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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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杨笑昨晚睡得并不好。昨天又杀了两个人!虽然某些事情已想通了,但她心里依然做不到毫无其事。
叹息了一阵,想起今天还要去警司之事,她赶快爬起来洗漱吃饭。
杨帆已孜孜不倦地开始凝聚光珠了。杨笑仿佛又看到红红的大钞满天飞,心情立时阳光起来,也不打搅哥哥,立刻飞奔去警司。
警司内,到处还是一片狼藉。
在两个暗魔袭击之下,除了被抓获的四个暗魔被灭口,另外还死亡了五名警员c五名工作人员。另有轻c重伤人员十六名还在医院抢救。李智勇c王非儿两人帮忙处理殉职人员身后事宜,也累得够呛。
胡国威殉职的第二天,省警司就立即安排了新任司长到来。
新司长叫陶为学,四十三岁,国字脸,气质稍冷,不苟言笑,做事雷厉风行。到任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封锁了一切消息,即刻仔细取证,并将一切善后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杨笑赶到时,陶为学正在翻看胡国威留下的文件,特别是那份关于杨笑的申请。见到杨笑,陶为学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举起申请道:“杨笑,关于这份申请,你怎么看?”
申请内容,灵儿已告知了杨笑,若是之前,杨笑倒是有兴趣加入,因为她可以赚得一些薪水补贴家用,不过现在她已不担心钱财问题了,便淡然道:“如果麻烦就算了。反正有没有这个编制,我该做的事还是会做下去。”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先将它搁置了!”陶为学淡然一笑,将文件抛至一边。
杨笑皱了皱眉,虽然她不在意,但终究是老司长的一番心意,陶为学这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杨笑心里有一些不舒服。
接着,陶为学又询问了前前后后的事,他问得很详细,而且语气中总是不自觉地显露出审讯的意味。杨笑是何许人?她的精神力如今已强悍得很,几乎可以透过人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而感觉到对方的心理活动。所以,越聊,杨笑心中就越不舒服。
对方了解事件前因后果不假,但他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地在杨笑的能力上,特别是对于灵儿,已经超过一般的好奇了。
最后,在杨笑有心的斟词酌句之下,除了杨笑具有火属性特点外,陶为学还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杨笑和灵儿是魔法师,灵儿擅长救治,杨笑擅长战斗,这一战中她以一己之力杀了六个暗魔。
虽然只了解了一星半点,但陶为学看上去还是很满意。杨笑不愿再敷衍,便告辞出来。
杨笑去看望王非儿和李智勇,两人还是两眼通红的,还没从胡国威殉职的悲伤中解脱出来。
看到二人情形,杨笑心中自责之意又开始泛滥起来。
王非儿一看到杨笑,就走过来说:“选择人员特训之事,我们会按时完成的。这里不需要你,我们按照计划行事吧!”
她的眼中有悲伤,也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决心。
杨笑点头,无言地转身离开。
李c王二人都看出杨笑眼里的自责。李智勇张张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
王非儿看着杨笑背影道:“杨笑,自从被那些人抓住,我就知道,在那些人眼里,人命不如草芥。所以,这不是你的错!”
杨笑站住,眼中有泪欲涌,又被她生生压住。挥挥手,她一语不发地迈开脚步。
“且慢!”旁边有个声音道。却是陶为学。
“杨笑,恐怕你要暂时留一下,配合我们调查!”陶为学冷冰冰地说。
杨笑停下脚步,慢慢地看向陶为学:“我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说得很清楚。”
陶为学面无表情:“可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找在场人员核实。毕竟,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且,你身上有六条人命!虽然他们被抓住了也足以判死刑,但你作为一个普通公民,如果有权力随便杀人,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杨笑忍不住笑了,怒极反笑。自己又太稚嫩了,想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才强调所有人都是自己杀的,谁知却成为了强有力的把柄。陶为学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司长”
“陶司长!”
李智勇和王非儿一起大步上前。李智勇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王非儿则是隐忍而发的愤怒。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以做证,她所说的句句属实。”
陶为学恼怒地喝道:“她交待事情时,你们都不在场,凭何知道句句属实?这里没你们的事,做你们应该做的去!”
王非儿终于火了:“做我们应该做的?杨笑凭一已之力救出了五百多个被害人,阻拦了暗魔在警司大肆杀害我们的同事,如今却还要被限制自由,那被她救了性命的我们,应该做什么?”
“是的,司长,若不是她,我们都已死了!”周围几个警司人员也纷纷说道。
陶为学一上任就封锁了一切消息,受了伤的同事也不能及时被送医院救治,若不是灵儿先前对垂危的几人做了治疗,恐怕他们会死更多的的人。这位新司长置警员生命于不顾,一来就忙着找证据追究责任人,实在是让他们很愤怒。
陶为学强行抑下怒气,大声说:“可是,事情也是她引起的,如果不是她捅了马蜂窝,那些人会因此穷极毕露,鱼死网破吗?事情变成这样,我们牺牲了这么多同志,这个责任,要由谁来承担?”
“我们来承担!”李c王二人齐声说。
李智勇坚毅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鄙视之意:“你新上任,肯定不会由您来承担任何责任!我作为一名资深警员,在执行任务时失手被擒,杨笑为救我,才会单挑暗魔老窝。如果这也要承担责任的话,那么所有责任都在我!”
陶为学冷笑道:“你?恐怕还不够格!”
“那么还有我呢?”王非儿冷声道。
“还有我们!”周围警员也齐声道,“我们本事太差了,杨笑才会为救我们而杀人!”
“你们”陶为学气得浑身发抖。
杨笑冷静出言道:“陶司长,我想你完全理解错了!在这里的,谁都不是责任人。真正的责任人,是那些将人命当儿戏的暗魔,他们死了,为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了代价。就算我不出手,那些被害人的家属恐怕也会把他们撕碎,所以,他们会谴责我不该杀人吗?再说,当时如果我不杀了他们,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在场的人,都成了尸体!”
“你说得再多,也不可能抹除你杀人的事实!”陶为学也恢复了冷静。“现在,我只认法律,法律没有赋予你杀人的权利,那么,你杀了人,我就要逮捕你!杨笑,你可以反抗,但是你如果逃走,我就会发布全国通缉令。你所有亲朋好友,也有可能成为窝藏犯,这后果,你想清楚!”
“哈哈哈!”杨笑忍不住大笑,实在太滑稽了,抓不到敌人,就将所有责任推到她的身上么?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太搞笑了!
“很抱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不能坐在牢里等你们慢慢商量我的罪名!”杨笑笑眯眯地说,然后,手中突然出现一团火焰。“我这人,从小被各种怪物追杀,从来没想过束手就擒!通缉我?没关系,有本事只管来。如果动了我的亲人朋友,那么,来多少杀多少!”
杨笑说完,全身大火熊熊,火光中她的脸决绝而狰狞,冰冷的杀意四处弥漫。
杨笑的强硬态度让陶为学大为恼怒,其他人也站在杨笑一边,他总不能亲自动手。
但他终究是世故圆滑之辈,见杨笑一副决裂的架势,只好陡然换上一副笑脸道:“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是对你本人有什么意见。这样吧,留你下来,确实对你也不公平,但你得保证随叫随到,以配合我们调查,你看怎么样呢?”
“没空!没义务!而且,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再来!”杨笑干干脆脆地说。如果先前他好生提出来,她倒是可以配合,如今么,哼哼,老子不伺候!
“你”陶为学气得七窍生烟,却无法再说任何话。
“干活了!”王非儿大吼一声,众人各自散开,谁也没有再看这位新司长一眼。
杨笑头也没回地走出警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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