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庸医派珀

    开学已经一周了。

    入学考试还没有考。本来按照惯例，入学考试应该是开学第一天下午就开始的，但今年出了点意外，迟迟没考。至于是什么意外阻碍了考试，李隆桦听说似乎是学校印刷试卷的文印室被人恶意地炸了，印试卷的机器炸的粉碎。试卷印不出来当然无法考试，学校正在订购新的大型印刷机来。

    关于是谁炸的文印室，由于凶手作案后全身而退没有留下线索，因此学校没有抓到。李隆桦知道肯定是某个厌恶考试又胆大心细的学生，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溜进文印室，气壮山河地丢了一颗炸弹。于是盛大的火光里，腐朽的考试制度被烈火彻底粉碎。邪恶的老师们本来打算用入学考试给同学们一个下马威，现在只能咬牙切齿地站在文印室的废墟里哭泣。

    想来真是令人拍手称快，不过通过文印室被炸这件事，李隆桦也逐渐认识到了这个学校自由奔放的校风，还有就是学校里疯子狂人众多的现象。

    考试不能考，就开始上课。

    学校的课程十分见鬼。这里的见鬼不是指课程的古怪，而是真正的见到鬼。

    李隆桦选了名为“亡灵物种及传说生物”的课程，这是很基础的课程，适合李隆桦这种对亡灵知识处于文盲傻子水平的学生。幽婉也选了这门课，很兴奋地继续和李隆桦做同桌。上第一节课，教授就带来了一只活生生的吸血鬼给同学们参观。

    准确的说不能用“一只”这个词，而应该用“一位”，因为吸血鬼的外表和普通人类几乎完全一样。那是一个法国吸血鬼，小白脸，帅的让人想起童话里公主的忠实备胎——王子。他穿着小西服站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告诉同学们，吸血鬼这个物种已经脱离了吸食人血的野蛮时代，开始喝羊血c鸡血c牛血c猪血之类的东西替代人血，并混迹在人类中一起健康快乐地生活。全球通灵人和吸血鬼家族早已签订了古老的《伯明翰血族宪章》，规定只要吸血鬼不伤害人类，通灵人不会同吸血鬼开战。大家和平共处。

    有个黑人同学站起来提问吸血鬼，询问吸血鬼除了吸血这种口味怪异的饮食习惯，和人类有什么区别？那个吸血鬼先生站在讲台上笑笑说我早有准备，于是从讲台下抬出一个大号空水桶。

    还不等李隆桦反应过来，那位吸血鬼先生就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动脉，鲜血井喷似的喷出来，喷到准备好的空水桶里。吸血鬼血流不止，很快就流了大半桶几十升的血液，正常人流这么多血早就死十八回了，但吸血鬼先生还是站在讲台上谈笑风生。不时拿起水杯喝口水。他边喝水边讲解，吸血鬼速度敏捷c面貌秀美，而且受伤后血液再生速度极快，只要不是被砍掉头一类的重创基本都没事。

    讲课效果是轰动的，教室里当场就晕倒了十六个晕血的学生，其中包括幽婉。还有数名学生呕吐。看着一个人哗啦啦地不停流血，像是开到最大的水龙头，心智不坚定的人确实受不了这个刺激。

    除了吸血鬼，各种各样传说中的生物也开始被教授带到教室里。长得像猴子的山魈c喜欢在坟地里吃人脑的弗述c封在标本罐里的不化骨c寄生在棺木里的尸鳖科甲壳虫等等等等。李隆桦每当上“亡灵物种”这节课都全程张大嘴，接受着三观的粉碎，在心里感慨真是人活的久了什么魔幻的东西都能见到。

    有一节课教授带来了一只螭，教室里欧洲和美洲的学生都兴奋的叫嚷“drag一n！”，随后就被教授告知了中文学名“螭”。那只螭很快就在教室里表演了飞行喷火，喷出的长焰长达三米，差点烧着了坐在一起的李隆桦和幽婉的头发。大家纷纷举手机拍照。噼里啪啦的手机闪光灯中，李隆桦想起了派珀饲养的那只螭，派珀的螭只能吐出打火机那么大的火苗，李隆桦很怀疑派珀养的是不是什么血统不纯正的杂种。

    下午有射击课，不过李隆桦一条胳膊还打着石膏，上射击课有些勉强。于是李隆桦就报名去上符纸课。幽婉一直跟着李隆桦上课，像个跟着哥哥的小妹妹，又像个跟屁虫。或者她要么就去档案室找瘸腿的尹梦诺，大概是在学校里没有其他朋友。

    符纸课非常有意思，老师拿着朱笔，在黑板上的符纸上面画一笔，底下一群学生蹬着大眼看着，木呆呆地跟着画一笔。情景好似幼儿园美术课。可一节课下来，全班只有老师画出的符纸可以达到迎风自燃的效果，学生画的符纸全部成了废纸垃圾。老师微笑解释说符纸要求精确度很高的，必须一丝不差才有效果，同学们要多加练习。熟能生巧就好。

    又是一个黑人学生站起来提问，询问老师我们要练多久才能画出有效的符纸？老师呵呵笑着，轻描淡写地说普通符纸大约画三到五万张就能入门吧！高级符纸需要十万张的练习。李隆桦于是扔了笔放弃了这门课程，因为实在是太他妈艰难了！李隆桦想起了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符纸课就好比练习画鸡蛋，枯燥无味而且旷日持久，李隆桦心说我有精力在这里画几万张符纸，不如画几万张画，我早考到英国皇家美术学院当高材生了！

    李隆桦还想去上“蛊虫课”，因为“蛊虫课”每节课签到给的学分非常高，李隆桦虽然讨厌虫子，但需要学分来确保自己期末不会留级。可幽婉拉住了李隆桦并且拼命地摇头。幽婉住的宿舍有一个曰本女生，那个女生正在上蛊虫课。根据幽婉的曰本舍友描述，蛊虫课第一节是学习虫卵，来自印度尼西亚的教授会在讲台上放一个大南瓜，然后用菜刀把南瓜切开。听课的学生就会惊奇地看到南瓜里没有种子，全是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球，密密麻麻。教授开口说这是一个简单的南瓜蛊，利用南瓜培养蛊虫，这些黑色的圆球都是虫卵。底下的学生们一齐呕吐起来，屁滚尿流地冲出教室，出教室门之前把听课证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

    李隆桦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打消了上“蛊虫课”的荒唐想法，并发誓一辈子不再吃南瓜。

    据幽婉介绍，蛊虫课之所以学分高，就是因为太恶心，没人愿意学。目前全校的蛊虫课只有几个热爱虫子的非洲小哥和幽婉的曰本室友在听课。幽婉的曰本室友虽然是女生，却是一个从小训练的女忍者，天天晚上单手抓着窗户框，蜘蛛似的吊在宿舍天花板上练功。女忍者从小开始就会被师傅丢进装满虫子和蛇的房间里训练，小小蛊虫恶心不到她们。

    学校白天上课，晚上的课余活动还是非常丰富的。入学一星期，李隆桦就已经在晚上观看了学校的古典音乐会c射击比赛c和志愿者狂欢节。

    古典音乐会在室内体育场举行，灯光金碧辉煌。乐团规模宏大，足有三百人，乐团成员都是在校学生，穿着考究的黑色燕尾服和优雅的白色长裙，乐器闪闪发亮，还有巨大的 b一send一rfer钢琴，阵仗仿佛盛装出席维也纳歌剧厅。乐队演奏了斯美塔那的交响诗，《我的祖国》中的“伏尔塔瓦河”曲子。去听音乐会的学生们极其专业，竟然随身带着乐谱。李隆桦和幽婉坐在一群校友中间，看着周围人低头看着乐谱听音乐会，觉得自己像个异类。李隆桦学乖了，下次来听音乐会一定要带份乐谱，装一装自己有音乐涵养也是好的。

    射击比赛在室外体育场，参赛选手也都是在校学生，还有一部分老师。一排拿着猎枪的选手依次打50米c80米c100米和150米及300米的超远靶，现场气氛狂热的像看足球赛。最后“龙”级学生牧服膺击败一切对手，以十枪95环的逆天成绩强势夺冠。这是不亚于奥运选手的成绩，全场起立为他欢呼。牧服膺站在领奖台时，体育场上空绽放了绚烂如瀑布的烟花，炽烈的烟花照亮了每个人仰望夜空的眼睛。李隆桦看着大屏幕上那个举着金奖杯却面无表情的少年，心说这就是真正的“龙”级学生么？看台上所有女生都面泛桃花地为他尖叫，男生都大喊他是个枪法好的纯爷们，是个爷们就该像他这样杀伐果断地开枪，每枪都命中靶心。所有人都为他激动，他却只是淡淡地站在领奖台上，面无表情，仿佛根本不在乎这个小奖。

    龙级学生啊！李隆桦记住了牧服膺的脸，面无表情，眸子里却有长矛般刺穿一切的眼神。李隆桦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龙级学生，自己弱的要命又毫无长处，自己被评为龙级大概只是学校的一次工作失误，很快自己的评级错误就会被纠正过来，自己胸前的校徽会变为“鬼”级或最低的“魂”级。

    李隆桦总是不佩戴校徽，因为觉得自己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戴上霸气的“龙”级校徽，会被同学们怀疑的眼神围观吧？哪天自己降级了，那可就糗大了，还是低调些好。

    至于志愿者狂欢节？李隆桦和幽婉兴高采烈地去了，发现屁！就是个志愿者招募会！一个个的咨询点排列在一起，像是高考完了的大学报名处。

    李隆桦和幽婉虽然沮丧，但还是一起报名了图书馆志愿者。图书馆志愿者是个没人报的职位，因为要每天搬书，非常劳累。各个志愿者岗位其实都是有酬劳的，名义上不叫酬劳，叫做“志愿者鼓励金”，图书馆志愿者的鼓励金是所有志愿者里最低的，一个月六千块钱。

    李隆桦觉得这个学校真是富的变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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