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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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打量着这批新人, 纤纤玉手捻着水晶佛珠, 眸中露出满意神情。念叨了几句宫训,嘱咐这些花骨朵儿多为皇家开枝散叶。

    “一个个都是可人儿的,跟桃园里的桃花儿似的,哀家看着喜欢。玳瑁, 去拿哀家的珠钗匣子过来,哀家要打扮打扮这些花骨朵儿。”

    宫里人都知道, 太后平日里极看重规矩, 不喜奢靡, 堪为后宫典范。可是下到小宫女太监,上到嫔妃, 都愿意往太后的景泰宫里凑, 就因为太后一高兴就赏赐物件儿。就连宫里两岁的长华长公主都知道祖母性子好,整天跟着何昭仪往景泰宫里钻。

    见玳瑁取了首饰盒过来,殿内顿时热闹起来。

    前面坐在第一排的淑妃站起身, 行了个礼,娇笑道“太后娘娘,咱们几个从潜邸上来的虽说老了些,可也是花骨朵儿,您老人家可不能偏心,光打赏这些新来的妹妹们, 臣妾可不依。”

    白筠筠默默打量淑妃, 春杏从宫婢处得知, 淑妃马云双父亲官拜刑部尚书,乃家中嫡长女。多年来圣眷不衰,是后宫第一人。只看这模样,也知话不假。满殿美人里,淑妃的明艳仿佛一颗夜明珠般炫目。大红色海棠花样千水裙下,依然看得出身娇体软,媚态横流。如漆乌发梳成瑶台髻,皮肤白皙透亮,红唇不点而朱。一双丹凤眼媚波如春,一嗔一笑皆是风华。

    白筠筠想到一个词,天生尤物。这等美人别说男人喜欢,就是女人见了也心动。

    果然,太后伸出手指点她,“你个皮猴儿,莫说皇上有什么好物件儿都想着你,只说从哀家这处搜刮的可还少么今日别人都有,唯独没有你的。”话虽这么说,面上笑意却是更加舒展开来。

    德妃宁风灵在一旁笑道,“妹妹这等芳华美人若是说老,姐姐这等俗人可就不敢出来见人了。妹妹们说是不是”

    殿内一阵欢笑,纷纷应和。

    前面六个位子皆是从潜邸跟上来的老人儿,淑妃和德妃都是二品妃,一左一右坐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何昭仪,裴昭容,楚婕妤和孙嫔。还有两位从潜邸上来的侯贵人和张贵人。进潜邸不过数月时间,也不太得宠,萧珩给了贵人的位份。

    春杏告诉过白筠筠,听宫婢说起萧珩在潜邸时,对后院的女人们十分宽和。只见给的这些位份,便知皇帝念旧。宫婢还说,皇后整日在长春宫里养病,这病却是不见好,萧珩几日前下了圣旨,招天下名医为皇后看病。治愈皇后者,赏千金,加官进爵。

    男人念旧是好事,奈何“旧”太多就不值钱了。

    太后心情更好,让玳瑁端着首饰盒赐赏,每人自己挑一件。说是挑,可是谁敢在盒子里乱拨拉,都是拿上面一件罢了。轮到白筠筠,里面的珠钗已经没了,只剩下些宫花银饰。白筠筠选了支银簪子,当即簪在发髻上。

    淑妃见没有自己的,当真跪倒在太后膝前撒起娇来,满殿尽是笑声。太后笑的腹痛,一口一个“泼猴子”,将手腕上的老坑种镯子撸下来,亲手戴在淑妃手上。淑妃这才露出笑脸儿,转身回位子上坐好。

    殿内一片和谐,看似平静,可是白筠筠却看出些门道儿。淑妃撒娇卖乖,在太后面前邀宠,何尝不是在新人面前证明自己受宠和地位。德妃看似与淑妃亲密,刚才那一嗓子调笑,又何尝不是证明自己在嫔妃中的分量。

    两人势均力敌,不依不饶。

    “什么好笑的事,让朕也来听听。”一道浑厚的男音自帘子后面传来,接着殿内刮进一阵冷风,宫女敞开帘子,萧珩走了进来。

    皇上的到来,为殿内注入一剂强烈荷尔蒙,一个个请安时娇中带嗲,腰肢软了三分。

    “皇上来的正好,太后娘娘心情大好,正敞开宝盒打赏臣妾们呢。”淑妃娇笑着,上前几步拉了皇帝的衣袖,抬起如玉般的手腕,“瞧,这可是太后娘娘赏给臣妾的,臣妾宝贝得很,以后日日供在殿内,让菩萨保佑臣妾日日逗得太后开怀,日日得太后娘娘的赏赐。”

    殿内又是一阵笑声,萧珩点着淑妃的额头,笑骂一句“不正经”。给太后请了安,萧珩坐在太后身侧,打量殿内一群女人。

    一个个目光期待,春意满满,含羞带怯,这是后宫女人的常态,萧珩觉得实属正常,若是哪个女人不这般,那才是不正常。

    眼神一扫,还真见到个不正常的。人堆后面的白筠筠低头敛目,面无表情,莫说“春”意,就连个秋意也没有。

    切萧珩不屑,收回眼光,看到她就来气。

    “今日可都来了”

    淑妃行礼,回道“回皇上的话,除了姜选侍受伤,卧床静养,别的姐妹都来了。”

    受伤

    太后敛了笑意,“昨日进的宫,可是在宫外受的伤”转头问向一侧的德妃,“风灵,你可知晓此事”

    德妃起身告罪,“回太后的话,此事臣妾也是刚刚从淑妃妹妹口中得知。其中缘由,臣妾并不知情。”

    皇后身子骨弱,淑妃和德妃一同打理宫务。可是姜选侍受伤,德妃却不知情。太后面上的笑意消失,语气多了几分严厉。

    “你二人一同打理宫务,为何风灵不知此事。云双,你有一人独揽之嫌,哀家可不希望看到你二人因此事闹得不和。”

    这话分量极重,淑妃跪地,面上委屈,解释道“皇上,太后,臣妾可不敢有此意。虽说臣妾与风灵姐姐一同处理公务,那也是因为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快,臣妾与风灵姐姐暂时为皇后分忧,万万不敢有独揽大权的心思。”

    德妃跪地,“皇上,太后,臣妾相信淑妃妹妹的话,此事想必另有缘由,还是让妹妹说说的好,免得委屈了妹妹。”一番话连敲带打,看似给了淑妃脸面,却是借太后和皇上来问缘由。

    萧珩记起姜斌之女姜选侍与白筠筠一个院子,抬抬下巴,示意淑妃说缘由。

    “今日臣妾来请安时,姜选侍的婢女在路上截住臣妾的轿辇,说姜选侍被同住一处的白选侍打了。臣妾便问如何打的,那婢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臣妾便想着,此事有内情,既不能让姜选侍无辜挨打,又不能让白选侍无辜被冤,想着回头与德妃姐姐商量商量,查清此事再向太后和皇上回禀。”

    淑妃话一出,殿内一个个敛了神色,都回头往人堆儿里找。哪个胆子这么大,头一天进宫竟然把同品级的选侍打的卧床不起。若是真的如此,胆敢在太后面前这般撒野,那明年的今日坟头已是长满草了。

    果然,太后拧起眉头,面上冷然,声音带着一丝肃杀,“被白选侍打了白选侍可曾来请安站出来让哀家瞧瞧是哪一个。”

    萧珩身子往后一靠,食指一下一下敲着扶手,这个女人还真让他意外。

    船上众人面面相觑,刚才看过湍急的水流,猜测杨婉仪和白选侍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萧珩两眼冒火,指着地上的褚贵人道“你说是白选侍将杨婉仪推下了水”

    褚贵人哭的说不出话,浑身瘫软在地,只一个劲的点头。

    “那为何白选侍也掉了下去”

    褚贵人早已想好说辞,抬起满是眼泪的俏脸,恨不得再哭一场雪出来。

    “白选侍她她狼子野心,趁人不注意将杨婉仪推了下去,还还想将臣妾也推下水,幸好杨妹妹的两个宫婢反应快,及及时拉住了臣妾的手。白妹妹用力过猛,自己掉下去了。”指着身后的两个宫婢,“今日今日若非她二人在此,臣妾也被白选侍给害了,还望皇上免了她二人的死罪。”

    皇后在一旁皱眉,眼神犀利。这话看似合理,可她与白筠筠有过接触,并非蠢人。可若是二人都淹死,那白氏的黑锅就背定了。“褚贵人,白选侍为何将杨婉仪推下水,还要推你可是曾有过节”

    褚贵人拿出帕子捂在脸上,哭声止也止不住,“并,并无过节。白选侍一上去就对杨婉仪不敬,口出无状,臣妾臣妾看不过去,就让她跟杨婉仪赔罪。可可白选侍说开口就骂,臣妾也没有办法。杨妹妹生了气,正欲转身下来,不与她一般见识,谁知谁知她竟然将杨妹妹推下了水。臣妾赶紧去拉,可白选侍竟然竟然发了狂病,还要推臣妾。皇上,您可要给臣妾和杨妹妹做主啊,杨妹妹死得冤枉。”

    一个“死”字扎的众人心惊。

    太后眸中精光一闪,猛地拍在桌案上,呵斥道“住口,侍卫还未来禀报,不可说杨婉仪不幸。”说完,倚在后面喘着粗气,指指那两个宫婢,“你二人说说,可是如此若有一句假话,哀家绝不放过。”

    两个宫婢抖成一团,泣道“真的如褚贵人所言,白选侍就如同发狂了一般。若有假话,奴婢愿下拔舌地狱。”

    萧珩拨开众人,走上甲板。雾气朦胧,隐约可见湖中时而冒头又接着潜下水的侍卫,心中波涛翻涌。莫说女子,就连男子也鲜少有人会凫水。杨悦儿不会水,白筠筠萧珩低头揉着眉心,眼前是她变化多端的模样,似乎那个女人还在抱着他的腿,一口一个“心肝”的喊着他。前世的白筠筠并不会水,此刻他多么希望她就是个假的,而且会凫水,哪怕她是九江王派来的探子,只要她能活着。

    萧珩对自己说,只要她能活下来,他可以原谅她的欺骗。只要她弃暗投明,不再做逆贼乱党的探子,他愿意再次捧她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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