子结束了性命。死前留下血书一封,字字控诉淑妃与褚氏的罪过。

    春杏跟张选侍的宫婢青荷有一点交情,俩人私下里能说得上话。听青荷描述张选侍挂在梁上的凄惨模样,吓得春杏一晚上没睡好。

    张选侍的死犹如秋天园子里的落叶,甚至比落叶更无声无息。

    白筠筠看到春杏哭红了的双眼,轻拍她的后背,劝慰道“晚上找时间给张选侍烧些纸钱,让她好上路。”

    春杏抽噎道“宫里不许,这是犯禁。小主可别冒险。”

    白筠筠微微一笑,“无事。晚上咱们偷偷的烧。”抬眼看春雨,“晚上咱们就在院子里,找个不用的瓦盆烧纸用就是了。弄得火苗小些,不妨事。”

    春雨笑着应了。

    春杏擦干净眼泪鼻涕,囔囔着鼻子问“小主,咱们也没有纸钱啊。”犹豫道“总不能出宫去买,咱么也出不去。”

    白筠筠道“不管怎样,咱们都是个心意。我晚上画些纸钱,想来张选侍不会嫌弃。”

    “小主想的可真周到,咱们院子里有个瓦盆,晚上正好用,奴婢这就去刷一刷。”春雨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出门去刷瓦盆。

    春杏看着出去的春雨,念叨着“春雨姐姐越来越勤快了,就是奴婢笨,不能为小主分忧。”说着,泪珠子又吧嗒吧嗒落在手背上。

    白筠筠摸摸她的头,这傻丫头。

    入了夜,四周静悄悄的。

    白筠筠和春杏从屋里把写好的一沓子纸钱拿出来。火盆里冒出火光,春杏扔一叠纸钱进去,跪在地上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春雨在一旁抄木棍轻轻挑着盆里的纸钱,防止被风戳走。

    “春雨,去看看大门关好了没。”白筠筠吩咐。

    春雨挑着盆里的纸钱,笑道“小主放心,关好了。”

    春杏有些不放心,起身道“奴婢再去看看。”春雨一把拽住她的袖子,嗔道“瞧你紧张成这样,门我栓好了,放心就是。”

    春杏这才又窝下身子,继续烧纸钱。

    院子里的冷风打着旋儿,白筠筠裹紧了大氅还冻得直哆嗦,搓搓冻红了的双手,将纸钱交给春雨,“你拿着,和春杏一块儿烧。张选侍够倒霉的,路上拿点钱也好买通小鬼少受罪。”

    忽然外边传来脚步声,春杏吓得一抖,急忙要将早就准备好的水要泼进火盆。春雨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先别倒水,小主还没发话呢。”

    白筠筠听听门外,摇摇头,“没事,继续烧。”

    春杏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脸色急的发白。突然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只见数名太监和嬷嬷手持火把闯了进来。

    春杏急的要去用脚踩,被一旁的春雨拦下。淑妃的轿辇停在门前,披着雪白色的大氅走了进来。面上的笑意还是那么美艳惊人,可是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白选侍这是做什么在院子里用火盆烤手不成”

    白筠筠尚未说话,春杏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哆嗦道“娘娘赎罪,都是奴”

    白筠筠捂住她的嘴,春杏的声音噶然而止。白筠筠行了礼,回道“不知淑妃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没有出去远迎,还请娘娘赎罪。”

    淑妃嗓子里哼了一声,极是轻蔑。“啧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白选侍可真是个当戏子的料。人贱,命更贱。”

    “淑妃娘娘谬赞。”白筠筠不慌不忙,“不知淑妃娘娘夜里来此,可有事”

    淑妃大笑,手里抚着热乎乎的汤婆子,面上无尽得意,“白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里烧纸钱,你眼里可还有皇上可还有宫规可还有本宫来人,带出去。”

    “淑妃娘娘且慢。”白筠筠上前一步,抬头看向淑妃,面色微微慌张,“臣妾并无违反宫规,还望娘娘明察。”

    淑妃移动莲步来到她身旁,火把的光亮映的面上忽明忽暗,红唇轻启“贱人,今日人证物证据在,哪怕你有一张巧嘴也没用了。听闻姜氏在冷宫十分想念你,本宫今晚便可以成全你二人相见了。”

    春杏又想跪下,被白筠筠暗暗捏了一胳膊,身子陡然僵在原地。再看一旁的春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筠筠抬起头,面色微微发白,眼光恳求,“还望娘娘大人大量,莫要与臣妾计较。臣妾这就把东西都收拾起来。”

    “晚了。”淑妃嗤笑几声,“在宫中公然烧纸钱,那是对宫规的亵渎,是对老祖宗们的蔑视。皇后不是说你懂规矩么本宫倒没看出来你哪点有规矩的样子。来人,将白选侍请到皇后的长春宫。本宫今天倒要看看,皇后的脸面往哪里搁。”

    见白侍郎这么会做事,福公公也不客气,将金裸子滑进袖中,顺着白岑的话道“白侍郎的确好福气,奴才在这里给您和小主道喜了。皇上赐下中秋礼,这可是今年新晋小主里的头一份儿。”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筠筠一眼,将她的表情纳入眼中。木讷了些,没那日安和宫里辩罪时的机灵劲儿。

    皇上那日对待这位白选侍的态度的确不寻常。若说皇上对白侍郎不喜,福公公在皇上身边日日伺候着,心里有数。可是皇上不喜的官员不止白侍郎一个,也没见皇上那么对待别的秀女。最重要的是,一番小小风波后,皇上还是把人留下了。今儿个,还特地赐下中秋礼,只是这礼

    白筠筠手捧礼盒谢了恩,福公公道“小主,您还是打开盒子吧,这是皇上的意思。”

    只听这句话,白筠筠便知道这里面准不是什么好东西。依言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柄碧色匕首,巴掌那么长,两指宽,做工很普通。

    白岑和柳氏等人一见此物顿时愣住,不解何意,抬眼看向福公公,却见福公公低着头看脚尖,一脸事不关己状,没有解释的意思。

    自古以来,皇家杀人有赐下匕首、白绫和鸩酒的规矩。皇上今日赐下一把匕首,到底是何意

    白岑心里涌上凉意,额上渐渐冒出汗,再次想到了九江王,难道皇上知晓了他与九江王的勾当么之前他贪污受贿,被九江王抓住把柄,这些年受九江王控制,犯下的事砍十次脑袋都不够。白侍郎越想越怕,身子一歪,被一旁的柳氏和白建扶住,手脚不停地哆嗦。

    白筠筠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里面装的不是个好东西,只是没想到是把匕首。何意难道让她自刎么,电视里可都是那么演的。心里把操蛋皇上叉叉了一万遍,一抬眼正瞧见对面的福公公盯着自己看,见到自己的目光后又赶紧低下头,白筠筠敏锐的感觉到里面没有杀气。

    拿起小匕首,发现手感很轻,鼻尖悠悠闻见薄荷味。凑近匕首,果然味道从这此物传来。白筠筠把匕首放在嘴边,瞧见福公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于是张嘴“嘎嘣”一咬,匕首的顶端被咬了下来。

    尼玛薄荷糖做的

    白侍郎从“嘎嘣嘎嘣”的声响中回过神,看着大女儿一脸憨样的吃着差点把他吓死的匕首,长舒一口气,果真是傻人有傻福。许是皇上看她缺心眼儿,这才恩宠她。想到那句“朕就喜欢你这般女子”,白岑算是信了,原来皇上近来喜欢这一款。

    福公公笑而不语,打了个千儿,又从白岑手里赚了一锭金裸子,这才转身回了宫。皇上还在宫里等着回禀呢,福公公加快了步子。

    回到勤政殿,福公公一五一十的描述了侍郎府每个人的反应,还把两块金裸子捧在手里举过头顶,交给皇上处置。

    听闻白岑吓软了腿,萧珩大笑,眸中却是冰霜寒意。白岑吓成那样,是心里有鬼,想到了“口蜜腹剑”之意。至于一口一口当着众人面吃掉匕首的白筠筠,萧珩倒是意外,好像跟前世哪里不一样。

    前世白筠筠入宫后处处被欺凌,头一次侍寝后,便掉着眼泪推荐妹妹入宫伴驾。萧珩连想都不用想,必然是白岑夫妇嘱咐她这么做的。那时候只见白岑面上老实,做事谨慎,还当他受了柳氏蛊惑才如此昏头。直到造反事发萧珩才彻底明白,白岑就是个没良心的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好像隐隐约约记得,礼部尚书曾经参过白岑,说他治家不严,行事乖张。每天事太多,萧珩也记不太清这些芝麻谷子的小事,貌似是白岑和礼部尚书家结了亲事,又反悔退婚。白岑对此事推得一干二净,说是继夫人柳氏所为,与己无关。

    萧珩问了几句新晋小主宫殿分配的事,又把那两块金裸子赏了福公公,这才让他退下。

    福公公也看不明白了,他跟在皇上身边十多年,打从潜邸就伺候着。可这段日子皇上像是变了个人,说话行事与之前大不一样。若非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简直怀疑皇上是不是真的被谁换了。单看这位白选侍,皇上那神色摆明了是讨厌她,可是又赏下中秋礼。赏就赏吧,还专门让人做的薄荷糖匕首,那是吓唬她

    那位白选侍也挺有意思,没哭没喊没乐没怕,一口一口把那糖匕首给吃了,嚼的还挺香。

    福公公表示自己反应迟钝了,有些看不懂。

    看不懂的大有人在,不过白筠筠明白得很,皇上就是针对她,不让她好过。日后进了宫,要想日子不艰难,还得好好动一番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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